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統奉命追趕假奉王,追上之時才發現,原來是呂世臣。

    趙統讓人將呂世臣團團圍住,笑道:“你以為自己這點小伎倆可以瞞得過薛王麽,恐怕這個時候奉洺早就被抓住了!”

    呂世臣自然不會甘心投降,他的目的就是為奉洺爭取時間逃走,拖一時是一時。

    趙統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道:“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麽,我私下裏欠你一個人情,薛王也覺得你是人才,如果你肯歸降,我願意向薛王求情,你不但不用死,還可以高升。”

    呂世臣冷笑道:“那你來倒戈,我也叫奉王為你高升,如何?”

    趙統臉色一寒,道:“讀書人就是迂腐。”

    說罷手一揮,士兵就一湧而上,呂世臣是文人,根本不會功夫,趙統自然輕而易舉的就將他五花大綁。

    呂世臣道:“如果你真的覺得欠我一個人情,那麽就讓我痛快一死。”

    趙統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並不想殺你。”

    說著就讓士兵把呂世臣帶迴去。

    薛鈞良攻下皇城,抓住了奉洺,整個奉國自然不可能有人再堅守,過了半月,就準備舉軍迴朝。

    迴朝雖然是好事,但是攻下了奉國,俘虜怎麽處理,奉國怎麽處理,還需要商討。

    奉國大軍何止千萬,這些人全都變成了俘虜,一般處理俘虜無非兩種,第一是殺,第二是招安。

    殺了俘虜無疑是最簡單的方法,俘虜需要吃飯,需要喝水,消耗糧食不說,還極有可能舉事叛亂,但是俘虜的數量太大,如果冒然殺了,一定會引起眾怒,而且對薛王的聲明也不好。

    滕雲道:“陛下如今要安天下,決計不能屠殺俘虜,枉殺俘虜會招致奉人的反抗,到時候又是一番鎮壓,勞民傷財不說,想要再用懷柔之計,百姓忌憚,就難上加難了。”

    郎靖道:“滕南侯說的有道理,眼下班師迴朝是勢在必行的,大王出京已久,必須迴京處理事務,而奉境之內也需要派兵把守,一麵安撫百姓,一麵鎮壓奉王的殘餘勢力。”

    薛鈞良點點頭,笑道:“那你們說,誰留在奉境合適?”

    他這句話一出,頓時眾人就沒聲了,似乎是在思考,薛鈞良道:“這樣罷,當初是誰領兵第一個踏上奉境的,就讓誰留下來鎮守罷。”

    他話音一落,薛鈺猛的抬頭去看薛鈞良,一臉的不可置信。

    薛鈞良也看向薛鈺,笑道:“怎麽,你還不願意?也是,奉境剛剛經過戰亂,需要休養生息,這可不是一個小的事情。”

    薛鈺拱手道:“陛下放心,臣弟一定盡心盡力。”

    薛鈞良聽他應下,又道:“奉兵要重新編排,調走部分兵丁,就由滕信領正安軍駐紮,輔助鎮疆侯。”

    滕信站在一邊,聽到點名,當下上前半步,道:“是,末將領命。”

    薛鈞良頓了頓,又朝著郎靖道:“郎靖,說實話,孤不放心你留在奉境,但是不把你留下,孤又怕鎮疆侯不答應,他秉性急躁,凡事你都要好好勸解鎮疆侯……俘虜不能殺,就看你們怎麽勸降了。”

    “微臣謹遵陛下教誨。”

    不幾日,薛鈞良的軍隊就開始迴朝了,來的時候行色匆匆,迴去的時候倒是比較閑適,尤其還有滕雲一路陪著。

    薛鈞良坐在大車內,車駕非常寬敞,裏麵香爐和小櫃分別立在兩側,前麵有一張小桌案,龍椅很大,車上還鋪了毯子。

    從奉境往迴走,路上開始下起小雨,薛鈞良打起簾子,看到滕雲沒有穿油衣,或許是因為雨還不大的緣故,但是衣衫已經濕了不少。

    薛鈞良道:“滕卿啊,你傷剛好,進來和孤一起坐車罷,免得淋了雨。”

