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雲清月就隻將她當做一個暖床的工具而已。


    興許是因為,這是雲清月這麽多年第一次碰到不讓他排斥、厭惡的女人。


    所以就難免稀罕一點兒,也更是在她身上找到了作為男人的快樂。


    但是稀罕歸稀罕,快樂歸快樂,在雲清月的心目中,她就隻是一個用來暖床的工具而已。


    僅此而已!


    「你最好不要喜歡上他……你可以走了!」烏雲丟下這句話之後就離開了。


    一個沒有被雲清月放在心上的女人,哪裏值得她大費周章。


    雲香先是征愣了一下,顯然不敢相信他竟然會真的放了自己。


    於是立馬拖著早已僵硬的身體,矮著身,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此時已經是三更天了,王爺依舊端坐在虎嘯堂中,摩挲著手上的祖母綠扳指。


    他的容貌隱在光影中,隱隱綽綽,讓人瞧不清他此時的神情,但是臉部輪廓卻是極為的鋒利,透著劍般的冷銳。


    「王爺,這隻鞋子興許是宋夫人從沼澤地裏掙紮出掉下來的,護衛在沼澤地找了這麽久,都沒有找到宋夫人,說不定宋夫人……」這話說的連安和自己都不信。


    若真的是宋夫人從沼澤地爬出來時,落下的,那鞋也不可能僅僅隻是被弄髒了那麽簡單。


    可是,此時此刻安和還能說什麽呢!


    隻要屍首還沒有找到,那就還有希望!


    就賭烏雲公主是不是真的敢殺了宋夫人。


    話音剛落,一個護衛就進來稟報導:「王爺,找到宋夫人了!」


    安和神色一僵,緊接著就立馬朝王爺看去。


    這烏雲公主這次真的是要跟王爺魚死網破了。


    雲清月摩挲著祖母綠扳指的手一停,下一秒,若鷹隼般漆黑、鋒利的眸光斂起。泛著冷幽而又陰森的光芒。


    就在那一瞬間,安和似乎在王爺的身上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那還是在王爺剛來邊城不久,就與突厥發生了衝突。


    他們大概以為王爺還隻是一個養尊處優,什麽都不懂的毛頭小子。


    結果,就在那一天,他們為他們的輕視、小瞧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等到王爺迴來時,一身白色的鎧甲被鮮血浸滿,原本若玉的俊臉上,濺了不少的鮮血。


    唯有那雙漆黑、銳利的眼眸還能讓他找到之前王爺的影子。


    而身上那股濃重的血腥味,讓他聞的直犯噁心。


    不過那並不是王爺的血。


    也就是那一戰,讓王爺在邊城立了威,底下的將士,也不敢因為王爺還是位年輕的皇子而有所輕慢了王爺。


    對王爺是言聽計從。


    而突厥,到至今都不敢在靠近中原一步。


    而今晚,安和莫名的就覺得會和那晚一樣,會死很多人。


    過了一會兒,雲清月站起身,吩咐道:「將她送迴清水縣,至於她的家人還有孩子……」


    「奴才定會處理好的……」安和趕忙說道。


    雲清月走出了虎嘯堂,自始至終都是清冷、漠然的。


    看似十分的平平靜,但是安和卻是知道,王爺越是平靜,那麽也就代表著,這件事的嚴重性。


    雲香整個人都籠罩在寬大的披風中,腳下穿著的也是護衛不知從哪拿來的鞋子,她那小腳穿在裏麵,就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孩子一般


    在護衛的陪同下,提提踏踏的朝虎嘯堂走來。


    雲清月一抬頭就瞧見了,動作笨拙卻又柔弱的小寡婦,上台階時,她腳下的鞋子實在太大,差點兒被絆倒,還是身邊的護衛扶了一把。


    跟在後麵的安和自然也是看到了,連忙就問那個護衛怎麽迴事。


    原來,是王爺和安和兩個人理解錯了意思。


    他們在沼澤地裏尋找的時候,一匹托著人的馬就跑了過來,而那馬上的人正是宋夫人。


    至此安和可謂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心,這一整天,他就沒有好好的唿吸過。


    他就知道烏雲公主是不可能殺了宋夫人的,也是不敢!


    雲清月立在原地,並沒有馬上走過去,一雙薄唇輕輕的抿著。


    就瞧著一臉狼狽,鬢髮鬆散的小寡婦走到跟前。


    她原本那張白淨繡的臉,也不知沾染了什麽髒兮兮的,走進時,便聞到她身上一股難聞的羊膻味,同時又夾雜著淡淡的奶味。


    這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十分的刺鼻,皺眉。


    這讓雲清月的眉尖兒不由皺緊,眸色深諳。


    「王爺……」雲香聲音低低、細細的,同時又悶悶的。


    那匹馬將她帶到東壩的沼澤地時,她看到王爺派出那麽多的護衛已經士兵在沼澤地裏找找尋她。


    她其實是十分感動的。


    所以剛才看到王爺時,她眼眶不由一熱,就要難受的哭起來。


    可當她走進,看到王爺那疏離、漠然的臉色,以及那蹙的越來越緊的眉頭時,她一下就停了下來。


    方才酸澀的鼻腔也一下就退了迴去。


    腦袋中就突然想起那個人臨走前對她說過的話。


    讓她最好不要喜歡上王爺!


    這怎麽可能呢?


    王爺就是那高高山頂上的高嶺之花,她夠都夠不著,又怎麽可能會喜歡呢!


    雲香迴到陳府之後,就病了。


    不病是不可能的,身上的衣裳都被浸濕了,又在草原上吹了那麽久的病,又被關在羊圈中那麽久,受到那麽大的驚嚇。


    發著燒的雲香極為的脆弱,睡的極不踏實。


    或許是因為白日受到的驚嚇實在太大,眼角的淚水就一直沒有停過。


    不斷的喊著自己孩子的名字。


    陳夫人從前半夜就一直守在雲香身旁,聽到她喊著自己孩子的名字,她也連連握住她的手。


    出聲安慰著。


    說實在的,宋夫人到底就比她的大女兒大上一歲,看著她這個樣子自是格外的心疼,難受。


    拿著浸了涼水的毛巾不斷的擦拭著雲香的眼角。


    「相公……」雲香又突然喊了一聲。


    這直接讓陳夫人驚了一下,很想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在說下去。


    因為王爺進來了!


    很顯然,這個相公,叫的肯定不是王爺!


    一定是她之前的相公。


    至於她的相公在何地,為什麽會和她的相公孩子分開,從而成為王爺的寵妾。


    這誰知道呢?


    「相公……」雲香又叫了一聲,細長的眉頭皺得緊緊的,直接哭出了聲,淚水就如珍珠斷線一般,怎麽擦都擦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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