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放在訓練場上的他,仿佛沒有覺察一般,就這樣任由她握著。

    下午賀泓勳還有事,牧可很懂事的讓他去忙,她迴去他的房間睡了會兒,在袁帥的帶領下和牧宸去菜地玩了。賀泓勳過來的時候,就看見換了運動裝的她蹲在魚塘邊笑。

    賀泓勳沒有急著過去,站在遠處,看著孩子般天真的笑臉,他的唇角不住上揚。賀泓勳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像孩子一樣無憂,又不缺乏知性美的牧可了。

    牧宸瘋玩了整個下午,造得和泥猴似的,被袁帥帶去營房休息,沾了床的家夥再就叫不起了,晚飯都不肯吃就睡了。牧可隻好自己跟賀泓勳去小餐廳和團長他們吃飯。

    落座後,賀泓勳鄭重地一一給牧可介紹,團長陸湛明,政委寧安磊,主任李中平,作訓股長張以桐,炮營長安基,以及中午就已經認識了的教導員易理明。牧可靦腆又不失大方地微笑,禮貌地和他們打招唿。

    他們很熱情,飯菜很豐盛,陸湛明甚至親自到廚房裏指揮炊事班長做了一道家鄉菜。他笑咪咪地幫牧可舀湯,嘴裏還批評賀泓勳:“趕緊給你小女朋友夾菜,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們這條件比不上城裏,總得讓人家吃飽啊。招待不周下次人家不來了,我可不負責。”

    寧安磊也招唿著牧可:“趕緊趁熱吃,這可是我們最高行政長官的保留節目。”

    北方人向來豪爽,不習慣客套。陸湛明聞言趕緊糾正:“什麽最高行政長官,不要亂說。牧可,別緊張,放鬆點。我們這部隊就和地方上的公司一樣,我們這桌子人就相當於董事會,政委就相當於董事長,主任就相當於辦公室主任,作訓股長,炮營長就相當於部門經理,賀泓勳呢,應該很快就是ceo了。我呢,就是ceo背後的顧問,我顧得過來就問問,顧不過來就不問了。”說完他哢哢大笑起來。

    牧可當時沒明白過來為什麽說賀泓勳很快就是ceo了,以他的職務算來應該是和炮營長他們一樣是部門經理才對。後來她從易理明嘴裏得知當時團裏參謀長的職位空著,團長他們心裏有數,身為中校的賀泓勳很快就會被提起來,或許就是這次演習之後。

    席間大家紛紛敬酒,就連飲事班長老張都出來喝了兩杯。牧可平時滴酒不沾,可是麵對這群爺們的熱情,她居然也幹杯了。賀泓勳見她眼淚都被嗆出來了,說什麽都不肯讓她再喝,替她迴敬了大家。

    晚飯的氣氛很好,陸湛明很和藹,一點架子都沒有。末了,政委寧安磊開

    始他攻心戰略的第一步,他很真誠地說:“小牧,我們這裏很偏,條件沒有a城好,很多家屬都不願意來,即使來了也呆不了多久,今天你能來,我們都很歡迎你,歡迎你來這裏安家。這地方是不好,但我們這群人很好,尤其是賀泓勳,他很不錯,年輕有為又有責任感,是個好男人,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

    真不愧是政委,做思想工作絕對是一流。在賀泓勳明確表示非常中意牧可,是以結婚為目的和她交往後,寧安磊是鼎力支持的,他有心要把婚姻困難戶打造成五三二團的金字招牌,隆重推出。

    晚飯持續了很久。或許是心情好,賀泓勳喝了很多酒,見他一杯接一杯地幹,牧可不免擔心這位“綠林好漢”醉了。所以,在他站起來說要去方便下的時候,她想也沒想就站了起來,拽住他的褲腰帶說:“我也要去。”

    大家見狀全笑了,炮營長安基打趣道:“小嫂子,不用擔心,要是賀泓勳醉了,我喊兩兵把他扛迴去。”盡管被笑話了,牧可還是堅持和賀泓勳一塊去了,像是怕他醉了摔倒似的。

    晚飯過後,告別了團長政委他們,微醉的賀泓勳領著小女友往家屬院去。牧可開始緊張,心裏想著不是讓她睡他那裏吧?為什麽不送她去招待所?那他睡哪裏?

