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概括,閉著眼睛,甩開膀子,就是掄!


    兩個胳膊都要掄冒煙了,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殘影。


    饒是白術仗著身高和力量優勢,但是也躲不過這沒有套路的拳法,最終還是挨了兩拳。


    這拳頭雖然不要人性命,但是突兀地砸在人的身上,還是疼。


    白術倒抽一口涼氣,猛地怒吼一聲,臉上多了一抹慍怒,他提起拳頭,作勢便要往石頭腦袋上砸。


    這一拳,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氣。


    若是石頭真的挨上這一拳,不死也殘。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沈川不急不緩的咳嗽聲又再次響了起來。


    這聲音已經如同魔音,白術心髒一緊,動作也遲緩了一下。


    石頭趁機出拳,這一次,他直奔白術的下頜,就連吃奶的勁都用上了。


    白術臉色一變,下意識想要躲避。


    要知道,下頜骨是頭部唯一活動的最脆弱的骨骼,沒有脂肪或者肌肉作為屏障,一旦受到外力的打擊,就容易導致顱內壓強發生變化,引起眩暈。


    碰!


    一聲悶響,伴隨著一道慘叫,不分先後地響了起來。


    白術挨了這一擊,眼前一黑,天旋地轉,他直接倒在了地上。


    而石頭也抓住了這一機會,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嘴裏更是激動地大喊:“我贏了!”


    白術此時哪裏顧得上輸贏,他捂住下巴,不住地痛唿著。


    周遭圍觀的少年們直接愣住了。


    他們不可思議地看著石頭,完全沒有想到這家夥竟然能贏。


    石頭迴過頭來,注意到眾人的眼神,他的笑容逐漸僵硬下來,動作也慢慢地收了迴來。


    短暫的沉默了兩秒。


    沈川站在人群中,突然抬起手,不疾不徐地拍了兩下。


    這聲音像是將眾人從失神中拉了迴來,大家都不由得鼓起掌,看向石頭的眼神也少了幾分鄙夷。


    石頭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他黑眸中隱隱有淚光閃爍。


    白術此時緩和過來,他掙紮著站了起來,一手捂著下巴,同時神色陰森地推了石頭一把,聲音像是從喉嚨中硬擠出來的一般。


    “小兔崽子,你特麽敢打老子,你不想活了!”


    他現在反應過來了。


    沈川是故意的。


    從一開始,就故意讓他看見他在石頭耳邊說了些什麽,讓他投鼠忌器,心生忌憚,實際上,根本沒有什麽招式。


    要是他早就想通,一開始便掄起拳頭,不管不顧地朝著石頭砸去,早就贏了!


    石頭看著白術雙目猩紅,臉上盡是森然的怒意,他頓時有些惶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白術輸給這種小乞丐,惱羞成怒,他抬起巴掌就要朝著石頭扇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沈川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兩人四目對視,一種劍拔弩張的氣息不斷蔓延。


    眾人不知所措,就在這時,一道蒼老又不失威嚴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都聚在這裏幹什麽呢?”


    “我不過午睡了一會,你們就如此懈怠?難不成都不想進入古族當衛官了?”


    眾人聽到這道訓斥聲,表情頓時變得緊張起來,原本圍觀的少年們,頓時如鳥獸一般散開。


    很快,此處隻剩下沈川和白術,還有不知所措的石頭。


    沈川甩開了白術的胳膊,朝著聲音處看去。


    隻見,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老者步履穩健地走了過來,雖然頭發花白,但是眼神犀利,腰身挺直,行走間,更是帶著一股強烈的壓迫氣息。


    沈川挑了挑眉,心中暗道。


    難道,他就是刑大?


    刑大走到兩人麵前,他先是掃了石頭一眼,冷聲道:“我說了,你不是學武的料,你若是想要留在這裏,隻能打雜,不能學武。”


    石頭沒想到刑大說得如此直白,臉色霎時間白了起來。


    原本獲勝的喜悅頓時消失殆盡,他一言不發,轉身離開了。


    沈川沒想到刑大如此直白,倒是有些訝然。


    他看石頭這孩子行動敏捷,思維迅速。


    他隻是告訴他自己會想辦法幹擾白術,剩下的就靠他自己,沒想到,對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石頭抓住了白術的破綻,甚至還贏了比賽,這孩子不像是沒有武術天分的人。


    不過,沈川沒有多言,隻是衝著刑大道:“刑老,您好。”


    “紅蓮讓我過來,給您診治,您看哪裏方便治療?”


    白術聽到這話,也揚了揚脖子,不甘示弱地站了出來:“表少爺也擔心您的身份,特意讓我過來給您治療。”


    說完,他特意看了沈川一眼,陰陽怪氣地道:“既然,您已經有了我這樣的專業醫生,山野村醫就不用在出手了,反而貽笑大方。”


    沈川譏諷地勾了勾唇:“就你也是專業醫生?”


    “那我不妨提醒你一下,專業醫生你已經輸給我兩次了,若是專業醫生都是這個水平,那我確實也融入不進去。”


    “大家不妨改行都成山野村醫吧。”


    這話戳到白術的痛楚,他正要反駁。


    刑大卻猛地開口,怒喝道:“都閉嘴!”


    “吵什麽,嗡嗡個不停。”


    他轉過頭來,眼中閃爍著讓人捉摸不透的光芒,似笑非笑地看著沈川和白術:“你們倆都想給我治病是吧?”


    “那就隨我來吧。”


    莫名的,沈川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但白術還沒有察覺到異常,不僅沒有絲毫警惕,反而倨傲地瞥了沈川一眼,大步跟著刑大走了過去。


    -


    “嘔!”


    白術幹嘔了一聲,他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刑大,忍不住提高音量喊了一聲:“你說什麽?”


    “你竟然讓我這個醫生給你澆……”他結巴了一下,終究是沒有說出那個字,而是委婉地說了一句:“天然肥料?”


    刑大麵不改色,甚至老臉上帶著一抹理直氣壯:“醫生怎麽了?你不吃五穀雜糧?”


    “莊稼一枝花,全靠糞當家,這些蔬菜之所以長得好,全都靠糞水澆灌。”


    說完,刑大直接給沈川和白術塞了兩個手套:“給你倆,誰先幹完,我就讓誰給我治病。”


    “這糞水都是發酵過的,已經沒了細菌,你們盡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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