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諭堂在遍尋不著耿芙蓉後,自己靜靜的領悟了一些事。


    他拿出已經合在一起的兩方玉珮,想起諭清拿玉珮給他時,兩人之間的童言童語--“諭堂,這半方玉珮給你,將來有一天我長大了,一定會去接你迴來,到時候就以玉珮為信物,你千萬別弄丟了。”秦諭清就像個小大人一樣,信誓旦旦的說。“要是我們沒找到彼此呢?”丘諭堂心中有太多的不安全感,因為秦天生不許他進秦家的大門。“不會的,就算我死了,也會把這玉珮交給一個我能信任的人,要他幫我找到你。”秦諭清小小的年紀,就有堅定的意誌。“那我該怎麽報答找到我的那個人?”母親教他要知恩圖報,所以他得先知道秦諭清要他怎麽迴報幫他的人。“那還不簡單,是男的就把他當成我,以兄弟之禮相待,是女的就更簡單了,幹脆娶迴家當妻子疼愛呀!”秦諭清笑道。耿芙蓉很像諭清,有著不容改變的堅定與執著。


    堅定?


    執著?


    看著手中的玉珮,丘諭堂恍然大悟。


    諭清是怕耿芙蓉因為他的死而尋短,所以才把玉珮交給她,其實諭清並不是真的知道他會迴來,隻是要耿芙蓉守著他的遺願,好好的活下去,因為諭清怕耿芙蓉去尋短,為他殉情。沒錯!


    耿芙蓉因為覺得愧對諭清,所以拚死也會完成諭清的心願,即使秦天生對她百般淩辱,她依然無怨無悔。如今玉珮已經交到他手上,耿芙蓉會上哪兒去?


    現在他的腦海裏浮現的全是她的身影。


    她輕顰蛾眉的模樣、她發怒生氣的模樣、她淺吟低笑的模樣、她嬌羞溫柔的模樣,他無一不記得清清楚楚。他早在見到她第一麵的時候就愛上她了,無可救藥的愛上她,卻遲鈍得到現在才發現。即使認定她是秦天生的女人,他仍然無法克製自己對她的迷戀,而且每見一次麵,就多迷戀她一分。難怪他總是替自己找借口接近她,卻又處處用言語奚落她,隻為了平衡自己那顆愛她的心,強迫自己去討厭她。在不了解她贖罪的心理之前,他以為她愛著秦天生而妒火狂燒,對她又氣又恨。他嫉妒,嫉妒秦天生能獨自占有她卻又不肯珍惜她,而真正愛她的自己,卻無法擁有她。現在的他,又傻氣的嫉妒起諭清。


    對耿芙蓉而言,諭清是她的夫婿,也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她心中有著無可取代的地位。她會握著諭清給她的玉珮,訴說著委屈、痛苦、無奈、憂傷,她所有的所有,隻有諭清一個人能分享。她說她無法體會隻有一麵之緣的兄弟如何培養感情,他同樣無法理解她和諭清之間的所有。諭清用心計較的替他留住了芙蓉,但他卻隻能在芙蓉的心中當一個過客,因為他親手將芙蓉推開了。諭清的靈魂陪著她度過三年的歲月,而他帶給她的卻不曾是嗬護,隻有永無止境的傷害……“諭清,芙蓉是否向你哭訴過,是否曾向你抱怨過我的不是?”丘諭堂學著耿芙蓉向秦諭清傾訴。天啊!她到底會去哪裏?


    從前有諭清的玉珮陪伴著芙蓉度過每一次傷痛,如今她要拿什麽忘卻他曾給予她的傷害?她孤伶伶的一個人要何去何從?她該如何麵對往後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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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丘諭堂十萬火急的衝進秦家,去見那個他最痛恨的人。


    “你肯迴來了嗎?”秦天生有把握他會迴來。


    “我是來找芙蓉的。”他瘋狂的衝入內堂尋找,穿廊過房,但怎麽就是沒看到耿芙蓉的人影。“她走了。”秦天生平靜的告訴丘諭堂。


    耿芙蓉是被秦天生趕走的,因為他找迴了兒子,卻不希望這個兒子又愛上她。“她去哪裏了?”


