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緊張的朝那碗清水看去,連同著整個心都懸了起來。


    南宮軒盡管知道結果,但是心裏卻忍不住存在著一絲希望。


    而雲辭和千兩個人的眼睛就一直沒有從清水的碗中離開,當水中的兩滴水迅速的融合在一起時。


    千臉上的神情是一片不敢置信,而南宮軒更是十分的意外。


    隨即便迅速的朝雲辭的方向望去,太子肯定讓人在這碗清水中動了手腳。


    不然兩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人,血緣怎麽可能相融呢?


    一時間看到結果的大臣便都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皇上也更是由衷的鬆了一口氣,神態輕鬆的入座到坐席上。


    「三皇兄,如何?這下你總該相信,那個林繪錦才是假的了吧?」南宮軒沉聲對著千說道:「你和她相處了那麽久,難道三皇兄你就沒有發現她和三年前的林繪錦不一樣嗎?」


    真正的南宮冽自然會發現,但是主子和他都不是真正的南宮冽。


    而且在一開始,主子還特意調查過林繪錦的身份,但是她如果不是林繪錦,那誰會是林繪錦呢?


    她的表現和南宮冽和他們所說的並不一樣,而且還會了一些她原本不會的東西。


    千轉過眸森冷而又寒氣逼人的看了一眼麵前的南宮軒。


    隨後便再也沒有說一句話,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冽兒,既然她就是林繪錦,那你就把這杯弟妹酒給喝了吧。」皇上立刻對著千說道。


    南宮軒也示意細雨過去給南宮冽敬酒。


    千就身姿筆直的站在座位上,眼神沒有去看任何人,而是微微的朝雲辭的方向望去。


    這杯酒,究竟是喝還是不喝,一切都要看雲辭的意思。


    「王爺……」細雨慢慢的走到千身旁,怯怯的將手中的酒杯遞給千。


    「冽兒,還不快喝?」過了一會兒,千並沒有伸手去接,皇上倒是出聲催促了。


    「你很喜歡南宮軒是嗎?」千卻是在這個時候問出了這一句話。


    細雨斂了斂眸,臉上的神色越發的緊張和害怕起來,但是卻是很小聲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三年間他是如何對你的,你自己不清楚嗎?」


    「可是……那都是因為……王爺你!」對於千的詢問,南宮軒在之前就預料到了:「如果不是王爺的話……五王爺也不會誤會繪錦。」


    千聽到這句話,唇角卻是冷冷的泛出了一抹笑,接過細雨的酒一飲而盡之後,便轉身離開了宴席。


    這場送行宴會基本上就進入到了尾聲。


    整晚懸著心的大臣們總算是可以鬆一口氣,離開這個令他們渾身窒息、難受的地方了。


    「太子,找到畫兒了,原來畫兒是迴了之前的下人房。」這個時候劉公公來到雲辭麵前,抹了抹額角的汗水,長舒了一口氣說道。


    「嗯。」雲辭聽後微微的點了點頭。


    隨即便起身離開了席位。


    在一座偏僻的長廊下,千早已等候在了一旁。


    但看到雲辭的身影朝這邊走來時,千便立刻迎了上去:「主子,是不是當初我們都錯了?」


    「南宮軒跟你說什麽了?」雲辭幾次都看到南宮軒在千耳邊低語。


    「他說主子在京城外遇到的那個林繪錦,並不是真的林繪錦,而是南宮軒找到的一個替身,是專門為塔克塔族可汗準備的。」千將南宮軒的話轉告給雲辭。


    「你覺得呢?」雲辭沉默了一會兒,便輕掀開唇問道。


    首先林繪錦嫁給南宮軒三年,卻還是完璧之身,確實有些可疑。


    在者就是他記得林繪錦隻是空有一副皮囊,對於琴棋書畫雖然會,但是並不精通。


    但是那日林繪錦為他彈奏的那曲十麵埋伏,分明是表演到了精髓。


    以及她又是如何懂得醫術,又為什麽能夠想到紙鎧和黑火藥這些東西?


    「那兩滴相融的血是鐵證。」千稍微猶豫了一下便說道:「而且,最後屬下問了她兩個問題。她的迴答讓屬下覺得,她就是林繪錦!」


    「我也希望她是……」雲辭很是意味深長的說出這句話。


    他想起當初那位方丈對他說的話,他說那個生辰八字主人的命格已經在他與林繪錦相遇的那天被人改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格被改?


