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論這邊白月玉榮心裏是怎麽想又怎麽打算的,那邊蒼雷宗少宗主雷盛輝卻是帶著自家三師弟又親自跑了一趟水月劍派。


    要說此次嶼山之行,蒼雷宗跟水月劍派的關係倒是因著雷盛輝和月詩憶的交好變得近親密切了幾分。


    對此,看好的有,不看好的亦有,當然背地裏說各種嫌話酸話的更是數都數不來。


    但那又怎麽樣呢?


    人兩派勢力要交好還是交惡,你特麽管得著麽你。


    “看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你是有什麽話想跟本少宗主說?”左右眼下也還沒到水月劍派的營地,雷盛輝倒也不介意跟他的三師弟包景善說說話聊聊天,就當是打發時間了。


    在蒼雷宗他既是少宗主,亦是大師兄,其他的師弟師妹們隻要不曾犯過大錯,不曾觸犯過原則性問題,那麽不管哪一個都是他真心當成弟弟妹妹來愛護的。


    是以,別看雷盛輝性格淡漠又不喜說話,平時不管看什麽人做什麽事都板著一張沒什麽表情的臉,但他在蒼雷宗的唿聲很高,少宗主之位異常的牢固,他的那些師弟師妹們對他也是格外的敬重。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在蒼雷宗隻要是雷盛輝說過的話做出的決定,與他同一輩的鮮少會提出質疑,又或是出言否定他。


    哪怕就是蒼雷宗的一些個長輩,他們對自家這位很是優秀的少宗主也是相當信服的,時時處處都願給予他方便。


    當然,雷盛輝自成為少宗主以來,也從不曾做過什麽讓族內眾人失望的決斷就對了。


    “沒...沒有。”包景善倒不是懼怕雷盛輝還是如何,按他以往的性子,麵對自家大師兄自然是有什麽說什麽,半點兒都不帶扭扭捏捏的。


    隻是這次憋在他心裏的事情吧,呃...他就是有些猶豫,又有些糾結,這才吞吞吐吐不知道該問還是不該問。


    啊啊啊...包景善覺著他這腦子就不適合思考這樣的問題,這不存了心為難他嗎?


    隻是真的什麽都不問的話,他心裏又十足憋得慌,簡直太難為他了有木有。


    “真沒有?”


    不經意間直接對上雷盛輝看向他的雙眼,包景善麵色微變的雙腿抖了抖,苦著一張臉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低著頭小小聲道:“有有有,少宗主我有。”


    “說。”雷盛輝沉著臉將雙手負在身後,漆黑的雙眸微微眯起,不怒而自威。


    “那那個...哎,怎麽說呢這事兒。”一想到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包景善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你說說他怎麽就那麽想不開,好奇心真會害死貓的好伐,他覺得他就是那隻貓,偏偏開了頭還不能不繼續往下說,好想一巴掌將自己給拍死。


    雷盛輝神色如常的冷眼瞧著跟前急得抓耳撓腮,隻差沒有上躥下跳的包景善,一點兒都沒有要同情他放過他的意思,這臭小子每隔一段時間不好好收拾一頓,他就飄得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少宗主,咱們跟水月劍派是不是走得太近了些?”剛開始他們跟水月劍派是沒有一點兒關係的,之後走得近那也是因為在被困極陰陣法的時候,水月劍派拉了他們蒼雷宗一把,但後來......


    後來這一路他們少宗主幫水月劍派的忙可不是一次兩次,就算是前邊兒欠了人情,這也該還清了才是。


    再之後水月劍派的月詩憶冒險救下白月氏的白月玉榮,天知道他們提心吊膽了多長時間,偏他們少宗主還一點兒要跟月詩憶‘分開’的意思都沒有,你說這能不讓他們這些人多想麽!


    他們的少宗主跟水月劍派的月詩憶,可不隻包景善心裏想得有點兒多,就是其他人也想了很多。


    隻可惜他們不敢站出來去問少宗主,最後倒是把他這個小可憐兒給推了出來。


    咳咳...包景善絕對不會承認他是猜拳猜輸了才被推出來的,他也是要麵子的好不。


    “你想說什麽?”


    “......”好有殺傷力的眼神兒,包景善艱難的咽了咽口水,不敢不說話就隻得硬起頭皮繼續低聲道:“就就是...那什麽少宗主你是不是對月...呃,就是那位月師妹有意思。”


    唿——


    md,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索性給他來個痛快。


    “本少宗主對她能有什麽意思。”不得不說雷盛輝被包景善的話給說懵了,他什麽時候對月詩憶有意思了?他自己怎麽不知道?


    包景善:“......”


    “我看你們就是閑得慌,看來不找點事情給你們做,你們整天瞎腦補都快上天了你們。”


    “......”好怕好怕,包景善縮了縮脖子,真沒那個膽繼續往下問。


    “你倒是給本少宗主好好說說,本少宗主什麽時候跟月詩憶走得近了,本少宗主跟她何時又關係密切了?我們是獨處還是怎麽的了,你說,你好好說,本少宗主聽著呢?”


