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沈浩然,一個月前約了一幫社會上的狐朋狗友喝酒,幾個年輕人一喝高,就玩起了比膽量的遊戲!也不知道是誰提的建議,最後他們竟然去了當地有名的鬼屋。


    當晚大家喝的渾渾噩噩,都不記得發生了什麽。


    隻知道醒來後所有人身上都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爪痕,好像貓狗一樣的東西撓過一樣,大家還以為鬼屋裏來了野貓,也沒太在意。


    幾個人完好無損的從鬼屋裏走出來,唿吸著新鮮空氣,覺得實在是太h太刺激了。


    說到這裏,沈浩然似乎想到什麽,握著茶杯的手都有些發抖:“我們本來想下個禮拜再去一趟鬼屋的,看看這次不喝酒的話,哪個膽小鬼會被嚇死!誰知道,當天晚上橙子就出事了……”


    “橙子是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小太妹,讀到初中就沒再讀了,每晚都跟我們泡酒吧。結果當天晚上橙子並沒有來,我們正奇怪著呢,橙子的單親媽媽卻找上門來,說橙子瘋了!我們火急火燎的趕到橙子家,看到橙子披散著長頭發,手裏捧著一幅畫,十個手指甲摸來摸去摸來摸去,那模樣如癡如醉,好像畫中自帶著一股魔力。”沈浩然說道。


    聽到這我心裏陡然升起了一抹古怪的感覺,不過很快那古怪的感覺就消失了,我點點頭讓沈浩然繼續往下說。


    “張大師,你是不知道!橙子當時那張臉簡直太滲人了,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眼睛上翻,就像午夜兇鈴裏的貞子一樣。”沈浩然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那幅畫是什麽?”我問道。


    “我們當時都被嚇瘋了,哪還在乎什麽畫!不過我肯定那是一幅古代的字畫。”沈浩然說道。


    我再一問,才知道這幅畫是這個叫橙子的小姑娘從鬼屋帶出來的,當時大家並未在意,沒想到卻出了事。


    李麻子聽後雙眼又開始放光了,看來他和我想的一樣,都覺得這幅畫是陰物。


    “後來怎麽樣了?”


    李麻子迫不及待的催著沈浩然往下說。


    “後來橙子的媽媽見她整天麵對那副畫,不吃不喝,都瘦成了皮包骨頭,一狠心就將橙子打暈,把那副畫燒了……”沈浩然說道。


    “燒了?”我皺了皺眉,一般來說陰物都擁有自己的意識,它又怎麽會容忍別人燒掉自己呢?難道這不是陰物。


    不過我知道事情肯定沒那麽簡單,否則沈浩然今天也不會上我這裏求救了。


    果然,沈浩然頓了頓說道:“不光是橙子媽媽,包括我們都以為隻要把畫燒了就沒事了,可誰知道第二天橙子醒來,沒看見到畫,整個人好像發瘋一樣衝出家門,滿大街的找畫!嘴裏還不停的嘀咕著什麽,有車從身邊開過也不知道躲,好幾次差點被撞死。”


    “橙子媽媽怕她出事,就一刻不停的看著她,可最終還是出事了……”


    “有天半夜,橙子媽媽以為她睡著了,也就跟著小睡了一會兒,可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橙子已經不見了,橙子媽媽滿大街的找,後來還是在那間鬼屋裏找到了一身是血的橙子。橙子媽媽趕緊把她送到醫院,好不容易才搶救過來,但直到今天橙子還是沒有醒。”沈浩然說道。


    除此之外,沈浩然還告訴我,他們那群朋友中有個叫阿龍的,這兩天也有點不太對勁,也不出來玩了,天天把自己鎖在家裏,電話也不接。


    沈浩然唯恐他們一群人都被畫給纏上了,所以才來請我幫忙。


    我心裏咯噔一下,這幫瞎玩遊戲的年輕人還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啊!他們很可能招惹到了一件非常厲害的陰物,所以才會一個個的被纏上。


    這種陰物按道理來說能不管就不管,尤其是對剛結婚的我來說。


    可看到在地上砰砰砰衝我磕頭的沈浩然,我最終心一軟,答應了可以過去看看。


    隨後我和李麻子簡單收拾了一下包裹,就準備驅車前往。剛踏出店門,我鬼使神差的轉迴去,將櫃台上放著的畫也一並塞進了背包。


    車子下了武漢的高速之後,道路明顯差了許多。


    沈浩然的情緒在李麻子一路黃段子的感染下,已經恢複了許多,甚至還和李麻子開起了玩笑。


    我開著車,透過後視鏡仔細打量了沈浩然一眼,這才發現沈浩然長的還挺帥氣,身材也比較勻稱,染著黃毛,戴著耳釘,看起來倒像是雜誌上的韓國明星。


    我心中一動,脫口問道:“小沈,你談戀愛了嗎?”


