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迴去吧!”


    夏淺抬頭望著他,表情呆萌,宋薄涼抬頭撫上夏淺的頭,夏淺輕輕一側頭,躲過了宋薄涼的手。


    難得的宋薄涼也沒有生氣,他收迴手,發動車子,極快的駛入了黑暗中。


    車廂裏麵流淌著一種淡淡的壓抑,夏淺放緩了唿吸。


    車子停在了夏大宅的門口,夏淺毫不猶豫的下車關門,她鬆了一口氣。


    “下次,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你了。”宋薄涼說完,沒有等夏淺的答應,車子已經開了出去。


    他隻是告知夏淺,讓她做好他臨幸的準備,僅此而已。


    夏淺裹緊了身上的衣服,朝著裏麵走去,一步步,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


    好在客廳裏麵並沒有人,夏淺跑著迴到自己的房間裏,換了一身衣服出來,這才朝著夏有國的書房走去。


    與此同時,宋薄涼迴到宋園,幾乎是在看到宋薄涼的那一瞬間,王居就感覺到了不對。


    “先生,你的情緒?”王居擔憂的開口,宋薄涼的情緒這些年一直以來都控製得很好,怎麽會突然犯病了。


    “沒事。”宋薄涼迴答得很生硬。


    王居還是不放心,因為宋薄涼小時候發生了一些事情,他的情緒一直不太穩定,近三年來一次都沒有發過,他都以為先生的病好了,卻沒有想到今天突然爆發了。


    王居還是拿了藥遞給宋薄涼,“拿走,我不吃。”


    “先生。”王居無奈,想要勸說。


    “不準打電話給我媽。”王居想要求助的念頭也被宋薄涼扼殺在了搖籃裏。


    王居苦著一張臉,看著宋薄涼進去了房間,除了夫人對先生影響最大的?


    夏醫生。


    王居立刻撥通了夏淺的電話,“喂,夏醫生,我家先生犯病了不肯吃藥。”


    夏淺想著宋薄涼離開時候的樣子,他那裏有病了,身體上絕對沒有任何毛病,難道是心理上。


    剛剛宋薄涼發瘋的樣子,倒真的像是心理上有病。


    “他怎麽了?”夏淺正好從夏有國的書房裏出來,一邊詢問,一邊朝著她的房間走去。


    “先生不肯吃藥。”王居苦惱的說,“夏醫生,怎麽辦?”


    ……


    她是醫生,職責是找出病人的病因對症下藥,哄病人吃藥不是她的職責。


    “他是成年人了,不吃就不吃吧!”想來還可以不吃藥,問題不嚴重。


    夏醫生,說好的同情心呢?


    “讓他多喝水。”說完夏淺就掛斷了電話,躺在床上,想著宋薄涼今天的表現,似乎他是真的不太對勁,難道心理上真的有病?


    王居看著杯子裏麵的水,再看看手中的藥,頓時有了主意,心裏歎一聲,還是夏醫生高明。


    王居端了一杯苦的死人的咖啡,敲響了宋薄涼的房間門,“先生,咖啡。”


    宋薄涼打開房門,接了咖啡。


    王居站在門口不肯走,宋薄涼看向他,“幹嘛?”


    “先生,這是咖啡新品,你嚐嚐怎麽樣!”王居的謊話說的順溜極了,臉不紅氣不喘。


    宋薄涼看向手中的咖啡,鼻翼間是他熟悉的味道,隻是這味道中間雜著一股說不出的奇怪苦味。


    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味道實在是說不出來的怪異,宋薄涼看向王居盯著他,見他滿懷期待的望著他,臉色並無其他變化,他一口喝完,苦澀溢滿整個胸腔。


    “以後不要端這樣咖啡了。”宋薄涼將杯子放到王居的手上,關門進去了。


    王居悄悄的摸了一把額頭上不存在的冷汗,得意一笑,好險,不過還是喝了。


    夏淺躺在床上,腦子裏滿滿都是夏有國說的那些話,她讓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和宋薄涼產生感情!


    他沒有說原因,她也沒問,隻是一口答應下來。


    她和宋薄涼之間從來就隻有一種關係,金主和情婦。


    第二天,夏淺如常的起床去上班,夏湄兒也乖乖的和他們一起,再沒有整其他的幺蛾子出來。


    如此幾天,都很風平浪靜,這天,夏淺像往常一樣下了班,走到公司樓下的站台,想要打車。


    陌生的車子停在她的麵前,夏淺向後退了兩步,側開,車子又繼續前進了一段,夏淺又退了兩步。


    夏淺抬起頭,想要看看看到底是誰,車窗的玻璃被搖下來,裏麵露出秋季橫的臉。


    “淺淺。”秋季橫看著一身職業裝的夏淺,他的淺淺還是這麽美。


    夏淺看向秋季橫卻有些被嚇住,他看上去瘦了很多,臉頰都有些凹陷進去了,一張臉上雙眼顯得特別的突出。


    她不自覺向後退了兩步,朝著秋季橫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唿了。


    秋季橫一臉悲傷,“淺淺,你現在覺得我如此恐怖嘛?連和我說個話都不願意了?”


