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p拍賣行一向以財大氣粗聞名,不過也是,擁有布雷恩家族這樣的後台,他們想窮也不太容易。.


    雖然如此,最開始的幾件拍賣品這個包間裏的人還是看不上眼的。


    韓世通之所以問蘇末對那顆戒指的看法,就是因為那可戒指在普通人眼裏或許是難得高大上的奢侈品,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個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兒。


    他想謝謝蘇末,但送太好的東西又顯得太正式,以他和沈彥的關係,也不需要弄那些虛頭巴腦的,隻不過他一時沒考慮周全,差點惹毛了沈彥這個護食的。


    最開始的一個小時,齊皓雪這個包間裏隻有韓世通出手拍下了一顆鴿子蛋大小的藍寶石,那顆藍寶石剔透極了,在燈光的照耀下宛如一汪湛藍的海水,顏色清透卻又幽深,帶著一種攝人心魄的魅力。


    工作人員很快就托著一個精美的雕花匣子來到了包間外麵,被準許進入後,她帶著完美的笑容對韓世通道:“韓少,這是您拍下的藍寶石。”


    禮儀秀伸出素手把匣子打開,藍汪汪通透的寶石漂亮極了。


    伸手把那顆寶石拿在手裏,韓世通那個模樣活像自己拿著的不是五十萬美金拍下來的珠寶,而是街邊幾塊錢一把的溜溜球。


    “給你玩兒。”把藍寶石淩空拋給蘇末,蘇末伸手接住,挑眉:“給我玩兒?”她拋了拋手裏的寶石,撇嘴:“這玩意兒有什麽好玩兒的?”


    禮儀秀看了看韓世通又看了看蘇末,在心裏默默腹誹了一下萬惡的有錢人,鞠了個躬,露出一個訓練有素的笑容:“如果有任何需要請隨時叫我們,祝您們今晚玩兒的愉快。”


    臨出門前,她看見那個被韓少送了好幾百萬人民幣寶石的少女隨手把那顆晶瑩剔透的藍寶石放在身邊的茶幾上,寶石磕到了白瓷咖啡杯,碰撞出好聽的聲音。


    也不知道這少女是什麽身份,對待這種奢侈品的態度,比韓少還要隨意啊……這麽想著,禮儀秀把之前關於蘇末是韓世通新包養的情人的猜測劃掉,心裏非常好奇。


    “不喜歡嗎?”韓世通不知道禮儀秀都想了些什麽,看著那顆被蘇末隨手丟在一邊的藍寶石,有些驚訝:“我以為女孩子都喜歡這些東西。”


    “你與其送這種東西給我,不如送些武器類的,不拘什麽類型,耐用就好,我不挑的。”


    蘇末笑眯眯的迴答他。


    她不是不知道這顆寶石的價值,但前世今生蘇末從來就不是窮人,她對錢財根本沒有什麽概念,前世的時候,錦衣玉食她享受得,風餐露宿她也忍受得,皇宮大院她住的了,荒郊野嶺她一窩幾個月也不會有什麽不適。


    至於金銀珠寶,她見過的就更多了,莫說師傅隨手丟給她的那些,就是師傅去世後她待在宮中那幾年,大概是移情作用,高宗陛下待她極好,各種好東西不要錢似的往她住的那個殿裏搬,這大概也是後宮那些女人堅信自己被陛下金屋藏嬌的原因?


    這顆寶石固然媳,在她眼裏卻也不算多難得。


    拿過那顆寶石放在手裏把玩,蘇末笑道:“不過還是謝謝你啦。”


    如果知道韓世通買這個是給她的,她就不會讓他破費。


    金銀也就算了,畢竟在哪個時代都是硬通貨,這種寶石在她看來和石頭根本沒什麽兩樣,還不如幾十塊錢一把的菜刀更合她的心意,畢竟那玩意兒必要的時候還能防身。


    “好吧。”韓世通有些鬱悶:“我送了個不受歡迎的見麵禮啊。”


    蘇末噗嗤一聲笑了:“見麵禮?你的見麵禮不是一碗蛋炒飯嗎?”


