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尖閃著寒光,抵住蓮花眉心,隻見商玲瓏怒容滿麵,厲聲斥道:“方才可是你用銀針在偷襲我?”

    蓮花知道自己武功與人相差甚遠,況且劍尖便在眉心之處,對方脾氣又極之古怪,連馬天佑都怕她,此時哪敢發作,隻好一臉委屈地說道:“之前我又不認識你,見憑空飛出一人,擄走遙兒姑娘,以為你是壞人,當然要出手。那個七十二洞洞主和……不也一樣向你出手嗎,你怎麽偏偏就隻怪我一個?”她不認識周彥風,所以名字叫不出來。

    商玲瓏哼了一聲,眼神又是一寒,問道:“我問你,現在你覺得我還象壞人嗎?我要聽真話,若有半句虛言,立刻殺了你。”

    蓮花眼睛轉了半天,突然幽幽的歎了口氣,說道:“老實說,我還真沒見過有這麽漂亮的壞人。”

    商玲瓏本來隻是在嚇唬她,想看她有什麽反應,聽到這句話覺得極為好玩,展顏一笑,收起劍,自顧自走進了應天教。眾人此時才長噓一口氣,抹去一額汗,跟著走了進去。

    湘陰活屍的後事已經辦妥,安葬於成都城外的一座小山之上。一連三日,馬天佑皆是愁眉不展,滿腹鬱結。湘陰活屍之死,大家一致認定是唐楚衣下的毒手,從雲遙那天寫的字條上看來,她是親眼見過偷襲之人,到底這個人是不是唐楚衣呢?還是另有其人?

    那日鬼山之行,本來目的是想問清楚誰是殺害湘陰活屍的兇手,之後發生一連串事情,便把此事忘得一幹二淨。而此時雲遙身受重傷,自己又已經答應與浣兒成親,到底該不該再去向她問個清楚?

    而無論馬天佑的心情是如何糟糕,在這三日之內,他的名聲已響震整個成都。人們把他傳得神乎其神,不僅可以降妖伏魔,武功更是深不可測,一人力挫吐蕃第一勇士與中原數十門派,兼且擁有镔鐵神功與鬼山上得來的寶物,今番武林盟主,絕對非他莫屬。應天教於一夜之間聲名鵲起,其勢頭蓋過任何門派,直迫黃河幫。

    黃河幫卻是如臨大敵,此時的應天教,真正成了他們的心腹大患。快近晌午,薛忠一下馬,顧不上一路的風塵仆仆,便直奔大廳而去。

    雲遙自迴家之後,便一直不言不語,目光呆滯,傷勢越來越重。薛忠心中焦急,日夜兼程把她送了去峨眉山,讓太叔包生為她療傷,希望她在山上能夠忘卻痛楚,盡快複元。薛夫人雲若冰雖然舍不得愛女離開身邊,但亦怕她留在成都會繼續闖出大禍,同時她也知道太叔包生醫術高明,有他照料,傷勢必然好得更快,隻好依依不舍的目送這兩父女離開。

    黃河幫的大廳顯得有些空蕩,並非是廳內沒人,展仝及七位壇主均在裏麵坐著,隻因這個議事廳太大,一眼看去,有一種空蕩的感覺。

    待薛忠進入坐定,展仝先自歎了一口氣,神情略見擔憂,說道:“成都這段時間風雲變幻,龍蛇混雜,妖孽又趁機作亂。黃河幫秉著救國之心,不遺餘力千裏迢迢來到成都舉辦武林大賽,奈何藤、顏兩位堂主又要押送玄王迴鄭州,目前在成都的主力便剩下你我及七位壇主,雖然不擔心有人敢來黃河幫搗亂,但各門各派雲集成都,其中不少人居心叵測,將成都鬧得烏煙瘴氣,連官府亦甚覺頭疼。若再放任自流,到其時局麵恐怕難以控製,於武林大賽不利。聽聞貴千金身受重傷,不知目前情況如何?”

    薛忠眼中亦是無限擔憂,說道:“謝謝幫主關心,我已將小女送去峨眉山,讓太叔包生為她療傷。屬下亦知目前形勢對我幫甚為不利,所以星夜趕迴。”

    展仝嗯了一聲,目光轉向簡傷說道:“簡壇主,你把這連日來發生的事情一一道與薛堂主。”

    簡傷站了起來,躬著身子說道:“七月十九子時,太湖赤雀派掌門曹玉星被人切去左耳;七月廿一醜時,武陵寨唐元彪被人擊至重傷;七月廿二醜時,虎丘派掌門虎賜武被人廢去右臂。以上三人,皆與應天教有過節。行兇之人神出鬼沒,且是蒙麵,據三人描述模樣大致相同,估計為同一人所為,而且此人應該是個少年。而應天教之內,湘陰活屍被人偷襲身死,據傳乃唐楚衣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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