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說這隻是剛開始,今天咱們激怒了那陰靈,對方肯定會不死不休的!如果不除掉它,它會一直纏著宋忠,直到把宋忠折磨死為止。


    “不過你也不要擔心,我會幫忙幫到底的。”


    怕老板娘害怕,我又補充了一句。


    老板娘連連道謝,坐在床邊憂心忡忡的替宋忠擦拭著臉上的汙垢。


    我一邊吃麵,一邊認真的打量起老板娘,這才發現她是一個很有韻味的女人,眼睛大大的有點像許晴,屬於比較耐看那種。


    過了一會她抬頭發現我正盯著她,臉頰浮現出一抹緋紅。我尷尬得笑了笑,問她和宋忠是怎麽個情況?


    沒辦法我也是普通人,有八卦心理。


    “還能啥情況?搞破鞋唄。”老板娘點了根煙,邊吸邊跟我講了起來。


    原來她和宋忠是青梅竹馬的一對,從小就喜歡對方。可後來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老板娘的父親嫌宋忠家窮,強行把她許配給了村長的兒子,宋忠隻好娶了一個不愛的女人。


    後來老板娘的丈夫死了,兩個人才死灰複燃。


    我聽得一陣唏噓,莫非這就是所謂的有情人終成眷屬?


    或許吧!畢竟在宋忠麵臨死亡的時候,陪伴她的不是結發妻子,而是這個老情人。


    我注意到老板娘似乎特別厭惡自己的丈夫,甚至提到他死的時候都是一筆帶過。我想其中肯定有隱情,卻也沒有問得太深。


    老板娘說完自己,又說想聽聽我的故事。


    “我啊,我就是一個商人。”我苦笑一下,跟她講了講自己與伊新月的故事。


    可能是受老板娘愛情的感染,我發現自己前所未有的思念伊新月。


    我們倆守著宋忠聊了半天,這期間他沒再發瘋,一直處於沉睡狀態。後半夜的時候李麻子打來電話告訴我他已經買好東西迴來了,問我在哪裏?


    在屋裏憋得太久,我正想出氣透透氣,就主動來村口接他。


    這小子聽到我在老板娘家待了半夜後,立馬露出了猥瑣的笑容:“張家小哥,熟女的味道咋樣啊?”


    “你自己聞去。”我打了他一巴掌,問他東西齊了沒。


    李麻子做了個ok的手勢,我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左右一看卻發現隻有他自己。


    “餘華迴家了?”我納悶的問道。


    “那可不,一到市裏就走了,生怕我再讓他跟著。”李麻子滿臉的不屑。


    我說人家隻是普通人,經不住嚇,這樣已經夠意思了。


    和李麻子邊扯淡邊往村裏走,由於見過陰靈,我心裏也沒那麽恐懼了。此刻月光灑下,我心情難得的好了起來,腳下的步伐也慢了許多。


    沒想到我還沒完全沉浸進夜色之中,老板娘家中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


    “壞了!”


    我猛地加快腳步,猜測可能那陰靈又上了宋忠的身。等靠近小賣部的時候,我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心裏頓時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大師,大師你可來了!嗚嗚嗚。”


    老板娘看到我,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我跨過她直接朝床上望去,赫然發現宋忠的腦袋不見了。


    鮮血染紅了整張床,那些還沒有凝固的血液正往地上流。


    李麻子‘媽呀’叫了一聲,躲在角落。


    我緩了緩神,問她這到底是什麽迴事?


    “我不知道,你走了以後,我見他暫時也醒不來就上了趟廁所,迴來他就這樣了……”


    說到這老板娘抽搐了幾下,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李麻子趕緊上前扶起她,還趁機在她胸脯上摸了摸。


    我皺著眉頭打量起四周,發現這屋裏根本就沒有陰氣。宋忠的腦袋很可能是被人砍掉的,想到這我猛然走到櫃子前打開門,發現裏麵滿是血跡。


    “追不追?”


    李麻子過完手癮後湊上前,看著櫃子後麵的窟窿問道。


    “沒有意義了,宋忠一死咱們的線索也就斷了。隻能親自去博物館了,唉!”


    我歎了口氣,巨大的挫敗感湧上心頭。這可是鮮活的一條生命呀,如果t恤男來處理的話,或許宋忠不會死。


    退一步來講,如果剛才我能夠多上心,不去接李麻子,他也不會死。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這就是命,該死的人是留不住的,就像楚楚!”李麻子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別自責。


    我點點頭,也隻能這麽安慰自己了。不過李麻子既然提到楚楚,說明他已經徹底從那段傷痛中走了出來,對此我還是很高興的。


    宋忠死了,其實我們沒有留下的必要,但考慮到老板娘與宋忠的關係,我還是選擇留下來幫她一把。否則她肯定會吃官司,還要遭受宋忠家人的報複!


