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夏淺的話音才剛剛落下,夏家大宅的門就被推開了,夏有國一身帶水的站在門口,臉色有些不看好。


    宋薄涼在心底無奈的歎了口氣,他想要好好吃個飯怎麽就這麽難?


    “爹地。”夏淺抬頭叫了一聲,然後繼續低下頭開始喝湯,等會鬧起來,她碗裏的湯就喝不了了。


    小保姆看到夏有國出現,立刻拿了毛巾上前,跟著夏媚兒離開的南芬也出現在了客廳裏麵,殷勤的接過夏有國手上的包。


    “宋先生。”夏有國根本沒有迴房收拾一下自己,就直接朝著宋薄涼這邊來了,“不好意思怠慢了。”


    夏有國的客氣帶著一種虛假,他對宋薄涼靠近夏淺的用意抱有深深的懷疑。


    “客氣了。”宋薄涼淺淺一笑。


    “宋先生,對不起。”這個時候,夏媚兒也出現在了客廳裏麵,夏淺留意到她臉上的妝容進行了一番修飾,“我不知道我打擾了宋先生。”


    宋薄涼像看髒東西一樣看了夏媚兒一眼,“和惡心的人在一起,空氣都變得惡心起來。”


    夏媚兒呆住,她怎麽都沒有想到宋薄涼這麽不喜歡她,上次宋薄涼派人趕她走,她以為宋薄涼嫌棄她是做清潔的,卻沒想到他惡心的是她這個人!


    眼淚順著她的臉滑落,緩緩的,防水睫毛一點沒沾上,夏淺放下碗,饒有興致的研究了一會,朝著站在一旁的小保姆開口,“過來,扶我去房間休息一會。”


    小保姆麻利的走過來,扶了夏淺,攙扶著她迴房間去了,珍愛生命,遠離是非之地。


    夏淺前腳一上樓,宋薄涼立刻就開口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他也不等夏有國說什麽,自顧自的走了,客廳裏麵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三人站著,夏媚兒眼看著不妙,立刻就要上樓,被夏有國叫住,“媚兒,不要惹事生非,宋先生這種不是你能夠高攀得上的。”


    夏有國的話像一把刀子插在了夏媚兒原本就被宋薄涼給傷得疼痛的心上。


    “對,宋先生,我是高攀不上,那夏淺呢?她就高攀得上了?”夏媚兒咄咄逼人的開口,“我看她也沒有比我高貴了多少,不過就是出生比我好。”


    夏有國的臉色更冷了,“淺淺不會和宋薄涼有什麽。”


    “嗬嗬,隨便夏淺怎麽說都是對的,不管我怎麽做在你眼中都是錯的,就隻是因為我不是你親生的而已。”夏媚兒這次是真的哭了,眼淚不要錢的往下流,南芬站在一旁呐呐的陪著夏媚兒一起哭,夏有國頭大的揉了揉太陽穴。


    公司的事情就已經夠讓他心煩的了,家裏的一群人也這麽不省心,夏有國氣衝衝的走了。


    他剛剛一出門,夏媚兒就停止了哭泣,抬起頭來看著身邊隻能陪著她一起哭的南芬:“真沒用。”


    “媚兒。”南芬被夏媚兒這樣一說,她哭得更加傷心了。


    “你稍微能幹一些,拿下了夏有國,我們母女兩人也不會落到這一步。”夏媚兒好恨,看著南芬的目子裏麵都要噴出火來了。


    母女兩人也不歡而散。


    夏淺聽著樓下並沒有太大的動靜,她整個人放鬆下來,一放鬆,睡意襲來,半夢半醒間聽到手機發出的訊息,她拿過,手機屏幕上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等著!


    等著就等著,她不怕!


