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們不再說話,唐成有是個大老粗,很快就歪著頭睡著了。我的思緒則隨著車上的雨刮器刷刷的上上下下起伏。跟芙君在一起過了2個多月的夫妻生活,這些事好久都沒想了。今夜重迴到我心頭。想起栩雅珍藏著我初次見麵送給她的手鏈,卻又在震驚的發現自己的身世之後痛苦離去。我迷茫過,痛苦過。最終卻因發現她竟是我的姑奶奶這一身份而徹底平息。

    解釋為天意眷顧,使我們並沒有做出亂倫之事。

    但這不能說我不愛她,愛的性質改變了,但沒能阻止愛變得更深了。

    想到她一出生,父母便雙雙慘死。她以來到人間才幾天的弱小的生命便承受了這世間多少人聞所未聞的冰蠶酷行,之後在冰凍中停止了微弱的唿吸,四十年,卻又奇跡般活過來。長成一個冰雪聰明,美豔絕倫的少女到我身邊。也不知是從哪裏知道了我們族人的故事,她竭盡全力要光複我們這一民族,四處奔波,屢入險境。

    我覺得自己這一身臭肥肉換她一根小指頭都行,又怎能視她的安危於不顧?

    但我必須得萬分小心,首先我就不能讓那一拔匪徒知道我是衝她而去的。所以我叫波仔給那幾個騷貨打電話,造成我們幾個小混混到拉薩玩,想泡妞而已這樣無關大局的假象。然後我肯定他們是要捉我去的。卻也不能對我怎麽的,最有可能就是誘惑我跟他們一起幹傻事(鬧獨立)而已。

    結果事情進展得一半如我所願,一半非我所料。

    到了拉薩的當晚,我交代好波仔他們三個傻男人,這幾個女的隻可遠觀而不可近玩,不是她們聖潔而是她們有毒。我有事要單獨行動管不著他們太多,如果一定要搞肉博大戰也可以,反正他們味口都差不多,也能幫我把戲演得更真。但絕對不能久戀。我說崽兒寶在麗江出事了,你們不能超過第三天,就要迴到麗江。

    然後我們如約去與那幾個騷女吃飯,結果隻吃到一半,就有人來請我了。為首的自然是那個胖喇嘛,他以為我是專程來投靠的,不惜自降身份,親自到飯館裏來接我。

    當然拉薩街頭時不時有喇嘛走過,那也不是什麽丟人現眼的事。

    他帶十來個喇嘛把我帶進一個院子似的而非寺廟的地方,我受到了意想不到的熱烈歡迎。許多藏族少女列隊迎接,並有數人替我掛上了一根白圍巾。哈達,我知道。之後是鮮花鮮果美酒佳肴。他這是扮紅臉的,隻是這麽紅出乎我的意料。

    我酒足飯飽之後打著嗝直截了當的說:“我可不想跟你們幹,我就是來拉薩玩,沒想到那幾個朋友認識那幾個女的說一起吃飯,我也沒把她們當敵人而已 。”

    胖喇嘛掩飾臉上的尷尬,仰頭哈哈大笑,說:“這就是說,緣分!既然不是敵人,那也能算半個朋友,你貴為族長,這樣招待你那也是應該。”

    我搖頭晃腦,表示對幾個少女很感興趣的樣子左看右看,漫不經心的跟他扯了一通,然後被安排到一座小樓的二樓睡覺。不一會扮黑臉的就來了,我老婆的前男友,東突份子的小頭目。他是以私下跟我談判的身份悄悄來的。

    我說:“你的哢麗娜好得很,不信你打她的電話。”

    他臉色一變,心事重重的說:“她都好久不接我的電話了。總是掐死,關機。”

    我說這次她肯定接。其實哢麗娜要接電話也是因為擔心我的安危。

    他以為我說的是她的身份反正是暴露了,也就不怕接他的電話。

    但他賊眼兮兮的不打。我猜他是不當著我的麵跟哢麗娜通電話而已。我相信我的老婆,因此也不怕他躲著我說什麽。

    過後他就直奔主題了,露出他那恐怖份子陰險的嘴臉,說:“你這一次,恐怕不那麽容易脫身了,你別以為那胖豬喇嘛真對你那麽好。你們殺了他們的人,燒了他們的寺院搶走那麽多書,他真的不計較了?如果你真的帶著你的族人幫他找寶藏供他使用,那自然也就算了,否則,哼哼,他肯定是要報複的!”

    我立刻做出大事不妙的樣子,說:“那怎麽辦?”