    韓世通:“……”


    響起蘇末讓他那個店裏的大廚做的蛋炒飯,韓世通微微心塞。


    讓從七星級酒店出來的大廚做蛋炒飯!她到底是怎麽想出來的?


    總覺得最近心塞的次數太多,都要塞出心跡塞了有沒有!


    “按照你的標準來的話,今晚大概就沒有合你心意的東西了,今晚拍的全是珠寶類的東西。”


    林壑笑道:“以末兒的愛好,這幾天大概都沒有她喜歡的東西了,畢竟exp好像從來沒有拍賣過武器類的東西。”


    蘇末撇嘴:“誰說沒有我喜歡的?最後一天那個隱秘的拍賣會,不是賣的軍火類的東西嗎?”


    林壑挑眉:“哦?末兒想參加那天的拍賣?”


    沈彥輕笑一聲:“末兒,你要想用什麽類型的軍火和你下屬們說啊,他們難道會不準備給你?參與那天的拍賣就算了,李雲鵬沒有讓你熟讀你們那兒的規章製度?”


    響起特部那份各種不許各種不行的規章條例,蘇末翻了個白眼:“我其實也沒想參與拍賣。”


    她又不是傻的,特部擁有各種高精尖武器,以她的權限,不能用的很少,隻要打個申請而已,可比拍賣場那些不知道來路的東西可靠多了。


    當然,李少將現在禁止她用那些東西,以他的話來說就是——你連最基本的幾種熱武器還沒有了解清楚,現在就想用那些個東西?你不怕把自己詐死,我還怕有人找我麻煩呢!


    既然正在說話,蘇末對珠寶沒興趣,也沒去關注現在在拍賣的是些什麽東西,於是等剛才那個禮儀秀再次脫著一個刻著精美雕刻的小匣子進來的時候,蘇末忍不住愣了一下。


    他們之中剛剛有人又拍了什麽東西嗎?


    的確有,是林壑。


    林壑對禮儀秀點了點頭,伸手接過匣子,匣子裏是一隻火紅色的手鐲,顏色純正極了,正是一隻極品玻璃種純色翡翠。


    下意識的看了看掛了電話很長時間,卻依舊沉浸在自己“長胖了兩斤”這個悲傷的“事實”中的齊皓雪,蘇末心裏暗暗點頭。


    這隻鐲子熱烈的品相的確和齊皓雪的氣質極為相配。


    誰知這隻鐲子並沒有如自己的意被送到齊皓雪麵前,林壑伸手拉過蘇末的手,直接把鐲子套了上去。


    “雖然你不喜歡珠寶,但作為哥哥,還是有一顆打扮自己妹妹的心的。”林壑笑著對蘇末道。


    然後又從禮儀秀捧著的另一個大一些的匣子裏拿出一件紅色的禮服長裙,笑道:“雖然你的氣質似乎更適合白色,但穿上紅色應該也會很好看。”


    沈彥看著那條火紅的純色長裙,心裏讚同的點頭。


    蘇末氣質獨特,一眼看過去似乎和白色是最搭的,但除了白色,黑色的禮服穿在她身上一樣的驚豔,現在這條紅寶石鮫紗長裙,她穿起來一定也會非常好看。


    裙子的設計並不火辣性感,甚至帶著些保守,但簡單的樣式卻給人不一樣的感受。紅色的布料乍看似乎是涼滑的絲綢,細看才能發現些微的不同,長裙在燈光下有一種紅寶石般的質地,璀璨的完全不像是一條裙子。


    蘇末拿著那條裙子,嘴角抽了抽。


    看自家表哥的表情,總有種自己被當成了一隻被各種打扮換裝的芭比娃娃,詭異的是,熱衷於給芭比娃娃換裝打扮的還是林壑!業內著名的溫潤如玉男子氣概十足的林壑林天王!


    注意到這邊的情況,齊皓雪終於從長胖的噩夢中迴過神來,看到那條裙子雙眼一亮:“是我乖乖侄女兒要穿嗎?快快快快!穿給我看看!”