    夏淺帶著得意的笑容進入了夢鄉。


    清晨,夏淺還處於睡夢中,淩悠就站在了夏家的大門口,她在夏淺出院的時候才得到消息,要不是因為昨天晚上實在太晚了,好不容易才人到了早上。


    “小姐,淩小姐來了。”小保姆看著淩悠已經在客廳裏麵坐了半個小時了,她才上樓敲了夏淺的門。


    “我知道了。”夏淺聽到之後懶懶的應了聲,“讓她上來吧!”


    她話音才剛剛落下就聽到了淩悠的聲音:“淺淺,你怎麽昨天晚上才告訴我你住院了?”她很生氣,竟然出院了之後才告訴她,這根本就是沒有把她當朋友的意思!


    “你現在不是知道了。”夏淺企圖蒙混過關。


    淩悠才不會放過她,“聽說因為秋季橫,所有你才出車禍的?到底怎麽迴事?”


    “……”夏淺把那天的事情說給淩悠。


    “我真沒有看出來秋季橫是這種人,我去找他。”淩悠說著就要站起來朝外麵走,夏淺出聲叫住她:“算了,我也沒大事,就算我還他,我欠他的。”


    “淺淺……”淩悠覺得夏淺在這些事情上就是心太軟了。


    夏淺哄了好一陣,淩悠的氣才消了,對著夏淺一陣叮囑之後,才急匆匆的上班去了。


    二十天,因為淩悠時不時的過來,夏淺的日子過得倒是不錯,眼看著明天就要倒頭了,夏淺看著自己的腿已經能夠扔掉拐杖獨立行走了。


    樓下的花園裏,自從夏淺迴來以後就再也沒有去過,她讓小保姆拿著拐杖跟在她身後,她出去唿吸新鮮空氣去了。


    兩人走了一小截路,大門就響起了門鈴聲,夏淺找了個最近的椅子坐下,讓小保姆去開門。


    那兩人走進來的第一眼,夏淺就看了個清楚,秋家人,她們?


    “請兩位去家裏坐。”夏淺起身拿著身邊的拐杖就要朝房子裏麵走,小保姆果然引了兩人朝著房間裏麵走去。


    小保姆去倒茶去了,夏淺走進門,放下拐杖坐下:“兩位有什麽事?”


    “夏有國呢?”秋山不客氣的開口,四處打量著,見夏家還是和以前一樣,那些珍貴的字畫、花瓶一樣不少,眼中露出貪婪,原本他以為夏家經過夏有國被帶走的事件之後會跨,卻沒有想到他那麽快就出來了。


    “爹地,還沒有迴來。”夏淺抬頭看著牆上的鍾,這個時候夏有國也應該差不多要迴來了。


    “我等他迴來,和你說,別人會覺得我欺負你這個小輩。”


    夏淺冷笑,她早已經看清楚了秋家人的真麵目,秋山說出這樣不要臉的話,她都替他感到羞恥!


    小保姆端了茶上來,秋山隻喝了一口就不客氣的吐在了地上:“這什麽茶,難喝死了。”


    夏淺眼神微微眯起,看來秋山今天是存心想讓她不痛快了,“把茶端下去,給人喝的茶你端出來幹什麽?”


    夏淺這話就是明著罵秋山不是人,秋母黑著一張臉叫了起來:“夏淺你什麽意思,你的家教呢?”


    “夏家的家教隻針對人,從來不針對東西。”夏淺臉色難堪,這兩人來她家裏鬧騰。


    “你說我們不是東西。”秋母惡狠狠的瞪著夏淺。


    “到底是不是東西,隻有你們自己才知道。”夏淺不予爭辯。


    “你……”秋母被氣了個半死,看著夏淺的表情恨不得吃了她。


    小保姆端走了兩人麵前的茶水,再也沒有端出來了,兩人幹巴巴的坐在客廳裏等著夏有國迴來。


    夏淺旁若無人的打開電視播放手術視頻,血腥的畫麵,讓隻看了一眼的秋母都忍不住想要吐,夏淺就是故意,故意放這樣的片子來惡心她!秋山的表情也不算太好,雖然不至於吐,但是也臉色有些發白!