    “我不知道,她也沒說。”就算她說了,秦天生也不會告訴他。


    既然秦天生不知道芙蓉的去處,這裏也沒什麽值得他留戀的。


    丘諭堂二話不說,轉頭就往外走。


    “你要走了?不留下來?”秦天生以為他會留下來。


    “留下來做什麽?”丘諭堂覺得自己一刻都待不住。


    “你不是喜歡耿芙蓉嗎?”秦天生慢慢的撒網。


    “那不關你的事!”丘諭堂冷哼道。


    秦天生氣得渾身發抖。


    “你知道耿芙蓉最在意什麽事嗎?”他抓住丘諭堂在乎耿芙蓉的弱點。“她最在乎的是我能不能原諒她,還有她能不能入籍秦家。”丘諭堂聞言一楞,腦子隨即飛快的運轉著。


    他知道秦天生在打什麽主意,而他也絕對不會鬥輸秦天生,看他那得意洋洋的麵孔,他發誓自己絕對不會讓他全盤皆贏。“我可以迴秦家,也可以繼承秦家的一切,包括叫你一聲爹都沒問題。”丘諭堂喜歡這種感覺。“真的嗎?”秦天生興奮不已,三年來的日思夜盼,總算得償所願。


    “別高興得太早,我有條件。”老狐狸也有掉進圈套的一天。


    “你說,隻要你肯迴來,什麽條件我都答應。”


    “如果你能找到芙蓉,又能讓她嫁給我,我答應你的事情立刻可以實現。”薑,不見得是老的辣。


    “這……”他才叫耿芙蓉滾得越遠越好,最好不要再出現在他眼前,這會兒要他上哪兒去找?雖然丘諭堂不肯定耿芙蓉是被秦天生逼走的,但是無論如何,多一個人去找就多一分希望。“我等你的好消息。”丘諭堂轉身打算出發去找耿芙蓉,因為他知道秦天生可能也很難找到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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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漁村的岸邊,一個女子正優閑的垂釣,卻被一陣清脆的叫聲打擾,剛要上鉤的魚兒也被嚇得無影無蹤。“芙蓉姐!”


    小雀兒臉色蒼白,嚇得花容失色,活像見到鬼似的。


    “怎麽了?是不是前村的人又上門找碴了?”看著小雀兒一身狼狽,她實在看不出她哪裏像個女人。“不是前村的人,他們對芙蓉姐可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現在見到我都是雀兒姐長、雀兒姐短的,哪敢欺負我!”“要不然你說說看,是什麽事讓雀兒姐嚇得花容失色?”耿芙蓉取笑著她。“芙蓉姐!你還取笑我,人家可是為了跑迴來跟你通風報信,才會摔了一跤,破了衣裳耶!”“好,我不笑你,說說你聽來了什麽新消息。”


    “剛剛前村的人來報信,說有人到處在打聽芙蓉姐的消息。”小雀兒比手畫腳的說。“而且聽說是個很英俊的生意人喔!”生意人?


    耿芙蓉手上的釣竿就這麽掉進水裏。


    會是他嗎?


    小雀兒見釣竿落水,立刻挽起袖子伸手撈了上來,不敢打擾看來心事重重的耿芙蓉,安靜的坐在一旁繼續垂釣。“芙蓉姐,那個生意人要找的芙蓉真的是你嗎?”


    小雀兒才想繼續追問,耿芙蓉已經站起身,迴頭往村子裏跑。


    “等等我啊!”小雀兒喊著耿芙蓉,又忙著收拾釣竿,頓時手忙腳亂,最後幹脆將釣竿丟下,追著耿芙蓉迴村子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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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灰蒙蒙、剛下過雨的天空,層次分明的烏雲深深淺淺,像一幅潑墨畫。耿芙蓉站在屋外,凝望著遠處的山光水色,憶起了她不想再提的往事。


    她原以為在平靜的生活中,她能夠漸漸淡忘的,但小雀兒的一句生意人,讓她驀然明白,自己從未忘記過他,而是將他藏在心底不願再憶起。一年前,她按照秦老爺的意思,遠遠的離開白鳳鎮,因為秦老爺認為她離開就能讓丘諭堂迴到秦家。她能說什麽?


    當然是無條件答應。


    老實說,秦老爺雖然恨她,卻也沒虧待她,該給她的薪俸一個子兒也沒少,所以她才能順利的離開白鳳鎮,來到這個小村莊。說來也真是巧,這個村子不但貧窮,而且沒有一個男人,鄰近的幾個村莊都稱這裏為“寡婦村”。這是跟她的際遇多切合的一個村名啊!


    所以她決定留下來,用自己不算少的積蓄幫助這個村莊。


    首先她雇用了幾名外村的壯漢保護這村莊的安全,抵禦想欺負寡婦村的人,再拿出一部分的銀子,將自己以前經營秦家生意的本事展現出來,做一些買賣,漸漸的讓村民們富有起來。眾所周知的,有錢人說話就大聲,現在連那些以前常欺負寡婦村的男人都得靠她們做的買賣生活,所以全都自動的做起護衛寡婦村的工作。她的生活過得既平靜且充實,但是,為什麽丘諭堂要打聽她?


