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這麽一說,梁警官一陣小跑,踩著圍牆就翻了過去,把我和李麻子都看呆了。


    梁警官還算有點良心,自己安全之後,便站在圍牆上朝我們伸出了手:“快點,我拉你們上來。”


    他先把我拽了上去,然後我們合力把李麻子給拽了上來。這時候兩波村民已經在小洋樓外麵匯合了,黑壓壓的就跟大軍壓境似的,怒不可遏的衝著我們前來,手裏都是武器。


    結果剛把李麻子拉到一半,他就慘叫了一聲:“臥槽,我被砍了!我被砍了!”


    我們趕緊把他拖到了圍牆上,李麻子麵色蒼白的還沒迴過神來,一把明晃晃的砍刀嵌在了他的運動鞋底子上,他罵了一聲娘,然後把刀子拔了下來。


    “不好,他們要爬進來了。”梁警官說道。


    我朝牆頭下一看,有幾隻手已經在往上攀了,這區區兩米高的圍牆恐怕抵擋不了多長時間。


    我把一袋子骨粉交到李麻子手裏,讓他看見有人翻過牆頭就照臉上撒,然後掏出事先準備的鎮屍符,在牆上啪啪啪貼了幾道,那幾雙攀上來的手立馬鬆開了。


    看來這幫人全都被陰物給控製了。


    “救命,快救我們!”圍牆外傳來一陣殺豬般的嚎叫。


    我和李麻子錯愕地對視了一眼,趕緊看看出了什麽情況。


    外麵的情景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那兩幫村民竟然相互廝殺在了一起,有人抄著板磚往對方腦門上砸,砸得滿臉都是血;還有人用菜刀對砍,地上到處是血淋淋的手指;手無寸鐵的人索性就抱在一起相互抓咬,我看見一個村民把另一個人的半個耳朵活活給撕扯了下來。


    他們一邊自殘一邊哭喊著救命,顯然身體全都被控製住了,不受自己支配。


    淒涼的夜風裏,我聽見臣子鼓的聲音從小洋樓上飄來,一聲接著一聲,迴頭一看梁警官,他已經率先衝進了小洋樓。


    “這是人民警察的作風嗎?”李麻子大罵,然後問我:“張家小哥,救還是不救?”


    我咬了咬牙,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幫村民死光吧?我這個人一向心善,陰物可以不要,但人必須得救。


    所以我咬緊牙關說道:“救!”


    “怎麽救?”李麻子問道。


    我四處張望,發現小洋樓下有一個空豬圈,豬圈裏有幾泡臭哄哄的豬糞,也不知道擱在那裏多久了,旁邊地上還有一個空的白皮鐵桶。


    眼下形勢危急,也容不得猶豫了,我連忙叫李麻子把豬糞全都裝進桶裏。


    “用什麽裝?”李麻子問道。


    “手!”我說道。


    “這這這太惡心了,我不幹!”李麻子一陣惡心。


    “媽的,我來!”我擼起袖子,把一坨坨的豬糞捧進鐵皮桶裏,然後讓李麻子把骨粉撒進去,用手人工攪拌,那臭氣熏天的味道,折騰的我差點沒吐出來。


    我讓李麻子在院子裏找找有沒有洋蔥大蒜什麽的,沒多久李麻子就拿了幾棵幹巴巴的圓蔥過來,我皺了皺眉,寥勝於無吧!便叫他把蔥汁統統擠進去。


    汙穢的東西,往往都有驅邪的作用,但不知道豬糞有沒有人糞那麽好使,不過裏麵有蔥汁和骨粉,應該能起到點效果。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叫李麻子把大門打開,拎著滿滿一桶豬糞,見人就潑。


    還在廝殺的村民們轉眼間就被潑成了一群糞人,李麻子忍不住跑到旁邊吐了一會。


    這一招起了作用,他們終於消停了下來,不過受傷的人不少,我叫李麻子趕緊打120。


    我晃了晃桶,剩下的豬糞不多了,隻能省著點潑。


    就在我剛準備喘口氣的時候,眼前突然刀光一閃,我下意識的躲到了一旁。沒想到還有一條漏網之魚,正是剛才在村口和我們說話的那個閑漢,他手裏拎著一把菜刀,雙目血紅,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我感覺肩膀上一陣火辣辣的疼,低頭一看,肩膀被劃開了一條十厘米的血口子,鮮血把整條胳膊都染紅了。


    我兩手都是糞,去掏天狼鞭和鎮屍符肯定會使它們失去效力,隻能叫李麻子想辦法攔住他。


    李麻子不知從哪撿來一杆收草的耙子,嗷嗷叫著衝了過去,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閑漢一時間竟無法近身。


    “張家小哥,你看咱這九尺釘耙,耍得是不是有模有樣?”


