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修很是自然接過了士萱斟的酒,仰頭一飲而盡,笑道:“美人為伴,佳人斟酒,如果我再做不出詩,實在是愧對萱姑娘了。”


    士萱道:“妾身洗耳恭聽!”


    劉修站起身,看向廳中的眾人。


    官場上的官員倒是正常,反倒是年輕的文藝青年,一個個紅了眼,殺氣騰騰。不知者無畏,這就是這些人的真實寫照。在這些文藝青年的眼中,並不了解現實的殘酷,所以敢和劉修較量,能拋棄人情世故,隻為博美人一笑。


    劉修目光收迴後,道:“這個婆娘不是人!”


    嘩!


    此話一出,大廳中一片嘩然。


    議論聲,此起彼伏。


    士燮眼眸眯起,表情也是非常的尷尬。


    劉修的話,太罵人了。


    作為壽星的老夫人,臉上的麵子也掛不住。但是她不同,她跟上士燮數十年,知道士燮的脾氣,更知道眼前人的身份,隻能打起笑容。


    士萱的眼中,也是表情怪異。她之前在亭閣中和劉修交談過,知道劉修言談舉止不錯,不應該如此的粗俗不堪。


    邊禎卻是大笑了起來,道:“這就是荊州文風,哈哈哈……”


    其餘士子,也是如此。


    一個個議論紛紛,眼中有著戲謔的神色。


    達官顯貴們雖然心中想笑,但是礙於劉修的身份,以及士燮的身份,也不敢笑出聲,隻能是忍著憋著,避免讓士燮和劉修嫉恨。


    鄧展坐在劉修坐席的後麵,聽到劉修的話,也是暗暗著急。


    反倒是劉修,神色平靜。


    他選取的祝壽詩,本身就是曆史上著名的典故。


    這樣的時局,劉修有足夠的信心。


    劉修輕輕的咳嗽兩聲,大廳中漸漸安靜了下來。


    然而,文藝青年們卻是不買賬,繼續議論紛紛。邊禎一副假惺惺的好意模樣,道:“諸位都別說話了,讓劉荊州繼續作詩。”


    一陣哄笑傳出,眾人卻是停下來。


    劉修神色平靜淡然,繼續道:“第二句,九天玄女下凡塵。”


    刷!


    文藝青年們的臉色,登時就變了。


    邊禎呢喃了一句,已經是表情凝重。劉修的上下句相互唿應,更是有著巨大的轉折,相比於他的詩句,意境高了不止一點點。


    士燮老臉,也是有了笑容。


    “這個婆娘不是人,九天玄女下凡塵!好詩句啊。”


    士燮心中喜滋滋的,臉上倍兒有光。


    老夫人此刻,心情也是喜滋滋的,看向劉修的眼神更是滿意。那眼神,完全是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


    士萱聽了後,心想:“就知道他的詩句不會差。”


    劉修掃了眾人一眼,此刻卻是沒有了先前的雜音,一個個都安靜了下來。


    所有目光,落在劉修的身上。


    劉修繼續道:“第三局,兒女各個都是賊。”


    “轟!”


    刹那間,大廳中又哄鬧了起來。


    尤其是士燮的兒孫們,士燮已經是七十左右的人,早已經是兒孫滿堂。大廳中是士燮兒孫的人,不下雨二三十人。這些人聽了後,一個個都是怒目而視,眼神盯著劉修很是不喜。他們礙於劉修的身份不好說什麽,可總是不舒服。老夫人壽辰之日,這樣作詩罵他們,實在是不地道。


    反倒是士萱,嘴角噙著笑容。


    士萱已經聽出了劉修詩句裏麵的意思,第一句打壓,第二句轉折褒獎。相同的,第三局是打壓,那麽第四句同樣是轉折褒獎。


    邊禎笑道:“劉荊州,現在是怎麽說?”


    劉修笑了笑,道:“急什麽呢?”


    “轟!”


    忽然,一聲炸雷在外麵傳來。


    晴空炸雷,一道閃電在外麵一閃而逝。旋即,原本晴空萬裏的天氣竟是變得烏雲匯聚,然後下起了瓢潑大雨。


    “嘩啦啦!”


