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頭大,看牛大壯這副態度,好像我伸手一戳,就能把他們的病給治好似的。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說不定一旦結果不盡如人意,這幫喪心病狂的家夥就會把我給殺掉!


    所以我覺得很有必要給他潑一盆冷水,至少讓他認清楚目前的形勢,於是說道:“其實我來白沙村,也是為了救人的,當然不是救村民,而是救我這位兄弟……”


    “說實話吧!我就是因為對他的病束手無策,所以才會來白沙村找線索的。”


    牛大壯嘿嘿笑笑,一臉的不相信:“明白明白,我知道你是高人,天機不可泄露嘛!有什麽需要,盡管跟我說。”


    我真是欲哭無淚啊,看來牛大壯是認定我能解決這件事了。


    此時此刻,多說也無益,先查清楚這件陰物的來曆才是關鍵。


    剛才在聽牛大壯講述的時候,我就已經在琢磨了,我覺得我們很可能找錯了方向。


    或許陰物並不是那些死人骷髏,也不是陶土罐子,畢竟骷髏已經被焚毀了,罐子也被沉到了湖底,即便是陰物,效果也應該大打折扣,不可能越來越厲害。


    所以,現在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陰物另有其他!


    我就問牛大壯,你覺得挖出來的什麽東西最可疑?畢竟我沒有親自參與到開荒當中,所以對這一點自然不清楚。


    牛大壯稍加思索了片刻,就說道:“除了陶罐,就是陶罐裏邊的膝蓋骨了,畢竟村民們的症狀,都是在膝蓋上表現出來的……”


    我一拍腦門,對啊,這麽明顯的事情我竟然沒反應過來,真是太辱沒陰物商人的名號了。


    我立即問牛大壯,那膝蓋骨現在在什麽地方?


    “扔了。”牛大壯毫不猶豫的說道。


    “扔了?”我瞪大雙眼:“開什麽玩笑啊大哥,你把膝蓋骨扔了?”


    牛大壯歎口氣:“那會兒不是覺得膝蓋骨晦氣嘛!怎麽,那東西很重要?沒事,我讓村民們找迴來就是了,現在就去。”


    我連忙攔住牛大壯:“別,現在時間緊急,我沒工夫跟你們去找膝蓋骨。這樣,兵分兩路,一路去找膝蓋骨,另外再派一幫人跟我去找陶罐。把陶罐撈出來,咱們自然就沒問題了。”


    牛大壯說行,之後他就去安排了。


    我則把李麻子喊醒,問李麻子現在感覺如何?看李麻子的表情,我就知道情況不容樂觀,可是卻又束手無策,隻能讓李麻子平躺著,讓人小心照看,先找到膝蓋骨和陶罐再說吧。


    牛大壯在白沙村威信極高,沒多長時間就安排妥當了。我也鬆了口氣,當即就在牛大壯的帶領下,去河邊去找沉下去的陶罐。


    白沙村雖然偏僻,不過風景卻很好,楊柳依依,清風拂麵,空氣永遠好像剛下過雨般清新。溫度不冷不熱,遠處大山被綠色覆蓋,近處一片湖水,倒映著大山,場景很是賞心悅目。


    如果不發生這種事兒,我甚至考慮在這裏建一棟別墅,等金盆洗手以後,就在這裏安享晚年。


    牛大壯帶了村裏幾個好手,大部分都是女人,現在男的都癱軟在家,根本來不了,牛大壯還是拄著拐杖來的呢。


    不過來到湖邊之後,我就傻眼了,湖水散發出一陣陣惡臭,表麵漂浮著一層黑色的浮萍,和周圍的風景形成鮮明對比。


    我皺了一下眉頭,發現在黑色浮萍之下,有一些白色的東西反光。用棍子戳了一下,頓時就有不少的死魚從下麵翻騰了出來,全身都已經腐爛了,很是惡心。


    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河裏到底死了多少魚。


    人群中忽然跑出一個大嬸,癱在地上就開始嚎啕大哭起來。牛大壯無奈的歎口氣,讓幾個女人把那大嬸扶起來,告訴他等這事兒過去了,村裏會給他一些補償的。


    原來大嬸是這片池塘的承包人,現在池塘的魚都死了,大嬸自然心疼。


    我問大嬸這些魚到底是怎麽死的,大嬸說肯定是因為陶罐的緣故,那個陶罐就沉在了這片池塘裏。


    排除了人為投毒的可能之後,我開始重新審視起這個陶罐來。


    如果說膝蓋骨是陰物的話,為什麽陶罐丟進湖裏,會引起這麽大的反應?


    莫非,陶罐和膝蓋骨都是陰物?


