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是真的有些愣神兒,不過就他認識的房遺愛等人的話,倒也不至於惹是生非,這幾年在日月山,也沒見他們仗勢欺人過。


    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一定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當下,李承乾就問道:“有什麽就直說,別支支吾吾的。”


    那人想了想,還是說道:“那個,房參將等人覺得自己被人侮辱了,這才和倭國使團起了衝突……”


    李承乾聽了半天才算聽明白了。


    這倭國人崇尚漢家文化,覺得這是基因問題,便有個借種的傳統。


    從幾年前起,倭國人就盯上了大唐,每次的遣唐使都會帶著大量的女子前往大唐。


    如果一旦中招,倭國方麵就會派專人將其送迴去,然後嫁給倭國的貴族。


    還別說,她們這些女子,迴到倭國後,隻要生下男丁,那地位真就杠杠的,而她們的夫君也絕不會嫌棄這個並非自己血統的兒子,甚至會視如己出,耗盡心血的去培養。


    而隨著大明的崛起,倭國又盯上了大明的基因,這些年其實沒少在大明境內做這些事情,李承乾其實也知道。


    但他終究還是沒有阻止,當然,這樣的事情,他也阻止不了。


    至於這一次,房遺愛等人本就是去找樂子的。


    畢竟男人嘛,好這一口也正常。


    尤其是他們這些本就年紀不大的小雞崽兒。


    對他們而言,在戰場上征服敵人和征服……,擁有著相同的成就感。


    結果,等那倭國女子褪去什麽以後,隻見那什麽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名字,這讓他們這些心高氣傲的家夥該怎麽想?


    本身而言,他們是不講究這些的,本就是露水姻緣,而且,這些女子誰不是一雙*****,半點*****,他們也沒指望這些猶如戲子一樣的倭國女子為他們守身如玉。


    這不現實。


    再說了,本就是尋樂子的。


    尋樂子的宗旨是什麽?


    是技術,是開心。


    隻要把他們伺候高興了就成,又沒誰打算娶迴家做媳婦兒。


    這種事兒,就算是打一槍換個地方,他們也不介意。


    可問題是,他們的確不介意,但那名字著實太多了,不介意是一迴事兒,但你一直提醒那又是另外一迴事兒。


    當即,眾人就怒了。


    衝突也就這麽來了。


    李承乾聽完,整個人都傻眼了,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心道:“算了,由著他們吧?隻要他們不吃虧就成。”


    對於李承乾而言,這真就一個屁事兒,他是真不在意。


    而且,以房遺愛等人的能耐,加上又在日月山,吃虧還不至於。


    至於倭國人,嗬嗬,愛吃虧不吃虧。


    他對倭國人是真沒什麽好感。


    ……


    次日,大明醫院。


    虞世南、秦瓊、李孝恭加上李泰,眾人都在此處。


    當然,李泰倒是不至於來調養,主要是這幾尊大神都在這裏,他也就尋了過來。


    “荒唐!”哪怕過了一夜,虞世南還是一臉的憤慨,“老夫苟活八十多年,縱使是當年前隋煬帝荒*無道,也沒做過這種事!”


    “這裏是大明,大明有大明的難處。”李孝恭笑著說道,“我們還是需要理解的,而且,這件事兒從兩方麵來看。


    拋開禮教不說,你覺得殿下做得對不?”


    “怎麽能拋開禮教?”麵對李孝恭,虞世南可就沒那麽客氣了,當即就懟了迴去,“如果沒有禮教,那我漢家禮儀還有存在的必要?


    而且,郡王也別提什麽大明不大明,難道說今後殿下就不迴大唐了?


    老朽說句不該說的,這大唐,未來若是換一個人繼承,天下又該動蕩多少年?


    難道真要打破了一切的瓶瓶罐罐重建大唐不成?


    可我漢家傳統,用了多少年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虞世南是越說越痛心。


    漢家文化發展到今天,是真的不容易。


    而且,李承乾的身份,注定了是未來繼承大唐的最好人選。


    哪怕李二不同意都不行,因為沒人能給大唐帶來這麽大的利益。


    而朝堂上的那些家夥,也無法舍棄這麽大的利益。


    可未來要是李承乾把這一套搬迴大唐,那真就是天大的災難了。


    李孝恭幾人聞言不開口了,這話沒法接茬兒。


    換句話說,這不是他們能控製的。


    當然,他們也認可虞世南的話,李承乾這一套要是搬迴大唐的話,那的確會挑起士族的反抗。


    這是必然的,士族的每一次反抗都是因為自身的利益受到了侵蝕,而以他們的能力,改朝換代還真不是說說而已。


    自南北朝以來,哪一次的改朝換代沒有士族的影子?