    夏淺透過反光的屏幕看著兩人的表情,冷笑。


    飽受折磨的度過了半個小時,就在秋母開始懷疑他們來到底是找夏家不痛快的,還是自己來找不痛快的時候,夏有國迴來了。


    看著客廳裏麵的兩人,夏有國眉心皺起,這兩人又來幹什麽?“你們有事?”


    “夏有國,上次你打了我老婆的事情我們今天就來好好算算。”秋山先聲奪人開口,“還有你女兒剛剛罵我們,我們畢竟是客人,想不到你們夏家做出辱罵客人的事情來。”


    夏有國頓了一秒,“我澄清一下,你們上門來找事情的,這不是客人,是仇人。”言下之意,罵客人有事,罵仇人就沒事!


    “你……”秋母真沒有想到夏有國是這樣的人。


    “不管怎麽樣,你今天都要給我一個交代。”秋母不依不饒,她不能白白的讓夏有國給打了。


    “交代是嗎?”夏有國黑著臉開口:“叫上秋季橫,我們把淺淺出事傷了腿的原因也一起說說,該怎麽賠夏家絕不推辭。”


    秋母聽到夏有國提起秋季橫的名字,瞬間身上的氣勢都消弱了三分,她對秋季橫出車禍的原因可是清楚的很,季橫原本是想要帶著夏淺一起去殉情的,好在隻是出了車禍,並沒有受什麽嚴重傷,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要不是夏淺上了我家季橫的車,季橫也不會出車禍,說起來都是夏淺的責任。”秋母的性子怎麽可能讓自己吃虧,她一口咬定了責任都是夏淺的。


    “嗬嗬,那若是今天你們來了我家死在了我家,也全部是你們的責任,要是你們不來我家,就不會死了是不是?”夏淺輕飄飄的話,讓秋家夫妻兩人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這根本就不是一迴事。”秋山出口強辯。


    “這和你們說的就是一個意思。”夏淺明白這兩人不管怎麽都要坑他們夏家一把,可是想要坑他們夏家,也不是這麽容易的。


    “夏淺你不要強詞奪理。”


    “我們夏家還沒有計較,你們倒先送上門來了。”夏淺一瞬間,氣勢全開,鎮住了三人,就連夏有國都沒有見到國這樣的夏淺。


    仿佛渾身上下充滿了殺氣一樣,隻要靠近她一分定然會讓你痛苦不堪,“既然說不清楚,我們就法庭上見,哦,對了,我有個朋友叫曉餘的,最是擅長這樣的官司了。”夏淺看著秋山,眼含深意。


    秋山在聽到曉餘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裏一突,驚疑不定的看向夏淺,她是真的知道還是隻是個巧合。


    秋母倒是不管秋山臉上的表情,雄糾糾氣昂昂的開口:“打官司就打官司,我們秋家不會怕的。”


    夏淺滿意的看著秋山臉上的表情,繼續道:“曉餘住在華山苑,她認識的很多律師都不錯,要不要我給你們介紹介紹?”


    秋山聽到華山苑就再也不敢報僥幸心理了,夏淺是真的知道。


    “淺淺,看你說的,這麽小的事情那裏需要打官司。”秋山笑著打嗬嗬,拉住口無遮攔的妻子。


    “季橫的事情我們也不追究了,有國打我家妻子的事情也都算了,畢竟我們兩家都是這麽好的世交。”秋山按住一臉憤怒的妻子,笑著對夏有國和夏淺開口。


    夏淺鄙夷的看著麵前的人,若是她不提出那個名字,秋山是打算要和他們鬥爭到底,現在這個時候又來裝好人了!


    “這兩件事情,你們都必須向我們道歉。”夏淺盯著兩人,毫不示弱。


    “你不要欺人太甚!”秋山攔不住妻子,任由她開口。


    “我們可以試試。”夏淺冷冰冰的,眼神慵懶,語氣輕柔,“看看到底誰的損失更加大一些。”


    秋山心中一顫,使勁瞪了一眼妻子,討好的對著夏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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