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倆手牽手，折身欲走，南飛煙抬頭，陡然看見一道身影站在離著她不遠處的亭子裏，片刻間一閃而逝。
她垂下眼，眸中滿是深思。
“阿娘？”念容喚起發呆的南飛煙。
“沒事，咱們走吧。”南飛煙搖頭道，卻有意無意，繞了些遠路，特意從那亭子前頭經過。
“阿娘，你真笨。上迴咱們來過禦花園了，迴去朝陽殿，走那裏最近了，阿娘還繞了遠路，阿娘，笨笨笨。”小家夥童稚而純真，不停的搖頭歎氣，他實在是沒想到，那麽厲害的阿娘，居然會是一個路癡。
唉，果真是人無完人啊。
南飛煙牽著念容的手，溫柔的應道：“是啊，阿娘笨，阿娘的念容比阿娘聰明，阿娘以後有福了，有個聰明的兒子。”說著，眼角餘光卻有意無意地在那亭子周圍掃過。
剛才那身影…她隻看到一個側麵。但覺得有些眼熟，好似以前見過一樣。但仔細想，卻又想不出來，是什麽時候見過那麽一個人。
她記性不差，一般見過的人，都會記得。但這迴卻少有的記不起來了。
等到母子二人高高興興地迴了朝陽殿。她還沒進寢宮，裏頭頓時傳來雞飛狗跳的聲音。
鳳竹恰好衝了出來，看到南飛煙，慌慌張張地拉住南飛煙的手：“夫人，太好了！你總算是迴來了！”
嗯？
南飛煙看著鳳竹表情不對勁，慌慌張張的，好似是裏頭發生什麽大事了。也沒來得及問清楚鳳竹發生什麽事情，一個箭步，衝進了寢室裏。
“怎麽了？怎麽了？”南飛煙急匆匆衝進內室裏，忽而，站定不動，兩眼望著眼前一幕，遲鈍很久之後，忽而爆出一聲大笑：“百裏容，你做什麽？”
百裏容黑著臉，他同樣傻站了好一會兒，望著床榻上的小家夥。
“他尿濕了褲子，我給他換尿布”。百裏容說。
南飛煙心中就越發奇怪了，心道：她兒子從沒尿床過，自然也沒尿濕過尿布。慕煙放水都很規律。
但她沒說出這點來，比起這點疑點，她更好奇另一點，“你給慕煙換尿布，怎麽把自己弄得跟落湯雞似的？”
話落，就聽到一陣咬牙切齒聲。
南飛煙懷疑，是不是她耳朵出問題了。
男人甕聲甕氣地解釋聲傳進耳朵裏，“我正給他換尿布，這小子真會看時機，我剛彎腰埋頭，給他脫下濕了褲子，這小子就一通童子尿，射得老高……我瞧這小子以後肯定是神箭手！”
“額……這又怎麽說？”這跟神箭手有關係？
俊美的男人，抹了一把濕漉漉的俊臉，“瞧，多準啊！一通童子尿，一點兒都浪費，全都噴我臉上頭上了。”
“……噗！哈哈哈……”南飛煙忍不住，直接放聲大笑。一邊兒在心裏想著，這男人沒事解釋得這麽生動做什麽，害她太有畫麵感了，幾乎像是親眼看到慕煙“折磨”他親爹的全部過程。
念容走進來，歪著腦袋，肩膀劇烈地顫動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念容這是憋笑憋壞了。
“你不會叫清河過來替慕煙換尿布嗎？”南飛煙笑著問。雖然她從沒見過兒子尿床，但是她見過兒子朝著竇氏一通尿撒過去。何況這男人的狼狽……要不是她兒子幹的好事，這男人此時早就不會這樣平靜了。
因而，南飛煙一點都沒懷疑百裏容的話。
百裏容無奈地攤了攤手，“小家夥根本不讓別人靠近……我怕他著涼，隻好親自上陣。”結果，惹來一通童子尿。南飛煙看了看天色，點了點：“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你現在這模樣，也沒法走出這屋子去。我讓丫頭們燒了熱水，你就在那邊盥洗室裏洗漱幹淨吧。”想了想又說：“我那盥洗室裏隻有沐浴的浴桶，你可別嫌
小。”
百裏容心裏樂開了花，哪兒還在乎是用什麽洗澡？
別說是浴桶了，這會兒就是給他一個瓦缸，他也樂嗬嗬地跳進去。
“嗯嗯，”百裏容強忍著沒有笑出來，一本正經地應道。
