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說什麽?”


    元益“”


    “師父。”


    “師姐,你知道你剛才多危險嗎?”任迪飛慘白著一張清秀的臉,眼神裏滿滿都是驚懼之色,“要不是師父推了你一把,你你你都已經被那些怨靈給撕碎了,你竟然還問師父說了什麽。”


    師父他老人家能對你說啥,自然是吼你了,天知道你自己的小命差點兒就交待出去了。


    “我”聽了任迪飛的話,元語珂有一瞬間的語塞,她微張了張紅唇卻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出什麽事了,為師相信以你的性格,你是絕對不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的。”


    “對啊師姐,你發現了什麽就說出來,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你的身邊還有我們呢。”要說以前任迪飛是很懼怕元語珂來著,誰讓距離元語珂越近,那種遍體生寒的感覺就越嚴重,越令人窒息,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離她越遠越好。


    哪怕他們明知道就算元語珂性情孤僻,寡言少語,也斷然不會做出欺壓同門,傷害同門的事,但他們還是有意無意的疏遠了她,這無關乎他們對元語珂有無成見,大概僅是出於他們的本能,同時也是一個人埋在內心邪惡世界中的某一劣根性。


    然而,在這次他們跟元語珂並肩浴血奮戰之後,或多或少都讓他們有所改變,也有所成長,倘若此次他們都可以活著從極陰陣法之中走出去,那麽他們對元語珂的那種‘懼怕’就會變得越來越少,直至完全消失。


    “語珂師妹不說可是有什麽顧忌?”


    “不是。”


    “那師妹不妨就說出來吧,左右局麵再怎麽糟糕也頂多就是比現在還慘點兒罷了。”


    “三師兄,金口。”喊甘博揚的時候,元語珂的語氣很平淡,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她卻咬字極重。


    熟知元始宗三弟子甘博揚的人都知道,他在宗內還有一個異常響亮的外號,那便是——烏鴉嘴。


    “咳咳這不是真的吧,師姐。”外號烏鴉嘴的三師兄,每每說話從來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命中率實在太高,任迪飛表示現在這個時候他真的不想聽他家三師兄‘預言’啊!


    “真的。”


    “啊——”任迪飛抱住自己的腦袋一聲慘叫,嗚嗚嗚突然好想好想把三師兄的嘴巴給縫起來腫麽破?


    “語珂師妹你在逗我?”真的又被自己說中了,甘博揚一臉的生無可戀。


    他話是那麽說,可他覺得現在的狀況已經更慘的了,比現在還慘一點兒的話,他擔心自己真就要死在這裏了。


    嗷嗷嗷蒼天啊,大地啊,能不能給他重頭再來一次的機會,他想把說過的話再咽迴自己肚子裏。


    “我像是一個會開玩笑的人嗎?”


    “”甘博揚抽著嘴角被元語珂一句話給秒殺,果然跟語珂師妹不太適合聊天,不知怎麽就把天給聊死了。


    “阿珂,莫不是那些怨靈還有變數?”單就現在的變異怨靈應對起來就非常棘手了,要是再出來一點兒段數更高的怨靈,元益還真就沒有任何的辦法,任何的手段了。


    他到底活了這麽大數歲,就算是死在這裏也沒什麽好遺憾的,可他的弟子們都還年輕,無論如何他還是想要替他們去爭一爭,搏一搏。


    “不是。”


    “那哎,你這丫頭一句話就不能多說幾個字,你是想急死你師父還是怎麽著?”


    元語珂麵具下的小臉微僵了僵,哪裏是她一句話不肯多說幾個字,分明就隻是她說話的語速慢了些,總是還沒等她說什麽就老是被打斷了好嗎?


    “我就語速慢了點兒。”到底元語珂還是沒忍住替自己辯駁了一下下,不是她的鍋,她不背。


    “”元益深唿吸再深唿吸,話說現在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他老人家好心累。


    沒瞅見師父氣得頭發都快豎起來了,他們師兄弟兩人還是乖乖閉嘴比較好,“怨靈還是那些怨靈,隻是操控它們的人來了。”


    “師姐,你你說什麽人來了?”


    “操控它們的人?什麽操控它們的人?語珂師妹你的意思是操控那些怨靈攻擊我們的人就他們就在我們的身邊?”甘博揚感覺自己就要炸了,他的嘴張張合合,好半晌後又道“敢情那布下極陰陣法的人還躲在暗處看我們的笑話?”


