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湘西迴來以後,沒過幾天就到了新年,算起來已經有幾個月沒看到小凡了,我和尹新月商量了一下,再次無恥地把李麻子一個人丟在店裏。弄得李麻子叫苦不迭,直唿我比黃世仁還要過分!


    我感覺自己好像確實有點過分了,就賤賤的給王薰兒打電話,讓她去店裏陪李麻子。


    王薰兒還以為我請她看電影呢,高興的不得了,一聽是去陪麻子,二話沒說直接把電話給我掛了。


    我哈哈大笑著,歡快的踩著油門迴山東陪嶽父嶽母過了個早節。至於李麻子孤單寂寞冷,我實在沒有辦法,就給店裏的幾個員工打了電話,讓他們都抽空陪陪來麻子。


    記得第一次在老家過年的時候還悲催的遇上了張飛,弄得村裏三天兩頭死人,迴想起來真是感慨萬千!


    一晃過了兩年,這個普通的北方村莊一點都沒有變化,隻是今年沒有下雪,風一吹漫天沙塵和枯黃的樹葉打在臉上,也挺難受的。


    我和尹新月不是矯情的人,但實打實的感受到了環境在逐漸惡化,可惜現在的人大多不考慮這點。如果最後連農村都失守的話,將來中國又該怎麽治理?


    即便黃沙漫漫天氣惹人心煩,但整個春節期間,鄉親們都不斷地請我喝酒。


    上次說我是新女婿,不喝不行。我以為這次能躲過去,結果家家戶戶都表示為了感謝我除掉了村裏的鬼怪,必須一醉方休。


    我想想倒也釋然了,這是好客的農村人最樸實的表達方式。


    好在我隻在那裏待了五六天就迴了武漢,要不然一準兒喝個胃穿孔。


    為了給李麻子一個驚喜,我沒提前告訴他,一直把車開到古董店才停下。


    剛進門就聽到熊出沒的聲音,我愣了一下,心說王薰兒也沒嘴上說的那麽討厭李麻子嘛,這不還是來陪他過年了嗎?


    尹新月眼神裏也露出不可思議,小聲問我這是什麽情況。我噓了噓示意她不要說話,兩個人躡手躡腳的開了門,果然看到王薰兒側靠在沙發上看電視。


    她一身ol製服,腳下踩著高跟鞋,甚至臉上還化著淡妝,我無恥的在腦海想了下王薰兒站在麵前鞠躬說一句請多關照,絕對秒殺一係列的日本女-優。


    不過房間裏卻沒有李麻子,甚至平日裏李麻子放到這裏的一些衣服什麽的都不見了。


    “張家小哥,你迴來了!”


    這時身後傳來李麻子驚喜的聲音,我扭頭一看,發現李麻子端著洗臉盆站在廁所旁邊的倉庫裏。


    我趕緊走上去推門一看,李麻子竟然住進了平日裏的倉庫,這倉庫都幾年沒打掃了,連空調都沒有,我突然感覺對不起李麻子。


    王薰兒聽到動靜往外探了探身子,沒好氣的說道:“李麻子你亂喊亂叫什麽,真是煩死了,信不信我讓手下打死你。”


    我眼神上挑,問李麻子這是怎麽迴事?他悻悻一笑說王薰兒是你叫來的客人,總不能讓她住倉庫吧!


    不用說,李麻子被強勢的王薰兒從我的大房間趕了出來,並且在過年期間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


    薰兒這身打扮,說明她最近在有意幫我打理生意,我還能怪她對李麻子不好嗎?


    我歎了口氣,進屋跟王薰兒扯了一會就讓她先迴去了,看來撮合她和李麻子在一起的思路徹底是錯誤的。


    如果僅是以朋友的名義過來幫幫忙,王薰兒也不會這麽針對麻子,估計她看出了我的意思,怪不得如此為難李麻子。


    晚上睡覺的時候尹新月還在嘲笑我,說我亂點鴛鴦譜,把自己的粉紅佳人往別人身上推。我被她說的臉紅,怒吼一聲衝上去抱住她,抬腳勾住房門,尹新月運勢倒在我懷裏。


    窗外雷聲陣陣,屋內大汗淋漓,簡直是人間最美妙的時刻。


    隻是我還沒能把愛進行到底,樓下就突兀的響起了砰砰砰的敲門聲,聽聲音一聲比一聲沉重,好像有什麽急事兒。


    “別敲了!今天不做生意。”