    雖然尚未有明確的消息證明打聽她的人是丘諭堂,但她幾乎可以肯定是他,因為在這世間她已經沒有親人了,惟一能算得上有點關係的,大概隻有他了。突然,孩子的哭聲打斷了耿芙蓉的思緒。


    “乖,別哭,娘去拿米漿來喂你。”抱著剛出生不久的嬰兒,耿芙蓉手忙腳亂的準備著嬰兒的吃食。這時,冒冒失失的小雀兒又跑了進來,差點撞翻耿芙蓉手裏的碗。


    “小雀兒!”耿芙蓉有點生氣。“都老大不小了,怎麽還像個孩子?我真不知道你為人婦的日子是怎麽過的。”“你又兇我!”小雀兒覺得自己好不委屈。“外頭打聽你的人都到門口來了,你還有心情喂孩子!”耿芙蓉被她逗笑了。


    “喂孩子跟別人來打聽事情有什麽關係?”難道就因為有人來打聽她的事,孩子就得放著讓他挨餓嗎?“怎麽沒關係,要是讓那個人發現你有個小孩,那就慘了!”小雀兒可是一心一意為耿芙蓉著想。“我有沒有孩子不關別人的事。”


    “是不關別人的事啦,不過萬一打聽你的那個男人是你的‘什麽人’,我怕會因為這個孩子而鬧出人命。”小雀兒一麵喘著氣,一邊不停的和耿芙蓉抬杠。就在兩人還在抬杠時,在村子裏打探消息的男人已經來到耿芙蓉家門口。耿芙蓉看見他,一顆心不自覺的安穩下來,但也同時產生了失落感。


    打聽她的男人不是丘諭堂。


    頗會察言觀色的小雀兒看見耿芙蓉沒什麽異樣,確定這個男人與耿芙蓉毫無關係,便大膽的指著那男人的鼻子問:“喂!你這個人懂不懂禮貌?沒經過人家同意就進到人家家裏來!”


    那男人倒是很有禮貌。


    “在下柳天賜,想跟兩位姑娘打聽一個人。”


    “這太老套了,你是不是看見咱們寡婦村裏沒有男人,所以想欺負我們?告訴你,隻要我一喝,馬上會有一堆人把你團團圍住!”小雀兒不雅的吹了聲口哨,不一會兒,真的有一群男人拿著鋤頭,圍在耿芙蓉家門外。“芙蓉姐,是不是這家夥對你不規矩?”帶頭的大漢瞪了柳天賜一眼。“我們是看你規規矩矩的才讓你進村子,你可別亂來。”“大家別誤會,我隻是想和這位姑娘說幾句話而已。”柳天賜迴頭問向耿芙蓉。“不知道姑娘的夫婿可在家?”“你既然稱我為姑娘,我又何來夫婿?”耿芙蓉的臉色變得不太友善。


    “哦?那姑娘手上的孩子是別人的囉!”沒丈夫,哪來的孩子?


    “孩子既然在我手上,當然就是我的。”


    柳天賜依耿芙蓉的話推測,知道她可能就是主子要找的人。


    因為她就叫“芙蓉”,也沒有夫婿,而她手裏抱著的嬰兒看來才出生沒多久,如此一推算,那嬰兒應該和主子脫不了關係。突然被告知自己已經當爹了,這下子大概會有人高興得快瘋掉。


    “那在下就先告辭了。”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他可以迴去複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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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樹林裏,丘諭堂等得心焦,不停的望著樹林子外頭的動靜。


    柳天賜該不會一進到全是女人的村子,就忘了主子站在這兒吹風、淋雨、喂蚊子吧!柳天賜是他在買下銷魂樓讓蘇彩柔掌理時所認識的人。


    當時柳天賜因為缺少盤纏,想在銷魂樓找個保鏢的工作糊口,可他認為那太大材小用了,所以才將他帶在身邊,久了竟也沒有主仆之分。他之所以會找到這個小村莊,也是因為柳天賜看過芙蓉的畫像後,老覺得他在這附近見過這麽一個人,才硬拖著他到這附近來找。隻是找了好幾天,卻什麽線索也沒有,他都快絕望了。


    “恭喜主子、賀喜主子。”柳天賜一見到丘諭堂就咧開大嘴、雙手抱拳的一直恭喜他。每迴見到他沒個正經的模樣,丘諭堂還真不想理他。


    “你不問問我賀喜你什麽?”柳天賜就是不喜歡他這副悶不吭聲的模樣。“你自己說吧!”


    真是無趣,也不會製造一點效果。


    “主子這下子可算是雙喜臨門了,不但找到心愛的女人,還有個孩子。”他也替丘諭堂高興。“你真的找到了?”丘諭堂激動的扳住他的肩膀。


    “主子,你先別那麽激動,留點力氣待會兒用在主母身上。”依那姑娘不悅的表情看來,主子恐怕得花不少力氣哄哄人家。“那姑娘的模樣和畫像有七分像,聽村民都叫她芙蓉姐,應該是錯不了。”“什麽?才七分像你就肯定是她?”丘諭堂有點泄氣。


    “可是她叫芙蓉呀!”


