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朋友的電話?原來你們分手了呀……”藍辰宇邊吃飯,邊對我說,真好意思!又不是他家!我記得舒揚莫非都沒這樣隨便過呀!

    “滾!我們沒分手!”如果我買的勺子不是陶瓷的,而是鐵的,我一定砸過去,不砸死也把他砸暈!

    “我剛才聽你哭哭啼啼的,還以為他欺負你了呢。長得帥的男生都不可靠,你看他長得……就像個壞人。”我懷疑這人是男的不?怎麽比女生還八卦?

    我打量了他一分鍾,“那你肯定沒女朋友吧!長得就不可靠……”說實話,藍辰宇長得還挺對得起觀眾的,不過比起舒揚肯定是差遠了。退一萬步講,就算他比舒揚帥,不是還有一句“情人眼裏出西施”嘛。

    “我有女朋友,分手了而已。”

    “誰要聽你的無聊事兒啊!吃完飯趕緊迴你家去吧!”我一看桌子……還有什麽吃的呀?全他媽的被他吃光了!本來想揍他來著,不過看在他挺有品位,吃我炒的菜吃得那麽香的份兒上,就暫時原諒他了。

    自從生日那晚聽了舒揚的電話,我覺得離他遠點兒也不是什麽壞事兒,我們將來有一輩子的時間去陪伴彼此,現在讓我們都學著長大。

    學院八月十幾號就要開始軍訓了,寒窗幾十年,我還從來沒有軍訓過呢!升初中的時候要軍訓,我聽別人說教官很兇,所以就逃了,我那舅舅挺不錯,沒叫學校懲罰我;升高中的時候是真的不能去軍訓,我生病了,腳丫子上長滿了水泡,特嚇人,我連生死都不確保當然不敢去軍訓了,學校也不要我去啊,萬一死在訓練場上,學校是無論如何也洗不清罪名。

    軍訓的前一天,我接到一個爆炸性的電話,莫非叫我到機場去接他!我先把他罵了一頓,然後說你等著,我來接你。剛好那天藍辰宇說他要去機場附近做什麽市場調查,就開著他的小破車把我載到機場了,把我載到機場了,他也不走,說要見見我朋友。經過這些天的相處,我發現他是一個很神經的人,是醫學神經科大三的學生。

    莫非見到我的時候,一把把我抱住了,要是再來幾滴眼淚,肯定特深情特感人。

    “喂,我的脖子都被你勒斷了!咳咳~~”我踢開了他,“你怎麽跑到這邊兒來了?怎麽沒把你的大款帶來?”

    “我不是說過嗎?我離不開同桌你了……”他看到了藍辰宇,把人家上下左右透視了一遍,然後義正言辭的問,“他是誰?”

    “鄰居。”我對莫非聳聳肩,“跟你一樣神經的,趕快認識認識吧!”

    “我叫藍辰宇,很高興認識你!”藍辰宇還是挺有風度的,對著臉部扭曲嚴重的莫非說,“照片真是欺騙人,根本就不像嘛。”

    我猜出來他指的是什麽,當然不像!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你能讓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啊?別以為你學神經學就可以很神經!”

    “什麽照片?我叫莫非。”

    “墨菲?真女性化的名字……”藍辰宇嘲笑起莫非的名字來,他有點兒不怕死。我記得我們高一那會兒,有個女生聽班主任說“墨菲”,就說,“這個女生的名字好詩意哦!”,結果那個女生從此以後經常受到莫非的打壓——在人家文具盒裏放個什麽蚯蚓啊,在頭發上放個什麽蟑螂啦……

    “是莫名其妙非常奇怪的‘莫非’。”我對藍辰宇解釋了一下,我可不想他死在莫非的高壓殺人電中,他白吃了我好多菜,都沒付錢的。

    莫非不怎麽喜歡藍辰宇,藍辰宇不太喜歡莫非。說實話,我也不太喜歡藍辰宇,我覺得學他們那種專業的人估計有變態傾向,所以我一般不敢惹他。

    莫非剛到,又沒有哪裏可以去,就暫時住在我那裏了。

    第二天我們就去學校參加軍訓,話說莫非和我在同一所學院,很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學攝影專業,而是學的建築設計。不過我覺得,他學什麽都挺有藝術氣息的。

    #

    其實軍訓也不是什麽特苦的差事,就是把人曬得黑點兒,痘痘長得多點兒,那些個子矮的說不定在軍訓的幾天還會長高呢!也許是因為不想再交朋友了,軍訓的時候我都是一個人,除了必要的團隊活動,我會靜靜的一個人想他。朋友,這個詞讓我有些害怕了,之夏是朋友,但如果沒有她,我不會走到今天這種地步;扶瑤是朋友,但她卻為了愛情義無反顧拋棄了我和鐺鐺。

