----這幾日不知道為什麽病人尤其的多,藥房中許傾落和許父兩個人忙的站不住腳,就這樣還有不少人等在門外,門裏已經擠不進去了,許傾落皺眉為又一個病人看過,有些奇怪這幾日怎麽病人如此之多,按說經過了雪災後初期那幾日應該沒有這麽多病人了。


    許傾落正想著,卻聽到外麵一陣的喧譁哭鬧聲:「許大夫,許大夫救救我小孫子!」


    她與正在給病人把脈的許良對視了一眼,便立刻起身往外走,剛走出藥房就看到一個婦人抱著一個瘦小的男孩兒擠了進來,身後還有人因為她插隊的行為抱怨。「怎麽迴事兒!」


    許傾落認出這個婦人是許府的鄰居王家大娘,往日裏見到她總是笑的爽朗,穿的幹淨整潔,今日卻是哭喪著臉,頭髮衣服也亂糟糟的。


    主要是她懷裏的那個孩子,就算被王大娘捂在懷中,她還是從他耷拉在外麵的那隻手上麵斷定出他肯定是不好了。


    「許姑娘,許姑娘你救救我小孫子,我給你當牛做馬都成。求求你救救他。」


    王大娘一看到許傾落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將小孩子往許傾落身前湊:「我孫子隻是受寒有些發熱,半夜涼了肚子才會上吐下瀉,但是昨夜他燒了一夜,今日一早更是不省人事了,許姑娘,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孫子吧!。」


    許傾落一聽王大娘描繪這症狀,麵色下意識的便是一凜。


    她知道,災後最容易得的最害怕得的就是疫症,而疫症最明顯的表現就是高熱不醒,上吐下瀉,許傾落看了一眼孩子那發黃髮青的麵色,翻開眼皮看孩子的眼球,掰開嘴巴看他的舌苔顏色,還有孩子嘴角不斷溢出的黃綠色的液體,她的心越是往下沉了一沉:「帶到後麵,我仔細看看----」無論是不是疫症,都不能夠現在傳出去亂了人心,許傾落鎮定的站起身子吩咐道。


    還順勢壓低了聲音別過身子擋住了大娘懷中的孩子。


    這樣的一幕要是被那些有心之人看到了之後編湊一些不好的東西出來就不好了。


    這個時候,尤其是亂不得的。


    隻是,天不遂人願,許傾落越是不想要別人知道的東西,就越是有一些人要違背她的意願行事。


    還沒帶夥計將大娘懷中的孩子接手抱走,人群之中便傳來了一陣嚷嚷聲。「那個小孩子得了疫症!」


    一個剛剛站的離許傾落最近的人聲音最大的嚷了一聲,「我站在這裏看得清清楚楚,那個孩子麵色發黑,口舌潰爛,是得了疫病的樣子!」


    說完,他愈發膽大的往許傾落麵前走了過來,伸手就要抓住許傾落攔住他往前走的手腕。


    「你給我站住!」


    許傾落厲聲嗬斥了一聲,看著他身後那一幹已經被他的話煽動得有了情緒的人,冷麵冷聲道,「這裏是許氏藥樓,我與我爹爹才是醫生,我兩都沒說病人得的是疫病,你在這裏胡亂嚷嚷什麽!」


    說完,許傾落扭頭給站在自己背後的小廝飛去了一個眼神,小廝會意,急忙帶著王大娘的孩子要往藥樓裏麵走。


    隻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要這些人看王大娘的孩子的症狀。人群裏麵的百姓就越是亂得很。


    而且許傾落這明顯是要護著那王氏孫奶的舉動更是惹怒了眾人。


    人群之中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得越來越多。


    「剛剛我也看清楚了,那症狀明明就是疫病!許傾落,你們許氏藥樓賺的可是我們百姓的錢,自然是我們叫你救誰你才能救誰,現在你正兒八經的病人不看,你還想給一個患了疫病的傢夥看病,你是想害死我們嗎!?」


