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gao)陶是中國法律的鼻祖,也是上古時期的人物,和堯、舜、大禹並稱為‘上古四聖’!


    傳說皋陶製訂了古代的第一部刑法《五刑》,幫助當時的君王治理天下,他極力倡導做人要正直,審案要公正,令當時的夏朝一片和諧。


    皋陶本人在活在了106歲的高齡後去世,葬在了封地皋城,也就是今天的安徽六安。


    我之所以判斷出來是他,是通過兩件事。


    第一是剛剛現身的陰靈自稱‘本王’,因為他是當年大禹親自選定的繼承人。


    第二是那隻角,他拿角捅我一下,說我無罪。傳說皋陶養了一隻非常神奇的獨角獸,叫做獬豸,幫他審案,隻要獨角獸用角輕輕一碰罪犯,就知道有沒有罪。


    這隻神獸是否存在,因為曆史太過久遠已經無法推斷,但通過剛剛的觀察,我估計所謂的神獸本身就是一件陰物。皋陶審案的時候用它輕輕一碰對方,無罪之人沒有反應,有罪之人會目睹一張極其恐怖的怪獸臉,也許獬豸斷獄的傳說就是這麽來的……


    這隻神角的功能正是審案,所以學校裏但凡有人犯了錯,就會被迫用上古的刑法來自虐,用繩子抽自己正是鞭刑,拿拖把、藤條打自己就是杖刑,剁手就是截刑,失蹤則是流刑,這些都屬於上古五刑,不過關於上古五刑有數個版本,實際上應該不止五種刑法。


    聽我說完之後,夏老師驚訝地說道:“皋陶?我老家就是六安的,我們那人人都知道這個名字,市裏麵還有一尊獨角獸的雕塑呢,六安的別名也叫皋城。”


    我說道:“這麽巧啊!”


    “太不可思議了,我家鄉的聖人竟然在這個學校裏作祟,可是張先生,我剛剛聽你說什麽陰物,都是些怨氣很重的東西,難道皋陶這位上古聖人也有怨氣嗎?”夏老師不解的問道。


    “他有沒有怨氣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在拿古代的刑法判斷今天的是非。”我冷著臉放下茶杯道。


    校長問道:“此話怎講?”


    “皋陶當年製定出來的刑法中提出,父義、母慈、兄友、弟恭、子孝,這在當時可以令天下安寧,但卻不適合現代的社會。比如說在古代不孝是一項重罪,可今天僅僅是道德問題。”我征得李麻子同意後,把昨晚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聽罷之後校長和夏老師都很吃驚。


    李小萌昨晚推了李麻子一下,在陰靈的眼中就是不孝,所以被判了鞭刑!


    我又說道:“而且他用的這些刑也太過了,什麽鞭刑、斷手的,放在今天的法製社會,完全是慘無人道,這件陰物說起來比較特殊,屬於一件功能性的陰物。”


    校長問道:“請問什麽叫作功能性的陰物?”


    我想了想道:“我打個比方,就好比一把砍頭的刀,這把刀或許砍過上千顆腦袋,有一天突然用壞了被人扔掉,但是它仍然惦記著要砍頭,這就是佛教裏說的執念,有執念就會作祟!這隻角也是一樣,它本身就喜歡審案,附著使用者留下的執念,作起祟來也是一發不可收拾。”


    校長點頭說道:“張先生分析得真是有得有理,聽張先生一席話,真是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我謙虛地笑笑,其實我現在很頭疼,因為這不是化解一下怨氣就能搞定的。


    執念是很強大的東西,正所謂三軍可以奪帥,匹夫不能奪誌!說服一個普通人都難上加難,這樣一段千年執念就更難化解了……


    不過校長竟然把這些話說開了,就是有要委托我的意思,也就是有生意可做,我總不能在委托人麵前露怯吧?


    李麻子問道:“不對啊,那剛剛我是怎麽中招的,我又沒偷又沒搶,這角幹嘛要說我犯罪了?”


    我不禁笑了:“你不是給看門大爺塞了一百塊好處費嗎?你算行賄,他算受賄!”


    李麻子大驚:“一百塊也要罰,臥槽,這也太過了吧。”


    尹新月提出了一個疑問:“老公,這個角怎麽會好端端的跑到黃岡來?按理說,這種事應該發生在六安才對?”


    我說道:“怕是有人從中作梗,我猜跟三個月前的那起學生墜樓案有關。”


    夏老師道:“等等,我好像想起一件新聞,讓我找找!”


    她掏出手機搜索了一下,找到一則去年的新聞,然後念給我們聽。原來去年有幾個毛賊刨了六安市的皋陶墓,警方趕到之後順便就把案子破了,因為那幾個毛賊一整晚對著皋陶墓拚命磕頭,磕得一腦袋都是血,把自己磕暈過去了,想來是這幾個毛賊無意中觸發了這隻神角,當場就把他們給判了刑。


    事後文物專家到場檢查,所有贓物都追迴來了,全部送到了市博物館。其實也就一些破瓦罐子,皋陶雖然是上古聖人,但那時的夏朝剛剛脫離野蠻時代,大臣都比較清貧,哪有什麽陪葬品?跟春秋以後那些把墓修成地下迷宮、拿成千上萬財寶殉葬的貴族不可同日而語。


    我問道:“新聞上有沒有提這隻角?”


    夏老師搖了搖頭:“上麵沒說,要不我打電話迴老家問問?”


    “不用麻煩,這隻角既然在這所學校作祟,說明當時一定被人拿走了……”我歎了口氣道。


    校長問道:“張先生,您能收服這隻作祟的角嗎?”


    我說道:“我不敢把話說滿,白天在學校裏麵活動也不方便,我晚上再來看看吧。”


    “那費用大概多少?”校長小聲問道。


    經過這兩年的磨煉,我的心性早就變得很沉穩了,明碼標價地收費可不是大師幹的事,我淡淡地說道:“必要的勞務費還是會收一些的,不過你放心,我不是那種坐地起價的江湖神棍,總之我先調查一下,這事我既然管了,就一定會徹底解決。”


    校長像吃了一顆定心丹:“好好好,這兩天張先生的住宿夥食費就由學校包了,有任何需要你都可以找我,也可以找我的秘書。”


    “這倒不必,您把夏老師借我們使幾天就行,她是皋陶老家的人,或許能幫上些忙。”我說道。


    夏老師爽快地答應了,好像還有點興奮,她說道:“我平時就住在教職工宿舍,你們如果是晚上調查,我應該是可以抽出空的。”


    我為什麽要拉上她,因為我們坐這說話的時候,我發現夏老師瞅了李麻子好幾眼,像是對李麻子有些興趣。


    李麻子這段時間接連遭遇打擊,我都有點心疼他,正所謂否極泰來,一個人不可能一直倒黴,也不可能一直克妻,李麻子也該走走桃花運了吧?既然夏老師對他有興趣,我何不順水推舟呢。


    我們和校長告辭之後,和夏老師來到外麵,她的名字叫夏琴,夏琴對李麻子說道:“李先生,剛剛我出言不遜,實在對不起。”


    “不不,沒關係,看見小萌的老師這麽認真負責,我也挺放心的。”


    我感覺這是個機會,就說道:“那個,夏老師,你白天課很多吧?晚上放學之後一起吃個飯商量一下吧。”


    “行,不過得我請你們,你們是客,哪好讓你們破費。”


    這時預備鈴響了,操場上的學生紛紛迴教室去,夏琴說道:“第二節有我的課,我先失陪了。”


    “行,你去吧。”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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