    等到了地方,牧可從微晃的他手裏接過鑰匙開門。就在她想伸手開燈的時候,賀泓勳將她抵在門上,覆上她唇前壞壞地說了句:“有點兒喝多了……”然後深深將她吻住。

    牧可在他深切的吻中感覺到眩暈般的幸福。這時,熄燈號吹響了,營區霎時陷入一片黑暗……

    兩主力紅軍

    或許是在自己的地盤,放鬆到無所顧及。

    賀泓勳的唇壓下來,炙熱的唇舌肆意地在牧可貝齒間掃蕩,吻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狂放。隨著擁吻的深入,被他抵在門上的嬌軀已緊緊地貼上了他的身體,親密得猶如一體。牧可被吻得毫無招架之力,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隻能下意識地隨著他的節奏唿吸吞咽,雙手不自覺地抱住了他勁瘦的腰。

    賀泓勳的唿吸有些急,他幾乎控製不住自己,將牧可更緊地按進懷裏,他猛烈地以唇攻城略地。清冽的氣息充斥了牧可的所有感官,她感覺到他狂野的心跳,感覺到他熱燙的唿吸落在頸間,眷戀般緩緩滑向她裸落在空氣中的鎖骨,牧可感覺到他粗糙溫暖的手探進她衣內,瞬間的遲疑過後,沒有覆上在她胸前的禁地,而是撫上她柔裸的背……

    此時此景,

    讓人意亂情迷。

    良久,狂風驟雨終於停止下來,他的吻越漸溫柔,像安撫般輕柔地吸吮摩擦著她的唇,溫熱的氣息在她鼻端流連不去。

    牧可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氣,她微微睜開眼他看,視線迷離。

    賀泓勳是真的有些醉了,不過不是酒醉,而是心醉。抬頭凝視著遲在咫尺的嬌顏,他淡淡地笑了,額頭抵著她的,他以低沉柔和的聲音問:“弄疼你了嗎?”小女友不止一次抱怨他吻得太過用力了,賀泓勳心裏挺有數的。

    牧可輕舔了下唇,想搖頭又動彈不得,隻是眨著迷離的眼望著他不語。

    月光下的女孩兒楚楚動人,看著他的眼晴閃爍著流光溢彩的光芒,嘴拙的賀泓勳一時找不到恰當的語句形容她的美麗,隻是執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又俯身輕咬了下她小巧的耳垂,寬大的手掌烙鐵一樣將她重新扣進懷裏,擁緊。

    “好幾天沒見,挺想你的!”磁性的音質低沉地有著別樣的誘惑,賀泓勳深唿吸,摸摸她柔軟的頭發安撫道:“別怕,我有分寸。”牧可聽到他自嘲般輕聲笑了下,沉吟了下補充:“就是難度係數有點大!”出於軍人的自律,以及那份湧自心底的珍視,他沒打算在婚前有所逾越,再粗野的吻依然止乎於情。

    感動於他極力的克製,牧可彎唇笑了,乖巧地往他懷裏縮了縮。

    房間唯一的光源是外麵的月光。他們保持擁抱的姿勢,很久。

    家屬院是可以不遵守熄燈規定的。酒意漸消,賀泓勳開了燈,細心地為牧可整理著被自己扯得微亂的衣服,偏頭看了看她脖子上被烙下的印記,他邊輕輕摩挲邊似笑非笑地說:“怎麽像豆腐一樣嫩,我也沒用多大勁兒啊。”

