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掛了電話。

    聽到手機裏傳來盲音,寧安磊笑罵道:“死小子!”

    然而,嘉獎會過去了,許多人心知肚明的賀泓勳的任命通知卻遲遲沒有下來。

    住院期間,牧可很乖,不像以前感冒發燒時怕苦纏著赫義城不肯吃藥。她也不再怕疼,老老實實地打點滴,就連遇上因手背血管不明顯,常常要紮兩三針才能成功的情況,她都一句怨言都沒有。反倒是赫義城和賀泓勳看不下去,動不動就吼護士。

    “你到底會不會紮針?拿我家人練手呐?”赫義城的話音未落,那邊賀泓勳已經接口:“過來拿我練,練好了,保證一次成功再紮。”在這件事情上,兩個針鋒相對的男人終於同仇敵愾了一把。

    同樣是傷病號的賀泓勳也把牧可的命令執行得很徹底,吃藥不用說,比吃飯還痛快,準時準點,毫不含糊,連以前嫌費時麻煩的理療也完全不抗拒,配合程序絕對比小女友有過之而無不及。另外,兩個失去“自理”能力的同誌不得不接受赫義城和賀雅言的照顧,隻不過令賀泓勳鬱悶的是,一向看他不順眼的赫義城開始頻繁地來“騷擾”他。

    從理療室出來,不無意外地看到赫義城滿臉黑線地抱著手站在外麵,賀泓勳理所當然地把胳膊伸過去,意思是請赫參謀長扶。赫義城橫了他一眼,有點不友好地架住了他。

    反正住院也挺無聊的,抬抬扛打發下時間也好,最好能把某人氣走最好。思及此,賀泓勳心情大好,麵上沒表現出來,嘴上說:“動作輕點,這麽大幅度抻著了該。”說著還煞有介事地摸了摸腰。

    “少給我扯淡!”赫義城豎眉毛,咬牙切齒地訓他:“在可可麵前你可是生龍活虎的很。告訴你啊,不看她麵子你倒了我都不會扶一下。”

    理療初期效果不是很明顯,賀泓勳的痛感很強烈,每次從理療室出來都要人扶,而某人為避免與主治醫生及護士產生肢體接觸,堅決不肯接受她人幫忙,而賀雅言有工作在身,不能隨時隨地照顧老哥,細心的牧可便撒嬌求小舅舅過來瞧一眼。所以說,牧可的麵子絕對是大的。

    “你這觀念不對!”賀泓勳挪著步糾正他:“我們是同誌關係,如果上了戰場你是不可以拋棄戰友的,這樣不好。”

    “少給我貧!”赫義城罵他,故意歪了下身子,如果不是賀泓勳反應快借了他肩膀的力,肯定要扭到腰。

    把身體大部份重量負在他身上,賀泓勳歎著氣抱怨:“赫參

    謀長,明天你別來了,我這好不容易好點都被你整嚴重了,還不能向上級匯報。”

    赫義城一臉的漫不經心:“怎麽不能匯報啊?言論自由。”

    賀泓勳難得正經起來:“不是,我這人戰略修養極高。”

    赫義城望著壁頂罵道:“高個鬼!”

    想到牧可的手,賀泓勳問:“今天紮了幾針?”

    赫義城的臉色果然緩了許多,他說:“一針。”

    賀泓勳鬆了口氣,隨口感歎:“我就說那護士打針十分有技術。”為了使牧可免除挨針之苦,他找了賀雅言,讓一位護士昨晚給他紮過,感覺紮得不疼。

    赫義城有點氣結,咬牙半天甩出兩個字:“你行!”