    後半夜我睡不著,想了想給t恤男打了個電話,本來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沒想到電話還真的接通了,t恤男冷冰冰的問我怎麽樣,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我將情況如實跟他說了一遍,接手過這麽多生意,還是頭一次連陰物都沒看到,就在自己手裏死了人。


    “你的方向偏了……”


    t恤男沉默了幾秒鍾,然後開口道。


    我問他什麽意思,他冷冷的問道,是不是確定這死去的五個保安都跟陰物有關係?


    我聽後一愣,猛然反應過來!宋忠壓根就不是陰靈殺的,他是被人為殺害的,而且殺他的很可能就是那個神秘的雨衣男。


    否則,他為何會在最關鍵的時刻,出手激怒陰靈呢?


    如此說來,前麵的四個保安極有可能也是人為殺死的。


    掛斷電話後我趕緊拉起熟睡的李麻子,問他有沒有注意餘華往哪裏走了。


    “我哪知道餘華去了哪裏,他到了沈陽就打出租車迴家了呀。”


    李麻子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張家小哥,你不會懷疑他吧?”


    “跟我來!”


    我拽著他跑到村口的位置,拿手電筒往地麵一照,發現除了我們的輪胎印外,還有一條其它車的印記。


    “他娘的,這不會是餘華坐的那輛出租車吧?”


    李麻子邊說邊蹲下,仔細的觀察起輪胎印。我陰著臉說別看了,不會有別人來的。


    大晚上的誰會來這破落的小山村?而且又恰恰在我跟老板娘去墳場的時候。


    那雨衣男八成是餘華,否則他沒必要從頭到尾一句話都不說,隻是用肢體語言與我交流。


    李麻子聽我說完,罵罵咧咧的說別讓我再見到那孫子,不然非把他打出屎來不可!


    我說你別衝動,事情到了這一步咱們隻能依靠餘華,好在咱們已經知道他的底細,而他還不清楚自己已經暴露。


    我們到時候見招拆招就是了。


    “我知道,我就是氣不過,多好的小寡婦,這下又徹底成寡婦了……”李麻子憤憤的說道。


    我聽完樂了,趕情他這麽激動不是因為死了人,而是心疼老板娘。


    這倒是符合他的性格。


    第二天早晨,等老板娘醒過來後,我問她宋忠假死的事情還有誰知道?他的墳墓安放在了哪裏。


    “老宋為了活命,給自己辦了一場真葬禮,全村人都以為他死了,隻有我和他的家人知道底細,因為是假死所以也沒挖墳墓。”老板娘紅著眼睛說道,大眼睛高高的腫了起來。


    我聽後不由皺起眉頭,如果看到宋忠的屍體,他老婆執意要鬧大的話,事情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好在老板娘告訴我,宋忠的老婆早就知道他們的事情,也默許二者的關係。


    這讓事情簡單了許多,趁著天還沒全亮,我就讓她領著我們趕到了宋忠家。


    宋忠老婆長得一般,是個虎背熊腰的典型東北老娘們兒,聽到宋忠被人砍掉腦袋後嚎啕大哭起來。


    但她即便再傷心,自始至終都沒有對老板娘說過一句難聽的話,更沒埋怨我們。


    隻是邊哭邊說這就是命,這就是命呀……


    有了她的張羅,村民們很配合的將宋忠的屍體收好,安葬。


    在墳圈子中,兩個女人相互攙扶,一個比一個悲痛欲絕。


    我不由的佩服起宋忠來,能牢牢抓住兩個女人的心。


    鑒於宋忠死無全屍,村民們將他安葬好後就匆忙離去。


    據說這是當地民俗,認為死無全屍的人怨氣衝天,隻能由家人在墳圈子裏祭拜。


    事情結束後,我再次向她們道歉,尤其是宋忠的老婆。


    她家裏還有一對兒女,沒了男人接下來的生活會很艱難。


    我拿出身上所有的錢遞給她,她堅決不要。反而祈求我一定要抓住背後的兇手,不要讓更多的人受到傷害。


    “放心吧,大嫂!”


    麵對如此堅毅的婦女,我由衷的衝她鞠了一躬,隨後示意李麻子離開。


    這時,老板娘突然叫住我,說想起一件事來。


    “老宋清醒的時候曾經告訴我,這是一個陰謀!還說令他們恐懼的東西,其實是一張單子。”


    “什麽單子?”我緊張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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