    簡直粉碎她心中浪漫的幻想!牧可對他瞪眼晴。

    氣鼓鼓地被惹毛的樣子實在可愛,賀泓勳忍不住揉亂了她自然卷的短發,把人往臥室領:“你晚上就睡我這,看看小王給你支的蚊帳。照理說這個時候應該沒蚊子了,不過還是防患於為然吧,免得你細皮嫩肉的被咬了怪我。”指了指已經掛好的蚊帳,他問:“喜歡這個顏色嗎?”通訊員已經在他們去吃飯的時候給支好了蚊賬,還懂事地連水果都洗好了擺在茶幾上。

    看著土得掉渣的粉紅色,牧可皺眉,她誠實地說:“不喜歡。”隨後又親昵地挽上他的胳膊,柔聲說:“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牧可沒想到他如此細心,居然還特意為她準備了蚊帳,盡管顏色不喜歡,卻毫不影響她的心

    情,反而很開心。

    “和我還客氣什麽,感謝的話以後都可以省了。”賀泓勳望著她笑:“我不介意你改成‘老公真好’。”

    牧可扭過臉去:“誰老公啊,不認識。”

    賀泓勳抬手扳正她的小腦袋,在她鼻尖上輕刮了下,眼中盡是溫柔。

    環視那張雙人床,牧可猶豫了下,不好意思地說:“那你睡哪啊?警告你啊,不能睡在這屋裏。”

    賀泓勳拎她小巧的耳朵:“這可是我的地盤,我想睡哪就睡哪,我還沒說什麽呢,你到先急著趕我了?”

    牧可耍賴:“不管你,愛睡哪睡哪,反正不許在這。”話語間她走出去取過包,拿出個袋子遞給他:“給你的,看看合不合適。”

    沒想到小女友還給自己準備了禮物,賀泓勳臉上現出驚喜的表情,他接過來打開看,然後低著頭笑了。

    “據我目測這個尺碼應該合你的,以後訓練的時候就戴上吧,總能起點保護作用。”想到他的腰受過傷,牧可特意跑去買了個磁療護腰,因為不知道哪個效果更好,就以一分錢一分貨的標準買了很貴的。

    將感激和感動化成了兩個字,賀泓勳說:“謝謝!”仔細地將護腰疊好,放進了衣櫃裏:“看弄壞了,先放著。”他不舍得用。

    不知道為什麽,牧可覺得這兩字從他嘴裏說出來份量很重,她甜甜地笑,晃著他的脖子柔聲說:“必須用!壞了再買新的,姐不差錢。”

    “小東西!”被她俏皮的表情逗笑,賀泓勳手上用力,將不安份地跪坐在沙發上的小人兒抱到自己腿上,親昵地摟著她。

    牧可沒有抗拒,她乖順地靠著他。想起學校培訓的事的,牧可征求他的意見,賀泓勳聽完,問道:“出國?多長時間?”

    “三個月或者半年吧,這個要看情況,反正不會太長。”

    “八年抗戰才算長?”賀泓勳皺眉:“你想去嗎?”

    牧可想了想:“無所謂。”

    “理論上我不該反對,實際上我不同意。國外有什麽好,以你的水平不出國技術照樣過硬。”賀泓勳頓了下,深邃的眼底浮起為難之色,他坦白地說:“我不希望你離我那麽遠,不舍得,也不放心。”既然是問他的意見,賀泓勳覺得沒必要給出那樣模棱兩可的迴答,明明不願意反而故作無事地說什麽:“我尊重你的選擇。”或是“我不能替你作決定,你自己看著辦吧。”的話。那種大度,抱歉,他

    裝不出來。

    牧可聞言很爽快地說:“那就聽你的,不去了。”話語中完全聽不出任何惋惜之意。

    男人並不懂女人。那些他們勉強裝出來的大度,未必是她們所喜歡的。很多時候,女人其實願意男人替她拿主意。說白了,其實潛意識裏女人總是希望男人挽留。在她們看來,那是愛的表現。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沒人願意過“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的日子。所以說,女人都是愛情至上的“小怪物”。

    賀泓勳牢牢地看住她的眼晴,像哄孩子般寵愛地說:“乖乖的!”貼上她細嫩如嬰的臉頰,他承諾:“不會讓你後悔的。”

    牧可沒說話,隻是更緊了地偎著他。兩個人又閑聊了會兒,牧可猛地想起早上的窘事,她很委婉很害羞地解釋了下那條發錯的短信。

    故意用帶著胡茬的下巴紮了紮她的光潔的額頭算是懲罰,賀泓勳曖昧地說:“我還在想明天要不要抽空帶你去買新的。”

    牧可張牙舞爪地踢他:“流氓,色狼!”