    最後‘笑話’兩個字被甘博揚咬得極重,毫不懷疑要是於衛智此時就站在甘博揚麵前的話,甘博揚能衝上去生生將他給咬死。


    d,你布下如此有傷天和,極損陰德的極陰陣法就罷了,你特麽還隱在暗中偷看被你困在陣中的人是如何慘死的嗎?


    bt,真t的太bt。


    “能確定嗎?阿珂。”


    “能。”


    “阿珂看得到他們嗎?”


    元語珂搖了搖頭,她語氣微沉的道“我隻能感覺到他的氣息距離我們越來越近,並且在我的感知裏麵他他異常的危險。”


    換句話說如果他們不能在那個人過來之前就離開極陰陣法控製範圍的話,那他們這群人就真的危險了。


    “幾分鍾?”


    “不超過三分鍾。”這隻是元語珂的保守估計,又或許那人過來的速度會更快一些。


    “時間來不及了,我得知會赫少主一聲。”


    “六師弟,你要寸步不離的跟著師父,保護師父。”


    任迪飛從不曾聽到元語珂用這種語氣說過話,一時之間他想都沒想就鄭重的點下了頭,等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元語珂的目光早已經不在他的身上,“請師姐放心,我會誓死護著師父的。”


    “師父,我來阻攔那些怨靈。”


    “不可,阿珂。”


    “沒什麽不可以的,師父想要守護的,同樣也是我想守護的,為大局著想師父還是不要跟我繼續爭論下去。”話落,元語珂就快步離開直奔怨靈最多的地方而去。


    “師父,我會保護好語珂師妹的。”沒道理他一個做師兄的還要躲在師妹的後麵尋求保護,就算是死那也得是他死在師妹的前麵,不然他還能算一個大男人嗎他。


    “五長老,那個我不是有意偷聽你們師徒說話的,我就是剛好”封世緣也很尷尬啊,他真不是故意偷聽元益師徒說話的,真的就是碰巧從頭聽到了尾。


    咳咳其實元語珂突然愣住失去反應遭到怨靈攻擊的那一刻,封世緣也準備好要出手相救的,不想元益救徒心切搶先了他一步,而後他就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


    要說封世緣對元始宗有什麽了解,其實他跟於衛智差不多,要是沒有旁人提醒的話,他壓根就不記得什麽元始宗,畢竟誰讓元始宗在奇門已經漸漸邊緣化,若非早有準備的,要不還真沒什麽人記得元始宗。


    封世緣作為封神閣的少閣主,他無論哪一個方麵的能力都是十分出挑的,自然不會發現不了元語珂的不同。


    想必跟他一樣注意到元語珂不同的人還有好幾個,隻可惜時機不對也沒機會讓他們多暗中觀察再觀察。


    “封少閣主不需如此,說起來我還得感謝封少閣主剛才出手相救我家阿珂。”


    “”這話確定不是在打他的臉嗎?


    相救?


    相救個屁,他是出手了不錯,但救下元語珂的人貌似也不是他。


    “既然封少閣主已經聽到了,那也省得我再多說一遍,我家阿珂的感知能力非常敏銳,在這方麵她的能力比我這個師父強太多了,隻要她開口說了的話,那就從未出錯過。”


    聽明白元益的言外之意,也領會了他接下來想要做的事,封世緣還能如何,隻能選擇傾力相助唄!


    沒瞧見那位元語珂姑娘為了替赫少主撕裂陣法屏障多爭取一點點的時間,她已經奮不顧身的直奔那群怨靈而去,他要不做點實事,那他簡直都不是人?


    咳咳呸呸呸,胡說什麽呢他,他怎麽就不是人了,有他這麽罵自己的。


    “五長老的意思在下明白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好了。”


    “麻煩封少閣主了。”元益是個很通透的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也不想去出那個頭。


    雖說他們元始宗跟盧蘇赫家是一同站出來的,兩家勢力在極陰陣法之中負責的東西也不一樣,即便他們出力並不比盧蘇赫家少,犧牲也不比盧蘇赫家少,但跟盧蘇赫家比起來,他們元始宗仿佛不存在一樣。


    氣嗎?


    他當然氣。


    怒嗎?


