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妃子在旁邊住著,因為還沒有出嫁,不好隨意走動,還派了貼身的侍女來給皇後請安。

    滕雲認得那個侍女,原先在滕國的時候,就因為聰明伶俐很得寵,不僅得滕淺衣的喜愛,連滕王也覺得她冰雪聰明,若不是滕淺衣不習慣生人服侍,估摸著這個宮女已經飛上枝頭變成鳳凰了。

    滕雲在此時此地看到她也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滋味。

    八月十五這天薛鈞良格外的忙,忙著迎娶滕國公主,隻有這時候滕雲才算清閑,不會總是被打擾。

    隻是沒想到薛鈞良不來了,太子薛珮反而來了。

    薛珮進了雲鳳宮,先讓滕雲瞧了瞧他寫的字,之後又問了幾個關於兵法的問題,滕雲雖然喜愛小太子的聰明睿智,但是總歸他是薛鈞良的兒子,也不敢多說,畢竟有保留,難道要把自己所學的教給對方,然後對方拿這些道理來攻打他的國家麽?

    不過小太子看不出滕雲的心思,就算他再世故,也隻是個七八歲的孩子,還是半大的年紀。

    薛珮見對方興致不高,道:“今天騎射的時候,師傅領來一匹好馬,是難得一見的寶馬,母後去看看麽?”

    滕雲確實愛馬,但是他現在哪有這個閑心,所以表現的也不是很感興趣,薛珮想了想,又道:“我看母後臉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禦醫開的藥很管用麽?”

    滕雲見對方說話小心翼翼,扯東扯西的,不禁笑道:“你到底要說什麽?”

    薛珮被他一語道破,臉上有些掛不住,幹脆直接道:“其實我就是聽袖瑤說母後這幾天不高興……大王娶妃子而已,比吃飯還勤快的事情,兒子是來勸勸母後看開點的。”

    滕雲乍一聽還有些愣,隨即明白了,原來是小太子以為薛鈞良納新妃做皇後的不高興不歡心了,他登時有些哭笑不得,又不能反駁。

    薛珮好心眼兒的又勸了他一勸,才“滿懷心事”的走了。

    袖瑤笑道:“看起來太子爺跟娘娘您的感情還蠻親厚的。”

    薛鈞良和滕淺衣行了大禮,一行下來也到了晚上。

    天黑了下來,滕雲用過晚膳,就聽外麵有些糟亂,他知道納新妃是喜慶的事情,但是也不應該這麽喧嘩。

    袖瑤推門進來,慌慌張張的道:“娘娘娘娘!大王過來了!”

    “什麽?”

    饒是滕雲這麽處事不驚的人也有些反應不過夢來,納新妃做大王

    的不和新妃子喝合巹酒,圓新房,跑自己這裏來幹什麽?

    不過隻是稍稍一想,就不難明白,看起來薛王這下馬威還沒完,他要當眾甩滕淺衣的臉子。

    新婚之夜娘娘在空房裏,大王卻跑到別的妃子宮裏,這豈不是奇恥大辱?而滕雲這個看似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皇後,其實是個眾矢之的的箭靶子而已。

    滕雲的表情沒什麽變化,甚至有些冷淡,道:“迎駕。”

    薛鈞良被宮人簇擁著,一身剪裁合身的新袍,連冕旒也戴著比平日繁雜很多。

    他似乎喝醉了酒,被薑諭扶著還不穩當,左撲右倒的,玉旒晃的嘩嘩作響。

    薛鈞良被扶進了皇後的寢宮,放在鳳塌之上,也沒人敢多言,都很知趣的退了出去。

    滕雲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冷眼看著醉酒的薛鈞良,如果對方真的醉了,自己輕而易舉的就能把這個不可一世的君王殺死,雖然他現在是女兒身,但是這點能耐還是有的。

    但滕雲知道,對方不可能醉了,他是裝的。

    試問一個處處玩心機的人,怎麽可能在所謂的愛妃身邊沒有防備的醉酒呢,尤其這個愛妃還不是自己族類。

    薛鈞良果然沒醉,突然開口道:“愛妃站的那麽遠做什麽,過來陪孤躺一會兒。”

