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意了。”這話說得肯定,也一點兒不覺得對方會拒絕他的提議,畢竟憑他調查迴來的資料分析,跟他合作絕對於她百利而無一害。


    “沒同意,但也沒拒絕。”


    “嗬!”聽了煞血的迴答,於衛智沉著臉冷笑出聲,對於不聽話的人,他有的是辦法讓他們聽話。


    一個膽敢違背忤逆他的女人,即便她是四大隱世家族的人,他亦有辦法讓她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


    “她隻說可以合作。”煞血低頭垂著眸,饒是以他對於衛智的熟悉跟了解,這幾日也是過得提心吊膽的。


    隨著原定計劃一個接一個的被迫胎死腹中,於衛智的脾氣可以說是越來越暴躁,動不動就要出手傷人,又或是殺人。


    若非手下得用的人不多,又即將有大事要發生,怕隻怕於衛智絲毫都不會去克製自己心中那股想要殺人的衝動。


    對此,煞血著急歸著急,卻是生不出一丁點兒要去勸服他的意思,沒得再把自己給搭進去。


    大概也正是源於煞血對於衛智的了解,他那個人專製而霸道,是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違背他的意願的。


    誰敢讓他不痛快,他會讓那人比他更不痛快。


    誰敢質疑他,他就敢讓誰下地獄。


    哪怕為了讓那人下地獄他付出的代價會相當之慘重,他也會在所不惜的。


    有時候連於衛智自己都說他是一個瘋子,而很多時候煞血也不得不承認,於衛智他真的就是一個瘋子。


    如果某天於衛智並不能達成所願,那還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樣恐怖可怕的事情出來。


    “她膽子還挺大。”單看臉色瞧不出於衛智是喜還是怒,他手裏把玩著茶杯,煞血也不敢輕意開口。


    似是沒有瞧出煞血的局促不安,於衛智語氣森冷的又道:“你再去給她傳一句話。”


    上次讓他們逃出了極陰陣法是他的失誤,後麵沒能將他們全都盡數追迴更是令他氣惱,可這不代表於衛智就此放棄了。


    在他眼裏所有受他‘吸引’闖進嶼山的人都是屬於他的獵物,獵物尚未入腹他焉能就此罷手?


    縱使這些個獵物很是紮手,他亦沒有退縮的道理,隻除非拿下這些獵物會威脅到他的生命安全,否則他必將是不死不休的。


    既然極陰陣法沒能困住他們,讓他成功囚禁他們的靈魂,煉化他們的靈魂為己所用,那麽隻要還沒離開嶼山,他就還有其他很多辦法讓他們為他所用。


    對於衛智而言,這個辦法沒用,不還有那個辦法麽?


    這條道若是走不通,不也還有其他的道可以想怎麽走就怎麽走,畢竟他活到這麽大,除了死死壓在他頭上的師父不能忤逆之外,對待其他人他的資本可是相當豐足的。


    換句話說,單憑他的身份,饒是對上四大隱世家族的人,他也毫不遜色。


    雖然極陰老祖隱忍蟄伏了許多年,星宿穀在奇門中也極其低調,幾乎沒有任何的存在感,但論起整體實力的話,那是絲毫不遜色於四大隱世家族之一的。


    於衛智這個極陰老祖的大弟子,怎麽著也是可以跟四大隱世家族少主相提並論的人物,隻可惜極陰老祖不允許他露麵,也不允許他在外麵高調行事,否則奇門中又豈能沒有他的名號。


    “在想什麽?”


    “呃...屬下覺得她大概隻是想看看合作的誠意。”白月歆紫是煞血親自去見的,合作什麽的也是他親自去談的,那個女人倒也對得起外界對她的評價。


    也不怪她有資格有資本去爭奪白月氏未來繼承人的那個位置,隻是她的運氣可能不太好,到嘴的鴨子在臨門一腳的時候給飛了。


    當然,白月玉榮飛得挺好的,不然他的主子哪有機會接觸跟拉攏白月歆紫。


    “她想知道白月玉榮的下落?”


