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像是一位貪玩的老人,隻要他高興,就會給你奇遇和歡樂,他一不高興,就給你分離以及悲傷。


    雲木初大概是得罪了這位老人家,所以他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捉弄她。


    將桌子上的美食一掃而光之後,雲木初一臉滿足的靠在椅背上,像極了一個小女孩,而紀邪看著她這個樣子,眼裏盡是溫柔的笑意逆。


    “飽了?”紀邪笑著,給雲木初遞了一張手帕,讓她擦擦嘴。


    雲木初點點頭,迴答說:“嗯,飽了。”


    紀邪低頭打量了一下餐桌上的戰果,說:“不過你這食量跟以前相比,貌似低了點啊。”


    “咳咳,可能是中午吃多了。”雲木初迴答的很是敷衍。


    餐廳裏的人慢慢多了起來,紀邪見雲木初吃的這麽撐,也不打算馬上就走,就跟她在餐廳裏坐一會兒,等雲木初好些了之後再離開。


    不知道為什麽,餐廳裏突然有了一陣***動,一些人開始往同一個方向看去,探頭探腦的,還一邊互相說著什麽鼷。


    隨著竊竊私語的人越來越多,雲木初跟紀邪也依稀聽到了幾句,大概是什麽大人物坐在那邊,一群人大驚小鬼的,所以才有了這陣***動。


    紀邪不以為然地撇撇唇:“也不知道是什麽大人物,吃個飯也能引起這麽多人關注。”


    “怎麽,你紀大總裁不高興了?因為沒人認出你?”雲木初損了紀邪一句。


    這時,隔壁桌隱隱約約傳來了一句感歎:“果然是那個美女鋼琴家呢,叫什麽名字來著,秦芮,是吧?”


    秦芮?這個名字讓原本懶洋洋靠在椅背上的雲木初仿佛觸電一般,立馬就坐直了。


    紀邪自然也聽到了,但隻是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怎麽了?”


    雲木初迴過神,微微有些慌張:“沒、沒什麽。”


    大概是自己聽錯了,又或者隻是跟秦芮碰巧也在這個餐廳吃飯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雲木初暗暗深唿吸了幾口氣,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


    可當那個人站了起來,雲木初還是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


    即使隔著這麽多人,這麽多張桌椅,她還是輕易地看見了他。


    他在人群中依然耀眼,距離有些遠,雲木初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看不清他的樣子,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知道,就是他。


    紀邪看著雲木初這個樣子,剛剛還在眼裏的暖意瞬間冷卻了下來,目光順著雲木初的,落在了遠處那個男人的身上。


    男人,沒錯,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小子也有二十多歲了吧,不知道還是不是個臭小子。


    紀邪的目光冷了幾分,緊緊盯著那個人。


    不一會兒,那個人的女伴也站了起來,女伴的身高正好到他的肩膀,看上去似乎是一對挺相配的戀人。


    雲木初迴過神,轉頭對紀邪說:“我休息夠了,走吧。”


    紀邪看了一眼雲木初,問:“你就這麽怕見到他麽?”


    “見、見到誰?”雲木初決定裝傻,反正距離這麽遠,或者是她看錯了呢。


    再說了,他如果要來這種店,一般都會去什麽包廂之類的話,怎麽會這麽毫無顧忌的坐在大廳裏。


    一定是自己看錯了,雲木初暗自在心裏安慰著自己。


    紀邪看著雲木初這幅忐忑的樣子,心裏有了個主意:“我們過去打個招唿吧。”


    雲木初一愣,然後看著紀邪:“你、你瘋了麽?”


    “怎麽?隻不過是打個招唿而已,我們好歹也是朋友啊,啊不對,應該說曾經是朋友。”紀邪笑了,笑容帶著些涼意,看不透他的真實意味。


    雲木初搖搖頭,堅決不去。


    “要不這樣好了,我幫你測試一下他。”紀邪臉上依舊是那抹奇怪的笑容:“我們假裝正在交往,看看那家夥是什麽反應。”


    “為什麽我要測試他。”雲木初白了一眼紀邪:“我、我跟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反正試一試又不會怎樣,既然你說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了,那麽久配合我一下吧,我挺好奇的。”紀邪繼續引誘雲木初上鉤。


    聽到紀邪這番話,雲木初頓時明白了為什麽紀邪會突然想出這個餿主意,大概是無聊找人惡作劇了,雲木初歎了口氣,迴答說:“你又想惡作劇了。”


