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大概是”


    “直到有一天我被世界所拋棄,置身荒野,在迷惘和彷徨中掙紮。”


    “款款中轉身望去,你,提燈而來...”


    ——《梳子的日記》


    頃刻間,風在sara的疾馳中將從眼角流出的淚水拋在身後,不管不顧她就這樣衝撞著擠進了人群,頭發被風撩起的弧度散亂而又充滿藝術感,不論如何她都要找到葉蕭。


    奈何事與願違,葉蕭沉默的離去仿佛將sara整個人從驅殼中扯出去,分崩離析。這樣沒來由的散場,sara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她也無法相信這個天塌下來般重創的事實。拚盡全身力氣,終於從枯魂遍野,令人窒息的人群中探出了身,隻是這裏依舊不是終點,葉蕭的背影依然尋不見...


    但sara並不會就此放棄,她在想原因,她也無比清楚的知道不論結果如何,自己也要弄清楚這一切。


    sara慌忙從在身上斜跨著的包中掏出手機來,雙手顫抖著讓自己無法精準的控製電子屏幕的閃轉,眼淚卻似豆大的雨滴般敲打在手機上,浸濕的程度在電子屏光線的折射下生出彩虹般的幻覺。sara可算是撥通了葉蕭的號碼...


    可是還給她的卻是:“您好,你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sorry...”


    這個結果並不令sara有多驚訝,可她還是固執的繼續一遍一遍的重複著剛才毫無意義的事情...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


    “您好,您撥打....”


    “您好...”


    最後手機還是因為電量不足而偃旗息鼓,失去支撐的sara還是在道路邊汙漬遍布的路基上蹲坐下來,青絲如瀑布般垂下,單手支撐著脹痛而又沉重的額頭,淚水控製不住的掉落在路麵上摔的支離破碎,這一刻,sara才意識到葉蕭的離去,對於自己來說是如此般刺痛而又毀滅性的打擊。她甚至無法想象沒有葉蕭的生活,是如何般似十二度灰,是如何的暗無天日。


    那麽,葉蕭是痛苦的嗎?


    無疑,葉蕭的痛苦也絲毫不遜色於sara。


    他在迅速離場之後,為了不讓sara拉扯住自己,沒有選擇迴到自己居住的地方,而是在不遠的地方找了一個賓館開了個房間,住了下來,決定在這裏度過“最後”的5天。再無視掉前台燙頭中年婦女的沒有好聲好氣之後,葉蕭在2樓走廊的盡頭發現了屬於自己歸宿的房間。


    葉蕭的難受和sara的不同點在於,葉蕭並流不出一滴淚來,但這並不是說,葉蕭就不難受。其實,人在最難受的時候,是沒有眼淚的,有眼淚說明難受的程度可以接受,能夠通過眼淚進行一定程度的傾瀉。然而沒有眼淚,更多的是又深又痛的內傷,感覺胸口悶喘不過氣,心裏像是有個大石頭壓著。(這種感覺來自作者的親身體會,感謝情場老手的賜教!)


    不論是坐著站著,躺著趴著,這種窒息的感覺都讓曆來性格堅毅的葉蕭並無法忽視。他就像是一種潛意識,潛意識在弗洛伊德的《潛意識論》裏有更好的解釋。兩個人相愛的時候,在大腦分泌“荷爾蒙”這種無良激素的作用下,會將人內在的潛意識的變成一個無底的空洞,對方帶給自己一切的愉悅感和肉體的歡愉,都會被這種空洞貪婪的吞噬,而且這種效果仿佛永遠也沒有盡頭,並且當事人並不會察覺。隻有當其中一方離開,或者感情終結的時候,這種感覺才被顯現出來,被無限製的放大開來。他/她的離去,讓貪得無厭的空洞變得沒有營養的來源,隻能消減當事人的心智,精神狀態,重則傷害身體健康,或者做出輕生舉動。


    無疑,現在的葉蕭和sara都是這一惡疾的受害者,不過是二人的症狀不同罷了。


    為了轉移注意力,葉蕭選擇在房間裏不停地做身體力行的健身活動,直到每個關節都砰砰作響,每塊肌肉的充滿脹痛酸麻,精神也伴隨著肉體的疲憊拖遝著昏昏欲睡,這種灼燒的難受才告一段落...


    另一邊...


    sara作為一個女生,另一半的離去,和所有主動的尋找都石沉大海之後,選擇以酒精來麻痹自己。


    從不知道癱坐了多久的地上好不容易直起了身子之後,sara在酒吧一條街的盡頭找到了一家並沒有很多人的大排檔坐了下來...


    sara並沒有心情吃夜晚美味的燒烤,隻是不顧後果的吩咐老板上了一箱啤酒...


    “嘭!”瓶蓋在sara嬌小手臂驅動的作用下,從酒瓶上彈開。也不倒入杯中,她便這般對著瓶嘴飲了起來...


    “咕嘟咕嘟...”一口氣便飲完了一整瓶,空酒瓶被用力的砸在桌麵上,發出略微有點刺耳的聲音。也許周圍的其他人會好奇,為什麽這麽一個美豔絕倫的女子會獨自一人在此飲酒呢。酗酒常被形容為“一種孤獨的疾病”,又或是麻痹人神經的良藥,隨著sara將一瓶一瓶的啤酒下肚之後,卻發現內心的那充滿苦水的洞似大海一般洶湧,一時間讓自己喘不過氣來。


    大排檔遠處,沈強看著買醉的sara,也心生出憐意,這麽一個嬌豔欲滴的女子這樣喝酒是沒法不讓男人心疼的。搖頭無奈過後,沈強還是撥通了葉蕭的電話(前麵的不在服務區可能是葉蕭拉黑了...)


    “蕭哥,你在哪兒,嫂子找不見你之後,一個人在夜市這邊喝了好多酒,而且看樣子還不打算停止呢...”聽到這一消息,葉蕭的心頭多少還是有點驚訝的,他沒有想到短短幾天的相戀能在sara的心裏泛起如此大的漣漪,但是聽到sara用這樣的方式來麻痹自己,還是忍不住心疼。


    葉蕭沒有選擇迴答,便掛斷了電話,對於葉蕭這樣沒緣由的舉動沈強也是摸不到頭腦。


    另一邊,心痛讓sara飲酒的欲望放大了許多倍,短短十幾分鍾的時間,一箱12瓶的啤酒便轉眼就下半。空腹喝酒人是醉的最快的,因為胃裏沒有食物對酒精做一個緩衝作用,酒精是很快會被吸收到血液裏的,此時的sara已經有點“上頭了”。


    可是看sara這個勢頭,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打算,還是要繼續喝酒。


    “嘭!”瓶蓋依舊是應聲而起,可是與之前不同的是,可能此時酒精刺激大腦讓人感覺到昏厥,sara開瓶的力度沒有掌控好,瓶蓋在空中劃過,砸到了身後圍坐的一幫人。這幫人很明顯不是紅星的,不過看打扮,不三不四的也是社會上得三教九流。瓶蓋正巧直直砸到了一位看起來是這幫人老大的頭上...


    “我曹尼瑪!”被砸到的男子頓時火冒三丈,破口大罵。身旁同行的人仿佛留意到了瓶蓋的來向,伸了伸指頭示意是背後的sara所為。


    男子一看也是跋扈慣了,因為是背對著無法看到sara絕世的容顏,這便也促使了這場鬧劇的誕生。男子直起身子,帶著一肚子火氣衝sara那邊走了過去...


    深陷悲痛之中的sara卻還全然不知,背後向自己走來的男子手中提著酒瓶,不由分說抬手便衝sara的頭上砸去...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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