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你醒醒!你醒醒阿!”葉漠將秦羽的身體小心的抱在懷裏,痛聲的唿喊著,眼淚、鼻涕都唰唰的流下來,粘在秦羽的胸前,滿載牛犢情深。可還沒有唿喊幾聲,葉漠一頭紮在地麵上,昏了過去。

    “葉漠,”程江大聲的唿喊道,想上前,可覺的胸口卻特別的疼痛,使不上一點的力氣。

    “有毒氣。”蒙燧失聲的喊道,瞬間散發出紫色罡氣,壓滿整個空間。蒙燧伸出兩個手掌,掌心凝固著兩個小小的紫色氣球,慢慢的紫色氣球越來越大。

    “去。”

    蒙燧將一個紫色氣球打向楚蒙,另一個氣球打向秦羽父子。紫色氣球包裹著三人,不停的運轉著。周圍的空氣忽然變成了暗黑色,不停的鑽向紫色球體,最後被紫色氣球慢慢的吞噬了。

    程江的腦袋也變的暈暈沉沉的,看著周圍不停旋轉的紫色氣體,眼皮無力的,閉合在一起。

    蒙燧的身旁環聚著濃烈的紫色罡氣,雙手放在了背後,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陰森的表情,自語而道:“鷹搏空,縱你天才橫溢,也終作我的棋子。”

    “嘿嘿”

    蒙燧鬼魅的一笑,轉眼看向被紫色氣球包裹的三人,輕道:“秦羽,莫要怪我!當一個廢人總比當一個死人強!”

    “走!”

    蒙燧一揮手,兩個紫色氣球,嗖的一下,鑽出了這個監控室。委隨其後,蒙燧踏空而來,留下一縷灰塵!

    等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散在葉漠的臉上。葉漠不自覺的用右手擋住了陽光,努力地睜開了眼睛,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軟軟的床上。身旁還能聽見豬一樣的唿嚕聲,不用猜,也知道是我們的的林大胖子。林天的一隻肥肥大腿壓在葉漠的身上,另一隻胳膊搭在他的胸口,說不出的曖昧,嘿嘿。

    如果是以前,葉漠準得一腳把林天踹下去,讓他當一次四腳朝天的烏龜豬。可此刻,葉漠卻很平靜,心中是那麽的滿足。一夜的風雨,千萬屍體血流成流,白骨堆山。唯一慶幸的,朋友還在,友情還在,歲月沒有丟失。

    葉漠看向林天的雙腿,已經是一條幹淨的軍褲,看不出任何的傷痕。

    “昨天晚上,對、義父呢”葉漠心中咯的一下要跳了出來,我要去找義父。葉漠輕輕的挪開了林天的腿腳,穿好鞋子下床,正欲要離開這間小小的房間。

    這時程江一臉憔悴的樣子,端著早飯,走進了房間。葉漠上前,抓住程江的衣服,小聲但近乎請求的問道:“程叔叔,我義父呢?”

    程江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小聲的說道:“放心,他沒事!”之後將早飯放在桌子上,指著這些飯菜說道:“先吃飯,吃完了,我才能帶你去見你義父。”葉漠看著他,點了點頭。

    “吃飯!吃什麽飯?”

    林天驚的一下,從床上站了起來,眼眸充滿驚奇的大聲吼道。

    “胖子,你的腿?”葉漠不可思議看著活潑亂跳的林天,驚喜的喊道。

    “我的腿!”林天摸了摸鼻子,使勁在床上跳了幾天,彎下腰,自語說道:“我腿咋拉。”

    “哦,對拉!”林天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大喊道:“對呀,我記得昨天晚上被大石頭砸到腿拉!”程江咳嗽了兩聲,對著這個小胖墩說道:“昨天,元帥治好了你的腿傷。”

    “哦。”林天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之後又露出了一個令全世界都要揍他的表情。他拍著肚子,大聲嗬道:“吃飯,吃飯,腿沒了,就沒了;飯沒了,什麽都沒拉!”

    林天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跳下了床,拿起桌子上的飯,嘩嘩的大吃起來,手中還拿了一個饅頭,扔向不遠處的葉漠。葉漠接過饅頭,看著他的吃像,不禁搖了搖頭,低下頭,看向手中的饅頭,也狠狠的咬了下去。

    程江看著這兩個未成年的孩子,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可內心卻是有苦也說不出,隻能默默的將痛苦埋葬在此刻。

    等二人吃完早餐,程江帶著二人離開了這件房間。走出房間,可以看見無數的戰士在不停的忙碌著,有的在抬死去的屍體,有的在抬石頭,有的在修葺房屋,破牆。而昨天晚上,從地麵上鑽出來的利刺仿佛人間蒸發般,消失了。

    “程叔叔,這是…”葉漠指著這一切忙祿的士兵,不禁疑惑的問道。

    “並不是所有的士兵都在戰亂中死去。昨天晚上元帥的親衛師;步兵第1、2師;騎兵第1、3、5縱隊;車兵第4、5橫隊;弓兵第2屯並未受任何損失,他們全部守候在城池外麵,阻擊那批黑衣人。”

    “哦。”葉漠點了點頭,心道,元帥就是元帥,軍事頭腦讓人汗顏。

    “那昨天晚上從天上掉下來的石頭啦,從地麵上冒出來的鐵刺啦,是咋迴事!”林天用手比劃著,睜著大眼睛問道。

    程江搖了搖頭,道:“這些都是軍事機密,你們還是少知道為好!”

