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紅色的夕陽,把半邊天空都渲染成了紫紅色,看起來絢麗奪目,耀眼得讓人不舍得移開眼。


    嘶……


    額頭上傳來一陣陣刺痛感,蘇婉緩緩的睜開雙眼,就被眼前的情形驚得愣住了。


    古香古色的房間內,四下一片幽靜。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鬆香味外竟還夾著一絲絲的血腥味!


    動了動僵硬的身體,她努力抗拒著腦中的暈眩感。從墊了幾床被子還硌的慌的床上爬起來。


    這是什麽地方!


    她記得自己剛偷到陸澤這個黑道老大販賣毒品的證據,還未出門便被陸澤抓到了,陸澤不早不晚恰巧在她覺得自己成功了之後,一把她抓住,連他辦公室的大門都沒走出,想來是陸澤早就準備好的,知道她是警方的臥底,才來個甕中捉鱉。她自出警校接作任務以來就沒失手過,沒想到唯一一次失手,差點失去了性命。


    蘇婉悶咳幾聲,側過身來,汗水浸濕的裏衣貼在後背,黏糊糊的,難受的緊。


    金色的夕陽給房間籠上了一層薄紗,太陽旁邊的雲都被染成了胭脂色,滿天的紅霞,令人心馳神往,若不是身處在這陌生的地方,蘇婉倒很有閑情去欣賞這美麗的天空。


    額頭上疼的厲害,蘇婉摸到床沿坐了起來。感覺到什麽東西順著額角流了下來,她抬手一股**粘膩的液體沾上了她的手心,怪不得頭那麽疼。


    暈暈沉沉的腦袋讓蘇婉提不起精神,迷茫的眼神盯著某處看了好一會,突然腦中一股陌生的記憶襲來,與她原本的記憶迅速融合,蘇婉皺起眉頭,盡管她十分不願相信,卻不得不承認,她穿越了……


    這具身體的主人也叫蘇婉,是西涼國將軍府蘇修之的嫡長女,父親在她兩歲的時候戰死沙場,母親沈氏隨後也因患病過逝!


    偌大的將軍府,從此由蘇修之的庶弟蘇遠之和孟氏接手打理,而蘇婉因年幼被府裏奴才怠慢導致患病,孟氏便對外宣布蘇婉體弱多病,又因父母雙亡,找了個借口把她送到千裏之外的普壽寺,美曰其名養身子!


    目光落在窗外美麗的夕陽上,唇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眼底冰冷刺骨,上天既有意讓她穿到這副身體上,那她便是將軍府的嫡長女蘇婉,蘇婉就是她,不管是誰欠她的,她都一一讓她十倍奉還,也當是還了這副身體的恩情!


    這時外間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蘇婉迅速躺迴床上,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蘇婉感覺到麵前來了兩個人,視線不停的打量著她,接著便感覺到有人在她鼻息下探了下,她一時沒防備,忘記了息鼻。


    “啊!綠淩姐姐,怎麽辦,還有唿吸。”秋靈被嚇得一顫,身子後退了一步。


    綠淩目光微沉,眼底冷光乍現,淩厲地雙眼在蘇婉身上巡視了兩下,迅速做出了決定,伸手拔下頭上的纏枝釵刺向顧婉櫻的露出的頸脖,這支金釵還是從顧婉櫻的梳妝盒裏找到的,反正她馬上就要成為一個死人了,這些精致漂亮的首飾她再也用不著了,服侍了她這麽久,這些東西合該是她的。


    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襲來,蘇婉的身體立馬像隻驚醒的貓,根根毛發聳立。一股殺氣傳來,還未睜開雙眼的蘇婉準確的抓住一隻刺向她的手,隨後猛然睜開雙眼,看到眼前站著兩個小丫鬟,其中一個身穿煙綠色衣服的丫鬟手中拿著一支金色的釵子,金釵上鑲著金色的流蘇,閃閃發光,釵身有兩股樹枝似的花紋纏繞的上麵,顯得格外的好看。


    “你想幹什麽!”


    蘇婉的一句話,嚇的兩個丫鬟身體一僵,雙眼瞪的渾圓,極不自然的對視了一眼。


    “沒聽到我說的話嗎?我在問你幹什麽?”蘇婉嚴聲厲色的問道。


    綠菱盯著蘇婉看了好一會,覺得此時的大小姐異常陌生,以前的大小姐說話從來沒有這麽冰冷嚴厲過,也沒有出現這麽兇狠的一麵,光是看一眼就讓她膽戰心驚,心底發寒。有一瞬間她幾乎以為眼前這個人並不是她從小到大服侍過的大小姐,但她方才和秋靈一直在院子裏,若有人進出,她們一定知道。


    那一瞬間的想法轉瞬即逝,仿佛是她的錯覺。定了定神,確定了是蘇婉後,綠菱有些得意的朝她一笑,卻看到蘇婉如寒冰般刺骨般的神眼盯著她,一股冷意從腳底升上來,她不自然的換上一副討好的表情說:“小姐奴婢是想幫您把金釵插到頭發上呢,這枝金釵配您這身衣服再合適不過,咱們馬上就要迴京城了,奴婢給您打扮打扮……”


    望著蘇婉那雙清冷嘲諷,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綠淩莫明的感到一陣心虛,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低。


    蘇婉冷冷一笑,這種謊話若以是原主會信,她?嗬,還不待她反應過來,就見到另一個丫鬟拿著把刀刺向她的胸口,蘇婉連忙放下綠淩的手,身子向裏一側,躲開了秋靈的刺殺,右腿一抬便把秋靈踢到牆上又滾下來。


    綠淩詫異不已,大小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大小姐常年病災不斷,身體柔弱,別說一腳人踢飛,就連多走幾步路就累的氣喘籲籲,難道是把頭撞壞了導致她身體也變好了?