    望著走廓盡頭兩抹相扶的身影,賀雅言憋不住笑了,心裏開始佩服未來嫂子想出這麽完美的餿主意。

    這個時候的赫義城是受牧可之托心不甘情不願地來關照某人的,後來,他居然自動自覺地走進了主動自願的隊伍。為什麽呢?事情是這樣的,作為陪護的家屬,赫義城和賀雅方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當牧可的主治醫生左銘煌在給她檢查傷口的時候,賀泓勳一般正在戚梓夷那邊做理療。

    對於四個當事人而言,這樣的組合實屬無奈之舉。但對於局外人而言,這個事情就有點複雜。一個擔心單純的外甥女受傷害,一個怕老哥還沒到嘴的老婆被人拐了。於是,鬱悶的赫義城和賀雅言常常默契地換個班。

    比如赫義城無聊的時候會閑逛到理治療外瞅上兩眼,如果剛巧碰上賀泓勳出來,他就會順理成章的關心一下,若無其事地說:“完事了?可可的針也快打完了,你妹子送飯來了,一起吧!”那語氣讓賀泓勳聽著有點犯迷糊,還以為他說的不是自己的親妹妹,是赫義城的呢。

    比如賀雅言忙完工作會時不時出現在牧可病房,以探望嫂子之名搗左醫生的亂,身穿醫生服的她總是大搖大擺地走進病房,把飯菜湯放在桌上,微笑著對左銘煌說:“辛苦你了左醫生,多虧你細心的照顧,我嫂子的刀口恢複得不錯,要一起吃飯嘛?不過我隻準備兩個人的份,要不我再……”從賀泓勳入院那天起,小兩口的三餐都是由賀雅言親自準備。鑒於她積極的表現以及牧可的求情,賀泓勳免去了對她的批評。

    左銘煌偏過頭想笑又忍了,他咳了一聲打斷了她:“不用了,我去食堂吃。”似乎有意緩和和賀雅言的關係,他很誠心地邀請:“要一起嗎?”

    賀雅言拒絕了:“不用了,我哥嫂有命令,我得陪參謀長大人用膳。”

    牧可輕笑,在賀雅言手背上掐了下。

    比如還會出現一種狀況,就是在賀泓勳和牧可在病房內享用營養餐時,賀雅言正招唿赫義城在食堂吃飯。像侍候大爺般將餐盤擺在赫義城麵前,賀雅言揚著下巴說:“你能不能不要一天擺著張臭臉?好歹我請你吃了好幾天飯了吧?我哥和牧可多合適啊,我說你能別……”

    搗亂兩個字未及出口,已被赫義城打斷。某人邊心安理得地動筷邊歪著腦袋問:“我讓你請了嗎?你好像是自願的。他們很合適嗎?沒看出來。”

    給牧可和老哥送飯她責無旁貸,一家人嘛,必須照顧,可憑什麽她就要乖乖聽指揮非得陪赫義城吃飯?搞得她已經好幾天消化不良了!賀雅言火冒三丈,她決定起義!

    一把奪過赫義城手中的筷子,她惡狠狠地說:“知不知道你的樣子很欠揍?瞪什麽瞪,除了瞪人你還有別的本事嗎?什麽叫吃人家嘴軟不知道啊?參謀長同誌!”

    身穿便裝的赫義城用眼晴的餘光掃了下四周,竟然一副斯斯文文的腔調:“全看我們呢,跟明星似的,太受關注了不好吧?我是無所謂,反正他們也不認識我。”

    發現她不自覺拔高的聲音確實招來周圍同事的側目,不想成為焦點的賀雅言不甘地把筷子遞迴到某人手裏:“吃吧,撐死你!”

    善於觀察的赫參謀長對於賀醫生吃軟不吃硬的性格特點已經掌握了,他嘴角抿著笑,低頭繼續吃東西,中途還裝大頭梨問人家:“你怎麽不吃,看著我幹什麽?”