    “是的。”頓了頓,煞血又道:“她說主子既然主動找上門要與她合作,那就應該率先拿出合作的誠意。”


    對白月歆紫而言,眼下還有什麽事情比徹底解決掉白月玉榮更為重要的。


    白月玉榮活著就是對她最大的威脅,隻有白月玉榮死了,她才能得到她想要的,甚至都不必為害死了白月玉榮而受到懲罰。


    誰讓白月氏一族隻有她跟白月玉榮兩個正統嫡出,其他庶出的雖說天賦也不錯,但又哪裏比得上她跟白月玉榮,所以從始至終她最大的敵人就是白月玉榮。


    如果沒有他,她會比現在更好。


    “相比起在遺跡中獲得提升修為的機緣,徹底弄死白月玉榮才是她最想做的事,也是她不得不做的事。”煞血將白月歆紫的心思看得透透的,同時他也無比理解白月歆紫的想法,畢竟隻有死人對她才沒有任何的威脅。


    隻要白月玉榮能活著離開嶼山,活著迴到白月氏,那麽白月歆紫是怎麽也不會有好下場,哪怕未來少主之位她占據著一半的資格,可誰讓白月玉榮有一個視他為自己全部的母親。


    那個能穩坐白月氏一族當家主母的女人,可不僅僅隻是一個普通女人那麽簡單,在由誰繼承少主之位這件事情上麵,她更支持誰,誰的勝率就會更大。


    奇門之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白月玉榮就是他母親的命根子,白月歆紫敢動白月玉榮那就是在挖她的心,哪怕白月歆紫同為她的女兒,怕是也討不到半點好。


    雖說白月歆紫跟白月玉榮都是那個女人生的,但那卻是一個極度重男輕女的母親,如果沒有兒子兩個都是女兒的話,她或許都不會多看她們一眼。


    但因他們姐弟是龍鳳胎,有了一個兒子之後,女兒的存在就是為了給兒子鋪路用的,否則她憑什麽享受那些資源,既然她護不住自己的弟弟,還要親手了結自己的弟弟,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更不要怨她報複於她。


    “既如此,倒是可以先給她一點甜頭。”這個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隻要她給出的利益足夠的多,那就沒有什麽是不能商量的。


    先前白月歆紫險些就死在於衛智的手裏,但最後結果又如何呢?


    白月歆紫知道他是她的敵人之後,不僅沒有找他報仇雪恨,還連半點猶豫都不帶就同意了他的提議,可見在她的心裏同樣是利益至上的。


    隻要好處夠多,利益夠大,沒有什麽是她不能舍棄的,即便是她的尊嚴。


    “主子的意思是將白月玉榮的行蹤透露給她?”白月歆紫因一時找不到白月玉榮的蹤跡才格外的心慌著急,也正是因為這個主子才能拿捏白月歆紫幾分,若是沒了魚餌,那女人怕是不會輕易上鉤。


    倒不是煞血要稱讚白月歆紫還是如何,而是那個女人的確很有心機城府,並且她的謀略手段也相當不錯,一旦失了主控權,怕是有些不好對付。


    “都這個時候了,就算告訴她了又能如何。”


    “...呃...主子的意思是......”煞血短暫的怔愣片刻就聰明的領會到了於衛智話裏的深意,他本就不傻,稍一琢磨也就清楚了。


    “就是你心裏想的那個意思。”


    “請主子放心,屬下一定會辦得妥妥當當的。”


    “以你的能力要是這麽點兒小事都辦不好,那你也不具備留下的資格了。”


