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入人體後,更容易偏轉,產生空腔,並且穿甲力強,並且輕便也方便改裝,大幅度提高作戰能力。”


    宋戰神聽到沈川的分析後,深邃的眸子中閃過一抹異樣之色。


    但神色變化迅速,其他人根本沒有察覺到,他反問:“所以,你支持小口徑子彈?”


    沈川卻搖了搖頭:“不。”


    不等宋戰神皺眉詢問,沈川就開口道。


    “說到底,武器是為人服務的,而不同類型的人是不能一概而論的,既然如此,便不能一刀切。”


    “9mm和5.8mm同時發行,因人而異,隻需要解決重量問題便可,用9mm子彈便減少彈夾子彈數量,5.8mm便增加子彈數量。”


    沈川略微沉吟,繼續道:“粗略估計,可以將9mm子彈定為15顆,而5.8定在20顆,這樣既不會給人造成負擔,也會發揮不同口徑武器的優勢。”


    話落,屋內眾人神色都是一變。


    尤其是宋戰神,神色意味不明,幽深的眸子中泛起詫異和驚訝的波瀾。


    孔武更是心驚,不可思議之感在瞳孔中不斷地翻湧著。


    正所謂外行看笑話,內行看門道。


    尋常人不會明白沈川這簡短幾句話的含金量。


    但他清楚。


    沈川不僅清楚不同口徑子彈的重量,甚至還明確知道多少重量會對人的行動產生負擔,這不僅僅需要理論,沒有實際經驗的人是說不出這些的。


    眼前這人到底是什麽身份?


    有這種能力的人絕非普通人,可他在宋戰神手下,可從未見到過沈川。


    難道他……


    孔武瞳孔一縮,手掌微微蜷起。


    看向沈川的眼神越發複雜起來,隱約中甚至有一股猜疑從眼底快速劃過。


    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沈川像是沒有察覺到一般,他並未退縮,更無畏懼,隻是眼神如琥珀一般,清澈地看著宋戰神,仿佛隻是闡述了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沉默間——


    宋戰神突然爽朗地大笑起來,他看向沈川的目光中帶著不加掩飾的讚賞:“好好好!”


    “你說得對,馭器者,人也,隻有適用於人,才能發揮武器的最大價值。”


    他連說了三個好,足以表達他此時的喜悅。


    孔武眼神逐漸緩和下來,眼中的冰冷悄然散去。


    而一旁的孔文嚇得差點窒息,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一直懸著的心也終於落迴胸膛。


    “小文,你這位朋友可是幫了我大忙,你究竟是哪裏認識的?”


    “真是前途無量啊。”宋戰神目光好似不經意地落在孔文身上,但鷹目如炬,甚至帶著幾分審視和犀利。


    孔文心再次提起,他隻覺得一股強大的威壓宛若泰山壓在他的心口處,一時間連唿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他根本不敢有絲毫的隱瞞,正要坦白,這時坐在椅子上的孔武突然捂著心口痛苦地呻吟一聲。


    沈川最先反應過來,不等其他兩人有所行動,他一個箭步衝到孔武麵前。


    他抓住孔武的胳膊,三指按在對方手腕寸關尺三部。


    一邊感受著脈象,一邊細細看孔武的臉色。


    孔武麵色蒼白晦暗,嘴唇烏青,神色憔悴,額頭上已經布滿冷汗,唿吸微弱。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宋戰神和孔文都噤聲,兩人擰眉看著沈川的一舉一動。


    看著沈川嫻熟的動作,宋戰神倏然想起。


    他終於知道為什麽見沈川會覺得這麽熟悉,這不是為他兒子治病的那位神醫嗎?


    沈川眼神幽深,麵色凝重地問:“你現在都有什麽感覺?不要隱瞞,全部說出來!”


    孔武唿吸加重,像是一個破敗的風箱,發出唿啦唿啦的聲音。


    但即使如此,依舊斷斷續續地迴複道:“雙腿又疼又冷,雙手發麻……心口如針紮一般疼痛難忍……”


    孔文看到兄長這副樣子,直接紅了眼眶,有些焦急地問:“神醫,我哥的病你能治嗎?”


    沈川沒有說話,目如閃電,他一把拽下了孔武的拖鞋。


    孔武想要躲避,根本來不及。


    眾人看到孔武的腳,皆是頭皮一麻,瞳孔一縮。


    “怎麽會這樣……”孔文倒抽了一口涼氣,震驚地問,聲音中帶了一絲顫抖。


    宋戰神雖然沒有說話,但雙眸中卻有巨浪翻湧。


    隻見——


    孔武的雙腿呈現出一種異常的青紫色,趾節脫落,已經不是紅色的鮮血,而是黑色的腐肉,散發著潰爛的臭味。


    沈川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看到這一幕,心中一沉。


    咯噔!


    孔文恍惚的開口:“為何,為何哥之前看病從來沒有提過此事?我竟之前一直不知道……”


    “趾節壞死脫落,黑腐潰爛,疤口經久不愈,這是脫疽之症。”沈川聲音越發低沉,質問道:


    “你以前是不是被嚴重凍傷過?”


    不等孔武迴答,孔文搶先道:“沒錯,我哥參加過一場戰役,為了掩護兄弟們撤退,他差點被凍死在雪地裏,最後經過三天三夜的搶救才活過來。”


    “您的意思是說他的病和這場疾病有關嗎?”


    孔文攥緊拳頭,指甲嵌進肉裏都沒有知覺,直勾勾地看著沈川問道。


    沈川按了按太陽穴,有些頭疼:“沒錯,他這是寒邪入體,當時他雖然活過來,但是並未驅走體內寒氣,當時未發作是因為年輕體壯,病來如山倒,如今觸底反彈,徹底爆發了。”


    孔文一聽,喉中一酸,單薄的身子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他抱著最後一絲期望看向沈川,小心翼翼地問:“所以,我哥還有救嗎?”


    “他已經出現心髒絞痛的症狀,已經病入膏肓了,正所謂心痛者,旦發夕死,夕發旦死……”沈川的話剛說個開頭,就聽撲通一聲。


    隻見,孔文雙腿一屈,直接給沈川跪了下來。


    他哽咽著道:“神醫,算我求您,救救我哥吧。”


    “隻要您能救他,不管您要什麽,我都答應,錢、命,我都給你,隻要您能救救他。”


    孔文聲音不住的顫抖,他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我就他這一個親人了……”


    哪怕是見慣了生死的宋戰神此時也有些動容。


    沈川:“.......”


    這些大人物怎麽動不動就跪地?


    救一個跪一個。


    簡直離譜。


    沈川扶了扶額,正要扶起他,突然瞥到窗外漆黑的夜,他突然想到什麽,有些急切地追問:“現在幾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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