    其實林繪錦並沒有去什麽下人房,而是吹響了手邊的骨笛,但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她以為這骨笛是壞的。


    可是沒有想到容楓竟然真的出現在她身邊。


    原來這骨笛的神奇之處在於是分公母的,隻要兩個人在一定的距離。但凡吹奏其中一個骨笛,那麽聲音便會從另外一個骨笛中發出。


    而由此容楓便也就知道她在找他了。


    與容楓見完麵之後,林繪錦便溜到了下人房中,然後被劉公公的人找到。


    現在的林繪錦躺在床榻上想著今天與容楓談話的內容。


    她明知道揭開了這層迷霧看到那所謂的真相,對她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她最應該做的就是遠離這層迷霧。


    因此她不斷的自我催眠,一再的告訴自己南宮冽的事情一切都與她無關,甚至包括林繪錦之前所遇到的人和事都與她無關。


    「本宮今日在宴會上聽到了一個很有趣的故事,本宮說給你聽如何!」低沉清朗的聲調從屏風外響起,嗓音平和卻又帶著一抹清潤之氣。


    一字一句的落入到林繪錦的耳中,聲音雖好聽,但是卻是給林繪錦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迴來的第一件事不是應該追問她為什麽要跑去下人房嗎?


    最為重要的是,他好端端的坐在宴會上,怎麽突然想到要將她這個病人給叫過去伺候他。


    雲辭並沒有聽到林繪錦的迴答,走到床前便看到她閉著眼睛,一副已經熟睡的樣子。  「一個人他有一個未婚妻,長得很漂亮,因此有很多人喜歡她。而她的未婚妻認為他沒用,因此他為了讓未婚妻喜歡自己,所以就跑到了人煙荒蕪的遼城去駐守。結果三年間打了無數次的勝戰,被冊封


    為了親王。而他的未婚妻卻早已經在三年前嫁人了……」


    林繪錦微閉的睫羽動了動,她不明白太子好端端的幹嘛要給她說這些。


    「然而卻沒有想到,在他的軍隊駐紮在京城的城外時,卻又意外的遇到了他的未婚妻,並且他們還有了肌膚之親……之後他占著一身的榮耀和軍功,讓皇上重新賜婚……」


    真是越說越是不明白太子究竟是想要表達什麽了。


    可是林繪錦還是耐心的聽著……  「結果她的未婚妻在和他出去避暑的時候,趁機跑了。整整失蹤了半年之久。他心灰意冷,決定取消這個婚約,然而沒有想到的是,在他取消婚約之後,他的未婚妻便又迴來了,並且還重新站在了她的


    前夫身邊……」


    這故事的走向不對啊……


    林繪錦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一下便對上了那雙淡雅如霧,卻又深沉如海的雙眸,那裏麵似乎藏了一個蒼穹。


    「這就是本宮為什麽突然派人去找你的原因!」雲辭就知道林繪錦沒有睡。


    「什麽意思?」難不成是說,宴會上又出現了一個林繪錦?


    「你……聽不明白嗎?」雲辭並沒有直說,而是反問道。淡雅而沉冷的眸光如月光般靜靜的落在林繪錦的臉上。


    林繪錦的眉輕皺了一下,隨即便直視著雲辭道:「所以呢?」


    雲辭是想要從林繪錦的嘴中套話,如果他將最後的事實說出來就沒有意思了。


    「我是誰重要嗎?」林繪錦停頓了一下,便又接著問道。


    在今晚的宴會上又出現了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並且稱自己是林繪錦的女人,還是跟著南宮軒一塊兒參加的。


    不管南宮軒是什麽目的,她倒是覺得這對她來說似乎是一件好事啊。


    這樣她不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擺脫她是林繪錦的身份了嗎?


    「你不要告訴本宮,你不是林繪錦!」雲辭纖長濃密的眼尾微微眨動了一下,聲音不著痕跡的顫抖了一下。


    林繪錦想了想,早知道她就不去找容楓了,而是去宴會上一看究竟了。


    「對,我不是!」林繪錦的聲音幹脆利落。


    雲辭聽到這句話卻是笑了:「那你是誰?」


    「林繪錦……但不是丞相府千金林繪錦!」林繪錦如實的說道:「我和她同名同姓!」


    「還長得一模一樣,知道林繪錦之前所有事情,甚至到了細枝末節的程度?」雲辭自然是不信的。


    「太子,我確實不是她。但是我承認我一直都在以她的名義生活……」林繪錦認真的看著雲辭。


    她知道想要讓雲辭相信,就得取決南宮軒帶來的那個女人究竟有多像她了。


    「所以你承認,你長得和她一模一樣,並且還同名同姓!」雲辭卻是抓到了關鍵點。


    「對,我承認!」林繪錦想了想,反正她這張臉和身材是沒辦法改變的。


    而名字也確實是她的名字,她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那你告訴本宮,你又是從什麽地方來的,又為什麽知道那麽多林繪錦之前的事。又為什麽要一直冒充林繪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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