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後我對他們說:“三妹子要是不去救我,我保管一把火燒了他們的廟。”大家都仰頭哈哈大笑。芙君說:“你沒少吃苦頭吧?還死鴨子嘴硬!”我也哈哈大笑:“哪有吃苦頭,每天管我吃香的喝辣的,晚上還有一個漂亮姑娘陪我睡覺哦。”他們更加不信,不停笑我吹牛。我轉念一想,他們不信也好,否則芙君她們幾個女孩子會怎麽看我?若說跟木桑措毛睡了近一個月居然沒動她,那真的連我自己想起來也不敢相信了。因此由他們笑,我隻是低著頭不說話。

    我們一行十來個人騎著馬慢慢走,其實騎馬也沒什麽難的。隻不過我得慢慢學著點,小妞妞則老老實實坐在我懷裏。這時唐成有走近我,神秘兮兮的說:“表哥,三妹子很漂亮吧?”

    “……”我瞪著他。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有一個女孩子給我那個箱子,並叫我去找你。我說了她很漂亮啊,保管你看了眼睛都忘了眨,直到眼睛痛了為止。”

    “哦!”我想起來了,但我馬上又驚訝了!:“三妹子?她怎麽知道我家裏的事那麽多?”

    唐成有笑了笑,說:“你去問她嘛。我看得出她對你蠻好的。”

    “對我好?”我想了想,低頭苦笑。其實我到現在還沒看到過她長什麽樣子,不過就那身材來說足以讓人記憶深刻。隻是說到對我好,實在不敢恭維:還不知道怎麽迴事呢?就挑唆我表弟來我家挖金子分家產!我跟芙君在房間裏談事情,她悄悄躲起來,還藏了芙君的鞋子。到我跟她一起被抓在車箱裏,我付出嘴唇受傷的代價,解開了她身上的電線,也可以說是救了她,她卻不聲不響給了我一巴掌。不就是黑暗中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胸嘛。

    不過這一次是她救了我,那倒是不假。隻是隱隱約約我還是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因此靜下來不再說話。

    這時卻聽到唐雲裳在快嘴快舌的說:“是啊,我們當然都不是漢族的,事實我們這個民族沒有在中國注冊,注冊的話,我們國家就應該有五十七個民族啦。香格裏拉你們知道吧?其實不是地名,如果說是,那也是指我們曾經的領地,翻譯成漢語哩就是‘啊,我心中的日月!’所以我們是明月族的!而你們的拐子鬧,按理來說,應該是我們的族長哦!”

    波仔和猴子毛崽兒寶他們都發出“哦”的一聲怪叫。顯然唐雲裳是在向他們解釋我為什麽會被綁架的事情。但這哪是一時半會說得清楚的?

    我看了唐雲裳一眼,她伸了伸舌頭不再說話。我說:“我哪是什麽族長啊,我家老兔子不是還在嗎?”唐雲裳策馬過來,探尋真理似的看著我,說:“如果你爸娶一個老婆,那你就不是,如果他不娶而又找不到你媽媽。那麽你到了十八歲,就是啦。如果你結婚,就是你的妻子做族長,可是你現在沒結婚。”

    哦也,原來我不知不覺做族長都好幾年了呢?我笑:“這不都一樣嘛,做不做好象沒區別。”

    崽兒寶他們笑起來。芙君和唐雲裳她們四個女孩子則沒笑。因為想起我族曆經屠殺,幾盡滅絕,是以我這個族長差不多跟一個光杆司令一般,還能笑麽?

    就在此時遠遠聽到馬嘶聲,接著是大隊人馬飛奔而來。我知道是那些救我打架的人迴來了。果然看到飛馳而來的人馬中,一個俊俏的黑衣女子,盡管臉上還是蒙著黑麵紗,但能確定是三妹子無疑。隻見她們停下,三妹子跟那些人伊哩哇啦說了一通,然後把一隻手放在胸前,又說了句什麽。那些人立即分成兩隊,一隊往東北方奔去,三妹子則領著幾個人對芙君說:“動作快點,快跟上!”然後“駕~!”策馬往正東方跑去。

    敢情她看都沒看我一眼!

    芙君叫道:“大家快跑!”然後那些家夥個個象是比賽似的,揮鞭猛跑起來。刹那將我扔在了後麵。

    不就是欺負我剛學會騎馬嘛?你看我這個族長,多沒麵子。

    我一咬牙也在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大喝一聲“駕~!”這正是馱我迴來的那匹黑馬,神駿無比,當即一個飛躍,憑空越過數米,隨即撒腿狂奔,不多久便超過了芙君。芙君笑道:“孺子可教啊!”同時又在空中挽出鞭花“啪啪”作響,飛快的追上來。馬兒越跑越快,風在耳變唿唿作響,小雨打在臉上生痛,不知怎麽我就突然膽怯了。這一怯不要緊,馬上緊張得要命。雙腿下意識的將馬腹緊緊一夾,黑馬立即止住了腳步,偌大的慣性將我從馬背上掀起,越過馬頭,一屁股摔在雪地上,滑出老遠。

    芙君在這一刹那即飛掠而過,大笑聲漸漸遠去。我爬起來踢了歡天喜地的小妞妞一腳,慢慢騎上馬背。隻見三妹子他們已在遠遠的清晨紅日下難見身影,一望無際的雪原上,隻有一團濺起的雪霧。芙君也眼看成了一個小點,我上馬後氣惱的甩了一鞭,趕緊伏身抱著馬脖子,不敢再夾它腹部了。耳旁風聲又起,雨點似乎沒了,追了一陣,看清芙君的背影時,一道彩虹橫跨過天際,在皚皚雪原的上空,相當壯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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