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哼了一聲,陰沉著臉說道:“既然今日這麽人齊,休怪我手下無情,唯有讓你們重蹈複輒,陪父輩去吧。”

    馬天佑劍眉陡軒,仰天狂笑說道:“狗賊休得張狂,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你敢承認,證明你也算得上是條漢子,即使你今日有能力殺我,但應天教萬眾一心,遲早有人能讓你嚐嚐報應的滋味。”

    此話一出,薛忠不禁機伶伶的打了個冷戰,看著如怒獅般的馬天佑,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湧上心頭。暗忖若不除此人,日後便再無寧日。心中默默說道:“女兒啊,不是為父的狠心,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毒掌如狂風暴雨般飛襲,掌風更加凜冽,月兒仿似變成了黃昏的落日,把冷清的街道照成一片暈紅。

    馬天佑與浣兒皆是手中無劍,籠罩在一片紅影之中,血腥的味道更濃,濃得仿似已看見自己熔化在這一片紅影當中。浣兒隻是靠著一雙羅袖,以曼妙的身法於紅影中遊走,漸漸被那血腥味迫得胸口發悶,唿吸困難,淩空躍起,唿的一聲,向著薛忠噴出一口鮮血。

    鮮血溶入紅影,隨即化作一粒粒血珠,向著馬天佑和浣兒反射迴來。馬天佑見浣兒受傷,心中吃了一驚,急忙揮掌去拍開血珠。浣兒蓮足甫一沾地,羅袖急揮,搶在馬天佑之前,嬌叱一聲:“分花手。”

    但見血珠變得更圓,看上去似是堅硬無比,疾如流星向紅影飛去。隻聽“卜卜卜”的聲音響起,一些血珠撞在紅影之上,即時散成無數的血點向四處飛濺,另一些血珠卻穿透紅影,長驅直入。

    伴著一聲悶哼,紅影消失,薛忠身形向後掠開丈餘,陰沉的臉上沾滿鮮血。原來他被浣兒用分花手拂來的血珠擊中,雖然外家功夫已臻極化,但仍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其威力不亞於被鐵彈狂襲。

    紅影消失,浣兒心口一陣舒暢,看著馬天佑被鮮血染紅的左肩,關切的問道:“馬大哥還受得住嗎?”馬天佑見她受了傷,還反過來關心自己,心中一陣感動,方待說話,卻突然眼中現出狂喜之色。

    薛忠的背後,冷清的街道上,雲遙悄然而立,臉上神情怪異,眼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哀傷。這種哀傷與她的年紀極之不相襯,但隻要看上一眼,你立刻就能感受到那是一種真正的哀傷,因為在她這種年紀是很難裝得出哀傷的模樣。她若是想哭想笑,隻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有時候甚至會邊哭邊笑。沒人會懷疑這種年紀的小姑娘哭笑之間是否有假,因為她哭的時候,淚珠兒早已為她作好準備,隨時湧出;當她笑的時候,無論陰天下雨天,太陽也會立刻走出來捧場。而哀傷仿佛與這種年紀無緣,若非遍體傷透,絕對不會在臉上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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