    “不是。”夏淺搖頭,她最不想傷害秋季橫,可是她不喜歡他,也不會帶給他希望。


    “我要走了,再見。”


    “淺淺,你一直在調查的事情,我知道。”秋季橫一句話就讓想要抬步離開的夏淺停了下來,她轉頭看著秋季橫。


    “不管你知不知道都不重要,總有一天我會找出來的。”夏淺的聲音不大,卻帶著滿滿的堅定。


    “淺淺,你真的不想知道嘛?和宋薄涼有關的。”秋季橫眼中帶著憂傷,大著聲音開口。


    “隻要你說一句想知道,我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看到夏淺眼中的鬆動,秋季橫繼續遊說。


    “淺淺上車吧,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夏淺還是坐上了他的車,她迫切的想知道父親出事和宋薄涼之間到底有沒有關係!


    秋季橫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隻要夏淺跟著他上車,他的目標就達成了一半。


    車子裏麵的兩人一路上都沒有交談,直到地方越走越偏僻,夏淺感覺到了不對,“季橫,你要帶我去哪?”


    “帶你去見一個人,你很快就知道了。”


    秋季橫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夏淺心中一驚,秋季橫腦子似乎不太正常。


    “你停車,停車,我要下車。”夏淺急忙開口喊到,伸手就要去抓秋季橫手中的方向盤。


    兩人爭奪間,秋季橫一邊要製止住夏淺一邊要看著前麵的路,手忙腳亂之間,他躲閃不及車子撞上了前麵的護欄。


    秋季橫因為慣性磕上了前麵的擋風玻璃,額頭冒出大片的血跡,暈旋一陣一陣的襲來,他想要抬頭去看夏淺,最終眼前一花,整個人軟軟的倒了下去。


    夏淺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入眼的是雪白的牆壁,鼻尖穿來的消毒水味,不用問她也知道這裏是醫院。


    動了動,她才發現自己的腿不能動彈了,打著厚厚的石膏,痛感清晰的傳遞到了她的腦子裏,一幕幕出車禍前的場景浮現。


    她抬頭去找秋季橫的身影,發現病房裏麵隻有她一個人,好在走進來了一位小護士,夏淺開口問道:“和我一起來的那個人怎麽樣了?”


    “你說和你一起送過來的男的嘛,他就是腦袋受了點傷,有輕微腦震蕩,現在躺在隔壁的房間裏。”小護士對夏淺的問題倒是很熱心的迴答了。


    “嗯。”夏淺點頭。


    “我的東西呢?”小護士把夏淺的包遞給她,一邊開口道:“你給你家人打個電話,讓她們過來照顧你一下。”


    隔壁的那個男人一送進醫院就有人來照顧了,她提了一句隔壁還有個人也一起受傷了,那知道那個男人的家屬來看了一眼以後,一臉憤恨的走了,分明就是認識也不說打個電話讓她的家人過來。


    “好,謝謝。”夏淺倒了謝,摸出手機打通了夏有國的電話,“爹地,我現在在醫院,出了點小車禍,你過來一下。”


    “什麽?車禍?”夏有國聽到夏淺的話嚇得人都顫抖起來,夏淺可不能出事啊!


    “爹地,我沒事,就受了點小傷。”夏淺連忙安慰夏有國。


    掛斷電話夏有國立刻急衝衝的朝著醫院趕過來。


    剛剛下飛機的宋薄涼也接到了夏淺因為車禍住院的消息,王居說完夏淺的狀況之後就小心的站到了一旁,等著宋薄涼吩咐。


    “我知道了。”宋薄涼隻是淡淡應了一聲,隻是朝機場外走的步子快了起來,王居會心一笑,趕緊跟上。


    “先生,我們是直接去醫院嘛?”王居小心翼翼的詢問。


    宋薄涼一個輕飄飄的眼神落在了王居的臉上,讓他心底一顫,揣揣不安。


    “迴公司。”宋薄涼淡淡的開口,坐進了車裏。


    車子開到半路,宋薄涼突然開口:“去醫院。”


    司機聽到宋薄涼的話,立刻調轉了車頭朝著醫院的方向駛去。


    病床上的秋季橫也悠悠轉醒了過來,看著站在床邊一臉擔憂的秋母,他光亮的雙眼閃過一絲黯然,“媽。”


    “兒子,你感覺怎麽樣了?頭還疼不疼,你可把媽嚇死了。”秋母一連聲的開口。


    秋季橫四處張望了一圈,並沒有看到夏淺,“媽,淺淺呢?她怎麽樣了?”


    提起夏淺的名字,秋母的臉一黑,瞪著秋季橫,“媽告訴過你,以後不要和夏淺那個丫頭來往,你看看,因為他,你現在住院了吧,她就是個災星。”


    秋母憤憤不平的還在數落在夏淺,秋季橫艱難的站起來,下床,朝著門口走去,秋母連忙拉住他,“你現在受傷了,想去那裏?待在床上,那都不準去。”


    “媽,我要去看淺淺。”秋季橫捉急到,沒有看到夏淺到底怎麽樣,他總是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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