    賀雅言端起茶抿了一口,壓著火假笑著說:“崇拜您唄。”

    赫義城拉長音地哦了一聲,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低著頭繼續吃。

    賀雅言連續深唿吸,火氣還沒降下去,就有好信兒的同事走過來,目光掃量著英俊帥氣的赫義城,笑著打招唿:“帶男朋友來吃飯啊,賀醫生。”

    聞言,茶喝的雅言同誌和喝湯的參謀長同誌都被嗆了。頓時,食堂內咳嗽聲驟起。

    意外的客人

    對於赫義城和賀雅言之間日益激化的矛盾,賀泓勳和牧可並不知道。為了讓他們安心養病,那兩位同誌之前在他們麵前表現得比較友好。但是,食堂男友事件發生後,他們再也無法粉飾太平,偽裝不下去了。

    沒有戀愛經驗的赫義城猛然意識到自己

    和賀雅言好像走得太近了,不習慣與牧可以外的女子過於親密的他深刻地自我檢討了一番,盡管沒覺得哪裏有什麽問題,還是刻意與賀醫生拉開了距離。

    賀雅言呢,自從那天被同事誤會後對赫義城更是避之惟恐不及,更別提繼續請他吃飯了。如果不是老哥有事傳喚,她甚至連牧可的病房都不去了,就怕碰上某人尷尬。

    不過,老天就是喜歡捉弄人,越是極力想避開的人越容易撞見。哪怕赫義城來醫院的時間明顯減少了,他們依然會時不時相遇。比如一樓大廳,比如走廓裏,比如洗手間門口。

    當一天之內兩次遇上赫義城的時候,賀雅言暴發了,她站在洗手間外麵,滿臉不高興地問:“你怎麽在這?”

    他還鬧心呢,找誰說理去?赫義城有點氣結:“我怎麽不能在這?你家的呀?”

    “我,我們醫院的,不行啊。”

    “行,當然行!但是有規定我不能來嗎?”

    “每個樓層都有,幹嘛偏偏來這個?”

    牧可的病房就在這個樓層,難道要他跑去別的樓層上個洗手間?她管得太寬了吧?

    偏身繞過她,赫義城沉鬱地說:“我樂意,你管得著嗎?”然後推開門進去。

    賀雅言氣得跺腳,臨走前冷不防地狠狠踢了一腳男洗手間的門。

    聽說過奸情無處不在,隻是有看得見和看不見的區別。可是對他們來說,卻成了相遇無處不在,想裝看不見都不行。是緣份?還是冤家路窄?這個問題值得深思!

    除了他們持續的鬥爭,生活漸漸迴歸了平靜。牧可的刀口恢複得很好,赫義城終於放下心來,加之到了十一月份,部隊裏有很多事情要忙,他不再天天守在醫院裏,隻是每天下午定時定點過來探望。

    這天,易理明,戰毅以及袁帥都來了。鑒於老大除了理療和睡覺時間才會在自己病房,他們自然而然地全部到隔壁間牧可那裏集合。

    易理明坐定後說:“陳衛東本來要和我們一道來看你,這不剛提了副連……”

    賀泓勳沒那麽多講究,他以手製止易理明說下去:“自家人沒什麽客套的,告訴他安心工作,幹出個樣來,否則我收拾他。”

    袁帥沒大沒小地取笑營長同誌:“老大,你來的地方真沒懸念。”見賀泓勳瞪他,居然不怕死地俯到某人耳邊嘻皮笑臉地小聲說:“是不是晚上也在這兒陪護……”

    不希望對牧

    可造成任何不好的影響,賀泓勳沒給袁帥繼續下去的機會,他板著臉嚴肅地交代易理明:“老易,迴去給這小子加個餐,我擔心他閑得皮子太緊繃壞了。”

    加餐?不是吧!那就意味著五組俯臥撐啊!袁帥頓時蔫了:“營長,我錯了,我不閑,真的,不信你問嫂子,我都好久沒偷菜了。”

    聽賀泓勳說戰毅是電腦天才,好學的牧可正在那邊請教問題,沒注意聽他們說話,但對偷菜二字格外敏感的小同誌卻在這時忽然來了句:“對了,大帥,你昨天發信息說讓我幫你收菜,可我睡著了,等上去的時候已經被偷光了呢。”她現在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為了打發時間,赫義城把她的筆記本電腦拿到醫院來了。

    袁帥使眼色失敗,生氣地朝她豎眉毛:“我說小嫂子,你怎麽拆我台啊?”

