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軟糯的米粥灑在地上,還冒著蒸騰的熱氣,少女的聲音並不大,卻意外的傳遍了整個客廳。


    環住蘇末的雙臂緊了緊,沈彥眯起眼,渾身的冷氣不要錢似的散發出來,幾乎能將人凍死。


    “把別墅裏的人都給我叫來!”


    為了老爺子的安全,這處別墅裏平時光是保鏢就有二十幾號人。後來蘇末接了診治譚雅的活,歐陽曦又派了十幾個人過來。


    幾分鍾之後,幾十個大老爺們兒在別墅前門的草坪上排排站定。其他傭人站在一邊,廚房的方嫂滿麵憤怒,時不時看一眼蘇末,眼中帶著歉意。


    陳管家身穿熨燙挺括的合身西服,已經有些花白的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苟,看起來很是和藹的臉現在滿是寒霜,雙目不時刀子一樣在保鏢隊伍裏掃過。


    “老太爺,大少爺,人都叫齊了。”


    老爺子頷首,彌勒佛似的臉上第一次沒了笑容,看起來不再像個和氣的鄰家老爺爺,氣勢比起年輕氣盛的沈彥來隻強不弱。


    他冷哼一聲,對陳管家點了點頭,隨後對麵帶愧色看著他的方嫂道:“方嫂,你在我家這麽多年,從來沒有出什麽紕漏,這次要不是末兒有點本事,後果可不堪設想啊!”


    方嫂原本圓潤富態的臉上帶著些憤怒和愧疚,她上前兩步,垂首道:“這事我有錯,是我太大意了。”


    蘇末有些驚訝的發現這個平時看起來非常平凡的中年婦女身上竟然有淡淡的殺氣傳來,這殺氣很隱晦,卻的的確確是存在的。


    “算了。”沈老爺子歎氣:“這麽多年過來,你沒防備也情有可原……查到是誰動的手嗎?”


    陳管家聞言有些驚詫,在出了事情之後他就把別墅裏的所有人排查了一通,已經想好沈鬆泉問起的時候該怎麽迴答,但他為什麽居然問一個廚娘也不問自己?


    難道他已經懷疑自己了?


    不,不可能。


    自己這顆暗棋早在當年沈家變故之前就已經被人下好了,他的身份背景全無問題,沈鬆泉又是個重感情的人,不管怎樣都不可能懷疑到自己身上才是。


    沈鬆泉淡淡道:“動手吧。”


    話音落,就見身材圓胖平時和氣的像個軟和麵團一樣的方嫂陡然暴跳而起,手心一點銀光閃爍,渾身的殺氣從弱至強,鋪天蓋地一般向陳管家壓過來。


    “方嫂你做什麽!”陳管家完全沒有想到方嫂竟然會突然發難,更想不到這個平凡至極的中年女人竟然有這種令人驚恐的身手,一時情急失了分寸,一雙有力的手呈鷹爪狀,飛快的和方嫂過了好幾招。


    “果然是爪功啊。”蘇末軟手軟腳的靠坐在沈彥幫她搬出來的軟椅上,黑眸眯了眯。


    沈彥站在她身邊,聞言道:“你的眼力不錯,上次你和我說過之後我仔細的查了查,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蘇末輕哼了一聲:“隻是不錯?”


    沈彥黑眸轉過來,視線在她身上溜了一圈,眼中帶著些微嘲笑的意味。


    蘇末:“……”


    這混蛋!她中毒是蘇家太無恥!絕對不是她大意!


    場中方嫂依舊占據上風,有心算無心之下,陳管家已經失了先機,再加上方嫂身手的確高明,他被壓了一頭實在正常。


    陳管家麵色冷沉,再不見之前的沉穩模樣,事已至此,他也知道自己的確是暴露了,心裏雖然不甘,卻也知道暫避鋒芒的道理。


    想到這裏,他眼珠一轉,冷冷開口:“冷燕子方研?”


    方嫂冷笑一聲,手上不停,攻勢越來越急也越來越厲,黑沉沉的殺氣壓的靠近一些的保鏢下意識的放輕了唿吸,生怕一個沒注意自己就會身首異處。


    “我還以為當年沈家那一批高手全都死絕了,原來你居然還活著?”


    “你這隻臭蟲都活著,老娘有什麽理由去死?”方嫂終於有了迴應,手中攻勢也漸緩,陳管家心裏一喜,腳步一轉直接就想跑,心頭卻突然升起一陣涼意,下意識的閃躲之後,一篷血花卻依舊開在了他身上,隻不過準頭從原來的心髒變成了肩頭。


    “唔……”悶哼一聲,陳管家捂著傷口迴頭,就見方嫂手中的武器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從掌中刺變成了一把小巧的銀色手槍,手槍槍口還冒著煙,正是打傷他的罪魁禍首。


    冷笑一聲,方嫂上前幾步,輕描淡寫的又在他四肢各自補了一槍,無視他痛苦的叫聲,冷道:“知道我是方研,怎麽忘了老娘玩兒的最遛的不是冷兵器?”


    陳管家咬著牙,臉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滴下來,看著方嫂的表情堪稱兇惡。


    方嫂卻不鹹不淡的掃了他一眼,迴頭對沈老爺子點了點頭,再次湊進傭人堆裏。


    收迴了一身煞氣的方嫂看起來依舊和以前沒什麽兩樣,但以前這副平凡的樣子說白了就是平庸不起眼,現在卻哪兒哪兒都是高手風範。


    見陳管家被解決,沈鬆泉掃了保鏢們和傭人們一眼,淡淡道:“好了,兇手找到了,你們忙你們的去吧。”


    傭人們戰戰兢兢的離開,保鏢隊留了一隊人在這裏,另一隊人依舊在別墅四周巡查安保——家裏的飯菜不知不覺就被人下了毒,雖然罪魁找到了,但誰知道他有沒有在別墅安裝一些諸如定時炸彈或者監視器之類的小東西?


    留下來的保鏢裏麵有個耳朵後麵長痦子的男人,他手心冒汗,和身邊另外幾個保鏢應方嫂的要求上前幫陳管家止血順便把人捆綁起來。在他彎腰幫陳管家的右手止血的時候,一個小小的u盤溜進了他的手心,男人背脊微微一僵,隨後又放鬆下來,看起來絲毫沒有異樣。


    蘇末拽著沈彥的領帶將人拉下來,和他咬耳朵:“那人是叫張建中吧?我第一次過來的時候就說可疑的人。”


    沈彥點頭,幫蘇末把一縷亂發別到耳朵後麵。


    有些不自在的閃躲一下,蘇末皺眉:“怎麽不把他也抓起來?我看到陳管家給了他一個東……你是故意的?”


    沈彥摸了摸她的腦袋,目中帶著些讚許。


    蘇末:“……”


    有些不爽的瞪了他一眼,隨即又高興的笑出來,蘇末拍下沈彥的手,笑眯眯道:“我又有了個新發現,想知道嗎?”


    沈彥挑眉:“什麽?”


    “我發現這個陳管家真正效忠的人,也就是這件事情的幕後黑手是什麽人了。”


    沈彥淡淡點頭,眸中帶著笑意:“r國人?”


    蘇末:“……!!!”這家夥是怎麽知道的?!!


    ——


    明天就是2015年了啊,時間過得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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