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怎麽幫我?”


    厚重天鵝絨窗簾遮掩的露台上,薔薇雕花的鐵藝欄杆泛著冷光。白色的歐式小圓桌兩邊坐著一對看似親密的男女,女人精致的妝容完美無瑕,嫵媚的雙眼卻帶著冰冷的審視,嬌豔如玫瑰的雙唇彎起一個似嘲諷似勾人的弧度,讓人在寒冷的夜風中隱約被勾出了一絲火熱。


    “嗬……”男人優雅的端起殷紅的酒水抿了一口,漫不經心的模樣似乎不在意對麵妖精一樣的女人說了些什麽。


    “沈律!”秦悅不悅的皺眉:“我以為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和你坐在這裏!”


    港島的冬天雖然比北方城市好了太多,穿著晚禮服坐在處處漏風的露台上依舊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我能幫你多少,取決於你能幫我多少。”


    “所以……”秦悅冷冷的盯著他:“你準備讓我幫你對付沈彥?你以為我會答應?”


    “為什麽不答應?”沈律輕笑一聲,伸手從桌上細頸琉璃花瓶裏抽了一朵玫瑰,慢條斯理的用指甲剔除上麵密集的尖刺。


    “我喜歡他,當然不能做對不起他的事情!”


    “嘖,喜歡。”沈律笑出了聲,好像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右手食指一個不小心刺破了,流出一點殷紅的血液。


    “你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


    “傻女孩兒,你好像從來都沒有被那個男人放在心上過啊。”


    “胡說八道!”秦悅惱羞成怒:“他和我交往的時候當然是愛我的!”


    “哦?”沈律挑眉:“那麽愛你,分手不久就愛上別人了?這份愛還真是廉價呢……”


    被戳中痛腳,秦悅也沒興致留下來聽他嘲笑自己,冷笑了一聲直接就想離開,卻不想剛剛站起來,身體就被一雙有力的胳膊攬住,屬於陌生男人的香水味帶著十足的侵略性把自己包圍住,略有些沙啞的嗓音響在耳邊,讓耳朵四周的肌膚都開始戰栗。


    “放開我!”


    “噓。”沙啞性感的嗓音帶著些微戲謔的笑意,“傻女孩兒,口是心非。”


    “你!”


    “這裏這麽冷,當然時候我抱著你要好一點,是不是?”


    細瘦的腰肢被人用力攬住,雙臂也被困在方寸之間,男人和女人天生的力氣差距讓秦悅覺得自己無處可逃,頓時氣惱的恨不得把身後的男人一口咬死才好。


    “呐,看這朵花。”剛剛在沈律手指上留下一個傷口的玫瑰花被放到眼前,他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把恤子,極快的把枝幹上的尖刺剃了個幹淨。


    “我原本那麽溫柔,卻受了傷害,所以有些事情,還是手段強硬些好,是不是?”受傷的手指撫摸上豔麗的花瓣,男人的話似乎帶著複雜的含義,秦悅狠狠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的意思是,既然癡心一片換不迴那人的心,不如狠一些,把人搶過來,好不好?”


    沉默了片刻,秦悅冷冷道:“你真的能幫我?”


    “當然。”


    “那就先放開我。”


    有力的雙臂聞言鬆了開來,嬌豔的女子轉過身來,眉間依舊透著刻骨的冷意,雙眼卻帶著嫵媚誘人的笑容。


    “那麽……”嬌嫩的雙唇彎了彎,依舊是似嘲諷似勾人的模樣:“你好,男朋友。”


    “你好。”男人紳士的在纖白的手背上烙下一吻:“女朋友。”


    一窗之隔的宴會大廳突然一陣喧嘩,好像亂了起來,秦悅抽迴手,下意識的用目光在人群中尋找著,卻沒有找到自己想看到的那個人。


    沈律直起腰來,笑容戲謔又嘲諷:“果然亂了分寸啊,父親真是無能到無可救藥。”


    秦悅沒聽懂,忍不住皺眉:“你什麽意思?”


    “蠢女人。”


    秦悅:“……喂!”


    “想知道的話,進去圍觀一下就是了。”


    沈律拉了她的手,推開了落地玻璃窗,勾起的殷紅雙唇帶著深重的冷意,冷的秦悅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該和這個男人合作。這個渾身都散發著黑暗罌粟氣息的男人,是她能夠招架的嗎?


    宴會的喧嘩來自剛剛沈老爺子的一個決定,一個簡單利落卻能讓有些人恨得咬牙切齒的決定。


    沈晉陽冷笑一聲:“爸,您偏心也不能偏心到這個地步吧?我們都知道沈彥是您定的繼承人,但您把所有好東西都留給他,是不是太過分了?”


    沈敏也深深的皺著眉,表情都有些扭曲:“27%啊!那可是您全部的股份!您這和把沈家直接交到侄子手裏有什麽區別?”


    沈鬆泉麵色冷淡的聽他這一雙兒女一句接著一句的反對,半晌,才冷冷道:“你們都給我閉嘴!”


    老爺子平時不發怒,一怒簡直是神鬼辟易:“你們要是有能耐,沈家我也能交給你們!但這些年你們都做了什麽?看在你們是我兒子閨女的份上,我本想給你們留個麵子,既然這個麵子你們不願意要,幹脆就揭了算了!”


    沈鬆泉冷道:“老二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幾個場子當年哪一個都是年年上億的純利潤,近些年呢?幾乎年年虧空!你偷偷挪用公司資金填你那些個窟窿的事情你以為我和彥兒不知道?沈氏要是交到你手上,和你的場子能有多大區別!你想讓我過幾年上街乞討還是怎麽樣?”


    沈晉陽聞言一愣:“爸……”他一直以為自己做的夠隱蔽,原來他們竟然都知道?一種難以遮掩的寒意從心頭升起,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既然連這些都知道,那這些年自己買通陳管家讓他換藥的事情,用車禍想弄死沈彥的事情,爸是不是都知道?


    “還有你!”沈鬆泉看向沈敏:“你出嫁這麽多年,我什麽時候虧待過你!你侄子什麽時候虧待過你!你整天就知道齊浩齊浩,一個生活不檢點一事無成的東西難道比你爸比你侄子還要重要?你隻知道彥兒拒絕了你往公司塞人,你知不知道你往公司裏塞的都是些什麽人!你那個丈夫的好弟弟,半個月之內就貪了公司八千萬!這些你知不知道?你都這麽大了,能不能長點心!”


    “不可能!”沈敏尖叫了一聲,指著沈彥罵道:“那明明是侄子陷害齊安偽造的證據!”


    “齊安是這麽說的?”


    沈敏麵色不安,幾秒後依舊梗著脖子:“沒錯!”


    “混帳東西!”沈鬆泉怒道:“就算彥兒可能騙你,你連我的話都不信?你還當齊浩和齊安是個什麽好東西!默林,把東西拿出來給大秀瞧瞧!”


    站在沈鬆泉身後身材挺拔的老者點了點頭,拿出了一份文件袋上前遞給沈敏:“您看看這些吧。”他歎了口氣:“大秀,您這麽多年,已經傷透了老爺子的心啦。”


    ——


    新的一周,親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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