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朝虎?我都不認識此人,前輩弄錯了吧?”陳子寧心中暗歎,知道已經東窗事發了,以盤家的實力,他並沒有奢望這件事能一直隱瞞下去,隻是希望被對方查知的時間越晚越好,能給他更多積蓄實力的時間。

    不對他說不認識盤朝虎倒也不算撒謊,如果不是他在事後派了人去無罪城暗查偷襲他的蒙麵人身份,還真不知道對方居然是上古四大世家的子弟。

    盤澤楦冷笑道:“有沒有殺死他,你隨我去一趟寶羅城就清楚了,盤家決不會冤枉了你。”

    陳子寧心中一冷,去了盤家的寶羅城,對他來說無疑是羊入虎口,連生死都不將由自己做主,這與殺了他並無二致。

    這時四周的人也為這突發的變故驚呆了,上古四大世家雖然每一家都是勢力通天,不輸給七大宗門,但真正見過盤家的人卻為數不多,就更別提是盤家的執法堂首座。

    見陳子寧牽扯到盤家的人被殺一事,很多與他交好的人不由都擔心起來,那可是大陸上最頂尖的勢力,不是十七寇這等橫行於千島湖的小型勢力,也不是沈家、趙家等盤踞於一國的中等勢力,而是自萬年以來就一直稱霸於世間的上古世家。

    陳子寧心思百轉,知道今日之事絕對無法善了,對方身份如此尊崇,總不會因為自己的三言兩語就打發走,當下道:“寶羅城我一定會去的,但不是今日。”

    “小輩,你可知道在跟誰說話?”盤澤楦陰沉了臉,開口道。

    陳子寧打量了對方一眼,突然笑了,道:“當然知道,盤家太上長老,執法堂首座,很高貴的身份,但這與我有關嗎?”

    盤澤楦臉色完全黑了下來,很久沒有人這樣對他說話了,他怒道:“小輩,你認為你今天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陳子寧見他露出了爪牙,譏諷道:“這便是盤家的行事風格吧?”

    盤澤楦大怒,道:“盤家如何行事,豈容你來多舌!”

    說完單手一豎,一記“開天印”拍了過來,這一出手,陳子寧便知道彼此的差距有多大,武皇巔峰級的修為,再加上天階上品的《盤皇印》,能完全接下這一招的人,整個聖京城加起來都不超過十指之數。

    連一向心高氣傲的沐景天,見了仿佛要這一片空間盡皆劈開的絕招,也不敢停留在原地,急忙遠遠避開,一個縱身,出現在了數百丈之外。

    陳子寧麵對這鋪天蓋地般的攻擊,哪裏還顧得上多想,伸指一點,大破滅劍氣暴射而出,泯滅摧毀性的能量矯若驚龍,粉碎了兩人之間的虛空,隻用了眨眼的千分之一時間,便疾刺在剛剛成形的開天印上。

    兩人的修為差距如此之大,遠不是武技所能彌補的,大破滅劍氣雖然沒能完全瓦解對方的攻勢,卻使開天印有了一絲阻滯之意。

    趁此機會,陳子寧祭出了日月山河鼎,這件六品法寶一出現,便如雷霆萬鈞,威勢無匹,一輪炎日轟然撞了上去,將開天印的餘勢擊潰,透射出的光芒讓湖邊觀戰的人幾乎睜不開眼,一時間,白蓮湖的上空出現了兩個太陽。

    一輪皎潔如鐮刀般的銀月盤旋在炎日的旁邊,以玄奧難測的軌跡飛舞,伺機而動,輕輕一斬就將空間劃破,那清冷瑩白的光輝雖然不及炎日的耀眼,但沒有人敢小視它。

    一條長河的虛影出現在陳子寧的腳底下,橫貫了整個白蓮湖的上空,有如天下的銀河,川流不息;更有重重巍峨沉雄的山影將陳子寧團團圍住,一尊鼎爐懸浮在他的頭頂上,雖小巧卻散發著古樸宏大、澎湃深遠的氣息。

    “好劍氣!好靈器!”

    盤澤楦不由出聲讚道,他出身於上古四大世家,身為太上長老,執法堂首座,更活了一百八十多歲,若論見識之廣博,在場的眾人中不作第二人想。

    他一見日月山河鼎的威壓,便知這是一件不輸過八階靈器的寶貝,而作為鼎爐狀的靈器,往往都有更多的妙用,這絕對是一件無價之寶!

    哪怕是對於傳承了上萬年,底蘊深厚得讓人難以想象的盤家來說也是一樣,盤澤楦一生當中,不知見識了多少寶貝以及靈器,這一刻還是按捺不住心中浮現的一絲貪念。

    先前那道劍氣也威勢不凡,其中蘊含的劍意幾可毀天滅地,不知是何來曆?

    盤澤楦心思剛剛迴想起來,便記起了去年曾轟動天下的摩天崖異象,這是大破滅劍氣!

    盤澤楦一想到這個字眼,不由為之色變,道空武神的天資才情幾乎可以說是數千年一出,盤家作為上古世家,其傳承絕學《盤皇印》是天階上品武技,世上除了五六家的勢力的傳承能與之比肩外,其它的人就隻能仰望,而道空武神所創的這一門蓋世絕學,卻是公認的天階極品!還壓過了盤家的《盤皇印》!

    難怪這個小輩以武宗級的修為,就能削弱他的盤皇印第一式,盤澤楦看著陳子寧,眼中精光一閃,如果說來之前隻是想謀奪此人身上的各種絕學,這一刻卻讓他動了殺機,他絕不充許此子存活下去,否則定是他盤家未來的大敵。

    陳子寧雖然不知道對手心中的所思所想,但心靈卻感應到了盤澤楦的那一絲殺機,心中終於放下了一切包包袱,他知道,今天如果不全力以赴,能不能再見到明天的太陽都難說。

    盤澤楦雙手虛抱,掌心朝下,幽廣而蒼涼的氣息陡然而現,一式辟地印朝陳子寧鎮壓過去,頓時陳子寧的心靈上仿佛有了一種天要塌下來的感覺,難以言敘的重壓透過層層山影,加持在他的身上,身上的仙鶴水雲衣剛剛浮現出十數朵水雲,便被輕易擊潰,陳子寧腳下一沉,渾身筋骨緊繃,難以動彈,連唿吸都無法做到。

    日月山河鼎幻化出來的炎日與銀月,一拙一巧,從正側兩麵向這一式辟地印撞了過去。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夾雜著空氣的尖嘯聲和湖水的轟隆聲,遠遠地傳遍了聖京城,雙方雄渾至極的能量對撞,波及到了數百丈之外的湖岸,圍觀中一些修為淺薄的人甚至被拋翻在地,難免受些皮肉之傷。

    而兩人戰鬥的下方,那處湖麵被擊開了一個深可見底的巨坑,隨後一向平靜的白蓮湖此時卻卷起了一丈高的巨浪,以兩人交手的地點為中心向岸邊衝去!

    岸邊的人見了慌忙向遠處逃離,也有不舍放棄任何一個戰鬥場麵的人,跳上了樹頂等高處,巨浪過後,不僅將岸邊數百棟房屋衝塌,更卷走了數十名來不及逃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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