    所以,虞世南一句話,就給眾人幹沉默了。


    不過有意思的是,眾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李泰。


    李泰被眾人看得心裏發慌,連忙說道:“別看本王,本王可沒什麽想法,而且,本王覺得皇兄做得挺好的啊,站在一個帝王的角度來說,皇兄已經做到了極致。


    人人都想爭權,可權利一旦分散,很多事情做起來就束手束腳的。


    看我大唐就知道了。


    前些年,父皇想大興工業,不也有很多人為了反對而反對麽?


    這些人根本就不在意大唐的切身利益,他們在乎的不過是自身的利益罷了。


    這樣的事兒,難道還少麽?


    這也是為什麽這幾年大唐的發展屢屢受阻的原因。


    但反觀大明,大明這幾年的發展何其恐怖?


    在軍械一道上,縱使是我大唐也隻能望塵莫及。


    為什麽我大唐就不知道反思呢?”


    李泰雖然年紀不大,但出身皇家,哪兒還不知道這幾個老狐狸的想法,當下就把自己摘了出去。


    他很清楚,這些老東西,不過是在試探自己而已。


    雖然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什麽深意,但他是真的不想現在摻和進去。


    有李恪去當那個試金石就夠了,現在自己摻和進去,雖然能在短時間內積攢一些人脈和勢力,可不管他怎麽積攢,難道能和李承乾相比?


    他的態度擺得很端正,用一句話來說就是以不變應萬變。


    他隻有等李承乾在未來出現重大失誤,才有機會。


    至於現在,太早了。


    李二還春秋鼎盛呢!


    聽他這麽說,虞世南苦笑著搖了搖頭,道:“越王殿下此言差矣。”說著,他看了看眾人,這才說道,“老朽也八十多了,無所謂了,而且這也不是大唐,那老朽就妄言幾句。


    自古以來,作為臣子之所以會去限製皇權,無非就是權利如果集中在某一個人的手上弊端太過明顯。


    我們誰也無法保證未來的每一個帝王都會如同陛下和殿下一般英明神武,一旦出現一個類似前隋煬帝一般,昏庸無道的帝王,那就是整個天下的災難。


    老朽不否認越王殿下說得在理。


    是的,如果權利足夠集中,的確能做到政出而令行,如果是遇到像陛下和殿下一樣英明神武的君主,這自然是天下百姓的福氣。


    但如果遇到前隋煬帝一般的帝王呢?


    這才是作為一個臣子為什麽非要和帝王爭權的原因。


    越王殿下以為房仆射他們看不到士族對於國朝的威脅?


    那不可能,他們看到了,但他們沒這麽做,就是因為他們知道,這是一條退路。


    不管遇到任何情況,朝堂上隻要還有一個清醒的人,國朝終究不至於沒救,這個道理能明白麽?


    當然,這話我們也就在這裏說說,出了這個門兒,老朽可不承認。”


    都說人老成精,這話還真沒說錯。


    他這話裏話外,可沒少吹捧李二。


    雖然他不懼什麽,但他虞家終究是那麽大個家族,總不能因為自己一時樂嗬,將整個虞家都搭進去吧?


    而他說完,眾人短時間內也都沒說話。


    這個道理大家都明白,隻是沒有人像虞世南這樣直接說出來過。


    當然,私底下可能也有交流,這很正常。


    “永興公說得在理。”沉吟了良久後,秦瓊才說道,“老夫雖然是一介武夫,但在這一點兒上,還是能理解的。


    士族的確是個麻煩,但的確是一個保障。”


    其實,稍微有點兒憂患意識的,都能理解這點兒。


    皇權啊,的確需要限製,官員是流水的,但帝王不是。


    ……


    同一時間,李承乾剛剛從床榻上醒了過來。


    雖然日曬三竿了,但今天還真就沒人催他。


    畢竟昨天是他的新婚之夜,這點兒東西,大家還是懂的,也明白。


    原本準備偷偷補課的蘇氏,見李承乾已經起身穿衣了,當即就起身侍候他更衣洗漱。


    在這一點兒上,蘇氏的確更像一個賢妻良母。


    李承乾也沒拒絕,洗漱完後就直奔大明學堂了。


    是的,他沒有去大明醫院,而是大明學堂。


    昨日他說虞世南這樣的老家夥都是心病,治療心病,自然還得心藥來醫。


    很顯然,大明學堂就是這一味心藥。


    開辦了這麽多年的大明學堂,如今也算步入了正軌。


    真要說起來,大明如今最完善的可能就是大明學堂了。


    各州府郡縣,都創辦了大明學堂,而且,入學是完全免費的不說,朝廷還承擔一日三餐。


    隻是大明學堂辦學的時間還短,還不足以為朝堂上輸出足夠的人才。


    這會兒,陳升聽聞李承乾來了學堂,當即就帶著人迎了上去。


    “微臣參見殿下。”見到李承乾,陳升立馬帶著人躬身施禮。


    李承乾笑道:“陳老縣尊最近身體如何?”