    “是啊,你就配合我一下,難道……你還喜歡著人家?”紀邪說著,笑容不見了,挑著眉看著雲木初。


    雲木初一驚,立馬搖搖頭說:“誰喜歡他,我隻不過覺得有些尷尬而已。”


    “尷尬什麽,不是有我在麽。”紀邪說著,拉起了雲木初,然後用右手搭著雲木初的肩膀,看上去很親密的樣子。


    “我、我還沒答應呢!”雲木初想要掙脫紀邪,可惜自己的力量,根本比不上紀邪。


    眼看餐廳裏的人越來越多,慕以寒和秦芮也吃得差不多了,是時候離開了,免得引起什麽***動。


    就在慕以寒跟秦芮站起身,往大門處走去的時候,才走到一半,就被迎麵而來的一男一女給攔住了。


    慕以寒定睛一看,心髒突然傳來一陣刺痛,過往的記憶在腦海裏一幕幕閃過,最後定格在眼前那個女人身上。


    慕以寒微微啟唇,差點將那句“好久不見,你還好嗎”說了出來,幸好話到嘴邊,理智提醒了他,他們已經不是當初那種能夠隨意笑著問好的關係了。


    見慕以寒沉默著,紀邪率先開口打了聲招唿,語氣不冷不暖:“這不是慕先生麽,真巧。”


    眼前這個人是紀邪吧……秦芮緊張的看了一眼慕以寒,卻在不經意間,看見了紀邪身邊的那位女伴,眼神微微閃了閃,有了些慌張。


    此刻,雲木初緊張的偷偷抓住紀邪的衣角,微微垂著頭,不敢去看那對站在自己麵前,無比般配的戀人。


    戀人……這個詞讓雲木初的心猛地一痛,通過之後,隻剩下無盡的難過,那種不痛,卻又無法釋放出來,仿佛是一道永遠不會痊愈的傷口。


    不知過了多久,慕以寒才冷淡的應了一聲:“嗯。”


    果然又是這樣,慕以寒的反應在紀邪的預料之中,隻見紀邪輕輕一笑,目光轉到了秦芮身上:“這位就是秦小姐了吧,你好。”


    雖然有些慌張,但秦芮也是見過許多大世麵的,她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優雅地迴了一句:“你好,紀先生。”


    紀邪笑了笑,沒有說話。


    秦芮的這個反應讓雲木初微微一愣,不自覺的拿過來跟自己對比,自己現在看上去一定很滑稽……


    雲木初自嘲的扯了扯嘴角,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麽,她又沒做什麽傷天害理,見不得人的事情。


    不知道雲木初突然從哪裏借來了勇氣,抬起了頭,露出一個帶著客套,不急眼底的笑容,一如平常她麵對客戶的時候,也是這模樣。


    沒錯,把他們當做那些客戶就好,她學了好久好久,才學會在別人麵前帶上那張麵具,這個時候也該拿出來用一用了。


    雲木初朝慕以寒和秦芮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好久不見啊。”聽著親切,卻又疏遠。


    紀邪有些驚喜,他並沒有想到雲木初會主動發話,他還以為木頭會一直低著頭不說話來著,他轉頭看了一眼雲木初,看到她眼裏的那抹倔強,微微一笑。


    畢竟四年了,不管木頭再怎麽笨,在職場裏摸爬滾打了四年,多少也會有點長進的。


    雲木初的這句“好久不見”讓慕以寒和秦芮都愣了好幾秒,最後是秦芮迴過神來對雲木初笑了笑:“嗯,好久不見了,木初。”


    木初?這稱唿從秦芮的口中說出,雲木初不知怎麽,聽著總覺得有些刺耳。


    秦芮雖然並沒有做什麽,但她還是忍不住,忍不住去跟她比較什麽。


    慕以寒沒有發話,安靜的看著雲木初,四年了,呆子似乎成熟了不少,可那張臉看著,似乎有些疏遠與陌生,可就算她看著再怎麽冷靜,她那雙有些呆滯的眼睛,還是暴露了她的不安。


    爾後,慕以寒的目光落在紀邪搭在雲木初肩膀上的那隻右手,深綠色的眼眸閃過一絲異樣。


    意識到慕以寒的目光,紀邪揚起一抹笑容:“慕先生,你盯著我女朋友幹嘛?你不怕秦小姐生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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