    滕雲站著沒動,隻是道:“今天是陛下和新妃完婚的日子,陛下還是快些過去,免得惹人非議。”

    他覺得自己說的很明顯,而薛王又很聰明,自然明白自己說的是什麽意思,其實意思就是讓薛鈞良趕緊走,不要當他是不懂世故隻知道爭寵的傻妃子。

    薛鈞良笑了一聲,手一撐從床榻上起來,伸手攬住滕雲的腰身,看到對方戒備的目光,反而想逗弄一番。

    薛鈞良手一用力把滕雲壓在床榻上,慢慢低下頭去,冰涼的玉旒垂在滕雲的額頭上,讓他微不可見的打了個顫。

    隻是滕雲很快就鎮定下來,臉上很淡然,笑道:“陛下,你親的下去麽?”

    薛鈞良被他一說,有一瞬間的怔愣,這迴反倒成了對方勝券在握。

    他看著身下人的臉,青腫已經都不見了,漸漸的顯出了本身的容貌,但是青腫變成了傷疤,雖然比之前好看了很多,但一臉的傷疤在後宮佳麗中仍然不能入目。

    薛鈞良一手撐在滕雲的耳邊,一手抬起來,輕輕的小心翼翼的落在滕雲的臉頰上,用指肚摩挲著那些大大小

    小的結痂。

    似乎是因為臉上的皮膚好了很多,不像以前總是疼痛,而觸覺反而更明顯了,滕雲繃緊了脊背,想要側過臉去,卻被薛鈞良鉗住了下巴不讓他動。

    薛鈞良的手指仍然在他的臉頰上,鼻梁上,甚至是靠近嘴唇的地方流連著,柔聲道:“還疼麽?”

    滕雲喉頭幹澀的滑動了一下,他忽然記起很久以前自己還是孩子的時候,為了讓父皇褒獎一句,和其他皇子們掙圍獵的獵物,結果被誤傷,所有的人都隻是誇讚哪個皇子打得獵物多,驍勇如何,隻有滕裳會關心自己,會來探病。

    自從他出征上了沙場,滕裳也遠在京師,就沒有人再關心的詢問過自己了。

    滕雲哪能料到,這麽多年來,再聽到這句話,竟然是出自薛鈞良之口。

    滕雲發怔的時候,卻覺眼前一暗,嘴唇上竟是一片溫熱。

    他篤定了薛鈞良不會親一個滿臉是疤的醜娘娘,就算醜娘娘沒有以前醜,也不能說是美的,何況對於見慣了美人薛王呢。

    然而他沒想到,薛鈞良的秉性就是如此,別人越覺得他如何不可以,他就越要證明自己可以,就好似他並不是一個看起來很得勢的皇子,卻能一步登天變成九五之尊一樣。

    薛鈞良起初隻是逗弄一下滕雲,隻是他的手指放在對方的唇上,似乎覺得有些挪不開,溫溫軟軟的,再加上滕雲的“挑釁”,薛鈞良真的俯下身子,吻上了他的嘴唇。

    滕雲已經驚的呆了,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對方輕輕的研磨著自己的嘴唇,那感覺溫熱又濕濡,而且不僅於此,薛鈞良竟然輕輕咬著他的下唇,描摹著他的唇線。

    滕雲瞪大了眼睛,完全喪失了大司馬大將軍的武力。

    薛鈞良按著那人的腰身,騰雲的腰微微的顫抖著,連被親吻的嘴唇也不可抑製的發著抖,薛鈞良感受著身下人的顫抖,忽然湧上一股熱氣,敲開對方的牙關,進一步攻城略地。

    薛鈞良親吻著對方,手上也不閑著,扥開滕雲的腰帶,手從衣擺鑽了進去,撫摸著滕雲光裸的腰線。

    隻是這時候,滕雲卻像是被點著的爆竹一樣,猛的掙紮起來,推開薛鈞良,向後縮到牆角,奮力的用袖子擦著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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