    她自己就偏愛紅色,這個小侄女兒一見就讓她覺得特別投緣,自然也希望對方也能穿上自己喜歡的顏色。


    再說了,這個小侄女兒天生麗質,論臉蛋兒,自己這些年見過的女人也就她媽媽比她強,但蘭蘭的氣質太過溫柔嫻雅,最適合的始終是帶著仙氣的素色,不適合這種火熱的顏色。


    小侄女兒卻不一樣,雖然五官和她的母親很像,氣質卻相差甚遠,可以天真甜美,也能清麗絕倫,不知道她穿上紅色,又是什麽模樣。


    蘇末拗不過眾人,隻得進了裏麵把衣服換上,除了裙子和鐲子,齊皓雪又有情提供了一跳紅翡翠項鏈和一對一套的耳環。


    穿上紅裙照著鏡子的那一刻,蘇末本人都楞了一下。


    她是極少穿紅色衣服的,小時候因為師傅的喜好,她大多穿素色的衣衫,後來在宮中,不好穿的太素,也多是鵝黃色柳青色或者荷花粉這些少女色。


    行走江湖的時候更簡單,直接一身黑衣勁裝,不止耐髒,而且結合她的氣質,會給人一種格外冷厲的感覺,讓那些自詡老江湖的家夥們不敢因為她的性格和年紀而稍加看輕她。


    紅裝也曾想過,在最開始和百裏聞在一起的時候,她對待感情是極簡單的,既然你情我願兩情相悅,自然是要成婚的,在不知道朱砂痣存在的時候,她悄悄想過自己穿大紅嫁衣的模樣。


    這條裙子當然不是嫁衣,璀璨熱烈的色澤卻了她這種錯覺。


    出來的時候,等在外麵的人也楞了。


    蘇末穿白衣的時候有一種飄渺出塵的仙氣,就算可以刻意自己的氣息,也給人一種難言的距離感,像是盛開在天之盡頭純白色的花朵,看似美麗易攀折,實則距離太遠,光是看著就覺得遙遠。


    穿黑衣的時候,她渾身的冷就徹底出來了,清麗絕倫的麵孔在黑衣的包裹下像黑夜的精靈,神秘又清冷,雙眸裏沒有什麽情緒的時候,更格外給人一種冰涼肅殺。


    現在她穿的是一身紅衣,火紅的和嫁衣一種顏色的紅衣。


    清冷的人一般不適合這個顏色,她穿起來,卻無端多了一股難言的豔,豔中依舊帶著冷,這股豔就顯得愈加的迷惑人心。


    少女柔軟的身軀最近抽長了一些,像是春日裏舒展腰肢的青柳,身材愈加向前世玲瓏的曲線靠攏,便是麵無表情一言不發的時候,也讓人移不開眼。


    冷清與熱烈,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特質在她的身上達到了統一,並且毫無違和之感,墨黑的長發一直蜿蜒到腰部之下,同墨黑的眸子同色,和火紅的顏色相襯,比黑白的對比更甚。


    沈彥最先迴過神來,他直接脫掉自己黑色的手工定製西裝,把衣服披在了蘇末的身上,沉沉的眸子掃過包間裏看著蘇末沒有迴過神來的幾個人,眼裏閃過不悅。


    和蘇末的感受一樣,她出來的時候,他也以為自己看到了一個身穿嫁衣美麗絕倫的姑娘。


    念頭一旦滑到了這裏,再一聯想她真正的身份,就一發不可收拾。


    以蘇末的想法,嫁人的話,她應該會選擇紅色的嫁衣吧?


    就像古代的那些女子一樣,親手穿針引線,繡一件璀璨亮麗的華服,然後坐上畫著鳳凰於飛的轎子,嫁給騎著高頭大馬迎來的夫婿。


    他們會在有些繁瑣卻也浪漫的禮俗中拜父母、拜天地、拜雙方,鴛鴦錦帕,結發一生。


    他們的見證人不是耶穌基督,而是朗月清風和漫天繁星,以及那個穿越了千百年時光,依舊笑容和藹的月下老人。


    抓著西裝兩邊衣襟的手頓時收緊,看著用有些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己的蘇末,沈彥緩緩露出一個笑意,突然打橫把她抱了起來,再次走向包間裏麵的休息室。


    韓世通挑了挑眉,吹了一聲長長的口哨:“看到蘇飛刀秀美豔不可方物的模樣,沈彥你終於忍不住要露出自己人麵獸心的一麵了嗎?”


