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我情不自禁的大叫了一聲。


    剛剛叫完,大炮便發射了,伴隨震耳欲聾的聲音,一發事先裝填好的鐵彈瞬間轟穿了一根柱子,碎片四處飛濺。


    t恤男倒在地上,我火急火燎地跑了過去,卻發現他身上並沒有受傷。原來千鈞一發之際,他的身子向後一倒,飛快的避了開來。


    這時大炮轉動鐵輪子,準備從他身上碾過來,我趕緊從後麵撲過去,雙手緊緊抓住輪子,對t恤男大喊道:“快閃開!”


    大炮想要把我甩掉,猛的向後一退,我的手臂差點沒被拽脫臼,兩根手指甲都掙斷了,血淋淋地倒卷起來。


    t恤男就地一滾,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把那根鋼管插進了大炮的輪子裏,用力的往上撬!


    大炮繼續後退,竟然把鋼管給壓彎了,卡在了車輪裏,結果它既不能進也不能退,在原地前後移動,像一頭被困住的野獸。


    “炮彈,我包裏有一發炮彈!”我大喊道。


    t恤男剛才倒下的時候撞到腦袋,身上的呂洞賓已經被送走了,此刻眼神變迴了正常,他從我包裏取出豬血和鐵砂揉出來的‘炮彈’,往紅衣大炮的炮膛裏一塞。


    “快找東西堵住炮口,別讓它吐出來!”我趕緊說道。


    t恤男拽過一層桌布,揉成一團塞進炮膛裏,大炮拚命掙紮,我猜裏麵的‘炮彈’已經散開了,裹在裏麵的姨媽巾和嬰兒頭發弄得它非常難受。


    我用身體拚命壓著炮身,隻見大炮的表麵開始生鏽,好像一層瞬間覆蓋上去的霜,它已經被消耗得不行了……


    這時,金光一閃,一股無形巨力將我和t恤男推開。我摔在一張桌子上,不過並沒有像電影裏麵那樣把桌子壓碎,t恤男則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毫發無傷。


    隻見一個沒頭的金甲武士拖著一條瘸腿,用大刀支撐著身體,一瘸一拐地朝門走去,身上的鎧甲已經不再光亮,而是布滿鐵鏽。


    t恤男從懷裏掏出一把靈符飛過去,當靈符貼到金甲武士的身上的時候,它竟然被壓得跪了下去,雙手撐著地麵不停顫抖,模樣非常痛苦。


    我從包裏拿出一根浸過黃鱔血的鐵鏈,一隻手抓著鐵鏈的一端,另一端甩給t恤男,他點點頭,立即明白了我的用意!


    我們抖開鐵鏈,將金甲武士給纏住,它的整個身體已經被厚厚的鐵鏽覆蓋,我想它不可能再興風作浪了。


    可是就在這時,金甲武士的樣子變得有些奇怪,從它的鎧甲縫隙裏流出一絲絲鮮紅色的液體,散發出腥聞的氣味,這副鎧甲居然開始流血了!


    已經快不行的金甲武士突然站起來,抓住鐵鏈兩端開始旋轉,把我和t恤男像兩個沙包一樣甩起來,最後我一個沒抓牢,頓時被甩了出去。


    我摔在地上,滑出老遠才停住,抬頭一看,金甲武士抄起大刀站了起來,身上的所有甲片都在開開合合,往外流血,顯得殺氣騰騰。


    “這是怎麽迴事?”我大驚失色。


    “背後操縱它的人打算同歸於盡!”t恤男皺了皺眉頭。


    這也太喪心病狂了!


    t恤男從懷裏掏出幾道符咒,像扇子一樣在手中展開,平靜地對我說道:“施術者應該就在附近,你立刻去找他,我來拖住這東西。”


    “這怎麽行,你一個人對付不了的……”我擔心t恤男的安危。


    “快去!”


    我咬咬牙,從旁邊的門離開了,屋子裏立即傳來一陣巨大的響動。


    施術者絕不會離開金甲武士太遠,因為他必須看到現場的情況,才會指揮金甲武士。我立即想到了監控室,當下便坐電梯去了一層,因為金甲武士突然殺進來,整個酒店的人都嚇得躲起來了,而警察還沒有到。


    我找到辦公區域,最裏麵的房間便是監控室,剛一接近就感到一股強大的氣場。


    房間門緊鎖著,我連撞了好幾下才撞開。


    我本以為在裏麵的會是富婆,可是推門一看,居然是她那個胖秘書。胖秘書一個人坐在監控台前,地上倒著被打昏的兩名保安,他手裏捏著一塊金牌,頭發已經花白一片,皮膚鬆馳,身體幹瘦,整個人仿佛瞬間老了三十歲,眼窩深陷,從眼睛裏流下了兩行血淚。


    我不禁皺眉,就算是為了再多錢,把自己小命搭上值得嗎?


    見我闖進來,胖秘書發出一聲毛骨悚然的笑,笑著笑著咳起血來,手裏的金牌掉在地上,我趁機撿了起來。


    金牌一陣陣發燙,正麵刻著一串龍飛鳳舞的篆文,反麵刻著一隻大蜘蛛,蜘蛛背上有一個骷髏頭。


    這想必就是操縱紅衣大炮的東西了,老實說這種東西我還是頭一次見。


    隻見監控器裏,金甲武士正追著t恤男砍,突然渾身往外噴血,然後變迴了一尊鏽跡斑斑的大炮。


    胖秘書用手撐著控製台,顫巍巍地站起來,我真擔心他隨時會倒在地上死掉。


    “你來晚了!”他笑道。


    “什麽意思?”我眉頭一皺。


    “我在這裏演的這出戲,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轉移你們的注意力,合同現在應該已經簽下了……”


    “不可能,大亨在我們手上!”我大聲叫道。


    “哈哈,你真糊塗,虧你還是幹這一行的,他的肉身確實是在你們手上,可他的魂魄呢?”


    我突然間明白了,富婆在大亨動手術的時候,把他的魂魄給抽了出來,這件事不可能是她一個外行做的,當時有一個高人在場,富婆之所以要殺那些醫生就是為了防止這件事泄漏出去。


    他們一定花了不少心血折磨大亨的靈魂,然後找來一具屍體,讓大亨的魂附在上麵,強迫他簽下合同,隻要筆跡一致,在法律上就是有效的。


    想到這裏,我瞬間汗流浹背,這麽歹毒的手段,我這輩子都沒見過。


    我轉身就向外走,給尹新月打電話,問她現在在哪?她說在一直在附近轉圈,沒把車開遠。


    “你馬上把人帶到酒店來!”


    掛斷電話,我又給沈鴻賓打了通電話,叫他把t恤男一起帶下來。


    幾分鍾後,沈鴻賓和t恤男剛從電梯下來,尹新月便帶著大亨從正門走進來了,沈鴻賓大驚:“我哥為什麽在你們手上,我還以為他被劫走了呢。”


    “來不及解釋了,你要是不想股權和遺產被那女人奪走的話,就照我說的做!”我板著臉說道。


    我叫他去找幾樣東西,沈鴻賓立即吩咐下去,然後我叫幾個身強力壯的保鏢把袁崇煥按在地上,他一個勁地掙紮亂叫,我心想要是待會警察來了看見這場麵肯定要幹涉,到時就麻煩了。


    沈鴻賓看出我的顧慮,說道:“大師,不要緊的,放手去幹,警察來了有我擋著。”


    我把事情經過簡單地說了一遍,在場之人個個大驚,尹新月問我:“張哥,你現在打算做什麽?”


    “再把大亨的魂給召迴來!”我咬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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