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怒不可遏,這家夥竟然說出如此下三濫的話。

    我憤怒的拍案而起:“龍哥,你別太過分了!”

    龍哥也被惹急眼了,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就用力的砸在地上:“老子做生意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呢,信不信我讓你在古董一條街混不下去?”

    我冷笑起來:“我信,當然信了。不過你剛才好像說,你的店很長時間沒開張了吧?剛好我手裏有不少陰物,鬼鐮刀,亡靈甲,奪命絞索。你有沒有興趣?萬一這些東西流落到你手上,可就麻煩了……”

    龍哥一下傻眼了,他知道我是做什麽的,自然清楚我的手段。

    我這麽一說,龍哥立馬感到害怕。

    他咬著牙,憤怒的瞪著我:“好,算你有種!為了一個女人,你竟然跟我撕破臉,咱們走著瞧。”

    龍哥唾沫橫飛的把我罵了一通,我則氣定神閑的拉著尹新月坐下,任憑他罵。他越是罵,我心中就越清楚他是自亂陣腳,不用多長時間,他肯定會把上家告訴我的。

    果不其然,罵完了之後,龍哥也就沒啥脾氣了。狠狠白了我一眼,說道去找東溪村大老黑之類的話,便即離開。

    我鬆了口氣,終歸還是問出來了。

    龍哥前腳剛走,李雲天後腳就來了茶樓,一進來就問我龍哥的事。

    我說已經走了。

    李雲天看了一眼摔碎的茶杯,大概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無奈苦笑:“孫龍就這樣,仗著跟局長有點親戚關係,就整天耀武揚威的。不用擔心,我現在就請示局長,讓孫龍把事情招出來。”

    說完,李雲天就準備打電話。

    我連忙擺擺手:“不用打了,他已經招了。”

    “招了?”李雲天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我們:“你開玩笑吧!”

    我淡淡的搖搖頭:“沒有,你現在去調查一下東溪村裏一個叫做大老黑的人,他就是上家。”

    李雲天哈哈大笑:“不用調查,這家夥我知道。以前在東溪村挖周家祖墳,被周家的人發現打了個半死,要不是我們及時趕到,那家夥估計就被周家給閹了。怎麽,這次大老黑又下地幹活了?”

    下地幹活,就是盜古墓的意思。

    看來李雲天沒少和這行的人打交道,連這行的黑話都如此了解。

    我說不確定,還是先去找一下大老黑吧!

    李雲天當即開車,帶我們出了郊區,一直來到了一個工廠密集的廉價出租房,上去就敲響了房門。

    不過門內並沒有任何迴應。李雲天有點惱了,罵了一句快滾出來,老子知道你在裏麵。

    門這才是一點點的被打開,一個皮膚黝黑,賊眉鼠眼的家夥嬉皮笑臉的走了出來:“喲,大恩人來了,快請進快請進,什麽風兒把您老人家給吹來了?”

    李雲天板著臉說道:“少給我嬉皮笑臉,我有件要緊的事問你,你上次賣給龍哥的古畫,就是畫著劊子手行刑的那張,是從哪兒來的。”

    黝黑男子立馬就慌了神,不過他還是故作鎮定的說道:“您說……什麽,李警官,我聽不懂啊。我現在在鋼鐵廠上班,馬上到點了,我得去上班了。”

    “你還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吧?”李雲天冷笑道:“龍哥已經招了,你要是不交代,十年牢飯少不了。”

    一提到龍哥,黝黑男子立馬就萎了,無奈的歎口氣:“娘的,早知道這家夥嘴跟褲腰帶似的,逮什麽說什麽。不過李警官,這次我向您保證,我絕對沒幹過違法的事,頂多就是倒賣文物!我也是受人所托,才把古畫賣給龍哥的。”

    李雲天點點頭:“受誰所托?”

    “東城王冷啊。”黝黑男子說道:“李警官,我這也算是將功補過了吧?東城王冷頂風作案,聽說那幅畫就是他從墓裏挖出來的……”

    “將功補過?你明知道那幅畫是髒物,竟然還敢買賣,你說,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李雲天這麽一說,黝黑男子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臉色嚇得蒼白。

    “行了,這次的事就先這樣。我暫時不追究你的責任,不過你給我在這兒老老實實的呆著,隨時等候刑警隊傳話,你要是敢跑,下場你是知道的!”

    說完,李雲天就帶我們離開了。

    而一路上我卻頭疼起來,沒想到這幅古畫,真的是從地下挖出來的,難怪畫上的怨氣那麽重。

    可以這麽說,昨天我和李麻子能活下來,那根本就是僥幸,現在想想都有點後怕!

    東城王冷,李雲天也是知道的,看來他和這群地頭蛇很熟。

    這也是我們這座城市的大環境所決定的。這裏素來是兵家必爭之地,並不是經濟或文化好,而是因為風水好。

    風水好,不少皇親國戚都選擇葬在這裏。

    我聽說,以前這

    裏並沒有什麽盜墓賊,大部分都是哪家開荒哪家挖土,無意中挖到了一些值錢的青銅器。

    於是就有嚐到甜頭的人,想一勞永逸下去,開始到處找古墓,漸漸的也就越陷越深。大部分盜墓賊,基本上都是從農民身份轉變過去的。

    東城王冷便是其中之一。

    他住的地方相比黝黑男子,高檔了許多,是一處環境優美的小區,而且一次買了三套房,一套自己住,兩套用來收租金。

    然而他家卻是大門緊閉,問旁邊的租客,也都紛紛表示好幾天沒見過王冷了,連租金都沒要。

    李雲天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我連忙問他怎麽了?李雲天說這不正常。因為王冷的小氣是出了名的,一到收租的日子就化身成討命的閻王爺,不可能錯過收租的。

    聽李雲天這麽一說,我的心也咯噔跳了一下。他這句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王冷很可能已經跑路……

    我倒吸一口涼氣,看來事情又要麻煩了。我連忙問李雲天怎麽辦?找不到人,問不到出處,可不好解決。

    李雲天說道:“走,咱們去房間裏麵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什麽線索。”

    說完,李雲天就找到物業,亮出警官證,強行打開了房門。

    雖然王冷一個人住,不過房間裏收拾的倒是挺幹淨,古董字畫,有序的擺放在展示架上,各種檀木家具古色古香,讓這房間充滿一股文化氣息,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裏住著一位老學者。

    我四處掃了一眼。

    發現房間裏一切正常,唯一吸引我的,就是客廳裏的一個冒著熱氣的大火爐。

    這大熱天的,幹嘛在房間裏燒爐子?肯定不是為了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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