    這陳老縣尊便是當初洮源縣的縣令,陳定安。


    之前這陳定安辭官以後,就拖家帶口的來到日月山定居了。


    一開始,李承乾是打算讓陳定安在大明繼續出仕的,不過都被陳定安婉言謝絕了。


    他來日月山定居,說到底還是因為陳家在大唐根基不深,加之自家子侄都陸陸續續在大明出仕了。


    都是年輕人,他不放心,所以來日月山為自家子侄把把關。


    至於說在大明出仕,他卻是不敢。


    前腳剛在大唐辭官,後腳就在大明出仕,多多少少有點兒得罪人,不管怎麽說,他也得為陳家今後準備個退路不是。


    “勞殿下關心,家父身體康泰。”陳升聞言笑道,“昨日殿下婚宴,家父可是沒少喝,不過可能是上了年紀了,喝了幾杯後,就徹底醉了,這會兒應該還沒醒酒,倒是讓殿下見笑了。”


    陳升這幾年在大明的官場中,也算是磨礪出來了。


    雖然這幾年他都還隻是大明學堂的學正,看似沒怎麽得到升遷,可隨著大明學堂遍布大明的每一個州府郡縣,他的權利卻是一天比一天重。


    而這幾年大明學堂的發展,也讓他成熟了許多。


    “這些年倒是辛苦陳老縣尊了。”李承乾也是笑道。


    他這話倒是真心的。


    陳定安雖然沒在大明出仕,更是沒有領大明的一粒俸米,但事兒卻是沒少幹。


    畢竟如今的大明學堂,是他嫡長子在主持工作,他這個做爹的,怎能不盡心。


    “殿下今日怎麽有空來學堂轉轉?”陳升笑道。


    李承乾這才說道:“順道過來看看,而且,大唐的永興公今日要來大明學堂參觀,你們也做好準備,莫要讓永興公給刁難了。


    當然,也不用太過緊張,平時怎樣就怎樣。


    永興公這人吧,雖然迂腐,但的確算得一個坦然君子。”


    “微臣明白了。”陳升當即說道,“殿下放心,我大明學堂定不會辱沒了大明的名聲。”


    這般說著,陳升心裏也是想著得派人去將自己阿耶請來了。


    李承乾擺了擺手,道:“那行,你們去準備吧,本王也好久沒來學堂了,讓魏叔玉帶本王在學堂裏好好轉轉。”


    按照大明學堂的規矩,魏叔玉應該是今年完成學業,當然,他是第一批,和他同批的還有長樂這些小家夥。


    魏叔玉聞言,立馬就走了過來。


    他雖然還沒有結業,但他其實已經很少迴學堂了。


    畢竟這幾年他都是跟著李承乾的,今天之所以迴學堂,還不是因為李承乾剛剛大婚,這不又恰巧李承乾也來到了學堂。


    就在這時,鐺鐺鐺的敲鈴聲響起。


    這也意味著學堂裏的學子下課了。


    “寶林。”李承乾輕聲喊道。


    尉遲寶林聞言,立馬站了出來。


    “去醫院,請永興公,就說本王請他參觀我大明學堂。”


    尉遲寶林聞言,立馬就快步跑了出去。


    如果是旁人的話,他安排一個人去也就得了。


    可對方畢竟是虞世南,有可能還有李孝恭和秦瓊,這都是他長輩,隻能親自跑一趟了。


    而等他走後,李承乾心中卻是笑道:“是時候將我大明的文教發揚光大了。”


    “我大明的文教,不一定是最好的,但的確是最合適的。”一旁,魏叔玉也是笑道。


    他如今也是半大小子了,比當初初來日月山的時候,可是要壯碩了不少。


    而且,跟著李承乾這麽多年,也比同齡人要成熟多了,雖然臉上還帶著稚氣,但言語之間,卻是一副小大人做派。


    李承乾笑了笑,道:“今天學堂都有些什麽課程?”


    “不知殿下問的是哪個年級階段?一年堂的話,今天學三字經。”魏叔玉說著,有些驕傲地說道,“今天是我去給他們講課。”


    “你小子,現在都能教書育人了?”李承乾笑道。


    魏叔玉憨厚地撓了撓頭,他以前是稱唿李承乾兄長的,可隨著年歲一天比一天大,他自然知道這個稱唿不合適。


    李承乾倒也沒管這種小事兒。


    這很正常,有分寸感,總比沒有分寸感要強。


    哎,沒辦法,改了五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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