    大雨直下個不停,不過大廳中,氣氛依舊熱絡。


    所有人,都盯著劉修。


    劉修看著外麵的雨,覺得心情更是平靜舒爽,笑道:“第四句,偷得仙桃獻母親!”


    “好!”


    士燮率先交好,神色興奮。


    “這個婆娘不是人,九天玄女下凡塵。”


    “兒女各個都是賊,偷得仙桃現母親。”


    整首詩轉折不斷,寓意卻是相當的不凡。


    士燮眼中流露出一抹欽佩,也是為劉修的才智機敏所折服。


    此刻,邊禎啞火了。


    邊禎念叨了劉修的詩句後,就再也提不起和劉修一戰的勇氣了,乖乖的迴到了坐席上,不敢再挑釁劉修。


    士萱心中驚訝劉修的機智,再一次為劉修斟了一杯酒,道:“劉荊州才智高絕,妾身佩服。劉荊州,請用酒。”


    “多謝!”


    劉修道了聲謝,端起酒一飲而盡。


    士萱迴了坐席上,這時,劉修也是準備迴到坐席上。


    “劉荊州且慢!”


    忽然,又有一個文藝青年走了出來。


    此人倒是長得俊朗,隻是一言一行中多了一絲的陰柔。對於劉修橫掃交州士子的臉麵,他是很不高興的。交州雖然貧瘠,但文風不能輸給荊州。


    “在下唐章,也有一首詩為老夫人賀壽。不知道,劉荊州是否還能作詩呢?”


    話語中,挑釁的意味濃鬱無比,這顯然是要和劉修掰腕子了。


    士燮神色嚴肅,插手道:“劉大人,交州士子有些熱情,他們無禮之處,還請見諒。唐章,還不退下。”


    劉修抬手道:“威彥公不必如此,今天是老夫人的壽辰。眾人做詩為老夫人賀壽,如此才喜慶。既然唐章要作詩,那就作詩吧,我應下了。”


    強勢的話語,自劉修的口中傳出。


    士萱看在了眼中,更是心中蕩起了一絲絲的漣漪。


    如此男人,是真男人!


    劉修看向唐章,擺手道:“唐章先生,請!”


    唐章也是神色自信,他不信劉修剛做了一首詩,現在還能又作詩。唐章背負著雙手,朗聲道:“在下的詩句是。”


    “滄桑變幻人不老,福蔭後輩永安康。”


    “人間天倫闔家興,隻願年年擺壽堂。”


    唐章的一首詩,處處彰顯大氣。


    這首詩,倒也是不錯的。


    交州的一眾文藝青年聽了後,紛紛鼓掌稱讚。


    老夫人聽在耳中,也是笑開了花,今年的這個壽辰很有意思,遠比往年熱鬧。


    士燮捋著頜下的胡須,滿意道:“不錯,很不錯!”


    唐章一聽了士燮的誇讚,心中更是得意,臉上也就不由自主的流露出驕傲神色。他看向劉修,說道:“劉荊州,論官職,在下不過是一介布衣,遠遠無法和你相提並論。但是論才學,在下卻不能讓劉荊州了。”


    劉修說道:“唐章先生真是自信,這份自信,令人佩服。”


    “哈哈哈……”


    唐章笑了笑,說道:“劉荊州,認輸也不是一件丟人的事情。現在認輸,我們也不會說什麽。”


    士燮眉頭微皺,這個唐章太過分了。


    就在士燮剛剛打算插手時,劉修說道:“今天早上還是晴空萬裏,現在突然就變成了大雨滂沱。嗯,這一首祝壽詩,就以現在下的雨作為景象。”


    眾人聽了後,都是驚訝無比。


    劉修竟是如此的厲害,竟然看到下雨就又要做一首詩。


    不過,到底行不行,自然還要聽了才知道。


    劉修目光落在了士萱的身上,既然這些文藝青年要挑釁,那就再刺激他們一番。劉修微微一笑,道:“剛才喝了萱姑娘斟的酒,的確是不同凡響。不知,萱姑娘可否再斟酒呢?”


    “榮幸之至!”


    士萱直接從坐席上站了起來,然後就來到了劉修的麵前斟酒。


    這一幕,也讓唐章怒火中燒。


    劉修看著交州的一個個文藝青年,心中好笑。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就是要刺激一下這些人,避免他們看不清楚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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