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打斷了如火如荼的熱情。

    莫靜宜推開賀承允,起身接聽電話,冉靜舞喜悅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靜宜姐,明天晚上我和錚丞準備開一個燒烤派對,邀請你們全家參加,一定要來哦。”

    “謝謝。地點在哪裏?”

    “玉河灣農耕度假山莊,下午五點過來吧。”

    “好的。”

    掛了電話,莫靜宜對被打斷一臉不爽的賀承允說:“冉小姐邀請我們明天晚上參加燒烤派對。”

    賀承允勉強笑了出來:“呦呦最喜歡燒烤了,他一定會玩得很開心。”

    “是啊。”莫靜宜低頭整理自己的衣服,心思有些亂。

    突然沒人說話,氣氛變得格外尷尬。

    “你要不要……”

    “我想去……”

    兩人一起說話,都笑了。

    賀承允說:“你先說。”

    “我想問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兩人這樣待在家裏很容易擦槍走火。

    雖然她已經下定了決心,可是……

    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

    “好,出去走走。”賀承允也是備受煎熬,恨不得馬上吃了莫靜宜。

    她問:“你剛才想說什麽?”

    “沒什麽。”

    他剛才想說去洗澡。

    但就他現在這個狀態,莫靜宜幫他洗澡的時候他恐怕就控製不住自己了。

    出去走走也好,吹吹風,平複一下情緒。

    “哦。那走吧!”莫靜宜站起身理了理頭發,然後挽住賀承允的胳膊。

    每次出門,莫靜宜都挑好走的路,如果有樓梯就會反複提醒賀承允,讓他小心。

    在旁人看來,他們絕對是恩愛夫妻。

    有莫靜宜當自己的眼睛,賀承允走路的時候看上去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走出小區拐個彎就是熱鬧的商業步行街。

    賀承允說:“呦呦今年又長高了不少,去年冬天的衣服都短了。我們去給他買幾件新衣服。”

    “好啊。”莫靜宜欣然應允,不禁在心裏感歎,賀承允這個爸爸當得太稱職了,比她當媽的還細心周到。

    走進百貨公司,莫靜宜眼尖發現賀承思正在香水專櫃試香水。

    她本來想假

    裝沒看到走過去算了。可是與賀承思一起的薛莎莎看到了她。

    “承思。你哥和你嫂子。”薛莎莎出聲提醒。

    “在哪裏?”賀承思迴頭看到麵帶微笑的莫靜宜,臉立刻垮了下來,走上前喚了一聲:“哥。”

    聽到妹妹的聲音,賀承允這才醒悟莫靜宜挽著他的手為什麽突然變得那麽僵硬。

    他立刻握住莫靜宜的手,勾勾唇角:“承思,你一個人?”

    “不是,和薛莎莎一起。”賀承思不滿的抱怨:“哥,媽都病了,你也不去看看她。你不當我們是你的親人了?”

    “媽病了?嚴重嗎?”

    到底是自己的親媽,賀承允不可能不關心。

    過往的不愉快統統拋在了腦後。

    “挺嚴重的,感冒發燒還一直咳嗽,整天在家躺著,媽都是被你氣病的。”

    賀承思說這話的時候狠狠瞪了莫靜宜這個罪魁禍首一眼。

    都怪莫靜宜迷惑了哥哥的心,哥哥已經不是記憶中那個疼愛她的哥哥了。

    莫靜宜被瞪得心煩意亂,別開臉看向別處。

    還好賀承允看不到,不然又得心疼她。

    ……

    賀承允頓時急了:“我現在就迴去。”

    “哥,算你還有點兒良心。”賀承思撇撇嘴:“姓莫的就不要去了,媽看到她肯定更生氣。”

    “你去吧,我給呦呦買了衣服就迴家。”

    莫靜宜也不想去當出氣桶,對於恨她入骨的婆婆,她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結婚前就聽說婆媳關係是永遠不可調和的矛盾。

    沒想到在她身上就不是矛盾這麽簡單。

    而是戰爭。

    還好不用生活在一個屋簷下,不然她早就崩潰了。

    賀承允緊蹙著眉訓斥自己的妹妹:“承思,你沒有讀過書嗎,對自己的哥哥和嫂嫂就是這樣說話的?”

    “你覺得你有當哥哥的樣子嗎,百善孝為先,你連生你養你的媽都可以不管,我為什麽要尊重你?”

    賀承思理直氣壯的數落賀承允的不是:“媽病了這麽多天你都不聞不問,是不是嫌媽礙眼巴不得媽早點兒死啊?”

    “承思,你閉嘴。”賀承允氣得額上青筋突兀,雙手握拳。

    “怎麽你敢做還不準我說了,就算媽再怎麽不

    對她也是你媽,你容得下你媳婦兒偷漢子,就容不下媽說幾句公道話嗎,如果一定要說媽有錯,她錯就錯在太愛你,擔心你被人騙還蒙在鼓裏……”

    賀承思越說越來勁兒,也不管家醜是不是可以外揚。

    “我叫你閉嘴!”賀承允情緒失控的揮出手,正正打在賀承思的臉上。

    “你打我……”賀承思捂住火辣辣的臉,怔怔的看著賀承允,狠狠道:“你一定會後悔!”

