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連連咧嘴,既驚歎又疑惑。


    “你老大不會受傷,他是接引了天地雷力,這是突破合心劍道的前兆。”華思濃隱隱有些激動。


    “原來如此,算是長見識了!”小胖子將眼睛瞪得有些發圓,其撓頭之下,驀然疑惑盯著華思濃:“伯母,你也不是一個武者,怎麽懂得這麽多呢?”


    華思濃微微一怔:“這是你老大告訴我的,還說不讓我們隨意打擾他修煉合心劍道。”


    “我的老大真厲害,我要讓他宰了那個該死的吳騰蛟。”振奮之餘,周朗的麵色有陰沉下來。


    “不要急,便宜不了那個吳家圩的吳騰蛟,我這個做娘的看得很明白,嫣兒是他的逆鱗,觸之必死。”華思濃拍拍小胖子肉唿唿的肩膀。


    下一時刻,廖出塵精神之海層麵裏的千百道鋒銳之氣,倏然合為一道。


    於是,他的眸子陡然睜開,鋒銳目光犀利如劍,與其視線水平的前方樹幹,哢嚓崩裂兩個錐形洞孔,兩個洞孔在擴大中合成一個,就像是被一道無形劍鋒破碎了一般。


    拿劍,起身,再拔劍,三個動作幾乎連成一線。


    劍路之下,迸發出一條帶狀雷光,他發端和身上的破碎鬆針鬆枝,在鋒銳之氣的席卷之下,全部飛揚出去。


    帶狀雷光雖然一閃即逝,卻仿佛可以穿透數千人心。


    逆鱗劍,刺入前方樹幹深度一尺。樹未動,無數針葉卻紛紛飄落而下,仿佛深秋來臨。隻是,沒有一個針葉可以落在少年的身上。因為,其身上的鋒銳之氣還未曾散盡,餘威猶在,將鬆針全部吹開。


    劍路雷光消逝之下的虛空裏,居然發出一聲霹靂雷暴,震耳欲聾。


    空氣居然被劍力壓縮出雷暴霹靂,不太尋常。


    逆鱗劍出鞘的刹那間,廖出塵的印堂裏,曾經迸發出兩道九等亮度的銀色月牙。


    拔劍的瞬間,他已經催動了真氣。要想修煉出真武劍意,必須在劍上灌注真氣。


    劍意,是合心劍道的直觀威力。


    廖出塵執劍在手,巍然不動。


    粗大樹幹的另一方,卻爆發出樹木撕裂的聲音。於是,他的嘴角呈現出一絲從未有過的快意。


    三尺直徑的樹幹,逆鱗劍刺入一尺。


    事實上,劍尖凝聚的力道居然將前方兩尺直徑的樹幹直接擊穿,一個漏鬥形狀的深洞橫穿樹幹兩尺深度,一道鋒利的劍尖隱約可見。


    下一刻,逆鱗劍被輕鬆拔出樹幹,廖出塵轉身離去。


    哢哢!


    這時候,樹幹劍孔周圍傳出輕微的碎裂聲音,細如蛛絲一般的裂紋,沿著洞孔邊緣,密集擴散開來。


    真武劍意之力餘威擴散之中。


    轟隆!


    少年的背影之後,那顆參天黑鬆反向倒地,掀起漫天灰塵。


    真武劍意之威,真是恐怖。


    合心劍道修煉成功。


    望著那顆癱倒的大樹,以及那道放射鋒銳之氣的挺拔身影,廖母以及小胖子,徹底都被震撼住了,尤其是後者,眼神裏充滿無限敬畏。


    “合心劍道果然厲害。”華思濃喃喃自語。


    看到自己母親與小胖子候在遠處,廖出塵舉步迎上。


    “老大不好了。”周朗向廖出塵唿叫道。


    看到周朗麵帶傷情,廖出塵很是吃驚。


    ······


    今天上午,周嫣與周朗隨同其他幾位家族子弟一起前往四圩鎮,剛一入鎮中,遭受到吳家圩一幹子弟的挑釁和打壓。


    對方陣容中,有一個叫吳騰蛟的甚為兇悍,這個家夥已經二十八歲,真氣道實力已經通達天雷境中期上墟位,而且還是下墟劍士,據說劍速已經突破每閃四十七米,綜合實力強大。


    這個吳騰蛟,是吳騰飛的堂兄。打壓周家圩子弟,前者就是受到後者唆使。


    本來,吳騰飛是想借助自己堂兄的力量,向廖出塵報一劍之仇,可是卻未攔截到廖出塵,索性就直接打壓周嫣與周朗一幹人等。


    由於吳騰蛟實力雄厚,一人之力就將周嫣一方人等壓製住。


    最為可恨的是,吳騰蛟居然用劍割碎了周嫣的裙擺,並伸出了可惡的鹹豬手。


    蒙羞之下,周嫣與對方拚命,由於實力不濟,不但沒有雪恥,且又屢次遭受吳騰蛟幾次鹹豬手的騷擾。


    尊嚴遭受摧殘踐踏,尋仇無果,周嫣當場預行自刎,幸好被周朗等人及時強行救下,並七手八腳將周嫣送迴家中。


    為預防周嫣再尋短見,叮囑幾個少女留下進行照看,周朗就來找廖出塵報信。


    “吳騰蛟,你我之間,必須有一個人要成為屍體。”聽明真相之後,廖出塵眼底浮現出一縷死亡之光。


    “出塵,該死的人必須要死,如果不能為嫣兒雪恥,你就沒有資格成為大丈夫。”華思濃居然做出言傳身教。


    “麻煩娘替兒子照看嫣兒,我必取吳騰蛟死賊的性命。”廖出塵話音森冷。


    “這才是娘的好兒子。”華思濃的眼神居然破天荒的鋒利起來,展現出無比強大的內心,平日的柔弱一掃而光。


    廖家母子,已經忍無可忍。


    按照規矩,四圩鎮四大家族,年輕一代人之間的恩怨,不允許老一輩插手,沒有實力就隻能認栽,無處申冤。


    ······


    四圩先天榜的演武台,建立在四圩鎮的一座廣場之上,演武台四周人潮湧動,四圩家族的長老都坐在台上。


    這個時候,周勉的臉色很不好看,因為很牽掛自己的孫女,時時如坐針氈。


    礙於自己的身份與職責,這位大長老才沒有離開現場,內心之中自是無比憎恨吳家圩的吳騰蛟。


    關於周嫣受辱的事情,周勉是道聽途說而來,這令其大為後悔,後悔不該給自己孫女太多自由,時時跟隨就好了。


    四圩先天榜會戰,勝者為王,如果技不如人,就是死在台上也無處申冤。所以,這座演武台,不是任何人都敢登上去的。


    按照規矩,四圩先天榜會戰,是不鼓勵以命相搏的,但是有的時候,卻也不能完全避免意外傷亡。


    爭奪四圩先天榜頭名,不僅需要實力,更需要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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