    沈彥沒好氣的迴頭,掃了他一眼:“閉嘴!末兒穿紅衣的模樣隻能給我看!”


    “哎呀,真是霸道的大男子主意。”韓世通搖頭晃腦,臉上滿是戲謔:“嫉妒心這麽強啊,真是讓人歎為觀止呢。”


    沈彥抬腳踢上裏間的房門,尾音漸漸消失在隔音良好的房門內:“閉嘴,小心你那雙招子!”


    房間裏,蘇末撐著他的雙臂輕飄飄的落地,不知怎的,臉上染上了一抹胭脂色,火燙的溫度怎麽也消不下去。


    沈彥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龐,聲音沾了些啞意:“你這樣真好看,像個要出嫁的新娘子。”


    蘇末聞言臉上更燙,胭脂色一直蔓延到鎖骨,粉嫩的顏色看的沈彥恨不得當個登徒子,立刻低頭品嚐一番。


    “我剛才說的是真的。”沈彥攬住她的腰肢,輕笑道:“我舍不得你穿紅衣的樣子給別人看。”那種熱烈與旖旎,絕世無雙的風華,合該就屬於他一個人。


    蘇末迴抱著他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胸膛,臉頰雖然是紅色的,但其實她並不覺得自己有多害羞,大概隻是因為沈彥剛才的想法居然和自己不謀而合了吧。


    這裙子難道真的很像嫁衣?明明從剪裁的手法和裙子單純的外形都相差了很多吧。


    抱了一會兒,蘇末突然笑了一聲。


    “想到了什麽好笑的?”


    蘇末抿了抿唇,抬眼看他,眼裏染上的笑意宛如春日裏燦爛的桃花,美麗的讓他怦然心動。


    “想起你說我是新娘子啊。”蘇末笑:“在大唐的話,我這個年紀當新娘子都有些遲了呢,但在這裏,如果我這個年紀當新娘子,你不就成了猥褻未成年?”


    沈彥:“……”


    人不租戶扶額,看著她眼中帶著些惡意嘲笑的眼神,沈彥有些鬱悶:“真不公平,古代的男人們未免也太好運了,可以提前好多年把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娶迴家。”


    “別逗了好嗎?”蘇末撇嘴:“就算是風氣比較開放的大唐,盲婚啞嫁的事情多得是,哪裏就把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娶迴家了?”


    而且那時候的男人們啊,女人在他們的心裏份量總是有限的。


    “你說的也是。”沈彥認真的點了點頭,眼裏帶著溫柔的笑意,還有一絲揶揄:“看來還是生在這個時代的男人要好,雖然需要忍耐幾年,但和古代的男人一比較,突然也覺得這點忍耐也是可以忍受的。”


    他說話的語氣很認真,好像不是在隱喻著什麽,而是在討論什麽嚴肅正經的事情,蘇末忍不嘴了紅臉,冷哼一聲,鑽出了他的懷抱。


    把西裝脫下來遞給他,蘇末催著他出房門:“你不喜歡我穿紅衣給別人看,我這就把這件衣服脫下來,你先出去。”


    沈彥依靠著房門,姿態瀟灑俊美無匹,勾起的唇角甚至帶著些魅惑,眉梢眼角多了幾分他板著臉裝冰山的時候絕對沒有的風流肆意:“我不可以留下來嗎?”他眨了眨眼,淩厲的鳳眼硬生生的多了一點萌萌的感覺,蘇末忍不住咬牙——這家夥什麽時候學會賣萌的?太犯規了好嗎?


    “不行!”輕哼一聲:“你留在這裏不就成了猥褻未成年?堂堂沈家的大少爺,布雷恩家族的繼承人,猥褻未成年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做吧。”


    “做一下也沒什麽嘛。”沈彥彎著唇笑,竟然還有幾分無賴:“我又沒準備真的做什麽,隻是想了解一下我的小未婚妻有沒有健康成長啊。”


    蘇末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健康成長?我一直很健康啊!”


    “啊。”沈彥點頭:“看出來了。”


    他的眼神在蘇末胸前溜了一圈,眼裏笑意滿滿:“剛才抱著你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果然成長的很好。”


    蘇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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