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脫掉外套,疊成一堆放在身邊的長椅上,而後輕輕的移開夏鈴,讓她的腦袋枕在衣服上。當我站起來時,她依稀夢語了幾聲,好像是在叫錢思,刺的我心裏酸酸的。

    我還有曾曾,我對自己說,不知道曾曾在國外怎麽樣了?

    習慣了森林的鳥雀是不會再留戀曾經生活過的籠子的,曾曾是一隻聽話的鳥雀,我們曾經生活的空間是一隻牢籠,也許有一天我張開了雙臂,打開了籠門迎接她,而她所能做的隻是遠遠的觀望,最多流下一兩滴懷戀的眼淚,有誰願意永遠的把自己鎖在過去的日子中呢?

    我們都需要改變自己,過去的一切,或者美好,或者悲切,隻不過是上帝落下的風之淚一滴!

    已經是夜晚22:47了,喬雨每次值夜班,我都能遇到她,或許我們之間有某種緣分,當然這隻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把一個樣子還不算壞的女人和自己扯上關係,並算不上什麽壞事。

    當喬雨從病房裏出來後,我把她拉到一邊,看了看夏鈴,怕吵醒了夏鈴。

    喬雨推開我的手,問幹什麽?

    “你說我們多有緣,每次到這家醫院都能遇到你,”我討好的說。

    “切,”喬雨不屑一顧,“沒女人要了吧?誰和你有緣啊,一邊耍去。”

    “誰說我沒女人要?”我一拍胸脯,“喜歡我的女孩子可都是喊著‘一二一’的口號排成了隊,追的我無處可逃,害的我直往男廁所裏跑……我站在大街上,那些圍觀我的女人哪天不是搞的一環路交通嚴重堵塞,弄的那些警察沒辦法了,老是操起罰單攆著我就追……”

    “噓……”喬雨把手指貼在我的嘴巴上,“小聲點啦!”

    她手指柔柔的,帶著淡淡的甜甜的**。

    我心裏一陣激動:這麽親密的動作!莫非她喜歡上我啦?

    她四處看了看,好像生怕被別的女孩子聽見了似的,因為別的女孩子一聽見了就要跑過來,跟她搶眼前的這個頗為自信的帥男(我)。

    “你吹牛啊,不用繳稅是不是?”她的聲音好像是在確定了不會隔牆有耳後發出來的,所以特別的清晰,“把稅務局的惹來就麻煩了!還要連累我……”

    喬雨,你,你……竟敢如此侮辱我的爹媽,我的麵孔可是我老爸老媽給的,又不是我說了算。

    我的自尊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不由的握緊了拳頭,盯了她一眼,看見她那調皮的眼神左右晃動著,心裏十分的不爽快,逼問她,“那你說我到底帥不帥?”她一聽,嵌在眼中的兩點亮黑色剔透晶瑩,映著我寫滿了急切的臉頰,臉一紅,“你猜呢?”

    我一聽,立馬掏出鏡子,前後左右照了照:前看像周潤發,左看像貝克漢姆,右看像劉德華……心中一喜,舒了口氣:“那你說我很帥,對不對?”

    她一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又抬頭看了看我,臉更紅了,“你再猜嘛……”

    晴天一個霹靂!

    “你,你……你老爸跟火星人姓,老媽來自侏羅紀,自個兒長得招蒼蠅,過馬路要惹黃衣大媽的罰單,走大街要招城管,”我罵了起來,“長得……長得……”

    看到喬雨那一副麵不改色、鎮定自若的神態後,我突然感覺自己小氣的要命,不由的降低了嗓音,好像要吞掉後麵的話似的,實則是不知道後麵該罵些什麽了。

    “長得怎樣?”喬雨突然雙臂抱懷,偏著腦袋看著我,露出一副開心的樣子。

    “長得……長得……”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長得隻是有點不符合人類遺傳學而已……”

    “不遺傳人類,那遺傳什麽?”她一副不放過我的口吻,皺著眉頭追問道。

    我愣了一下,一提精神,找了個台階,“報告長官,遺傳雅典娜!”

    她一聽,噗嗤一聲笑了,“真笨,是維納斯。”

    她那口吻和神情,好像和我一樣,蠻自信的樣子。

    “是,”我忙附和著,“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

    “嗯,”她收斂了笑容,努了努嘴角,“真沒趣,不陪你玩了,我要去別的病房看看。”

    說完她轉身走了。

    夏鈴還沒醒,她疲倦的像個走路走累了的孩子,每個從她身邊經過的男人看見她裙子下隱露的大腿後都會忍不住想上前吻她,又有一些長得有點困難的女人看見她迷人的雙頰後都嫉妒的想趁我不注意偷偷的咬她一口。我有點害怕,忙從她的口袋裏摸出了她的口紅,小心翼翼的將她畫成個花臉,生怕弄醒了她,然後又躲在一邊看看走廊上路人的反應,但是那些長得漂亮的女人看見她後又忍不住想拿起掃把把她攆出去,因為這樣她看起來又實在是太醜了,顯得十分的不和諧,這嚴重的影響了病人康複的情緒,和醫生的醫療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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