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他下定決心,一把抱住了沈敏的腿,把受了傷正滴著血的那一麵暴露在沈敏的眼下,聲音哽咽道:“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是畜生,我不是人!小敏你原諒我好不好?不,你不用原諒我,你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好不好?孩子我不要了,我把他們和他們母親一起攆走好不好?沒孩子就沒孩子,我不要了,反正弟妹能生,齊家不會絕後,你跟我迴去,讓我補償你好不好?”


    沈敏被他用力抱著,用力掙紮卻推不開他,麵色氣的發白,用力打他他竟然也不肯鬆手。


    “你到底還要不要臉麵!”沈敏第一次徹底見識到齊浩的沒臉沒皮,差點氣的暈過去。她到底是個女人,不僅力氣比不上男人,打人也不算疼,齊浩打定了主意當個無賴,一時間她還真奈何不了他。


    “姑姑。”蘇末拍了拍沈敏的肩膀:“要我幫忙嗎?”


    沈敏眼睛一亮:“對,末兒你那麽厲害,快幫我把他拽開!”


    蘇末笑了笑,低下頭來盯著齊浩,淡淡道:“鬆手。”


    齊浩:“……”


    驟然壓在身上的恐怖殺氣讓他瞬間頭腦空白,不斷從心底升起的恐懼讓他完全不敢忤逆蘇末的話,老實的把手從沈敏腿上鬆了開來。


    “很好。”蘇末冷笑:“現在,給我滾,要是再讓我知道你膽敢糾纏姑姑,嗬,後果自負,懂嗎?”


    齊浩咽了口唾沫,小心半站起來,往後退了幾步,隨後飛快的往大門的方向跑去,被嚇得屁滾尿流。


    沈敏還沒有迴過神來,看齊浩就這麽跑了,驚訝道:“居然這麽簡單?”


    蘇末笑道:“姓齊的是個典型欺軟怕硬的東西,雖然又賤又無恥,堪稱極品,卻不代表他不怕死。”


    沈敏怔怔的點了點頭,對蘇末感激一笑:“謝謝你了末兒。還有……彥兒的事情,對不起。”她抹了一把臉,苦笑道:“車禍的事情我是在事後才知道真相的……雖然這麽說你們可能不信,但我真的從沒想過要殺了彥兒。後麵那個流言,我倒是有參與。”


    沈彥在一旁淡淡道:“我相信姑姑。”就算是沈敏最蠢最貪得無厭的時候,大概也是不敢殺人的。他這個姑姑如果不是看上了一個人渣,本該是沈家最簡單的一個人才是。


    ……


    “你不去公司嗎?”那天沈氏董事們聯合起來想刁難沈彥的畫麵還近在眼前,現在沈彥成了董事長,那些人自然沒有立場再妄想瓜分沈彥的權柄。但拒如此,那麽多有異心的人在,他不該把公司好好整頓一下嗎?


    沈彥打開車門把蘇末塞進去,又轉到另一邊上了駕駛室,笑道:“有向曉東和阿文在,公司要是還會出什麽事,他們也太沒用了。”


    蘇末:“……”


    你就這麽堂而皇之的把工作扔給他們,自己跑去度假,不怕手下人造反嗎?


    而且馬上就要過年了啊!年底最忙的時候,你居然跑去度假!那麽點時間根本無法放開手腳去玩兒好嗎?!


    “再說了,你有人幫忙,我沒有啊!經過蘇家的事情,蘇藥最近可是每況愈下,而且我雖然是公司最大的股東,卻還沒有露過麵,當初蘇用仁可沒少往公司裏塞混吃混喝沒本事的家夥,我還想著整頓一下公司呢!”


    沈彥挑眉:“你學過金融管理?”


    蘇末:“……沒有啊。”


    “你知道一個公司該怎麽運作?”


    蘇末:“……大概,咳,不知道。”


    “所以有你沒你有差別嗎?我已經讓阿文插手管理了,有你的身份文件加上沈家,整理一個蘇藥還不跟玩兒似的?”


    蘇末:“……”說的好像挺有道理……


    “可我就這麽當一個甩手掌櫃真的好嗎?”


    “怎麽?”沈彥佯裝驚訝道:“你想進修一下金融管理?管一個公司很累的,不僅要早起晚睡費盡心力,還隨時有被手下的笨蛋氣死的危險,到最後你可能連練武的時間都沒有了。”


    “可那是我爸爸留給我的……”


    “聘請一個ceo幫你管著公司不就好了?要不是爺爺的思想比較老式,我早就想扔下總裁的位置去做別的事情了。”


    西方那些家族企業的大老板可是很悠閑的,隻需要定期聽一下手下的匯報,查看一下公司每個季度的經營情況,其他時候想做什麽都可以。


    和他們比起來,自己簡直有過勞死的危險。


    “好吧。”蘇末撇嘴:“不過迴來之後我要去公司看看,我還不知道蘇藥都生產的什麽藥物呢!”


    “放心吧,到時候你想閑下來都沒有時間,你忘了過年的時候要告訴爺爺煙霞錦的事情了?你要的那批機器度假結束之後應該也都到位了,你不是說要創立一個獨屬於你的品牌嗎?”


