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天佑吃了一驚,難怪一進入燭光範圍便覺得分外芳香,原來是在燃燒的蠟燭中放了毒。一般象這種燃燒出來的毒,多為迷魂香之類,隻會令人暫時喪失知覺,並不危及性命。見周彥風已跌坐在地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便俯下身去,問道:“大哥身上有解毒藥嗎?”

    周彥風屏聲息氣,指了指懷中。方才一聲驚唿,毒氣趁機而入,此時兀自後悔不已。見馬天佑探手在自己懷裏摸索,有些哭笑不得:“這個笨蛋,就不懂得把我扛離燭光再找解藥?等你找到,我已經昏過去了。”

    突然躍出一人解開馬天佑穴道,把三個少女嚇了一跳,見馬天佑已活動自如,便不敢走過去動手。那唱歌的少女指著周彥風嬌笑道:“嘻嘻,又來了一個笨蛋,明知有毒,還要大聲說話。”

    她這一說,反倒提醒了馬天佑,伸手抓了地上的泥土,打滅離得較近的蠟燭。聞到的香氣即時少了許多,周彥風吞下一粒白色藥丸,睡意漸散,驀然立起,雙目似電盯著那三個少女說道:“若猜得不錯,三位想必是莆田九仙中的仙妓、仙音與仙樂。”

    那三個少女臉上登時變色,他猜的確實一點都不錯。懷抱五弦琴的少女,正是當日用琴聲擾亂狂刀心誌的仙樂陳冰,莆田九仙中排行最末,周彥風曾目睹南宮宇與狂刀一戰,所以對她認識。唱歌的少女名喚李悅心,歌聲如同天籟,莆田九仙中排第八,稱仙音。而被稱為七姐的跳舞少女,便是昨晚在尋芳樓中施放迷香,之後又點了馬天佐穴道,卻是沒有得手,反而讓裴鳴白白斷送了性命的凝芳姑娘。她本姓趙,名凝霜,凝芳隻不過是隨意捏造出來的名字而已。而她在莆田九仙中的稱號亦極之有趣,便是方才周彥風所說的仙妓。

    三人配合默契,連大名鼎鼎的應天教教主亦經受不住誘惑,落入她們手中。方自狂喜,豈料半路殺出個周彥風,不但救了馬天佑,還一語道破她們的來曆,怎不心驚?

    周彥風見三女盡皆變色,突然抬起頭,看著精舍後麵的竹林高聲說道:“尚有一仙履,為何還不現身?”

    嬌笑聲中,一道身影由竹林中輕盈盈的飄了出來,落在陳冰身旁,笑道:“衡山派大弟子周彥風,眼力果然一流,本姑娘藏在暗處都被你看得出來,佩服。”

    馬天佑認得此人正是方才引自己到這裏的少女,輕功如此了得,果真不愧為仙履之稱。隻聽仙音李悅心格格笑道:“惜英雄重英雄,看來五姐也有心上人啦。不過情況看起來不太妙,隻怕是留得住心卻留不住人。”

    她一直自顧自的格格笑個不停,仙妓趙凝霜臉色一沉,厲聲向周彥風問道:“你一直跟在他們後麵?”

    周彥風心中暗自得意,笑道:“正是,若非仙履姑娘故意放慢腳步,在下輕功再好,亦絕對追不上。”

    仙履,莆田九仙中排行第五,姓烏名妍雅,見周彥風誇獎自己,便嫣然一笑,說道:“過獎了,周大俠能夠一路追蹤卻不被發現,小妹是望塵莫及。”

    兩人盡說些客套話,似乎已忘了眼前的敵對關係。趙凝霜臉上鋪了一層厚厚的寒霜,眼中殺機盡露,看了一眼馬天佑,然後顫聲對周彥風說道:“這麽說,方才的一切你都看清楚了?”

    周彥風一愕,想起方才在竹林中看到的驚豔場麵,臉上亦不禁微紅,訥訥說道:“在下隻是擔心教主,並非有意偷窺姑娘。”

    趙凝霜將嘴唇咬得滲血,充滿殺機的一雙眸子卻是淚水盈盈,似是受了莫大委屈,腳一頓地,厲聲喝道:“好,你受死吧。”

    馬天佑見趙凝霜星眸凝珠,似是極度傷心,想起方才那熾熱一吻,心中憐惜之心大起,卻又覺得莫明其妙,此人稱作仙妓,不惜裸身引自己上當,自然是沒有羞恥之心,為何此時聽了周彥風說的話,竟變得如此憤怒?

    見趙凝霜五指箕張,似瘋子般撲來,便噌的一聲撥出劍來,嘲笑道:“難得仙妓姑娘慷慨解囊,讓我們兩兄弟一飽眼福,此乃千載難逢的絕好機會,姑娘再來,莫非是想故技重施?”

    趙凝霜一愣,竟停了下來,眼中淚水翻湧,怔怔的看著馬天佑。仙履烏妍雅已把她拉了迴去,低聲說道:“你想找死啊,以我們的武功,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此時先脫身為緊,待師傅捉住他們,由你來處置便是了。”

    馬天佑見四個少女向精舍掠去,急忙一躍而起,大聲叫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快把我弟弟交出來,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

    趙凝霜進入精舍之前突然迴過頭來,幽怨的看著馬天佑說道:“我恨死你。”說話之間,人已進入精舍,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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