    打了妹妹之後他也很後悔。

    他眼睛看不見,就隨手這麽一揮……

    沒想到就打她臉上了。

    “承思,對不起,哥不應該打你,我們現在迴家吧。”賀承允伸出手,抓住賀承思的胳膊。

    “我沒你這樣的哥!”

    賀承思甩開他的手就跑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哢哢”的響。

    “承思……”賀承允又氣又急,隻能束手無策的聽著妹妹跑遠。

    薛莎莎上前托住他的手肘:“承允哥,我送你過去吧!”

    “好,麻煩你了。”賀承允迴頭,雖然看不見,但他感受得到莫靜宜的位置:“我走了,待會兒讓小梁來接我。”

    “不管媽說什麽你聽著就是,別惹媽生氣。”莫靜宜不放心的叮囑。

    “我知道,你別擔心。”賀承允說完和薛莎莎一起離開商場。

    目送他們走遠,莫靜宜才在那些嘲諷的注視下乘扶梯上樓,再丟臉也隻能認了。

    地下車庫,賀承允坐上薛莎莎的車,請她給自家妹妹打電話。

    薛莎莎打了幾遍賀承思都不接。

    “算了,別打了,走吧!”賀承允知道自己妹妹有多任性,等她氣消了才能好好說話。

    “嗯。”薛莎莎收起手機,發動了車,一邊開車一邊說:“承允哥,你也別生思思的氣,她這幾天心情不好,說話難免欠考慮。”

    賀承允好奇問:“她為什麽心情不好?”

    “唉,還不是因為裴錚丞。”薛莎莎又歎氣又搖頭,一副很為賀承思憂慮的樣子,其實心裏卻在嘲笑她的自以為是。

    “裴錚丞怎麽了?”賀承允凝眉問。

    “這事……我不好說,你還是問她自己吧!”

    薛莎莎專心開車,不再多言,免得賀承思責怪她多嘴多舌。

    ……

    迴到

    別墅,保姆來開了門。

    一見賀承允,保姆就高興的喊了一聲:“夫人,是少爺迴來了。”

    樓上的程美鳳正在做麵膜,一聽兒子迴來了,連忙將麵膜扯下來扔進垃圾筒,然後鑽進被窩躺下,有氣無力的半眯著眼。

    半個小時之前程美鳳接到了賀承思的電話。

    母女倆同仇敵愾,商量對策,一致決定不管用什麽辦法,都要把賀承允留下,不能再讓他迴到狐狸精的身邊。

    薛莎莎扶著賀承允上樓,他打開門就聞到撲鼻的香氣。

    生病了還有心情塗脂抹粉?

    看來這病也不重嘛!

    賀承允頓時放心不少。

    走到床邊,薛莎莎連忙拿凳子給他坐。

    “媽,你感覺怎麽樣?”賀承允扯扯被角,摸摸索索半天才抓到母親的手。

    程美鳳啞著嗓子,幽怨的迴答:“托你的福,還沒死。”

    “媽,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賀承允關切的問:“這幾天好好吃藥了嗎?”

    保姆在一旁插話:“夫人吃了藥但還是不見好,明天準備再請陸醫生過來看看。”

    “再不好就得輸液了。”賀承允探手摸了摸程美鳳的額頭:“沒發燒。”

    程美鳳憋著勁兒,撕心裂肺的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咳……”

    “喝點兒水吧。”賀承允連忙讓保姆去倒杯溫水上來。

    “哼,別假心假意了,我早點兒死了也好,就沒人管你,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程美鳳賭氣的翻身,背對賀承允,不客氣的說:“你快走吧,迴去陪你那狐狸精媳婦兒,省得看到你就心煩,早晚被你氣死。”

    賀承允皺起劍眉:“媽,我今晚就住下,等你身體恢複了再走。”

    “誰稀罕你住下,快走,我不留你。”

    程美鳳頭縮被子裏,偷偷的笑。

    知子莫若母,她就知道兒子會留下。

    “媽,你身體不舒服就少說話,我就在這裏陪你,睡吧!”賀承允摸摸索索的幫程美鳳蓋嚴被子,然後靜靜的坐在床邊。

    薛莎莎退出了程美鳳的臥室,到樓下去給賀承思打電話。

    這一次賀承思接得很快,似乎在等她的電話。

    “你和我哥到家了?”賀承思問。

    “嗯,到了,承允哥在房間裏陪阿

    姨,我現在在樓下。”薛莎莎走到客廳,隨手撥了撥沙發邊那束帶著露珠的玫瑰花。

    “莎莎,你還想不想當我嫂子?”賀承思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問。

    “算了吧,你家現在這個情況夠亂了,我不想攙和。”