    這可怎麽辦,景世子馬上就要迴來了,夫人讓她盡快動手讓大小姐悄聲死去,本以為下藥讓大小姐了無聲息的死去,從小體弱多病大小姐,忽然去了也不奇怪,誰知今天早上她無意中看到蘇婉把藥倒在花瓶底下,哼,賤人,原來她早就知道她們的計劃了。為恐事情敗露她和秋靈上午把大小姐誘騙到湖邊準備把她殺死,誰知道大小姐命那麽大,頭磕在石頭上流了那麽多血居然還沒死掉。


    若是她身體好起來了,算起她謀害她的事情,那她就完了,謀害朝廷官家嫡女,那可是殺頭的大罪!綠淩驚恐不已。


    同樣秋靈心中也滿是驚慌,她是夫人派過來接大小姐迴京的,若是夫人見到大小姐安然無恙的迴到京城,她就等著受罰吧。再者大小姐若安全迴京,謀殺官家小姐的罪名肯定逃不掉,說不定還會連累夫人,反正已經下過手了,幹脆一不休二不休,再來一次,難道她們兩個人還打不過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深閨小姐嗎?


    綠淩和秋靈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訊息:一起把她殺死。秋靈強忍著身體的巨痛伸手去撿掉在不遠處的匕首,蘇婉看到冷冷一笑,在秋靈快要碰到匕首的時候一腳踩上她的手背。


    “啊!”秋靈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一隻櫻色桃花繡花鞋踩在她手指上慢慢碾磨著,痛的她心尖都在打顫,秋靈用另一隻手搬開蘇婉的腳,卻紋絲不動。


    蘇婉無聲冷笑,微微伏下身子,清冷的目光盯著一臉慘敗的秋靈道:“說,是誰讓你來殺我的?”


    秋靈眼神閃過一絲驚慌,雖然快卻沒逃過蘇婉的眼睛。她的父母還在夫人的手上,把夫人供出去了她的家人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眼珠子裏恨意流淌,秋靈狠狠的盯著蘇婉道:“沒人指使我來殺你,是我自己看你不順眼,想殺你罷。”


    蘇婉冷笑一聲,反手甩給秋靈一個巴掌:“我與你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就因為看我不順眼就想殺我?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再不說實話,那你的下場就跟她一樣。”說著一腳踢起旁邊的匕首,正插入拿著花瓶準備砸向蘇婉的綠淩的胸口,綠淩難以置信的望著蘇婉,她怎麽也不明白為什麽蘇婉變得這麽厲害,瞠大的眼眸裏充滿了絕望和驚恐緩緩的倒了下去。


    花瓶砸在地上一聲刺響,嚇得秋靈一個激靈,臉色慘白,看著蘇婉一雙漆黑的眸子,宛如從地獄爬上來的魔鬼,在死亡的麵前,隻要不是死士,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坦白,這位秋靈也不例外,死亡的恐懼一直籠罩著她,最終她受不了蘇婉淩厲的壓迫,顫抖的閉著眼睛,大聲道:“是夫人,夫人讓奴婢在迴京的之前務必要殺了大小姐”


    蘇婉兩道纖眉一挑,沈氏多年前就已去世,此時秋靈嘴裏的夫人自然是二夫人,絕美的臉上角勾出一個和暖如風的笑容:“二夫人為什麽要殺我?”


    見秋靈支支吾吾不肯說出來,蘇婉沉下眼瞼,冷聲說道:“如果你不肯說,我不介意送你和綠菱團聚。”


    蘇婉聲音灼灼,全身透出的寒意和對死亡的恐懼,令秋靈身子不自由主的顫抖了一下。


    在麵臨死亡的恐懼下,秋靈再顧不得其他,閉著眼睛,大聲道“景世子快二十歲了,前幾年一直長駐邊關,這幾天就要迴京了,迴京後必然會提與大小姐的婚約,夫人想讓二小姐嫁進景王府,才派奴婢來殺您,大小姐饒命啊,奴婢也是受夫人指使的,求求大小姐,饒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秋靈沒見蘇婉出聲,說著,便跪在地上磕起頭來。額頭與地麵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不幾下,便有鮮紅的血染她潔白的額頭上,白色映著紅色,光華似乎更勝了幾分。


    哈,蘇遠之和孟氏霸占了蘇府,把她扔到這鬼地方,讓身邊的丫鬟婆子欺辱她,還想要她性命,霸占她的未婚夫,哼,即使現在她對那個景世子沒什麽興趣,她也不會讓孟氏的女兒得到。


    蘇婉撿起地上的發簪,微微一笑,那碧玉般皎潔的麵龐上,含著夏日的晚霞,像花房裏充了蜜一般。突然,手腕一翻,手中的發簪脫手而出,化出一道流光,直直的射了出去。


    空氣中彌漫著鮮血的味道,還來不及叫喚,秋靈的心髒上就插了一支漂亮的發簪,深深的插在她身體最脆弱的地方,一簪斃命。


    她以前臥底的身份就是陸澤的私人醫生,對人體各個部位最是清楚,哪裏插一刀就立即斃命,哪裏插十幾刀還能苟延殘喘,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位秋靈,先前把原主推到假石上,殺死了原主,後來在她醒來時候再對她起了殺心,她不是聖母,麵對一個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殺了自己的人,她絕不會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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