    「就是就是,許傾落,叫你爹許良出來說個清楚!」


    「我聽說患上疫病就沒救了,我們不能讓那小孩兒進藥樓,要燒了那孩子,以絕傳染呀!」


    「是呀!」


    「王翠花,我告訴你二蛋得的是疫症,你自己想死別拖著讓我們一起死!」


    幾個人沖入了藥房,遠遠的站在門邊就開始喊,許傾落認得那是王大娘的丈夫兒子。


    疫症二字一出,還沒有待到許傾落和那王大娘反應,周圍的人往後退了好幾步:「是疫症,會傳染的瘟疫!」


    「趕快把這孩子還有和那個老女人趕出藥房!」


    「許家小娘你什麽居心,明明這孩子得了疫症的表現這麽分明,你居然還敢收留!」


    「你是不是想要害死我們所有人!」


    「她方才和那孩子也接觸過,把她也趕出城!」


    「許家小娘蛇蠍心腸想害死我們!」


    周圍一時間全是對許傾落的聲討,對地上孩子的厭棄嫌惡,群情激奮的樣子,百草和幾個夥計都嚇得不敢動彈,許父那邊想要過來大聲唿喊卻沒有用處,許傾落猛的抬眸對上了門口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那王大娘的丈夫兒子身邊喊的最大聲的兩個人身上,她的記憶力很好,因此認出來這便是上一次跟著許德去自己家中惹事的人之二。


    還有上次自己被背上了破鞋的罵名的時候,人群裏也是這幾個人鬧得最歡騰!


    許傾落這個人別的地方不一定好,但是這記憶力是頂頂的好,隻要在她麵前閃過他一麵的人,她就不會忘記。


    這幾個人上次還沒鬧夠,這次還準備鬧騰出一場什麽戲出來?


    又是楊家?


    沒有等許傾落細想,人群裏麵的百姓就已經群情激湧,怒吼著叫許傾落交出孩子的聲音是越來越大了。


    王大娘跪在身後不住的給這些人磕頭,哭得撕心裂肺,隻求這些人給她孫子一條活路。


    隻是她越是哭,這群人鬧騰得越是厲害。


    許傾落冷眼看著這一群人的醜惡麵孔,冷笑一聲,心中諷刺這就是很多人的本來麵貌,他們覺得別人就是理所應當為他服務的,隻要有一丁點觸及到他們了利益的事情,他們就會好不眨眼的置別人於死地。


    自私的人。


    冷漠的人。


    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被救贖。


    真是可笑!「你們許家醫館不管我們死活,若是不將這個得了瘟疫的趕走,我們就砸了許家醫館!」「對,砸了醫館!」


    男人女人們的憤怒吼聲幾乎掀翻了天,許傾落就站在人群前麵,站在許氏醫館門前。身後是跪在地上磕頭的王大娘,身前是一群失去理智的惡狼。


    「燒掉藥樓,那好,你們來燒吧,燒掉藥樓的藥物,從此之後你們病了傷了,我保證你們就隻有等死的份兒了!嗬嗬,你們不是很厲害嗎?那就保證自己別生病別受傷!」


    許傾落冷冷笑了一聲,伸手摩挲著自己手腕上的玉手鐲,冷眸看著麵前這群瞬間安靜下來的人,「今日人群裏站著的,應該有不少的人在上次的事情中往許家大門丟爛雞蛋爛白菜的吧!」許傾落的話像是問句,但是並不是問句,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人群裏麵立刻噤聲。


    「我想問的是,前一刻還在詆毀我罵我的人,下一刻是以一種什麽樣的心態來著許氏藥樓看病的,難道就不怕我一針紮歪了,讓你們個個都半身不遂麽?」


    說完,她纖指一繞,以任何人都無法看清的速度從手鐲之中抽出了一根銀針。急速了亮在了人門麵前。


    銀針寒芒畢露,一如此刻帶著笑的許傾落,像個惡魔!