    一連幾個問題砸下來,包景善直接被砸懵,而且他仔細想了想還真就如同自家少宗主所言,那什麽貌似他家少宗主跟人月詩憶真沒他們腦補出來的那麽親密無間啊!


    咳咳...這特麽都叫什麽事兒啊這。


    “咱們現在在嶼山是什麽處境,本少宗主跟你們分析過沒有,我們蒼雷宗跟人家水月劍派又是什麽關係,本少宗主又跟你們說過沒有,你說你們一天天都在想些什麽,一個個是不是都不想活著出去了,啊?”最後一個字雷盛輝幾乎是用吼的,整個人怒到極至,似是渾身都冒著火一樣,那模樣甭提多嚇人。


    打從他在月詩憶口中得知了有魔族,迴去後他就對隨行的師弟師妹們鄭重的說起過,何曾想過他們在背後就是這麽想他跟月詩憶的?


    雖說現在的女人已經不是很在意名譽不名譽的,但到底月詩憶是個姑娘家,若是真跟他有什麽還好,偏偏他們兩個坦坦蕩蕩的,雷盛輝又豈容他人如此想她。


    那不是壞人家姑娘的名節麽,他一個大男人倒沒什麽,隻要別影響了月詩憶就好。


    尤其雷盛輝最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他自己身邊的人傳出那樣的閑話,那豈不是讓他在月詩憶的麵前抬不起頭,自己打了自己的臉。


    “是是我錯了,少宗主別別生氣。”媽呀,嚇死了嚇死了嚇死了,包景善縮著脖子不住的開始道歉加安撫,嗚嗚嗚...他真沒想那麽多啊他。


    他就知道這些話不能問出口,否則下場絕對是要涼涼的,但無奈誰特麽讓他輸了呢?


    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上,哪知果然觸怒了少宗主有木有?


    “但願你是真的知錯。”


    “知錯了,我真知錯了。”包景善此時此刻哪兒還能想那麽多,趕緊不住的點頭保證他是真知道錯了。


    事實上腦袋瓜兒頂頂聰明的包景善也的的確確是知道錯了,都怪他們給想差了。


    自打在月詩憶的幫助下成功逃出極陰陣法,這段時間跟水月劍派關係親近密切的可不單單隻有他們蒼雷宗,果然就如少宗主所言,他們大概有可能真的是太閑了,以至於還有時間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該死,真特麽該死。


    “想明白了?”


    “嗯。”


    “下不為例。”


    “是。”包景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一臉認真的表示他絕不再犯糊塗。


    “其他人......”


    都不等雷盛輝把話說完,包景善就趕緊接過他的話頭並保證道:“請少宗主放心,其他師兄弟們那裏我會去說清楚的,保管讓他們再沒心思想那些有的沒的。”


    “哼!”


    “嗬嗬......”聽著雷盛輝的冷笑聲,包景善抹了把腦門上並不存在的冷汗,小心髒都快要從胸腔裏蹦出來了。


    “等會兒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懂?”前麵就到水月劍派了,與其帶個腦子有坑的過去,雷盛輝覺得還是他單獨行動比較穩妥。


    要不是魔族在嶼山的活動越來越頻繁,雷盛輝也不至於過來見月詩憶一麵身邊還得多帶一個人以防萬一,想想他對魔族就越發待見不起來。


    他要跟月詩憶談的事情也是事關重大,不然直接用特殊的方法傳個信就好,也不用他親自跑這一趟。


    “懂懂懂,我懂,少宗主就放心好了,我保證不會壞了少宗主的大事。”共同抵禦魔族的大事要是因為他一個小人物被破壞了,嗬嗬,包景善覺著他離死也就不遠了。


    真要到了那個時候,怕隻怕少宗主有心想要保他都不成,那種錯誤的後果他承受不起,這點數他的心裏還是有的。


    “小師妹。”


    “大師姐。”醒來後經過精心的調養,月詩憶的身體恢複得相當不錯,原本慘白的臉色也漸漸變得紅潤,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也是相當的好,可見哪怕重傷臥床不起,月詩憶仍舊保持著相當平和的心態,這對於她傷勢的恢複相當有利,“可是有客人來了?”


    “是雷少宗主跟他的師弟一起過來了。”自打月詩憶外出意外遭遇魔族襲擊,在無法保障自身安全的前提條件之下,月詩憶已經禁止了她們單獨外出。


    “快些請他們進來。”相對於其他幾個跟水月劍派結了盟的盟友,月詩憶顯然更為信任雷盛輝,這大概也跟她與雷盛輝接觸得相對多一點有關。


    遭遇魔族一事是她告訴雷盛輝的,要找四大隱世家族做靠山也是她跟雷盛輝商量過後的結果,後來百裏少莊主安排了人過來詢問,還送了好些療傷的珍貴丹藥,月詩憶就知道雷盛輝跟他們談得還算順利。


    如今這個時候雷盛輝再次登門,想必是他們已經商量出最終的結果來了,月詩憶當然著急要知道。


    “小師妹別急,大師姐這就去請他們進來。”牧芷芙覺著她就是個操心的命,動作麻利的將月詩憶按迴去躺著,這才又轉身朝外麵走去請人。


    目送牧芷芙離開,月詩憶趕緊又坐了起來,張嘴就喊道:“六師姐快些過來扶我一把。”


    “小師妹你這是......”