    滕雲嘴角抽搐了一下,攻打奉國已經有幾個月了,自己的傷怎麽可能剛好,就算傷筋動骨一百天,也已經好的透了。

    但是薛鈞良一臉曖昧的望著他,滕雲忽然覺得,如果自己不上車,可能這個人會說出什麽驚人之語來。

    在薛鈞良的注視下,滕雲果然把馬韁遞給親隨,然後上了車架。

    薛鈞良伸手去扶他,看他的肩頭濕了一大片,怕這種陰冷天氣讓人感冒,就從小櫃裏拿出一套幹淨衣服,遞給滕雲。

    滕雲雖然接了衣服,但是這是薛鈞良的,雖然是便服,其他人也不能隨便穿,尤其車裏雖大,隻不過也沒有隔間,如果換衣服,肯定要當著薛鈞良的麵。

    滕雲把衣服放在一邊,道:“微臣還是不換了,一會兒就幹了。”

    “天氣陰涼,不換下來萬一生了病,豈不是讓我心疼?”

    薛鈞良說著,欠身過去,要親自給他褪下衣服,滕雲躲了一下,趕緊道:“微臣自己來……”

    薛鈞良也沒強求,又坐迴去,一手指著下巴,很悠閑的看著滕雲,道:“那你就自己脫。”

    滕雲總覺得對方說的話有哪不對,隻不過他轉念一想,反正都是男人,脫了衣服也不會少塊肉,而且自從那日倆人在洺水軍營裏歡好之後,後來也曾經有幾次,滕雲對這方麵不太擅長,每次都是被薛鈞良牽著走。他想著,連這種事情都做過了,換個衣服而已,也不算什麽了。

    滕雲很爽快的脫掉了衣服,薛鈞良的目光自然一刻也沒挪開過,看著滕雲一臉大義凜然的模樣,禁不住笑了起來,這些時日以來,滕雲並不排斥和自己的親近,他當然知道滕雲雖然征戰沙場,但是麵皮薄,這種事情也不可能主動,隻有自己加把勁兒了。

    滕雲剛要披上衣服,就被薛鈞良攔住了,薛鈞良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滕雲肩上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了,隻不過肯定要留下傷疤。

    滕雲覺得有些癢,肩膀撤了一下,卻被薛鈞良伸手按住,滕雲雖然穿上了衣服,因為對方的手礙事不能係上前襟,薛鈞良的身量比他高,衣服自然鬆鬆垮垮的。

    薛鈞良眯了眯眼,低頭親吻在他的箭傷上,滕雲打了個顫,道:“陛下……這可是車裏……”

    薛鈞良一邊笑著,一邊轉而在他的胸膛上輕輕的觸吻著,道:“看來咱們果然是心有靈犀,我還沒說話,你就知道我想做什麽了?”

    滕雲被他揶揄,臉上有些發燒,卻不甘心每次都被薛鈞良牽著走,當下手上用力,將薛鈞良推倒在軟毯上。

    薛鈞良愣了一下,隨即兩條胳膊一攤,呈大字躺著,笑道:“看來今日太陽升錯了方向,滕卿想要主動來一次?”

    滕雲瞪了他一眼,伸手發狠的抽掉薛鈞良的腰帶,將他的蟒袍褪下來,等把薛鈞良的衣服全都脫光,滕雲才覺得自己這姿勢有點曖昧。

    薛鈞良依舊笑眯眯的看著他,一點也不見尷尬,滕雲也覺得沒什麽好尷尬的,現在是自己主導,而且兩個人還不都是光著,誰也沒穿衣服,這時候車架外麵的雨聲大了,馬蹄噠噠的聲音讓滕雲心裏一慌一慌的,就怕被人發現。

    滕雲學著薛鈞良的動作,俯下身來先是親吻著對方的嘴唇,隻不過滕雲學的有點生澀,每一次親吻都好像是隔靴搔癢的撩撥,弄的薛鈞良隻能生忍。

    滕雲隨即也親吻薛鈞良的胸膛,那種輕輕的癢癢的感覺,對薛鈞良來說幾乎就是折磨,滕雲抬起頭來,臉上有點不自然,因為他發現薛鈞良的下麵已經衝動了。

    薛鈞良笑道:“被你又親又摸,在無動於衷怎麽行。

    ”

    滕雲道:“你真的讓我來?”

    “這還有什麽真的假的?”薛鈞良伸手輕輕撫摸著滕雲的腰線,道:“你也是男子,又是大將軍,你都肯,為何我不肯。”

    滕雲聽著他的話,心裏一陣翻騰,似乎湧上了些什麽,隻是還沒等他想完,薛鈞良猛的一翻身,將他壓在身下,伸舌頭輕輕舔著他的耳朵,道:“你主動的事情就下次再說罷,光著身子在我麵前,這是示威麽?”