    正和李麻子說笑的沈浩然被我問的有些發懵,隨後搖了搖頭。


    “那有沒有喜歡的小姑娘?”


    沈浩然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被他搞得一頭霧水,一問才知道他喜歡的小姑娘家庭作風端正,不同意他們在一起。


    我微微一笑,便沒再說話,專心的開起車來。


    道路越來越不好走,車身都有些輕微的顛簸起來,我把全部精力都用在了看路上,以至於李麻子和沈浩然在後座激烈的討論著什麽,我也沒聽清。


    直到李麻子從後麵一把推住我,拚命的轉方向盤我才猛然醒過神。


    “張家小哥,你瘋了嗎?我讓你刹車!”李麻子就像性命受到威脅似的,有些歇斯底裏地衝我吼道。


    我被他吼的有些迷茫,下意識的踩下了刹車,隨後轎車猛然停下,我這才知道自己剛才差點就撞向了路旁邊的民房,不由的一陣後怕。


    隨後我看到車子的擋風玻璃上貼著一張白色的臉,看來剛才我迷迷糊糊的差點撞車,就是著了這白臉的道兒了!


    但見這張臉平整的如同一張白紙,沒有嘴巴鼻子,隻有兩隻眼睛直勾勾的望著我。


    麵對著張白臉,我腿肚子有些發軟,額頭也滲出了黃豆大的汗珠。李麻子也好不到哪去,滿眼驚恐的看著擋風玻璃,剛剛吼我的氣勢完全消失了……


    沈浩然就別提了,他整個人都快縮進了李麻子的褲襠裏。


    我沒精力管他們,剛想抽出天狼鞭,卻發現副駕駛座上的背包不翼而飛了!


    無可奈何之下,我隻得將掛在車子裏的一串佛珠胡亂的扯下,握在手上。


    這張白臉很不簡單,就連我都不知不覺被他所迷惑,如果不是李麻子機靈,我們三個今天就要撞死在大馬路上了!


    我心裏不禁有些奇怪,現在已經很難在城市周圍遇到鬼怪了,更別說這麽厲害的鬼怪。


    難道這是沈浩然他們遇上的那個陰靈,知道我要去對付它,所以想在半路上把我們給解決掉?


    “小沈,這裏離你住的地方還有多遠?”我頭也不迴的問沈浩然。


    沈浩然哆哆嗦嗦的告訴我,最起碼還要開半個小時的車。


    我心下一沉,看來這白臉並不是沈浩然遇到的陰靈。


    “張家小哥……”


    李麻子和沈浩然擠成一團,帶有哭腔的問道:“怎麽辦?”


    我沒空理他,手上緊緊握著佛珠,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佛珠是開過光的,這是我們目前唯一的家夥了。


    那張白臉依舊死死的貼在車子的擋風玻璃上,就那麽一動不動的望著我。


    我試著啟動車子,緩緩的開出幾米,那張臉終於消失了。


    我身子一軟靠在座椅上,剛鬆了一口氣,腦後竟然傳來了一陣殺氣。我內心一震,下意識的低下了頭,那殺氣擦著我的頭皮飛了過去。


    我定睛一看飛過的隻是一枚紐扣,但剛剛散發出來的殺氣卻那麽濃厚。


    我轉頭往後一看,竟然是李麻子!


    他上衣的紐扣少了一顆,右手保持著投擲的姿勢。


    沈浩然在一旁滿臉驚恐的望著李麻子,一時間連大氣都不敢喘了。


    不僅是他,就連我也被這一幕驚呆了。


    見我轉頭,李麻子發出陰森的笑聲,像是有一口痰哢在喉嚨裏似得。


    我來不及多想,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佛珠上,隨後猛然舉起佛珠衝李麻子的額頭砸了過去。


    沒想到李麻子反應速度很快,他竟然看出了我的意圖,身體往旁邊一歪。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剛才還嚇得要死的沈浩然竟然死死抱住了李麻子。


    被佛珠砸中後李麻子身體一軟,趴在了沈浩然的背上。


    我不由對沈浩然豎起了大拇指,沒想到關鍵時刻,這小子還真不含糊!


    這時,耳邊突然傳來刺耳的喇叭聲,我透過後視鏡一看才發現我們的車竟然橫在了路邊。


    這條路十分狹窄,後麵的車被我們堵住了。我趕緊打著火,調整好方向後繼續前進。


    餘光掃到副駕駛時,我驚奇的發現背包還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像是從來都沒丟過似得。


    如果不是李麻子衣服上的紐扣確確實實少了一顆,我都以為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之後沒再發生任何意外,我們一路順風順水的來到了沈浩然所在的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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