    李麻子正衝我炫耀呢,隻聽見哢嚓一聲,他手裏的耙子被菜刀給砍成了兩截。李麻子大驚失色,趕緊丟掉耙子,繞著院子跑。


    我破口大罵,這也太不講義氣了,然而那閑漢追得實在是太兇了,我隻好緊跟著李麻子一起跑。


    我們一起把小洋樓的防盜門給關上,那把磨得鋒利的菜刀從門縫裏刺了進來,上下劃拉,把我們嚇得眼珠都瞪圓了。


    刀在門縫裏劃拉了半天,突然縮了迴去。我叫李麻子從門縫裏看看什麽情況,他拚命搖頭,一點兒也不敢看。


    隻聽見轟一聲,防盜門居然搖晃了一下,原來閑漢正在外麵拿腳踹門。


    他連踹了三腳,防盜門開始出現裂縫,這力氣大得讓人瞠目結舌。


    俗話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人的潛力往往比自己想象中大,我在電視上看過催眠大師把一個人催眠,讓他平躺在兩把椅子上,身體中間懸空,然後三個人坐在他身上,那人竟然像鐵板一樣紋絲不動。


    臣子鼓能控製人的身體,效果就跟催眠術差不多,因此能將人的潛力激發出來!


    眼看著防盜門快要支撐不住了,突然小洋樓裏傳來一聲槍響,鼓聲慢慢停了下來,我大著膽子從門縫裏往外看了一眼,那閑漢正痛苦地抱著腦袋。


    趁著這個機會,我趕緊打開門,將懶漢踹翻在地,李麻子一腳踢開他的菜刀。


    然而小洋樓裏的鼓聲再次響了起來,閑漢又開始掙紮了,我們兩個人都按不住。我大喊著讓李麻子從我懷裏拿鎮屍符,他摸索了半天,掏出一大把來,結果閑漢掙紮得太厲害,李麻子的手一抖,鎮屍符全部飄落到旁邊的豬糞裏去了。


    我當下一刀捅死他的心都有了!


    閑漢掙紮得太厲害,那感覺就像在馴服一匹烈馬,眼看著我們快要支持不住了,一道鎮屍符突然“啪”的一下貼在了他的腦門上,閑漢就像被下了定身術,呆呆地僵在那裏不動了。


    我抬頭一看是尹新月,心裏又驚又喜。


    “說說看,你們該怎麽謝我,還嫌我來了沒用嗎?”尹新月得意洋洋的說道。


    我問尹新月:“你怎麽跑來了,那兩個充氣娃娃起作用了?”


    尹新月說我們走後沒多久,那兩個充氣娃娃的竟然慢慢動了起來,她恐懼的問是不是鼇少保和鼇公子,充氣娃娃的腦袋上下動了動,像在點頭。


    她趕緊照我的吩咐,用麻繩把兩個充氣娃娃給捆住了,那陰靈起初還不太情願,拚命掙紮,可把尹新月給嚇壞了。


    做完這件事之後,她聽見小洋樓這邊鬧哄哄的,就趕緊過來查看,正巧看見我和李麻子壓著一個人,正在作殊死搏鬥,她想都沒想就拿出上次我給她的那張鎮屍符貼在那人腦門上。


    要不是尹新月的神補刀,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再一看李麻子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豬隊友,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我於是故意大喊一聲:“李麻子,你後麵有東西!”


    “在哪在哪?”李麻子急忙迴頭。


    我趁機一腳踹在他屁股上,把他踹了個狗吃-屎,這口惡氣才算是消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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