    “閨名叫芙蓉的女子天下何其多,難不成隻要是叫作芙蓉的女人,都是我要找的人?”丘諭堂沒好氣的反駁。柳天賜拉著他的手。


    “去瞧一瞧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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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丘諭堂和柳天賜才剛到,耿芙蓉湊巧打開大門。


    兩人一打上照麵,丘諭堂臉上立刻充滿驚喜,耿芙蓉的表情卻是萬分無奈。為什麽她總躲不過秦家人的糾纏?


    丘諭堂不請自入。


    進了大門後,他看見廳上的搖籃裏有個嬰兒,立刻趨前把兒子看個仔細。不過看了之後令他頗為失望。


    他望著那嬰兒淡淡的開口:“怎麽一點也不像我?”


    “又不是你兒子,為什麽要像你?”小雀兒在一旁不滿的說。


    小雀兒的話猶如在丘諭堂的傷口上撒鹽。


    “叫她閉嘴!”丘諭堂吼著要柳天賜堵住那隻小麻雀的嘴。


    柳天賜為了怕主子把怨氣出在小麻雀身上,幹脆扛起小麻雀遠離這是非之地。“她說這孩子不是我的?”丘諭堂不相信別人說的話。


    “沒錯。”這本來就不是他的孩子。


    “可是柳天賜聽見你對孩子自稱娘……”難道這孩子是她跟別人生的!?這個可能性讓丘諭堂幾欲發狂。


    “不是你的孩子,並不代表也不是我的。”知道他的想法後,耿芙蓉寧願他就這麽誤會下去。“不,我不相信!為什麽你要嫁給別人?”他提高音量。


    “為什麽我不可以嫁給別人?難道就因為我害死了諭清,所以就連成親的自由都沒有嗎?”他們兩個幾乎可以算是仇人,即使有過肌膚之親又如何?


    “你的男人呢?為什麽不在你身邊?”丘諭堂決定打聽清楚,如果耿芙蓉真的嫁人了,而且生活過得平靜、美滿,他可以考慮成全她。“出海捕魚去了。”耿芙蓉隨口胡謅。


    丘諭堂忍不住怒吼:“你還想騙我到什麽時候?雖然這孩子長得不像我,但是依時間推算,他明明就是我的孩子!”“就算他是你的孩子又如何?秦老爺從來就不曾承認我是秦家的媳婦兒,他恨我害死了他兒子,一個令他仇視的女人,生下的孩子他會承認嗎?”她是諭清的妻子時,秦天生不承認她,就算如今她再嫁給諭堂,依然得不到秦天生的祝福與承認,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懷抱這種希望去自取其辱?“會的,也許這孩子是諭清來投胎的,這輩子他還想做秦家的人!”丘諭堂為了說服她,竟開始胡亂推測。耿芙蓉被他的話嚇到了。


    “不,他不會是諭清,不會的!”她不要再次投胎的諭清有這麽坎坷的命運,剛在母親肚子裏形成,父親就喪命,母親也為了產下他血崩而亡……“不!他不是諭清。”丘諭堂見她如此激動,連忙安撫她:“好,他不是,是我說錯話了,我向你陪罪。”他知道自己已經錯失一次機會,這一次是最後的機會,如果他無法好好的把握,就再也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了。丘諭堂情不自禁的抱住她。


    “告訴我,這些日子以來,你想過我嗎?”


    耿芙蓉扭動著身子想掙脫他的箝製,他幹脆將她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順道出言恐嚇:“別亂動!如果不想我侵犯你的話。”他更加用力的抱緊她,粗喘著氣息,靠在她耳邊輕緩的說:“一個禁欲將近一年的男人,是禁不起刺激的,小心我受不了誘惑而吃了你。”“你放開我!”她壓低聲音,生怕被屋外的人聽見。


    “隻要你乖乖告訴我實話,我自然會放開你。”事情好象不是柳天賜說得那麽簡單,她似乎刻意隱瞞了什麽。“別這樣,秦老爺答應放我自由的。”她埋首在他胸前低吟。


    “秦天生放了你,我可沒有!”他討厭她口口聲聲將秦天生擺在第一位。秦天生說什麽她都聽,為什麽她就不能聽他一次?


    天哪!她到底還要贖罪多久?


    “你要我怎麽還?”這樣曖昧的姿勢令她不自在,所以她還是像一隻小蟲般不停的扭動。禁不住對她的渴望,更無法抵擋這樣的身體摩擦,丘諭堂無暇迴答,隻是瘋狂的渴求她的吻,雙手在她身上揉撫著。這是他的迴答嗎?


    他要她用身體來贖罪?


    如果這樣就能消除他對她的恨意,她願意給他。


    她閉上眼睛接受他狂肆的吻,毫不抵抗的讓他為所欲為。


    五糧液股票走勢和k線圖分析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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