    就在有人害怕得快要顫抖的時候,許父終於從群情洶湧的病人群中擠了出來,不知道前麵發生了什麽的他一味服軟,對著這些人拱手作揖:「眾位,眾位且聽老夫一言,治病救人是我等醫者的本分,這孩子是一條生命,便是真的得了疫症老夫也不能夠放棄,請眾位見諒----」


    見到許良態度一軟,人群之中那些為首鬧事的膽子明顯的是又大了起來。


    「這個老傢夥想要害死我們,為了他那些假仁假義,大家砸了許家醫館!」


    喊的最大聲的身形幹瘦的人帶頭砸了醫館門邊的椅子,便像是引子一般,其他的病人有幾個眼睛泛紅,也跟著要砸。


    「我看誰敢砸!」許傾落猛的將自己手邊的藥罐狠狠砸在地上,這一聲讓人下意識的一震,那些要砸東西的人手上動作一頓。


    許傾落沒有耽誤時間,伸手撥開幾個不敢靠近卻在那邊聲討的厲害的病人,大步快走,在所有人愕然的目光中停在了門口一把揪住了一個男人的領子。


    「啪!」的一聲巴掌狠狠的掌擊聲,嘴裏本來還罵著些不幹不淨話的男人被打的腦袋都偏了一下,周圍的聲音一時間也不由自主的落下。


    「你說他得的是瘟疫!」


    「啪啪!」


    又是照著另外一邊臉的兩巴掌:「那你可知曉瘟疫傳染的速度極快,若是真的瘟疫的話,站在這裏的在場各位估計都已經傳染了!」


    又是狠狠的兩巴掌,打的那個幹瘦的男人嘴都張不開,想要掙紮卻早已經被許傾落的銀針製住,一動都不能夠動,他身邊的同伴也是被許傾落的氣勢鎮住不敢動彈。嘴裏還是忍不住小聲嘟囔:「我們現在跑還來得及----」


    他的聲音被許傾落凜然的眼神定住。


    許傾落的五指還是緊緊攥著那個被她狠狠打了好幾個巴掌的幹瘦男人,轉身麵對著那些茫然無措麵上現出絕望之色的病人:「沒有退路了,大雪之後縣城周邊的道路大多損毀,若是你們再耽誤我確診治病,真的是瘟疫的話,大家也都是個死。」


    許傾落話落一把扔開了那個被她揪的快要斷氣的幹瘦男子,推開幾個擋路的,吩咐那邊還在愣神的夥計:「把地方空出來一塊。」又對著那邊茫然無措的王大娘吩咐了一聲:「把孩子放地上,我現場診治。」


    孩子身子微微抖擻著,放在地上也忍不住蜷縮的姿勢,臉色剛剛還泛青泛黃,現在已經開始發白了,他的嘴裏不時的吐出黃綠色的汁水,加上喊著冷的囈語,怎麽看怎麽像是瘟疫。


    許傾落沒有絲毫害怕遲疑,抓住孩子的手,那是一隻幹瘦的傷痕累累的小手,一根銀針紮在了對方的腕部,孩子似乎是疼痛,重重的顫了一下,許傾落眼神示意百草按住,那根銀針不斷的深入,過了似乎很長的時間,她拔出了那根幾乎全沒入孩子手腕的銀針,朝後叫了一聲:「爹爹。」


    在一邊早就開始備好了藥的許父不敢耽擱,湊到孩子的身前,抓住孩子的手腕,將藥液擦拭過行針之後留下的針眼處,許傾落和許父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唿吸,看著那被不斷擦拭的針孔。