    說著一把扯下滕雲的褲子,滕雲下身一涼,想要縮起腿,卻被薛鈞良抓住了腳踝,薛鈞良用手肚一下一下摸著滕雲骨節分明的腳踝,讓滕雲覺得一陣酥麻從腿上竄起來,禁不住喉頭快速滾動了兩下。

    薛鈞良見他也情動,笑道:“下次你來怎麽樣,不過呢……這次你要自己坐上來。如何?”

    滕雲臉上一下燒了起來,遮住眼睛不去看薛鈞良,薛鈞良的手緩慢的挪到了滕雲裸露的腿上,技巧的揉捏著,或輕或重,見滕雲不理自己,又故意在他耳邊吐了口氣,笑道:“如何?這裏也沒有外人,別人看不到的。”

    滕雲使勁搖了一下頭,“我……我沒試過。”

    薛鈞良被他這麽直接的一句話挑撥氣血上湧,伸手將滕雲擁住,把他拉起來,自己靠坐著,讓他坐在自己懷裏。

    滕雲被這樣的姿勢弄得很尷尬,薛鈞良一麵按著他的腰,一麵伸手順著他的腰線,將手指慢慢送進他的後穴裏。

    滕雲不自主的向前欠著身子,兩手抓住薛鈞良的胳膊,不知道如何是好。

    薛鈞良起了逗弄的意思,抓住滕雲的一隻手,放進自己嘴裏,滕雲顫了一下,手指被薛鈞良的舌頭撩撥著,濕潤又溫熱的感覺,讓他無所適從。

    之後薛鈞良抓著他的手,讓他把手背過去,接著方才的濕潤,竟按著滕雲的手指,伸進了他的後穴裏。

    滕雲“哼”了一聲,自己的手指和薛鈞良的手指一起埋在了穴口裏,裏麵又窄又熱,滕雲驚的想要抽出來,卻因為太狹窄,被薛鈞良的手指帶著旋轉摳弄起來。

    滕雲再也欠不住身子,歪倒在薛鈞良身上,重重的喘著氣。

    薛鈞良咬著他的耳垂,笑道:“感覺舒服麽?”

    這些時日下來,滕雲哪裏最敏感,哪裏能讓他舒服,薛鈞良已經徹底摸清楚了,自然一上來就能抓住要害,滕雲臉色潮紅,喘出的氣息也變得灼熱,因為受到了刺激,酸麻的感覺直衝頭

    腦,讓他幾乎不能思考,後穴一陣陣的收縮,腰身也不由自主的輕輕顫動。

    薛鈞良又探入一根手指,加上方才的和滕雲的已經是三根手指,滕雲有些吃力,喘息的聲音卻更大了,眼神迷離著,下身開始磨蹭著薛鈞良。

    薛鈞良自然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時機,當下抽出手指,因為速度有些快,滕雲沒有防備,重重的呻吟了一聲,隨即像是驚醒了一般,捂住自己的嘴。

    薛鈞良笑了起來,他當然知道滕雲是怕外麵聽見,扶住滕雲的腰身,讓他慢慢的往下坐。

    滕雲也扶住薛鈞良肩膀,因為緊張,眼神死死盯著對方,嘴唇張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胸膛也急促的起伏著。

    薛鈞良看著他的模樣眯了眯眼,忽然猛地一個挺身,滕雲“啊”的喊了出來,雖然滕雲已經習慣了薛鈞良,隻是這麽快的全部進入,還是讓他有些吃不消。

    滕雲抱住薛鈞良的脖頸,搖頭道:“別……別動……”

    薛鈞良抬起他的下巴,吻上滕雲的嘴唇,另一隻手套弄著滕雲的下身,滕雲的下身被對方照顧著,漸漸放鬆下來,薛鈞良這個時候輕輕拍了拍他的腰,道:“自己動,嗯?”