    蘇末:“……”


    聽起來,她過年的時候的確不得閑啊,這個難得的假期她的確該好好珍惜。


    煙霞錦就是蘇末用來給老爺子祝壽的那種明媚如煙霞且變幻莫測美麗非凡的錦緞,在沈彥受傷住院的那幾天,兩人就在考慮該用什麽給老爺子祝壽。


    最後還是蘇末靈光一閃,想出了一個好處多多的主意。


    過了一千多年,大唐時期的許多工藝早就消失,蘇末除了為父母報仇把蘇藥搶迴來之外,也想過自己要用什麽來當作她在二十一世紀安身立命的手段。


    所幸師傅除了教她詩詞書畫,為了鍛煉她的眼力,曾經讓她學過各種刺繡。而以師傅那種嚴厲起來簡直說的上是吹毛求疵的性格,她對各種綢緞絹紗知之甚深也算是理所當然。


    現代人多習慣穿番邦服飾,除了習慣之外,大概還因為許多絲織技法的失傳。


    如果那些湮滅在曆史中的各種美麗錦繡都能重現的話,他們大概也會喜歡上天朝傳統的那種華美有之、飄逸有之、素雅有之的衣衫。


    見蘇末沉思不語,沈彥一邊控製著車速一邊忍不住深思。


    如果說一個十六歲的少女身手不凡是因為根骨奇佳並且出身古武世家的話倒是不奇怪。一個十六歲的少女在中醫技藝上堪稱聖手是因為天資絕佳並且有一個在這方麵鑽研頗深的母親的話,也不算奇怪。


    但一個在活潑跳脫的年紀卻練就一手強悍的刺繡功力並且連早已失傳的許多綾羅綢緞的製作方式和絲織機器圖紙都知道的話,是不是太奇怪了?


    而當這幾種能力全都集中在一個少女身上的時候,沈彥再察覺不到不對勁,就是真的傻子了。


    更別說除了這些之外,她在書畫上同樣有著不凡的造詣。而從她某些不設防的三言兩語中看,她對琴棋似乎一樣精通。


    一個人要天才到什麽地步,才能同時在不同的領域內都取得妖孽般的成就?且那個天才一樣的人還是一個從小到大一直被孤立,幾個月前還患了重度抑鬱症和自閉症的十幾歲少女?


    銀色的阿斯頓·馬丁駛進沈家位於距離沈宅不算太遠的私人機場,小武已經等候在飛機上,沈彥拉了蘇末的手,笑道:“大概兩個小時就到了。”


    “我們到底去哪兒啊!”這家夥一直在賣關子,就是不肯正麵迴答。


    沈彥把蘇末拉到自己懷裏,冷冽的眸中掠過一抹幽光。


    “到了就知道了,兩個小時而已,末兒都等不及嗎?”


    “好吧好吧。”蘇末撇嘴,拉了沈彥一隻手掌在手中把玩:“我就等一等好了,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在賣什麽關子。”


    他也不想賣關子,隻是蘇末的真實來曆,讓他忍不住起疑。


    她和蘇家那個真正的五秀雖然長得像,性格差別卻實在太大,如果她是某些人送過來故意接近他的該怎麽辦?


    沈彥也不願意這麽想,但蘇末如果真的是暗處的一些人針對自己的陰謀,趁著他還沒有泥足深陷,還有抽身的力氣,還是把一切查清楚比較好。


    幾天前歐陽曦傳來消息,蒙秀英最近就藏在諾維斯群島的度假山莊裏,山田惠子也在。巧的是,卡羅琳家的那個瘋子居然也在上麵,所有可能針對他的敵人,倒是一下子聚齊了。


    蘇末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把眼角的淚珠抹掉:“肯定是早上被吵醒的錯,突然好困啊……”


    “困就睡一覺,到了我叫你。”


    蘇末點了點腦袋,把身體縮進沈彥懷裏,幾個唿吸間就睡的香甜。


    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金發男人從後麵的休息室裏轉出來,手裏拿著一個噴霧器噴了噴,把空氣裏殘留的藥味驅散,然後湊上前來,仔細的打量著蘇末,笑眯眯道:“難怪你會喜歡上,這妞長得真漂亮!要真是奸細,不介意我玩兒玩兒吧?”


    沈彥沉下臉,冷道:“不想我把你的舌頭剪了,就給我閉嘴!”


    摸了摸鼻子,金發男人委屈的“哦”了一聲:“開個玩笑嘛,反應這麽大。”說完又幸災樂禍道:“明知道她可能是奸細還動心,沈,你栽了。”


    沈彥冷笑:“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他撫摸著蘇末的臉頰,心下突然有些不安。


    如果她不是奸細,雖然這個可能並不大……但如果不是的話,以她的性格,恐怕不會原諒自己今天的行為吧?


    一種名為惶恐的心情彌散開來,沈彥忍不住收進了雙臂,把蘇末摟的更緊了些。


    ——


    咳咳,早說過沈彥對蘇末的身份存疑啦,而且沈彥的身份比較複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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