    周圍的人不明所以。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


    良久,許傾落看著那沒有變色的針孔,鬆了口氣,不是瘟疫,她眼中現出一點輕鬆的色彩,轉身又拿了幾根銀針往那名叫二蛋的孩子腦門上紮去。


    患上瘟疫的患者手腕紮針,所出之血為黑紅色,二便是若是用特殊配方的草藥藥水擦拭,針孔變白的話,便是瘟疫。若無變色,便不是。


    這兩條這孩子都不符合,所以可以斷定,這孩子不是患的瘟疫。


    既然不是瘟疫,許傾落與許良也是鬆了一口氣,開始著手思考這孩子到底是怎麽了。


    許傾落叫許良讓開些,她揭開了孩子的衣服,伸手在孩子的腹部摸了摸,一模便摸到了腹部硬邦邦的一塊猶如灌鐵。


    其實應該早點發現的,隻是剛才她被那所謂的瘟疫給分散了注意力。竟然沒注意到孩子的肚子有異樣。


    「許姑娘,到底怎麽樣呀,我孫子他……」


    「你先等等,不是瘟疫,還請大娘你站過去一點。」許傾落說完,從百草手中接過一把鋒利的小刀,將刀子刃口在一邊小廝舉著的燈盞上麵烤炙了幾分鍾之後,迅速擦上白酒。


    就在許傾落要對著孩子的肚皮割下去的時候,王大娘一把撲了上來,抓住了她的手,哭著說道:「許姑娘,你這是做什麽呀!你怎麽可以在我孫子肚子上動刀子呀!」


    「就是,這許姑娘在幹什麽?這一刀子下去,隻怕這二蛋就要沒命了!」


    「哎喲,我活這麽大歲數,都沒有見過誰這麽治病,這哪是治病,這分明就是要命嘛!」


    這麽多人,呱噪得很。


    許傾落皺眉,對著百草使了個眼色。百草急忙上前來拉住王大娘。


    「我並沒有要割破他的肚皮,但是你孫子的狀況看起來很像是誤食了硃砂,必須放血。」


    腹中灼燒猶如灌鐵,不是誤食了硃砂還能是什麽!


    「不不不,許姑娘,你就這樣生生的割了他的肉,他會疼的!!」


    「我已經紮下了他的迷穴,至少我動手的時候,他不會痛,之後的痛,大娘,我覺得總比死了好。」


    死是多麽痛苦的事情,她上輩子經歷過了一次,所以,她覺得,活著就好。


    就算在疼。


    王大娘聽著許傾落的話,一愣一愣的,半晌之後才道:「割了,應該沒有,危險吧?」


    「不割,不過半柱香,你孫子就沒了。」


    許傾落說完,也不再多與她廢話,手中的薄刀一飛就快速的劃在了小孩的肚皮之上,傷口不深,大概有一指寬,有鮮血從孩子的肚子上淌了出來。


    「爹爹,藥。」


    許傾落丟下刀子,按壓了一下肚皮,見到那湧出來的鮮血頓時變成了黑色。感受到了手指之下按壓所感覺到的硬邦邦的感覺消散了,她將從許良手中拿過來的藥粉灑在了孩子的肚皮的傷口上,這是上好的止血藥,效果很好,那流血不止的傷口一下子就停止了流血。手快如許傾落,這邊傷口才止血,她就已經擦拭幹淨了傷口,用白布將傷口包紮了起來。


    然後,從手腕上的手鐲之中抽出了一根金針,一針紮在了那虛弱的孩子的頭頂之上。


    「嘔!」


    孩子不斷嘔吐著。痰盂之中先是一些黃綠色的液體,到了後麵便是一些食物殘渣,直到後麵嘔吐出的隻剩下了清水。孩子周圍的味道難聞的很,但是許傾落和許父那明顯輕鬆的神色卻是不加掩飾了。


    「這孩子應該是吃錯了什麽東西,但是我敢保證的是,那些東西裏麵,有硃砂,硃砂是禁物,我不知道你們是哪裏來的,我也沒興趣知道。隻是這孩子看起來和瘟疫的症狀一般無二,卻不是瘟疫。」