    “是。”這段時間於衛智事事都不順,他的心裏正憋著火呢,煞血是個有眼力勁兒的,哪敢流露出絲毫的不滿不喜。


    “知會白月歆紫的同時,白月玉榮那邊也別落下了。”一個不聽話的女人,於衛智可不會慣著她,他隻會用殘酷的事實來告訴她,不聽他的話會落到怎樣的下場。


    雖然與她合作的提議是他提出來的,白月歆紫本身就擁有拒絕的權利,但於衛智是個不喜他人違背忤逆他的人,哪怕他們彼此是合作夥伴的關係也毫不妨礙他出手給予教訓。


    得虧白月歆紫是不知於衛智心中想法的,否則她怕是要氣到吐血而亡。


    “切記,分寸要拿捏好了。”要是因著煞血的失誤而壞了他的整個布局,即便煞血堪比他的左右手,於衛智也是不會輕饒的。


    聞言,煞血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家主子這是想要一箭雙雕呢,既要拿捏白月歆紫,又要拿捏白月玉榮,端隻看他們姐弟倆兒誰帶給他的利益更大,他就會更偏幫著誰。


    自打他跟在於衛智身邊的第一天起,煞血就知道於衛智是一個隻要能達到目的就會不擇手段的人,而且他這人不管是做事還是做人都沒有任何的底線。


    在他看來達成目的過程不重要,他要的隻是結果。


    隻要目的可以達成,那麽無論在這個過程之中發生了什麽,又或是死了多少人,那些人死得無辜還是不無辜都跟他沒有丁點兒關係,在他眼裏人命真真賤如草芥。


    “是。”煞血垂眸恭敬應聲,就算他看不慣這樣的行事之風又能如何,他在於衛智的眼裏也不過就是一條比較有能力的狗罷了。


    再加上他的命就握在於衛智的手裏,他又有什麽資格跟能力去憐憫其他人。


    在他憐憫他人之時,又有誰來憐憫他?


    “他在哪裏?”


    煞血愣了一下,很快就意識到於衛智口中的這個他指的是誰,斂了斂眸底的深意,很是小心謹慎的道:“二爺他很安靜。”


    主子一遇到二爺伏青豫的事情就暴躁炸毛,他們這些做手下的不管做沒做錯事都要被遷怒,沒辦法煞血就隻有能避則避,不能避便硬著頭皮上了。


    說是問伏青豫在哪裏,實際想知道的無非就是伏青豫在做什麽,都這個時候了伏青豫還能在什麽地方,當然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可即便伏青豫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呆著,於衛智對他也是十分不放心的,如果可以的話於衛智絕對不喜歡也不希望伏青豫在他視線所及範圍之內。


    雖說這樣方便了他將他給盯死,同時卻也限製了於衛智不少的行動,若非如此伏青豫又豈會乖乖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跟他誰的心裏還沒點兒算計。


    “嗬,他可不會真安靜。”說到底給他找麻煩的人還是他的好師父極陰老祖,沒有他的明示暗示,不管是他還是伏青豫從來都是默契的能不碰麵就不碰麵的。


    偏偏這次因著有極陰老祖插手,讓得互看不順眼的於衛智和伏青豫必須麵對麵的同進同退,可想而知他們心裏會有多不痛快。


    隻是極陰老祖的命令,他也好伏青豫也罷,都是不敢去違背的,心裏再不得勁兒也隻能憋著。


    “以二爺以往的行事之風他的確不會坐以待斃,可有老祖的命令在前,他應該不會......”


    不等煞血把話說完,於衛智就冷著臉打斷他,嗓音陰沉森冷的道:“他若真聽話,真乖順,你覺著他還能被捧起來打我的臉,還能受那位的重視。”


    也不知從何時起,於衛智對極陰老祖是連一聲師父都懶得叫了,尤其私底下又或是背著人的時候,他沒叫極陰老祖一聲老東西就已經算是他特別有禮貌了。


    有些話煞血即便聽到了也隻當自己什麽都沒聽到,太過聰明的人都活不長久,而他自有他的生存之道。


    “將盯著他的人都叫迴來。”


    “......”這話落在煞血的耳中讓他整個人都僵在原地,一時之間還真摸不準於衛智心裏是怎麽想的,不由得就遲疑了片刻才麵色複雜的出聲應道,“是。”


    “你有話想說?”


    “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主子。”


    於衛智沒有出聲,也就等同於他要聽煞血說說他的想法,“主子,二爺心眼可多得很,咱們不防著他行嗎?”


