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遊的飛快,轉眼之間就到了近前。


    氣唿唿的衝過來,二話不說掄拳就砸!


    這一拳極為剛猛,若是被砸個正著,流鼻血都是輕的,弄不好會把人直接砸暈過去。


    這我就有點不樂意了!


    我的石頭砸到了你,這是我不對。你讓我道個歉或者賠點錢我都可以接受,這二話不說上來就打是怎麽迴事?而且一下手就這麽重,我要是個普通人豈不被你打死?


    想到這,我趕忙退後一步,輕鬆躲開。


    可這家夥身形一轉,腰力一挺,另一隻胳膊又衝著我的胸口掄了過來。


    這一下速度更快!我再想退後已經來不及了。


    趕忙用手掌將他的拳頭撥開,雖然我用的是巧勁,可仍震的我手掌一麻!


    謔!這家夥好大的力氣啊。


    就在我驚愕之時,那家夥稍一擰身,借著方才的衝勁,左腿如鞭,直向我的脖子掃了過來。


    我方才撥開那一掌,已經偏了重心,這一腳正好奔著我的支撐麵,我已經沒有時間躲避!而且這家夥的腿力非常兇猛,要是硬擋這一下,恐怕我的臂骨都會硬生生折斷。


    我也來不及細想,慌忙往後一仰,使出了一招鐵板橋,隨即就地兩個後滾翻躲的遠遠。


    “這位大哥。”我一落地,馬上喊道:“差不多就行了,再打我可還手了!”


    “那就打一架呀!”這貨直愣愣的迴了一句,張牙舞爪的又衝了上來。


    別看我說的挺硬氣,其實還是有點心虛。


    這家夥的拳風腿力都極為兇猛,我根本就不敢硬接;速度又是奇快無比,我連變招躲避都有些費力,更別提出手還擊了。


    而且,這家夥的招法既狠又快,全無虛招,都是用最短的距離攻擊你的全身要害!


    更加令人不解的是,他可是剛剛遊上岸,一口氣沒歇啊!


    這要是真打起來,我肯定吃虧!


    當然,這是在我不借用無形針,符咒和其他陰陽術的前提下。


    這家夥衝到我麵前,當頭就是一拳,我後撤一步避開,他怒吼著又是一拳……


    咦,這不是剛才那兩招嗎?


    我有了防備之後,暗暗調動起靈力,果然又是飛起一腿向我脖頸掃來。


    這下,我可就不像方才那麽狼狽了,以更快的速度向他的小腹抓去。


    可這家夥不擋不護,又是一拳砸向我腦袋,還是剛才的第一招!


    這下我終於明白了!


    這家夥打來打去,看似兇猛無匹,原來就會這麽三板斧。


    摸清了他的套路之後,可就好辦了。


    幾個來迴之後,我不僅不再躲避,反而還連連出擊,而他連我的衣服都碰不到。


    不過這家夥渾身上下硬如鋼鐵,幾拳砸在他身上也沒什麽太明顯的效果。當然了,我自己理虧,也沒有用靈力去打他。


    “不打了不打了!”打著打著,那家夥突然停手,大聲叫嚷道:“沒意思,你這家夥比狐狸還狡猾。”


    方才一番激鬥,我全神貫注,並沒注意到周圍。


    這時才發現,我前後左右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聚集了一大圈人,各個都和那漢子一模一樣的打扮,紮著白頭巾,穿著黑色短褂。


    看來,他們都是一夥的。


    不過,他們也沒有幫架的意思,一個個站著老遠抱著雙臂饒有興致的觀望著。


    “哈哈哈!三蠻子也有吃癟的時候。”人群中一個白胡子老頭子哈哈笑道。


    說他是老頭兒,是因為他滿臉都是皺紋,下巴上如針一般的短胡須也都白了。


    可若遮住他的臉,光看那一身古銅色的肌肉,任誰都不相信他是一個老人,他的肌肉簡直比年輕人還要壯實,足以令那些迷戀肌肉男的花癡少女們兩眼放光!


    老頭渾身在陽光下璀璨生光,光著上身和兩腳,穿著一件寬腿褲,那形象既硬朗又灑脫,很像古時候幫派裏的老把頭。


    老頭跨前兩步,走到我麵前抱拳道:“老夫漕幫張健俞!”


    呃……


    還真是個幫派人物!現在這時代,這樣的人物可是太少見了。


    我愣了下也隻好迴禮道:“張九麟。”


    老頭見我隻報姓名,沒報家門稍感意外,不過隨即笑道:“原來同為張姓,那就是一家人了,三蠻子!”


    隨著老頭兒這一聲大喝,剛才那個與我打鬥的壯漢一掃囂張之氣,就像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摸著後腦勺走了過來。


    “這是家侄張康寶,雖說性情有些莽撞,但也不是壞人。若不是看小哥兒方才隨手一丟,就砸出那麽遠,他也不會找你過招的。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說完老頭兒一拱手,又衝那漢子道:“還不賠禮?”


    那漢子鼓了鼓眼,有些不服氣的說道:“二叔,我又沒打到他,他先砸了我一石頭,又打了我好幾拳,我還賠啥禮啊?”


    他這一說,周圍的眾人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我也趕忙說道:“這兄弟說的沒錯,的確是我的不是,是我先砸到了他……”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這也是緣分嘛!來,喝一壇。”老頭很是豪爽的一揮手,說著就大刺刺的席地而坐。


    還沒等我推脫,就有人把酒壇子遞了過來。


    原來站在外圈的那些人手裏都抱著酒壇子和一些江邊小菜,正準備上岸喝酒呢。


    這一下連地方都不用選,就是這兒了。


    老頭兒接過酒壇啟了封,也不讓我,兜頭就是一口,這才遞給我道:“請!”


    這舉動看似無禮,其實卻是最大的禮數!


    漕幫起源於清朝,是專門負責在長江上運輸糧食貨物的幫派,他們常年混跡水上,身上都帶有濕氣,所以隻能靠天天喝酒來暖身子,能與人分酒共飲那可是同船兄弟才會有的情誼。


    而且他們住在船上,場地狹窄,也沒那麽多講究,什麽你一杯我一碗,倒著小酒壺慢慢喝,那都是扯淡的事。最常見的喝法就是像這樣掀開了壇子,一人一口!


    他這樣的敬酒方式,還有個說法,叫做一口分!


    你喝了這酒,那就是兄弟,就是朋友,就是患難與共的人。


    你不喝,那就是拿我外人,其他的話也甭說了,一拍兩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奈何橋!


    一口分敵友!就是這麽的幹脆,就是這麽的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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