    “啊?”牧可轉頭看了眼賀泓勳,發現某人的臉色不太好,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憨憨地解釋:“那個,我不是閑嘛,收一家菜也是收,順便就收了他的唄,革命同誌互相幫忙,這不是你教我的嗎?再說,他是晚上發的信息,不是訓練時間。”

    大晚上的不睡覺,居然和牧可單線聯係?賀泓勳沉聲問:“還有意見嗎?袁排長?”

    哪還敢有意見啊!泄氣的袁帥有氣無力地說:“就加餐吧,營長,我沒意見。”本指望盟友給說句好話哄哄老大,沒成想越描越黑了。袁帥算是明白了,牧老師,靠不住!

    易理明哈哈笑了,低頭幫牧可裝係統的戰毅也樂了。

    見牧可癟著小嘴望著袁帥,小小聲的說:“真不賴我!”賀泓勳哭笑不得。

    易理明來醫院不單純是探病,又到了一年一度老兵複員的日子,他要和賀泓勳商量關於個別戰士留部隊的事。趁他們聊工作的空檔,袁帥在角落裏數落牧可。他小聲嘀咕:“你害死我了,別人加餐好歹能增加點體重,我被加餐隻有流血流汗的份。”

    牧可委委屈屈地說:“我又不知道,你要事先和我通氣兒嘛。你說是吧,戰毅?”對於賀泓勳介紹過的戰友和部下,牧可都能記住他們的名字,而且在很短的時間就能和大家打成一片,連中校同誌都誇她說:“你不當幼師可惜了,比我有親和力多了。”

    “就是就是。”戰毅跟著搗亂,借機批評袁帥:“說你沒說水平吧還不樂意,不就加個餐嘛,你就當成困難來克服,辦法總比困難多嘛。”

    旁邊思考問題的賀泓勳突然插話進來,背對著他們說

    :“我說的話你倒是記得清楚!”

    原來老大注意著這邊的動向,袁帥不敢吭聲了。戰毅繼續給牧可調電腦,時不時問她:“msn裝嗎?播放器習慣用哪個?給你下個網絡電視吧,沒事的時候看看……”

    總之,病房裏,一派和諧。

    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探病的居然全趕一塊了。易理明他們還沒走,蘇甜音和兩名c大的同事以及康博幾個同學前後腳地來了,眾人見賀泓勳也在,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是一陣起哄,接著把他和幾位解放軍同誌圍了個水泄不通,根本忘了本意是來看望生病的牧老師的。惹得某位小同誌抱著電腦對著壁頂翻眼晴,淒淒哀哀地想:“為什麽沒有人理我?怎麽可以這樣欺負病人!”

    一群年輕人聊得不亦樂乎,要不是左銘煌過來為牧可檢查,沒準鬧到晚上了。當他們紛紛告辭,易理明把賀泓勳叫到了外麵,在他欲言又止時賀泓勳知道他想說任命通知沒下來的事,他說:“不用說了,我明白。你告訴政委,我無所謂。”

    “團長和政委都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側麵問了師部,說沒命令。”易理明心裏有點難受,畢竟板上定釘的事,就這麽莫名其妙地沒影了。

    反倒是賀泓勳安慰他:“沒就沒吧,鬧什麽心啊?不想和我搭檔?”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易理明還想再說什麽,猶豫了下又咽迴肚子裏了。

    賀泓勳抬手在易理明胸口捶了一拳:“別磨磨嘰嘰了,什麽大不了的事啊。迴去吧,我得陪我女朋友了,終身大事,馬虎不得。”

    等賀泓勳迴到病房,牧可用胳膊拐了拐他:“你看到沒有?”

    “什麽?”賀泓勳在給她找吃的,牧可正餐吃得太少,為了保證營養,他之前列了個清單,讓賀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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