    許傾落一邊說一邊擦手站起來,對著王大娘輕聲的說著。


    硃砂雖是禁物,卻不是什麽違法的事情,隻是那東西貴得很,她是不知道王大娘家裏是哪裏來的那些勞什子。


    她站起身子對周圍那些擔憂害怕甚至用痛恨眼神望著這邊的病人,頗有幾分冷淡的宣布道:「沒有人得瘟疫,大家都不會死。」


    人群中因為許傾落的話而響起的歡唿聲起此彼伏,但是因為剛剛那一鬧,已經對這些人再無半分熱誠之心的許傾落表現得很平靜。


    過了不過片刻。她的身後便響起了王大娘喜極而泣的聲音:「二蛋,二蛋你終於醒了,你感覺怎麽樣!」


    「餓......」


    孩子張開了眼睛,弱弱的說出了這個字,卻讓周圍凝滯的氣氛徹底的輕鬆了下來。


    「嗨,我以為真是瘟疫呢,嚇死個人。」


    「許姑娘倒是真的醫術高明,剛剛這孩子進來還是那個要死的樣子,現在就能夠喊餓了。」


    對百姓來說,隻要知道喊餓,知曉要吃飯,便是無事了。


    孩子的麵色恢復了正常,雖然還有些蒼白但是待到喝下了許父熬製的藥水後卻是在臉頰上透出了一絲紅暈,這樣的醫術,神乎其神。


    許傾落沒有聽周圍那些與方才的質問明顯不同的奉承話,轉眸四顧,方才那兩個人包括被自己狠狠打了幾巴掌的幹瘦男人都沒了蹤影。


    許傾落垂低了眸子,眼中是凜然,她不相信事情有那麽巧。


    經了早上那一場,許家藥館的病人減少了不少,雖然許傾落的醫術是很高,但是許傾落當時那狠絕的態度卻是讓不少人卻步。


    畢竟,誰都不想被人在自己身上動刀子,特別是生生的割肉,那疼痛,也是叫人想想就夠了。


    病人減少了,許傾落沒有覺得失落,倒是落的輕鬆。


    如今她越發是知道了,很多時候,與很多人接觸。太過掏心掏肺也是沒必要的,因為你永遠都不知道那些人會在什麽時候在你背後捅你一刀。


    就像今日的百姓,他們在之前都還在叫囂著要將藥樓燒掉,在幾日前都還在叫囂著許傾落是破鞋,但是今日,許傾落將那小孩救活之後,他們阿諛奉承像是那些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後閑下來了,許傾落將這些心得說給了許良聽,許良隻是摸了摸許傾落的腦袋說她長大了。


    還說這事人之長情,而作為醫者。隻需要做好一名醫者的本分就夠了。


    許傾落不贊同許良的話,但是她也沒說,隻是覺得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忤逆自己的爹爹。


    不知怎的,她卻在那個時候想起了琅晟。


    要是琅晟在場,他會怎麽做?


    那個傻瓜----


    --------


    琅晟是在黃昏時候從校場迴府上的,沒過府門,他想起了什麽似的調轉了馬頭,向著另外一個方向奔去。


    他坐在駿馬之上,往許氏藥樓奔來,遠遠的就發現藥房這邊的病人似乎少了許多。心底有些疑惑。


    在他的印象裏,自從雪災之後,許氏藥樓的生意一直都是很好的,很多時候忙不過來他還差了琅威過來幫忙的,為何今日就這麽清閑了?


    就在他不解的時候,許良正扶著一個老者往外走,一邊交代著對方一些注意事項,一眼就看到了騎著高頭大馬的琅晟,下意識的去看對方的腿。


    想到自家女兒跟自己說過的這將軍的這一條腿早就痊癒了,所以如今自然是什麽都看不出來的,再見到他騎馬的模樣,便知道他鐵定是大好了,所以心中也免不了的覺得十分高興。


    「許世伯。」


    琅威躍身下馬,想著許良走來。


    而這個時候,一道寒芒從許良身後閃來,速度之快叫他幾乎無還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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