    我被攪了好事,心情鬱悶的罵了一句,披著衣服就去開門。


    還沒等碰到門,外麵就傳來李麻子急切的聲音:“張家小哥,是我啊,快開門。”


    原來是這家夥,我無奈的歎了口氣,上前拉開門就看到他渾身濕漉漉的,問他怎麽迴事。


    “別管了,有一筆好生意上門,再晚一步就被別人撿了便宜……”


    李麻子擦了把臉上的雨水,就把我往外麵拉。


    看他說的真切,我也不敢怠慢,趕緊拿了幾件家夥,就發動了汽車。


    “望子坡那邊鬧鬼,已經有很多人目擊到那裏徘徊著一個藍衣女鬼了。”李麻子剛上車,就喘著粗氣說道。


    我點頭示意他接著往下講,他卻躺在座椅上不說話了。


    “完了?”


    我突然覺得自己被耍了,氣唿唿的拿起一個靠墊砸在他腦袋上:“知不知道小爺剛才正忙著呢!


    ”


    李麻子悻悻一笑解釋道,既然那地方鬧鬼,趁著其他同行還沒有插手之前,咱們可以過去看看。如果隻是普通的小鬼,咱們也不會損失什麽;萬一碰到什麽值錢的陰物,豈不是大賺一筆?


    反正我已經上了車,也隻能認命,就讓他盡量詳細給我講一下,畢竟我對望子坡的了解僅限於知道這是武漢市的一個地名。


    李麻子眨巴眨巴眼睛,跟我細說了一下,原來他過年這些天在家裏待的憋屈,就一個人在附近轉了起來。


    他在武漢待了那麽久很多地方都已經去過,就在地圖上勾了幾個沒去過的地方,然後走會兒路坐會兒車,抒發內心的鬱悶。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李麻子轉了大半天心情也好了許多,隻剩下最後一個叫望子坡的地方還沒去。


    於是隨口向出租車司機打聽下,望子坡那裏有什麽好玩的?


    誰知司機臉色一變,罵罵咧咧的停下車道:“他麻批滴,你不要嚇老子喲。”


    李麻子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有情況,追問之下司機終於吐露真相,悄悄告訴李麻子望子坡那邊一直鬧藍衣女鬼。


    一聽這話,李麻子來了興趣,當即讓司機把他帶到望子坡,誰知司機把他拉到接近望子坡的地方就停了下來。


    李麻子也沒強求,自己摸黑進去轉了一圈,結果連個鬼影都沒看到,但他不死心,所以迴來拽上我去碰碰運氣。


    “你……我服了。”


    我已經不忍心再吐槽他,順著導航一路開到望子坡公交站才停下。


    這會兒雨已經停了,我下車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發現附近都是些年老失修的老房子,甚至還有一些民國時期的建築。


    雨水從瓦房落下來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讓我莫名的一陣煩躁。抬眼一看很多建築都處在迷霧之中,卻沒有想象中的詩情畫意,反而散發出一種鬼氣森森的感覺!


    看來李麻子說的八成是真的,我收了收心,再次打量起四周。


    李麻子看出了我眉宇間的凝重,就從車上拿下峨眉刺遞給我,自己握著陰陽傘戒備起來。


    江南多雨,但通常來的快去的也快,由雨水帶來的氤氳感一般也都是隨風而散。可我們在公交站附近站了半天,四周的霧氣依舊沒有散去,反而越來越濃,從一開始的白霧變成了灰黑色的氣流。


    “我去,好強的陰氣!”


    李麻子猛然反應過來,張嘴就喊道,我趕緊捂住他的嘴,沉聲說道:“別出聲。”


    他說的沒錯,圍繞公交站四周的建築全部充斥著陰氣,我閉上眼睛仔細地聞了聞,發現這些陰氣味道相同。結合李麻子之前說過這裏有藍衣女鬼出沒,我幾乎可以斷定陰氣就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


    我曾去過很多鬧動靜的農村祠堂處理陰物,那些祠堂有大有小,無一例外都供奉著祖祖輩輩的牌位,所以裏麵的陰氣都相當強盛,但眼下的陰氣卻比一整個祠堂還要重。


    很難想象出那隻所謂的藍衣女鬼生前經曆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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