    “哎喲,六師姐你瞅瞅我這個樣子能見外人麽,好歹我也是個女人吧,我不要麵子的。”多的話月詩憶沒說,隻語氣嬌嗔的嚷嚷著她不能這般模樣去見人。


    杭薇薇一打量月詩憶此刻不修邊幅的樣子也是嘴角微抽,隻得上前趕緊替月詩憶換了一身衣服,又重新給她梳了頭發,“小師妹,你瞧這樣如何?”


    “比之前好多了。”月詩憶點點頭,軟著聲又道:“六師姐,要不你扶我到椅子上坐下?”


    “不行,你的傷還沒好,反正見的也不算什麽外人了,小師妹就老老實實躺著吧。”


    月詩憶:“......”


    “小師妹就別為難你六師姐我了,要是大師姐跟二師姐知道了還不得抽我啊。”


    “......”她想說大師姐跟二師姐都不是那麽暴力的人,但不知怎的張了張嘴愣是沒說出口,隻擰了擰眉道:“之前躺著跟客人談事情那是因為傷得太重實在起不了身,可眼下我的傷已經恢複很多了,再躺著見人的話不免就顯得我們水月劍派太沒規矩。”


    杭薇薇愣了愣,這話叫她怎麽接,她以前咋不知道小師妹是這麽難纏的。


    “薇薇,你扶小師妹起來坐那邊椅子上吧。”


    得了二師姐的指示,杭薇薇就仿佛有了主心骨,一點兒都不帶猶豫的就將月詩憶給扶了起來。


    一臉頗受打擊的月詩憶:“......”從什麽時候起她說話那麽不好使了?


    罷了罷了,說不過她不說了還不成,誰讓她是個傷患。


    包景善跟在雷盛輝的身後被牧芷芙請到帳內跟月詩憶見麵,月詩憶見了雷盛輝也沒客氣寒暄啥的,而是直接就開門見山的問起他的來意。


    親眼目睹雷盛輝跟月詩憶相處畫麵的包景善:“......”


    嗬嗬噠!


    之前果然是他們腦補太多,也不怪少宗主發火,實是他們幹的事兒可真蠢。


    這個時候不想著如何應對來犯的魔族,竟去想那些有的沒的,簡直不可原諒好伐!


    “咱們也算老熟人了,你想知道的,我想要說的,我就直接說,你想問的等會兒就直接問。”雷盛輝在月詩憶的邀請下入座後,直接點明他的來意。


    雖說月詩憶是個美人兒,但雷盛輝對她還真沒那意思,想必月詩憶對他也是沒意思的,不然以她的性子怕是不可能跟他走得這麽近,或多或少都會想著要避避嫌的。


    甭管別人怎麽看怎麽想吧,隻要他們兩個當事人問心無愧就成,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會在意旁人看法的人。


    “我是不會跟你客氣的。”月詩憶跟雷盛輝談事情的時候,牧芷芙一向都不會主動留下來,一如往常般送了熱茶就招唿苗連君跟杭薇薇退了出去。


    眼見牧芷芙跟杭薇薇退了出去,坐在雷盛輝右手邊的包景善就有點兒尷尬了,他小心翼翼的遞了一個眼神給自家少宗主,想說點兒什麽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才好。


    “你安靜坐著便是。”


    “啊,哦。”猛地對上月詩憶看向他的目光,包景善莫名就鬧了一張大紅臉,特別特別想挖個坑將自己給埋進去。


    月詩憶對留下的包景善沒什麽特別的反應,在她看來雷盛輝既然讓他留下,必然就有讓他留下的道理,她不過一個外人有什麽可詢問的,隻要雷盛輝帶給她的消息是好的,有用的就成。


    “包師兄不必那麽拘束。”


    “嗬嗬...我我就是有點兒緊張,月師妹你跟少宗主談你們的事情,不不用在意我。”尼瑪,真太丟臉了,簡直太損他以往英明神武的大男人形象了。


    咳...得虧月詩憶不知他心中所想,否則怕是會吐。


    “該你說話的時候就說。”


    “......”意思就是讓他沒得到指示的時候閉嘴唄,包景善心有戚戚的點了點頭,他都明白的。


    “雷師兄,不知道百裏少莊主他們最終的決定是什麽?”若問眼下月詩憶最關心的是什麽,大概也就唯有這件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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