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晴朗的天空忽然雷聲大作,馬天佑一抬頭,頂上兩片烏雲飛墜而下,情急中已不容多想,淩空揚手,幽月劍快速向上架去。

    隻聽當的一聲,兩支狼牙棒同時砸在幽月劍之上,加上使棒人淩空墜下的重量,這一砸何止千斤。馬天佑隻覺氣血翻湧兩眼發黑,身形向下急墜而去。雙腳尚未沾地,身形突然旋轉,卸卻急墜之勢,幽月劍跟著伸展,隨身而旋,劃出一圈幽幽的白光,便似是一個平臥著的盈滿冰輪。

    一聲暴喝,似是平地春雷,那使狼牙棒之人向後一個急翻身,蓬的一聲踩落地上,揚起漫天灰塵,身形似是收勢不住,接連向後倒退兩步,撞在一個官兵的馬上。

    此人生得身高九尺,虎背熊腰,不折不扣是個巨靈下凡。光頭闊麵,無須無發,左右臉頰各刺“犯”“人”二字,難怪車青青一眼便看出他是個犯人。

    狼牙棒是重兵器,沒有足夠的力氣很難揮舞得動,尋常人使一支已是非常吃力,而這個身材似巨靈般的犯人卻是一手各使一支。隻是他的狼牙棒比正常的要稍短,被他拿在手上,遠遠看去,便似是拿著兩個鐵錘。

    如此傲人的身材,不需要作狀,一出場便會令人矮去三分,心生恐懼。而此刻,他的眼神卻是驚怒交加,在他裸露的腹部,分明看見一道七尺長的血痕,鮮血似要隨時流出。

    他的皮肉是如此之厚,厚得可以跟山上的野豬相比,幾近刀槍不入。若尋常人用一把匕首在他腹部狠劃,恐怕劃上一個時辰也見不到血。

    但他今天碰到的並非尋常兵器,而是削鐵如泥的幽月劍。以精鋼煉製的狼牙棒,相碰之下,尚且現出一道裂痕,更遑論是野豬皮?

    而最讓他吃驚的,並非那削鐵如泥的利器,而是馬天佑那種極速反應。方才自己淩空一擊,重逾千斤,足以碎石裂碑,任何血肉之軀亦難以承受。而出乎他的意料,對方不但接硬下這一擊,在身形向下急墜之際,尚能發出第二招,怎不讓他心驚?

    旭日升騰,金光遍灑,一道身影飛掠而起,雙臂齊展,似雄鷹盤旋,唰的一聲,亮起一道銀光,劃向馬上的姚霸咽喉之處。

    姚霸心中一凜,上身即時向後仰去,避開那道銀光。但聽唿的一聲,那身影又再度迴旋,銀光閃起,壓住姚霸身形,同時另一手臂疾探,似老鷹捉小雞般抓住了馬天佐的腰帶,足尖於馬頸上一點,飛了出去。

    那人正是周彥風,趁著那犯人後退之時,他已開始出手。這一下快似閃電,連馬天佑亦想象不到他居然會如此輕易得手,不禁對他的身法佩服得五體投地。正想過去幫弟弟解開穴道,那巨靈般的犯人雙手舞動狼牙棒,飛撲而來。

    雙棒齊舞,玄浪濤天,一陣當當沉重交擊聲中,馬天佑向後連退兩步。他的劍法雖然精妙,但那犯人亦絕非泛泛之輩,一雙狼牙棒舞得密不透風,無論馬天佑使出甚麽招式,均無法穿破他的防禦。

    兩人瞬間便各自使出二十多招,犯人棒沉力猛,招式連貫,雖不見花巧,卻是無隙可擊,一看便知是久經戰陣;馬天佑則是勝在劍法精妙,配合軒轅心經,力道雖然不如對方,招式之間仍是運用自如,暫時不至於落敗。

    趙凝霜臉上滿是興奮,對車青青說道:“你們五個方才打一個犯人,連身都近不了,看看別人馬教主,那才是真正的大英雄。”

    車青青白了她一眼,怒道:“大白天的你叫什麽春,別人馬教主厲害,關你什麽事?有種的你也上去試試。”

    趙凝霜嘻嘻一笑,並不理會,全神貫注的看著馬天佑與犯人打鬥。

    那邊周彥風形勢卻是不容樂觀,一手挾著馬天佐,一手以劍迎擊蜂擁而來的官兵,他的輕靈身法完全無法施展,加上手中拿的乃是半截斷劍,在招式上已大打折扣。

    姚霸驚魂甫定,見一班官兵尚未奪迴馬天佐,暗罵一聲飯桶,雙足於馬蹬上用力一點,身形躍起,落在了周彥風身後,隨即搶前一步,蓬的一掌擊在周彥風左肩之上。

    周彥風受痛,不自覺的鬆開了挾著馬天佐的手,麵前白光狂閃,無數把兵器狂襲而來,一時應接不睱,向後倒退,左肩又被劍尖刺了一下,鮮血流出,痛得他啊的大叫一聲。

    馬天佑聽到叫聲,大吃一驚,側目看時,姚霸已提著馬天佐,重新躍迴了馬上。一時心慌意亂,用劍格開兩支狼牙棒,不料胸前卻是空門大開,蓬的一聲,被犯人重重踹了一腳,向後飛出一丈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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