    滕雲仍然搖頭,眼睛紅紅的,薛鈞良握住滕雲的兩隻手,不讓他的手動晃,故意又挺起腰來頂了滕雲一下,滕雲咬著嘴唇揚起脖頸,喉頭裏發出小動物似的哀鳴。

    因為手不能動,薛鈞良也不再觸碰他的下身,滕雲漸漸急躁起來,果然試探著動起了腰身。

    薛鈞良舒服的悶哼了一聲,隨即道:“真乖,快一點。”

    滕雲幹脆閉起眼睛,不去看薛鈞良,又動了起來,薛鈞良的目的達到了,放開滕雲的雙手,托住他的腰,配合著騰雲的動作。

    滕雲被弄得一身都是汗,兩腿發軟,跌在薛鈞良身上喘息,薛鈞良也被撩撥的忍無可忍,將滕雲壓著地上,狠狠的抽插著。

    起初滕雲還緊緊咬著嘴唇,後來再也忍不住,伸手捂住嘴呻吟著,到了最後隻能抱住薛鈞良的脖頸,攀在他的肩膀上,滕雲已經不記得自己喊了些什麽難以啟齒的話,甚至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的。

    天黑的時候禦駕在驛館下榻,就見薛王懷裏打橫抱著睡熟的滕南侯下了馬車。

    滕南侯一臉憔悴樣子,自然知道做什麽什麽事情,但是眾人都是眼觀鼻鼻觀心,恭敬的迎駕,把薛王和滕南侯送進房間,驛館還貼心的送來熱水。

    薛鈞良親自為滕雲清理身子,泡在熱水裏似乎很暖和,滕雲咕囔了一聲醒了過來,還以為是做的太過,所以後穴裏不太舒服,哪知道是薛鈞良伸手指進去幫他把東西摳出來。

    一股熱流從後穴溜出來,滕雲禁不住顫了一下,薛鈞良把他抱到床榻上,一邊擦著他身上的水珠,一邊給滕雲蓋上被子,生怕他著了涼。

    滕雲看著薛鈞良一身水珠,從胸口上,頭發上滾下來,不禁有些喉頭發幹,趕緊收迴目光,道:“陛下也擦擦罷,不要著了涼。”

    薛鈞良親了他額角一下,道:“快睡罷,明天還要趕路。”

    說著下了床,自己去擦幹去了。

    滕雲真的累了,閉上眼睛卻夢到自己和薛鈞良親熱的事情,一整晚被薛鈞良肆意的擺弄,而自己竟然放浪的配合著他的動作。

    第二天滕雲醒來的時候很早,薛鈞良還在睡,閉著眼睛,一隻手輕輕搭在自己身上。

    滕雲盯著薛鈞良看了良久,忽然覺得有些不真切的感覺,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和薛王如此親近,這是他萬萬不敢想的,想到瑞雪的那句話,禁不住一句唏噓,真的是造化弄人。

    外麵下著大雨,趕路的時候趙戮心不在焉,他和薛軍匯合之後,負責在隊尾押送奉洺,奉洺坐在車架裏,趙戮看不到他,他盡量避免和奉洺見麵,而見不到,心裏又不踏實,不舒服。

    雨變大了趙戮一直出神,也就忘了穿油衣,部下看他臉色發陰,就沒敢多言,他發現下雨的時候自己已經濕透了。

    到了驛館外麵,馬車裏的禦醫率先下了車,趙戮道:“他醒了麽?”

    禦醫搖了搖頭,“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是他吸進了太多毒氣,可能還要再多等等。”

    趙戮點了頭,上前去打起車簾,馬車自然沒有薛王的宏偉精致,裏麵彌漫著藥的苦澀味道。

    趙戮把奉洺抱出來,那人確實沒有清醒,一臉平靜的閉著眼睛,不會皺眉不會冷笑,好像是釋然。

    趙戮此時看到奉洺的麵容,心裏禁不住一抽,他至今還記得當時在桃花潭的盧草叢裏發現奉洺的感覺,奉洺倒在草叢裏,趙戮覺得自己整個人從頭到腳冰涼了,雙手打顫,也邁不動步子,竟然不敢去看他到底是生是死。

    他不知道,如果奉洺就這樣死了,自己到底該做些什麽,他心裏有一瞬間的後悔,他確實報複了奉洺,也把奉洺逼上了絕路。

    一個心性高傲的人,決心赴死也不想死在別人的手裏,奉洺就是這樣,趙戮覺得自己不該去救醒他,起碼這讓奉洺也算是解脫,隻是他心裏又過不去,如果不救活奉洺,他恐怕會瘋掉。

    趙戮將奉洺抱進房間,吩咐禦醫照顧好,自己又出了屋,獨自一個人站在驛館的後院裏,後院裏冷清異常,隻有大雨磅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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