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雲清月輕嗯了一聲。


    他向來是一個話很少的人,又極少與女子相處。


    每次去找小寡婦也都是在晚上,去了就是做那事,三三兩兩的話題也大多圍繞在那事上。


    於是雲清月就這樣斂眸看著,看著她婉然的眉目,小巧的鼻子,濕潤潤的唇兒。


    似乎還有些腫。


    看著看著,就莫名的覺得有些渴,急需她那鮮嫩多汁的嘴兒解渴。


    雲香低垂著頭,脖子都要酸了。


    可是王爺不發話,她也不好說什麽。


    而身旁的陳大人見兩人許久都不說話,一時弄的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他當官這麽多年,還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王爺在自己家花園,看自己的女人,而他在旁邊站著,一時間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


    就這樣站著吧。


    他也不想打擾王爺的雅興,隻是自己的兩個女兒和一眾丫鬟還在前麵站著。


    就連王爺身邊的幾個護衛,也都靜靜的跟在身後。


    「王爺……」最終還是雲香被看的實在羞了,桃臉凝紅,清喉嬌囀的喚了一聲。


    「奴婢在迴京之前,一直都住在陳府嗎?」


    想到方才看到小寡婦與陳大人兩個女兒相處的畫麵。


    覺得安和這個安排著實不錯。


    讓她一個這麽嬌花軟玉的小姑娘住到他的府邸上,確實悶得慌。


    「嗯。」雲清月從鼻腔中輕嗯出聲,眼角餘光,看到探出牆的一簇桃花樹。


    似是想到了什麽:「順便,本王讓安和帶你去邊城的東西市去轉轉。」


    在雲清月的印象中,京城的少女常常結伴出遊,笑聲如鈴,青春活潑。


    雲清月覺得這很適合小寡婦。


    老實說,雲香並不想外出,不是她不想。


    而是她一個寡婦身子卻作少女裝扮,著實讓她心虛。


    也自是更不願讓更多的人瞧見自己。


    但是那本《如意》書上說了,既然男人主動提起一件事情,不管自己願不願意,那都要笑著迎合,裝作一臉高興,嚮往的樣子。


    因為你開不開心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讓男人開心,讓他以為你們心意相合。


    於是雲香挽起唇,露出兩頰清甜的酒窩,淺淺的笑著:「好,奴婢謝王爺。」


    說完還盈盈一拜。


    不得不說小寡婦這樣的反應讓雲清月極為受用。


    也似乎讓他知道了些女子喜歡做的事情。


    晚間,雲清月用完飯之後。


    一同入席的雲香便起身迴房了。


    陳大人看著王爺的目光落在離開的宋姑娘身上。


    且安總管在知道王爺在陳府用晚膳之後,就帶著幾個小太監過來了。


    那架勢,分明晚上是想要留宿在陳府。


    陳大人當然不敢含糊,主動開口。


    說是天色已晚,王爺又喝了不少酒,再加上邊城晚上晝夜溫差較大,在迴府邸不便,今晚便留宿在陳府。


    王爺那邊自是應下了。


    隻是這剩下的事,就讓陳大人不免有些苦惱不已。


    還不是因為弄不清王爺和那位宋姑娘如今到底是什麽關係。


    宋姑娘是王爺的人沒錯。


    可問題就在,宋姑娘還作未出閣少女裝扮,安總管也稱唿她為宋姑娘。


    也就是說還並未被王爺收入房中。


    還沒有名分。


    可是王爺之所以會留宿在陳府,還極為少見的在席上喝了酒。


    他若是單獨安排王爺居住在一個院落,豈不是讓王爺不快。


    可,若是他將王爺安排到與宋姑娘同一個小院。


    萬一王爺還沒有那個意思……


    這可把陳大人給愁的啊,於是便偷偷的詢問了下安總管。


    到底要作何安排。


    就在這時,軍營裏卻突然傳來急報。


    雲清月的微醺的臉色,一下變得陰沉,冷冰冰的。


    周身的氣壓也變得格外的壓抑、駭人。


    一屋子裏的人都緊跟著屏住了唿吸。


    安和唇角的笑意也在瞬間收住,默不作聲的將腦袋低垂的更低,露出少有的愁容。


    誰也不知道這軍營裏發生了什麽,又或者還會這條急報來的十分不是時候。


    雲清月的左手手指轉動著右手大拇指上戴的祖母綠扳指,在屋內氣氛壓的幾乎要讓人窒息的時候。


    他微眯了下狹長的寒眸,冷聲吩咐道:「備馬。」


    待一直將王爺送出陳府,陳大人這才不由汗毛倒豎的擦了擦額角不知何時冒出的冷汗。


    盡管方才王爺什麽話都未說,但是那種冷肅、暴戾的氣勢,他隻在戰場上見過。


    不由迴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安總管。


    安和的臉色顯然也不好。


    至於軍營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竟然惹得王爺動如此大的怒。


    準確的來說,近些年但凡有關跟鞭撻有關的事情,都跟那人有關。


    大抵那人是知道王爺要迴京城了,所以行動越來越頻繁。


    軍營中是一片肅穆,雲清月身披黑色繡麒麟紋披風,徑直的下了馬。


    「王爺,從昨日開始就陸陸續續的有士兵腹部疼痛,四肢乏力,軍醫診斷過,說是中毒所致,這種毒的解藥在中原上沒有。」一名副將連忙上前稟報事情原委。


    「隻有鞭撻草原才有。」


    雲清月臉色陰沉若冰,在說道鞭撻的時候,腳步幾乎沒有任何停留。


    顯然他早就知道這件事定然跟鞭撻有關。


    「王爺,若是沒有這味西薑藥,怕是將士們會活活疼死,劉副將和李總兵都中了此毒。」


    中毒人數並不多,但是中毒的人皆是軍中重臣。


    周副將憂心的說著,最終頗是無可奈何的說:「那人必須要親自見王爺一麵,她才肯交出解藥。」


    雲清月走進大堂,堂內燭火明亮,照在他的臉上,卻更顯他臉色陰沉。


    可怕至極。


    堂內的幾人,左右幕僚和軍醫都在。


    眾人經過一番猶豫之後,最終左幕僚站出來說:「王爺,這兩年來,那人在廣陵各地犯下的事,無不就是想要見王爺一麵。


    不若王爺就前去見那人一麵吧。」


    他們跟隨王爺身邊多年,對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很是清楚。


    甚至可以說和那人還是比較熟悉的。


    也深知那人的脾氣就是過於執著,不達目的不罷休。


    隻要王爺前去見那人一麵,那人就也不會在一直糾纏王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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