南飛煙瞧著小慕煙，“你會不會幫小孩子洗澡？”
百裏容一愣，本能地說：“不大會……”但他順著南飛煙的目光，朝著床榻上的慕煙看過去，腦筋一轉，立刻改口道：“我隻幫過念容這麽大的孩子洗過，再小一點的孩子，你得教我了，我可以學。”
見南飛煙蹙眉，百裏容連忙又加上一句：“小家夥本來就受涼了，得趕緊洗個熱水澡。但是盥洗室被我占了。不然你一同來吧，我要是做不好，你還可以在一旁指點。”
南飛煙想了想，話是不錯。但叫她看著他洗澡……怎麽想怎麽變扭。
正好這時，門被人敲響，恰到好處的避免了南飛煙的尷尬。
“娘娘，熱水燒好了，要送進來嗎？”外頭清河的聲音傳進來。
“嗯，送進盥洗室吧。”南飛煙應了一聲。
“你去把慕煙抱進去，洗個熱水澡，”南飛煙連忙道，一邊拉住念容：“念容也一同去洗一洗，我猜浴桶應該裝得下你們父子三人。”
她潛意識裏，已經不太排斥百裏容了。隻是這一點，她自己卻不知道，也沒發覺。
百裏容俊美的臉蛋上露出一抹亮光。他瞧了女人一眼，這才淡淡地收迴視線，目光溫和許多。
也不避諱，抱住床榻上的慕煙，右手牽著念容，去了一旁的盥洗室裏。
南飛煙看著亂糟糟成一團的被褥，頭疼不止。
喚來清河，讓她把床榻收拾幹淨，捧來幹淨被褥，重換上。
“再加一床被子吧。”南飛煙說道。
“……是。”清河應著，心裏卻想：兩床被褥，足足夠了。娘娘為什麽還讓再加一床？
這個她沒做聲，按照南飛煙的吩咐，安安靜靜又去捧來一床被子。
“娘娘，天色不早了，奴婢讓禦膳房的人傳膳吧。”清河問南飛煙：“娘娘要吃些什麽？”
南飛煙挑揀了一些熱食，又讓燉了老母雞湯。
等到清河退去後，盥洗室裏一通神仙打架之後，總算是恢複安靜，百裏容一手抱著一個孩子，帶著兩個小子走出了盥洗室。“啊！你有病啊，怎麽不穿衣服就出來！”南飛煙轉身，頓時一陣尖叫，忙從櫃子裏拿出三條毯子：“暴露狂！百裏容，你洗完澡不穿衣服，可別把壞習慣教給我兒子！”
她垂下眼，眸中滿是深思。
“阿娘？”念容喚起發呆的南飛煙。
“沒事，咱們走吧。”南飛煙搖頭道，卻有意無意，繞了些遠路，特意從那亭子前頭經過。
“阿娘，你真笨。上迴咱們來過禦花園了，迴去朝陽殿，走那裏最近了，阿娘還繞了遠路，阿娘，笨笨笨。”小家夥童稚而純真，不停的搖頭歎氣，他實在是沒想到，那麽厲害的阿娘，居然會是一個路癡。
唉，果真是人無完人啊。
南飛煙牽著念容的手，溫柔的應道：“是啊，阿娘笨，阿娘的念容比阿娘聰明，阿娘以後有福了，有個聰明的兒子。”說著，眼角餘光卻有意無意地在那亭子周圍掃過。
剛才那身影…她隻看到一個側麵。但覺得有些眼熟，好似以前見過一樣。但仔細想，卻又想不出來，是什麽時候見過那麽一個人。
她記性不差，一般見過的人，都會記得。但這迴卻少有的記不起來了。
等到母子二人高高興興地迴了朝陽殿。她還沒進寢宮，裏頭頓時傳來雞飛狗跳的聲音。
鳳竹恰好衝了出來，看到南飛煙，慌慌張張地拉住南飛煙的手：“夫人，太好了！你總算是迴來了！”
嗯？
南飛煙看著鳳竹表情不對勁，慌慌張張的，好似是裏頭發生什麽大事了。也沒來得及問清楚鳳竹發生什麽事情，一個箭步，衝進了寢室裏。
“怎麽了？怎麽了？”南飛煙急匆匆衝進內室裏，忽而，站定不動，兩眼望著眼前一幕，遲鈍很久之後，忽而爆出一聲大笑：“百裏容，你做什麽？”
百裏容黑著臉，他同樣傻站了好一會兒，望著床榻上的小家夥。
“他尿濕了褲子，我給他換尿布”。百裏容說。
南飛煙心中就越發奇怪了，心道：她兒子從沒尿床過，自然也沒尿濕過尿布。慕煙放水都很規律。
但她沒說出這點來，比起這點疑點，她更好奇另一點，“你給慕煙換尿布，怎麽把自己弄得跟落湯雞似的？”
話落，就聽到一陣咬牙切齒聲。
南飛煙懷疑，是不是她耳朵出問題了。