    他也當然怒。


    可氣也好,怒也罷,都不是元益可以去計較的,誰讓在他帶領之下的元始宗實力不夠強大,對外不夠有威懾力,其他勢力瞧不上他們是理所應當的。


    怪隻怪他能力不夠,也就沒有資格去怨怪什麽。


    此次嶼山之行是他思前想後,猶豫再三才最終做出的決定,元始宗未能在他的手中恢複往日榮光,他卻仍舊希望元始宗可以在他的弟子們手中重返榮耀,是以,他領著他們來了。


    來之前元益就知道他們會陷入被輕視,慢待的尷尬境地,對此無論是他這個宗主,還是他門下所有的弟子們都早做好了心理準備,又如何還會因那些人對他們的輕視而影響到他們的情緒。


    “五長老不必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猛地想到他們這些人對元始宗的態度,不得不說此時此刻封世緣是窘迫的,打定主意事後定要好生敲打敲打某些勢力。


    目送封世緣大步離開,任迪飛小心扶住元益,低聲道“師父你怎麽樣了?”


    “為師沒事。”


    “師父要是哪裏不舒服可一定要告訴弟子,我可是答應師姐要好好保護師父的,要是讓師姐知道我沒照顧好師父,師姐鐵定不會輕饒了我的。”


    “跟為師比起來,你居然更怕你師姐?”


    任迪飛“”師父,你老人家一定要故意曲解徒弟我的意思嗎?


    “別說那些有的沒的,趕緊扶我去赫少主的身邊,無論如何我們一定得為你師兄和師姐守好退路。”


    “是,師父。”


    “封少閣主你說的都是真的?”不怪赫淩霄要質疑封世緣的話,他好不容易讓大家看到希望,使起勁來也更賣力,哪裏經得住封世緣這一盆涼水澆頭而下。


    “我沒必要說謊。”


    赫淩霄怔了怔,繼而苦笑搖頭道“我知道。”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的壓力我也能理解,無論如何我們都將一起麵對。”是了,他們這一群人現下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那布陣之人是鐵了心要將他們一網打盡的,如何肯放他們一條生路。


    要想活,他們就得自己拚了命的闖出去,否則就唯有死路一條。


    “那就傾盡全力將這條裂痕撕開吧。”話落,赫淩霄猛地開始發力不再留有任何餘地。


    眼見他如此的薑聆歌也意識到不對勁,他暗中與赫淩霄交換了一個眼神,也開始不動聲色的發力起來。


    “真不用去幫那個妹子?”


    “時間來不及了,眼下我們越早將裂痕撕開,反倒能更快救她脫離危險。”


    百裏英騏將目光從元語珂的身上收了迴來,他沉著臉道“我明白了。”


    “你們配合讓他們聽話吧!”


    “嗯。”


    “交待一下你的人,盯緊了白月氏的人。”


    “嗯。”封世緣皺著眉點了點頭,每每碰到白月氏的人就沒有一件好事,說起來他們這一大群人之所以會被困在極陰陣法裏麵,還是托了白月氏的‘福’。


    眼下大家自然是沒時間去跟白月氏計較,待脫離危險之後,總得讓白月氏付出點代價才能以解他們心頭之怒。


    “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想活著出去就別給自己留什麽退路了,都給老子全力支持赫少主。”封世緣沒直接將元語珂給提出來,而是將事情攬到了自己的身上,就怕給元語珂帶去不必要的麻煩,那姑娘犧牲足夠大了,沒得再上她被有心人給盯上。


    對封世緣的話,大家自然不會去懷疑,與此同時他們自己也感覺到一股強大陰冷的氣息籠罩在了他們身後,他們哪裏還敢不聽封世緣的指揮。


    他們助赫淩霄一臂之力的時候自然不可能傾盡全力,畢竟無論是誰都想替自己留後路的,可眼瞅著小命馬上就要沒了,退路留來還有什麽用,抓緊時間將陣法屏障撕開逃出去才最要緊。


    “陣法屏障撕開了,大家別泄氣,加油。”眼看著那道裂縫越來越大,赫淩霄的眸底也掠過一道亮光。


    “大家集中精神,再來最後一擊。”


    “好。”


    “隻要能出去,大家拚了。”


    “對,拚了。”


    “”


    “砰——”


    “噗——”


    “啊——”


    就在陣法屏障被撕開半個身形的時候,赫淩霄整個人被直接煽飛出去,他重重的摔倒在地,殷紅的鮮血噴墨般自他口中噴灑而出。


    在他之後,那些距離他最近的人一個接一個被掀翻出去,或輕或重都受了傷,吐了血。


    “想離開,你們問過我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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