    “嗬,你以為他就沒防著我。”對於擋了他路的人,於衛智怎麽可能讓他好好的活著,極陰老祖一路將他扶持起來打壓他,他又豈是那種乖乖任人打壓的。


    既然他的好師父絲毫不念及他們之間的師徒之間,父子之情,那他便是拚著一死也斷然不會讓他好過的。


    誰擋他的路,他便要誰死。


    即便那個人是極陰老祖也一樣,但凡算計他,欺侮他的人,他於衛智一個也不會放過。


    “眼下他要忙的事情也挺多的,我便多給他留點時間,也好讓我瞧瞧他的本事到底有多大。”撇開他與伏青豫之間的各種成見不談,於衛智其實還是挺欣賞伏青豫的。


    畢竟伏青豫有天賦也有才華,為人處事什麽的也樣樣出挑,錯就錯在他不能為他所用不說,還是站在他對麵不得不除的敵人。


    這讓他如何容得下他,留著他多活一天便是對他莫大的威脅,唯有他死了,方能安他的心。


    “有些無關緊要的消息,你也可以泄露一點讓他知曉。”傳承遺跡原是他布在嶼山,引各方修者齊聚的局,誰曾想最後會弄假成真,假遺跡成了真遺跡,險些將他所有的謀劃都憋死腹中。


    於衛智也想到傳承遺跡中去尋找機緣,以便提升他的修為,但比起在遺跡中與眾人搶奪機緣,他更喜歡做那隻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黃雀。


    遺跡中便由著他們去搶去奪好了,他會好好謀劃,好好布局,再爭取好好撿漏的。


    “是,屬下明白了。”話是這麽說,事實上煞血還真不明白於衛智這麽做到底是在打什麽主意,但他深知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的道理,也就隻能將疑惑壓在心底。


    “你去吧。”


    “是。”


    “等等。”


    “請主子吩咐。”


    “給那幾撥外國人傳句話,就說他們之間提議的,我同意了。”隻要是修行之人於衛智都感興趣,那些外國異能者的修為他也是非常的眼饞,如若能將他們也一網打盡,對他而言絕對是意外之喜。


    想他以前做了那麽多,全部供奉給極陰老祖之後,他自己能得到的少之又少,這讓他的修為很難有大的精進。


    好不容易送上門一批不用上報的,於衛智想都沒想就打定主意要將他們全都收入囊中。


    動手的過程或許很是艱難,但最終結果卻是令人萬分期待,讓他怎麽也拒絕不了這麽大的誘惑。


    細論起來,饒是擺在眼前的傳承遺跡,貌似也沒有得到那一批外國異能者更吸引他的注意力。


    “是。”跟接觸白月歆紫一樣,那幾撥外國異能者也是煞血親自去接觸的,同時煞血也非常清楚於衛智在打什麽主意,因此,他對於這樣的結果絲毫都不覺意外。


    放棄了遺跡的於衛智,那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那些外國異能者的。


    ......


    “二爺。”


    “阿古,誰給你臉色瞧了不成?”


    阿古聞言先是一愣,緊接著搖了搖頭道:“迴二爺,沒有。”


    常言道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他阿古好歹也是伏青豫身邊的第一人,便是於衛智身邊的親近之人也輕意不敢給他臉色瞧的,誰讓他們的身後還站著一個極陰老祖。


    為了那麽點明麵上的東西,於衛智沒有那麽蠢,他手底下的人更幹不出那麽蠢的事。


    “那你臉色為何如此難看。”


    “二爺,暗處那些眼睛都消失了,您說大爺他到底在打什麽主意,難不成他還能不防備您了不成?”不防備那是不可能的,這便讓阿古越發想不明白了。


    “你猜?”對此伏青豫好像一點兒都不覺意外,反正他那位大師兄行事總有讓他看不明白的時候,不過他也不懼他便是了。


    “......”阿古低著頭翻了翻白眼,很想沒好氣的白上自家主子一眼,心裏暗自腹議他要是想得明白他就不問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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