男人甕聲甕氣地解釋聲傳進耳朵裏，“我正給他換尿布，這小子真會看時機，我剛彎腰埋頭，給他脫下濕了褲子，這小子就一通童子尿，射得老高……我瞧這小子以後肯定是神箭手！”
“額……這又怎麽說？”這跟神箭手有關係？
俊美的男人，抹了一把濕漉漉的俊臉，“瞧，多準啊！一通童子尿，一點兒都浪費，全都噴我臉上頭上了。”
“……噗！哈哈哈……”南飛煙忍不住，直接放聲大笑。一邊兒在心裏想著，這男人沒事解釋得這麽生動做什麽，害她太有畫麵感了，幾乎像是親眼看到慕煙“折磨”他親爹的全部過程。
念容走進來，歪著腦袋，肩膀劇烈地顫動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念容這是憋笑憋壞了。
“你不會叫清河過來替慕煙換尿布嗎？”南飛煙笑著問。雖然她從沒見過兒子尿床，但是她見過兒子朝著竇氏一通尿撒過去。何況這男人的狼狽……要不是她兒子幹的好事，這男人此時早就不會這樣平靜了。
因而，南飛煙一點都沒懷疑百裏容的話。
百裏容無奈地攤了攤手，“小家夥根本不讓別人靠近……我怕他著涼，隻好親自上陣。”結果，惹來一通童子尿。南飛煙看了看天色，點了點：“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你現在這模樣，也沒法走出這屋子去。我讓丫頭們燒了熱水，你就在那邊盥洗室裏洗漱幹淨吧。”想了想又說：“我那盥洗室裏隻有沐浴的浴桶，你可別嫌
小。”
百裏容心裏樂開了花，哪兒還在乎是用什麽洗澡？
別說是浴桶了，這會兒就是給他一個瓦缸，他也樂嗬嗬地跳進去。
“嗯嗯，”百裏容強忍著沒有笑出來，一本正經地應道。
南飛煙瞧著小慕煙，“你會不會幫小孩子洗澡？”
百裏容一愣，本能地說：“不大會……”但他順著南飛煙的目光，朝著床榻上的慕煙看過去，腦筋一轉，立刻改口道：“我隻幫過念容這麽大的孩子洗過，再小一點的孩子，你得教我了，我可以學。”
見南飛煙蹙眉，百裏容連忙又加上一句：“小家夥本來就受涼了，得趕緊洗個熱水澡。但是盥洗室被我占了。不然你一同來吧，我要是做不好，你還可以在一旁指點。”
南飛煙想了想，話是不錯。但叫她看著他洗澡……怎麽想怎麽變扭。
正好這時，門被人敲響，恰到好處的避免了南飛煙的尷尬。
“娘娘，熱水燒好了，要送進來嗎？”外頭清河的聲音傳進來。
“嗯，送進盥洗室吧。”南飛煙應了一聲。
“你去把慕煙抱進去，洗個熱水澡，”南飛煙連忙道，一邊拉住念容：“念容也一同去洗一洗，我猜浴桶應該裝得下你們父子三人。”
她潛意識裏，已經不太排斥百裏容了。隻是這一點，她自己卻不知道，也沒發覺。
百裏容俊美的臉蛋上露出一抹亮光。他瞧了女人一眼，這才淡淡地收迴視線，目光溫和許多。
也不避諱，抱住床榻上的慕煙，右手牽著念容，去了一旁的盥洗室裏。
南飛煙看著亂糟糟成一團的被褥，頭疼不止。
喚來清河，讓她把床榻收拾幹淨，捧來幹淨被褥，重換上。
“再加一床被子吧。”南飛煙說道。
“……是。”清河應著，心裏卻想：兩床被褥，足足夠了。娘娘為什麽還讓再加一床？
這個她沒做聲，按照南飛煙的吩咐，安安靜靜又去捧來一床被子。
“娘娘，天色不早了，奴婢讓禦膳房的人傳膳吧。”清河問南飛煙：“娘娘要吃些什麽？”
南飛煙挑揀了一些熱食，又讓燉了老母雞湯。
等到清河退去後，盥洗室裏一通神仙打架之後，總算是恢複安靜，百裏容一手抱著一個孩子，帶著兩個小子走出了盥洗室。“啊！你有病啊，怎麽不穿衣服就出來！”南飛煙轉身，頓時一陣尖叫，忙從櫃子裏拿出三條毯子：“暴露狂！百裏容，你洗完澡不穿衣服，可別把壞習慣教給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