    “你自己想吧,而且,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一次不見到我老婆迴來,我也不會放過你!要是做朋友呢?你也看到了,我們有錢,有美女。”

    我說:“你們那些錢都是我們的。”

    他忍不住的得意,笑道:“你現在這麽說,不是晚了麽?其實那些黃金是誰的誰知道啊?你們的祖先不也是搶了別人的?反正誰搶著了就是誰的。”

    我說:“我爺爺是殺土匪為民除害,這錢搶得光榮搶得偉大!”

    他說:“我搶得不光榮,但我用起來舒服。你爺爺呢?結果差點為此喪命,還弄了個家破人亡。可見啊,你想要多少錢,還得看你有不有這個能力去用。你們現在才幾人,有錢也管不住,這就是你要考慮的問題了。”

    說來說去,還是要我投靠他們,目的無非就是要找那傳說中的巨大寶藏。

    我說:“好吧,我要睡了,不想理你!”

    他笑了笑走了。

    沒有栩雅的任何消息,我鬱悶。

    第二天我直接跟那胖喇嘛說要走。那小頭目果然緊張,示意胖喇嘛不能放我走。胖喇嘛也就假做好人猶豫一下,說:“既然來了,就多住幾天嘛。前天那個迷還沒解開呢,你就不能幫我想想?我覺得,也許不能翻譯漢字來看,還是要從你們的語言裏做文章。這漢字,明顯的狗屁不通嘛。”

    這倒提醒了我,心想這胖豬還真有些厲害。猶豫了一下,說:“好吧,兩種字的都拿來看看。”然後等他掏出一疊紙,一把抓過就跑。

    當然還沒出院子大門就被抓住了。

    胖喇嘛哏哏咳嗽幾聲,說:“說你聰明嘛又不聰明,說你不聰明嘛有時又滑頭得很。昨天我還以為你帶了人來要把黃金搶迴去,結果附近又沒看到任何人。哼哼,這在我們的地盤我們當然是不怕的,可你也沒報案,我真不知道你要來做什麽了。”

    我嗬嗬一笑,說:“你怎麽不相信咱們的緣分了?”

    他一聽似乎頓時釋懷,卻壞笑著說:“我相信,當然相信。隻是不能再相信你這個小滑頭了。記得第一次我抓住你時,還有一個女孩子,不知道你們是怎麽跑掉的。這一次再試試看如何?”

    我心一跳,知道栩雅在什麽地方出錯了。這兩幫土匪一勾結起來,她的西洋鏡自然揭穿!

    但是栩雅在行動時總是蒙著麵的啊?這些藏獨份子能認出她來?

    我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緊張,不知道自己這樣自以為得計的前來探望栩雅是不是恰好是送貨上門,被他們利用哦!

    於是不敢再亂說話,因為還不知道栩雅麵對的是什麽情況。然後被他們關在一套小房子裏,一房一廳吧。胖喇嘛說:“你其他事暫且放下,先在這裏靜心幫我想想這個迷。要想吃什麽盡管跟我們說。想出來跟我們一起吃也行。”我懶懶的不想理他,心想栩雅大概是被關在隔壁,門口一定有人守著。我又怎麽跟她聯係上呢?心想這麽個結果,我跑來真是送死啊!

    悶悶不樂睡了一覺,爬起來看那紙上畫的圖,自然是看不出任何頭緒。但那一個個風牛馬不相及的字排在一起讀起來卻非常滑稽好笑,想了一陣便幹脆讀出來:“大鳥鍋土死要打,路豬貪人國雨紅……”讀兩句,自己真的覺得好笑,便哈哈笑。鬧了一陣,那看守的走到窗 戶邊操著生硬的普通話說:“你癲了啊?不要吵。”

    我說:“大哥你也閑著沒事,幫我想想,這可是從很神秘的地方弄來的啊,裏麵很可能有藏寶圖的信息哦。你要是想出來了,那可是大功一件。以後就不用整天呆在這裏受苦啦!”這個一臉黝黑刀削得沒一點肉的藏族青年將信將疑的接過一看,說:“不行,我都不認識幾個字。我隻說你,看就行了。何必讀出來呢?”

    我嘻皮笑臉胡扯,說:“這些字看意思是看不出名堂了,我想讀一下試試他們的讀音有什麽規律嘛。”一句話說完,自己嚇了一跳,心想這個迷莫非真的要這樣解開?2

    念頭尚未轉過,隔壁房子裏一個女子叫道:“拜托兩位神經病,別吵了好不好?就不能讓人安靜安靜?”

    正是栩雅!隻是見不到人,看不出情況。不知她是否吃了許多苦頭,想到這裏,我心底一酸,眼睛就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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