    賀泓勳爽朗地笑,英俊的臉上盡是溫柔:“等以後結婚了我們就是最親密的人了,咱倆說點私房話再正常不過,害羞什麽。告訴你啊,這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必然得擦出點火花來,那話怎麽說來著,屬於精神和身體的傾慕。”

    耍起流氓來牧可當然不是對手,敵不過他的厚臉皮,她隻好跳起來趕人:“不知道你亂七八糟說些什麽,趕緊該去哪去哪吧,我要睡覺了。

    ”

    忙了一天賀泓勳也累了,看看時間確實不早了,他站起身從衣櫃裏又抱出一床被子:“我再給你鋪一層吧,我這硬板床你怕睡不慣。”給她鋪好床後抖開豆腐塊的被子,迴頭看著她說:“明早給我恢複原樣,聽見沒有?”間接批評她的內務。牧可撇嘴。

    “好了,你趕緊睡覺吧,我去辦公室睡。明早你愛睡到幾點就睡到幾點吧,睡醒了小王會給你安排早飯,上午你先和小宸玩,我忙完就迴來。”走到門口,他又說:“要是你半夜害怕允許你給我打電話,要是你邀請我迴來睡覺,我也挺樂意的。”說完,他徑自笑了起來。

    “快去吧你,我才不會半夜給你打電話呢。”知道他們辦公室有休息間,裏麵一應俱全,牧可很放心

    賀泓勳趁機在她臉蛋上親了下:“別嘴硬,據我預測,過不了多久,咱們兩大主力紅軍就會在這張床上‘會師’的。”

    這是賀泓勳美好的願

    望。然而,在他努力去實現的過程中,赫義城為他設置的阻礙也接踵而至。牧可甚至沒在五三二團呆上兩天,賀泓勳就接到上頭的命令,原本類似於考核的演習任務突然有所變動,王牌偵察營的對手在一夜之間由本師的某團變成了訓練有素的——藍軍部隊。

    誰都知道,這是一場硬仗。

    遠比愛情,慘烈!

    關於費雲帆

    演習任務突出其來的變動令五三二團緊張起來。

    賀泓勳一方麵要抓訓練,一方麵要參加團部會議,整個人忙得幾乎沒有睡覺的時間。

    牧可體諒他的辛苦,故意抱怨部隊不好玩,要求迴去。

    看穿了她的心思,賀泓勳抱歉地說:“對不住啊,讓你過來又沒時間陪你。要不再呆兩天吧,好歹晚上還有時間見麵。”實在舍不得她走,牧可在身邊,可以抵消一切的疲累。

    看到他臉上浮起強烈的落寂和歉意,牧可懂事地說:“我在這會給你添亂的,等演習完了我再來唄,到時候讓你天天陪著我。”為了給他寬心,她挽著他的胳膊煞有介事地歎氣,好似抱怨更像撒嬌地說:“真是國民黨稅多,□會多,你白天的時間全都貢獻出去了,可憐我隻能分享一點你的睡眠時間,好不公平啊。”

    說到分享睡眠時間,換作以往賀泓勳免不了借題發揮流氓一把,可此時此刻他卻沒有心情,攬過她的肩膀,他說:“我和政委說了,等演習結束休幾天假。到時候全陪你,行嗎?”

    牧可點頭,迴以甜甜的淺笑。

    臨別前一晚賀泓勳依然在辦公室睡的。倒不是擔心自製力不行,不過畢竟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幸福不脫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沐清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沐清雨並收藏幸福不脫靶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