    我對軍訓已經沒什麽印象了,畢竟過去了好久。但我記得那天我們攝影學院和建築設計院的人拉歌,我們院輸了,要派一個代表上去唱歌,我們院的女生特多,而且一個個兒矜持地不行,於是我腦子發熱就衝上去了。我傻乎乎地唱完了一首《軍中綠花》,人群中是雷鳴般的掌聲,本來我挺從容的,他們一鼓掌都把我嚇死了,我怎麽站起來唱歌兒了?不過看樣子效果應該不錯,好多女生都哭了呢,男生們都鼓著掌說再來一個。我徹底傻了,那些天教官教軍歌的時候,我就覺得《軍中綠花》不錯,學了一下,我這一輩子就會那一首軍歌了。於是,我死皮賴臉的問他們可以不唱軍歌不?他們同意後,我就唱了一首《深愛著》,也把許多女生唱哭了……從此以後我就有了“冷才女”之稱。

    好幾個女生邀請我軍訓迴去後逛街,我都是笑著拒絕了她們的,我還不想交朋友。

    軍訓完那天,莫非來接我了,他說他都不認識這個黑妞兒是誰了,定睛一看,是咱親愛的臣息息同桌呀。我看莫非怎麽還是那個樣子沒被曬黑?一問才知道那家夥根本沒去軍訓!跑北京看大款去了。

    我們在學院門口看到了劉雅冉,我本想避開她,可她似乎很“喜歡”我,老遠就朝我走過來了。我又不能躲吧,要不然人家還以為我怕她呢!我叫莫非把我的行李搬到車上去。萬一待會兒發生點兒暴力事件,還是別汙染了他的眼睛。

    “臣息息校花!身邊總是有護花使者,女生混到這個地步很牛了!”她對著莫非的方向冷笑一聲,然後又對我說,“大公司的少爺被你釣到了,校長的兒子也逃不過你的手掌心……說你不是狐狸精都沒人信了。”

    “你去說吧,隻要有人信。我無所謂……”我對她聳聳肩,她說的話真難聽!不過我覺得說出那種話的人挺沒素質,把我說得很禍國殃民似的,太抬舉我了吧。“你這樣就適合騙騙純情的何寂。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對何寂打什麽主意,我第一個滅了你。”

    “你?我倒要看看你怎麽滅了我。我就是玩兒他,我去告訴他呀!相信你在他麵前也沒少說我壞話吧,你看他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真讓人咬牙切齒,可是何寂那個死孩子偏偏喜歡她!“隻要你讓我看親眼看到你背叛他,我就讓你知道我臣息息‘女混混’不是浪得虛名。”

    “就算我背叛他,他還是愛我,不是嗎?那個白癡,他會為了我求他的爺爺奶奶,就不會為了我殺了你?”劉雅冉說完準備走,突然又迴頭對著我說,“他的愛是我的籌碼,而你沒有任何籌碼……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黑?軍訓也不知道買防曬霜嗎?哦,我忘了,你和舒揚分手了,一瓶防曬霜夠你半年學費了。”

    我怎麽還是這麽容易被人激怒?修為還是不夠高。

    “你怎麽和那種女生有交情了?”莫非他眼睛長著出氣兒的?我和她談話的樣子像是有交情?

    “我很想宰了她!”

    “你說句話,我現在就去?”莫非說著還象征性地挽一下袖子,結果發現他穿的是t恤。然後朝我笑了,“她走後門兒來的吧。”

    “聰明!”

    “雖然你現在已經黑得不成樣子了,但還是比她可愛!”真聽不出來他這是在誇我可愛還是損我黑,但總之聽起來“比她可愛”。

    “你,負責給我把行李運迴去,我要去買美白霜!”我很氣憤!就差做出個奧特曼飛天的動作了。

    我那天去化妝品店裏狠心買了一套兩千多的美白套裝,迴家走路的時候,我都是扶著路邊的護欄走的,忒貴!媽的,古時候拐了小孩兒賣了也不值一套化妝品!我真後悔軍訓的時候天天想舒揚,想得我都沒時間想我自己了,所以才會搞成這個樣子,真黑!我自己都不忍心看了,不知道舒揚看到我這個樣子還認不認識。

    聽宋含玟在電話裏提過幾次,說舒揚被舒媽媽送去香港一所大學念經濟管理學。我和他的距離算是夠遠了,南城北距。我自從生日以後沒再給他打電話,我怕我一聽到他的聲音就不要命地跑到他身邊兒去。我覺得舒揚已經溶入了我的血液,每時每刻提醒我他的存在,即使沒在身邊,他的樣子也揮之不去。

    上大學後,我變得懶惰,不用親自動手的盡量不動手。每天聽老師講理論知識,複雜得要命,我幾乎都是記不住的,不過幸好有莫非這個攝影愛好者經常幫幫我,不然我就真的該考慮換專業了。

    聖誕節前一天,我聽了一堂死亡教育講座,突然想到了扶瑤。也想到了自己的將來,不管將來我在幹什麽,都不可避免的要死亡,那麽在這短暫的生命裏,我一定不要留什麽遺憾。好好生活。話說我聽完那個講座後,還是很怕死。

    隻有活著才能快樂,隻有活著才能經曆,隻有活著才有記憶。

    隻有活著才能和他在一起並告訴他我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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