    二人點了點頭。葉漠心裏明白,這一切都與監控室有關,可為了勝利,連自己士兵的性命都不顧,真的值嗎?

    “走吧,兩個小鬼!今天軍營還得來一批士兵,一會我怕沒時間陪你們啦!”程江淡淡的對二人說道,竟自向3號軍醫所走去。葉漠、林天二人互相看了看對方,也跟隨進入了軍醫所。

    3號軍醫所依舊空空蕩蕩的,一桌、兩椅、兩張大白床。秦羽安靜的躺在一張大白床上,他的兩隻手搭在胸前,整個臉龐蒼老了許多,多了幾層褶皺,淡淡的胡渣清晰可見。

    葉漠靜悄悄的走到他的床前,蹲下身體,雙手輕輕的握著他的手,嘴角不聽使喚般,想叫義父,卻又怕打擾他。秦羽的手微動,有反應般睜開了眼睛。葉漠一下子,站了起來,摸了摸半張臉,輕輕的叫道:“義父,你醒拉!”

    “老秦。”程江也來到了秦羽的一旁。

    “秦叔叔。”林天變的一副乖巧的樣子,站在一旁。

    秦羽看著眾人,嗬嗬的一笑,想起身,卻怎麽也使不上力氣。

    “老秦,你先休息!”程江上前按住了秦羽的身體,關切的說道。

    “對,義父。你還是先休息吧!”葉漠搭訕道。

    秦羽看著自己的義子,柔骨之情盡顯眼中,隻要你平安,我就放心了。秦羽躺在床上,轉過頭,看向程江,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如同驚天辟雷般,震驚葉漠。

    “老程,我是不是變成廢人拉!”

    “義父,你怎麽會變成廢人!”葉漠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問道。可見義父隻是靜靜的看向程江,自己也轉過頭來看向他。林天在一旁,靜靜的站在那裏,插不上一句話。

    此刻的程江隻是苦苦的搖了搖頭,看著秦羽那詢問的眼神,心中痛苦不已。該麵對的始終要麵對,不隻是我,還有你~秦羽。

    程江深吸了一口氣,沉沉的對他說道:“老秦,你沒有變成廢人。隻是丹田被廢,武功全失。”

    “這還不是廢人嗎?”秦羽苦苦的一笑,轉過頭,看著上方。曾經醉裏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灸, 而今隻能作秀床榻,風燭殘年一身,何處話悲涼。

    “義父,丹田毀了,我們還可以修煉啊!”葉漠安慰道。

    程江搖了搖頭,不忍的說道:“如果丹田僅僅是被震毀,還可以修煉丹氣,重聚丹田。可老秦的丹田,是被人硬生生的抽走了丹氣,現在在他的丹田內空空蕩蕩的,根本無法在修煉下去。

    “誰,到底是誰?”聽到義父是被人硬生生的抽走了丹氣,葉漠暴跳如雷,大喊道。

    “除了鷹搏空,沒有別人了吧!他是上百年前楚國或趙國餘孽的後代。”似疑惑,似肯定,程江看著秦羽,對他說道。

    秦羽沒有迴答,隻是眼眸的兩旁流下了兩行淚水。

    “鷹博空,我發誓要取你性命。”葉漠握緊拳頭,咬著牙狠狠的說道。

    “漠兒,”秦羽轉過臉,看向葉漠,冷冷訓道:“男兒不應該被仇恨迷失了雙眼!記住,不許為我報仇。”

    “義父!”葉漠將眼淚含在心中,深深的叫道。

    “孩子,我殘了,不要緊,可你要死了,我還會有什麽希望呢。”秦羽將這些話語埋在自己的心裏,沒有說出來。

    “報,稟程上將。元帥急召將軍,率領各級軍官、都尉將領,隨他出城迎接新元帥。”一個士兵急匆匆的衝了進來,跪在地上,稟報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程江揮了揮手,示意士兵下去。程江彎著身體,在秦羽耳邊,小聲說道:“離開軍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之後站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變換了表情,關切的說道:“好好休息!”秦羽看著他,深深的點了點頭。

    “我先出去一趟,你們兩個小家夥,要好好照顧秦將軍。”程江嗬嗬的對二人說道,然後轉身離開。

    葉漠二人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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