    不可能吧,陰物一般隻有成雙配對的才會在一塊,比如一雙繡花鞋,一柄長劍和劍鞘。


    沒聽說過陶罐和膝蓋骨會聯係在一塊啊。


    現在隻有兩種可能性,第一種就是陶罐和膝蓋骨確實因為某種緣故,成了成雙配對的陰物。


    另一種就是,膝蓋骨也被丟進了這片湖中。


    於是我就問牛大壯,確認把膝蓋骨丟到了原地,而不是丟進了湖水?


    牛大壯腦袋搖的厲害:“我保證,絕對沒把東西丟進池塘裏。當時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陶罐上了,也沒管那膝蓋骨,隨手就丟在了一邊。”


    我若有所思的端詳著這個池塘,目光掃視著安靜的湖麵。看了片刻之後,我扭頭對牛大壯說道:“行了,讓那些找膝蓋骨的人迴來吧!他們找不到了……”


    牛大壯大驚,連忙問我到底是怎麽迴事?


    我沒說話,隻是從村民手中借了一根魚竿,將魚線放到最長,狠狠地甩到了湖麵上。將被黑色浮萍覆蓋的一條狗的屍體給釣了上來。


    “大黃?大黃怎麽死在裏麵了。”一個年輕姑娘看見這條狗,頓時嚎啕大哭著衝了上來,看模樣似乎是要去抱狗屍。


    我連忙上前攔住了那姑娘,說道:“別靠近,這條狗還沒死。”


    “還沒死?怎麽可能。”眾人都大惑不解。


    的確,這條狗渾身上下散發出陣陣惡臭,嘴巴張開,身上的毛都脫落了,看起來很是恐怖。


    我說的沒死,是因為它的肚子裏有東西!


    我分明看見那條死狗的肚子在起起伏伏,好像……是在唿吸。


    我讓眾人後退,同時在死狗周圍點了一圈火,等確認火將那條死狗給完全包圍住了之後,這才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丟到了死狗的肚子上。


    可能死狗肚子裏有脹氣的原因,石頭丟上去的瞬間,那條狗的肚子就爆炸了,汁液迸濺的到處亂飛。


    我仔細盯著死狗的肚子看,眼睛一眨不眨。


    死狗肚皮已經裂開,從我這個角度,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它肚子裏的器官。


    而這麽一看,我頓時就幹嘔起來。


    死狗肚子裏的五髒六腑,上麵竟附著了一層層密密麻麻半透明的水泡,和李麻子他們腿上的水泡大同小異,裏麵是紅褐色的血水,血水之中,還有小蟲子在蠕動。


    我倒吸一口涼氣,著實被這場麵給嚇住了。之前單純的認為,那種半透明小水泡隻會長在皮膚上,誰能想到竟還能滲透進人的身體之中,長在五髒六腑之上。


    我可以想象的到,當李麻子的病情繼續惡化,這些水泡全部長在他的內髒上時,李麻子會不會直接疼死?


    可能因為高溫炙烤的原因,那些水泡慢慢的就破開了,無數小蟲子鑽出來,好像蚯蚓似的朝火堆上爬,劈裏啪啦的聲音響個不停。


    我對這密密麻麻的聲音有點過敏,幹脆加大了火,連那條狗一塊給燒沒了。


    眾人依舊有點驚魂未定,目光灼灼得看著我。


    我清楚他們心中的想法,估計是擔心那些水泡會長進自家男人的身體裏吧?


    我連忙安慰道:“大家不要緊張,現在村裏的病人還沒有嚴重到這種程度,病菌暫時都在膝蓋上,並沒有進入體內……”


    聽我這麽說,眾人都鬆了口氣,不過擔心害怕還是免不了的。


    牛大壯說咱們別閑著了,還是先撈陶罐要緊。


    我對牛大壯說道:“用不著這麽多人,人多了反而麻煩,你讓她們都走吧!就我和你兩個人,應該沒問題的。”


    牛大壯有點為難的看著我:“可是……我不會劃船,陶罐被丟進了湖中央。”


    我笑了笑說道:“沒事,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會劃船就行,人多了我擔心會驚動那個東西。”


    牛大壯點點頭,吩咐了一聲,那些農婦就匆匆忙忙的迴家了。


    她們早就不想在這兒呆著了,雖然她們愛熱鬧,可真正碰到這種事情,是個女人心裏都發怵。


    牛大壯說道:“我現在就去把船弄來,然後送你到湖心。這裏魚苗太多了,一夜之間全都死了個精光,劃船技術不好的,估計劃不了幾米就得翻。”


    我笑著說不用找船,也不用撈陶罐,我已經想到對付這個陰物的方法了。


    牛大壯大吃一驚,目光詫異的盯著我:“你有什麽辦法?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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