    若是賀承允眼睛看得見,她也許會欣然應允,但現在……

    她又不是嫁不出去,幹嘛找一個結了婚的瞎子。

    “你是嫌棄我哥看不見吧?”賀承思一針見血戳穿了薛莎莎心裏的小九九。

    薛莎莎尷尬的說:“你哥和你嫂子感情這麽好,我看沒那麽容易拆散他們。”

    “哼,感情再好有什麽用,姓莫的賤人在外麵偷漢子,真不知道我哥是怎麽想的,居然可以原諒她,如果換做是我,一定把她掃地出門。”賀承思憤憤不平。

    “你們有證據嗎?如果有證據就起訴,讓法院判他們離婚。”

    “現在沒證據,但很快就會有了,我和媽媽商量過了,隻要把我哥留在別墅,姓莫的賤人有了機會肯定又會和外麵的野男人聯係,到時候抓個現行,看她還有什麽臉纏著我哥不放。”

    薛莎莎表示讚同:“這樣最好,你哥也不會再原諒她了。”

    ……

    賀承思又問:“我媽表現得怎麽樣,沒露出破綻吧?”

    “沒有,阿姨絕對是影後。”

    “那就好,我現在準備去環球十號喝杯東西,你快過來。”

    “等著,馬上到。”

    薛莎莎說著就出了門,駕車離去。

    “環球十號”是濱城娛樂業的一支標杆,幾近奢華,來這裏消費的人非富即貴,賀承思和薛莎莎喜歡去玩,一來多認識些朋友,二來消磨時間。

    賀承思在吧台剛剛坐定,就聽到幾個酒保竊竊私語:“薄少好多天沒來了,今天過來給了不少的小費,可惜我剛剛上廁所沒碰上。”

    “你真倒黴,薄少今天發的小費頂你一個月工資了。”

    “呀,這麽多,薄少難道今天心情好?”

    “誰知道呢?”

    “薄少”二字不經意的傳入賀承思的耳朵,她好奇的問:“你們說的薄少是不是江南集團的薄總薄暮然。”

    染了紅頭發的酒保忙不迭的點頭:“是啊是啊,就是薄總,小姐你也認識?”

    “我認識他,可他不認識我。”賀

    承思笑道:“看照片好像還挺帥的,不知道本人怎麽樣?”

    “本人更帥呢,薄少是我們這裏的常客,有不少人都是衝著他來的,小姐如果你想認識薄少可以去鑽石vip包間,小姐你這麽漂亮,薄少的保鏢一定會放你進去。”

    聽了奉承話,賀承思得意洋洋的撩動長卷發:“我對花花公子才沒興趣呢!”

    酒保低頭竊笑,各忙各的去了。

    賀承思嘴上說對薄暮然沒興趣,實際上心裏已經活泛了。

    這薄少可是濱城出了名的鑽石王老五,家大業大,整體實力不遜於裴錚丞。

    找機會認識認識也不是什麽壞事。

    不一會兒薛莎莎就來了,賀承思故意在她的麵前說起薄暮然,想慫恿她一起去鑽石vip。

    一聽“薄暮然”這個名字,薛莎莎就不屑的撇嘴:“我爸還安排我和他相親呢,聽說他玩過的女人沒有一萬也有五千,我才不想嫁給這種人,搞不好有aids。”

    “這麽多,不會吧?”

    賀承思頓時還是覺得裴錚丞好。

    她多方打聽過,裴錚丞清心寡欲,這幾年接觸過的女人就隻有冉靜舞一個,是出了名的禁欲係男神。

    “難道我還騙你啊?”薛莎莎歎道:“現在有錢又專一的男人不多了,隻養小三的都算好男人。”

    賀承思若有所思的抿了一口杯中的“粉紅女郎”說:“裴錚丞就是好男人。”

    “再好有什麽用,他都不接你的電話……”

    薛莎莎話未說完就被賀承思瞪了一眼。

    她連忙噤聲,埋頭喝自己的雞尾酒。

    “錚丞不是不喜歡我,他是責任感太強不想辜負冉靜舞。”

    賀承思一直這樣安慰自己,很明顯的自欺欺人。

    “唉,冉靜舞為他付出了這麽多,他放不下也是人之常情,思思,你就忘了他吧,好男人多得是,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可是我不甘心……”

    “那就為自己再爭取一次。”薛莎莎說:“如果你能懷上裴錚丞的孩子,事情就容易多了。”

    賀承思幽怨往看了薛莎莎一眼,歎道:“連麵都見不到,還談什麽懷孩子!”

    “你哥和他不是同學嗎,現在兩家公司在合作,我覺得你可以通過你哥和他見麵。”

    “嗯!”

    賀承思接受了薛莎莎的建議,決定曲線救國,先從自己哥哥身上入手。

    ……

    賀承允留在別墅沒迴自己家,一整晚都惦記著莫靜宜和呦呦,睡得不踏實。

    第二天一早他還在睡夢中,就聞到紫菜和蝦仁的香味兒。

    他睜開眼坐了起來。

    以為是保姆給他送早餐來了,卻聽到是賀承思的聲音:“哥,快起來吃早餐,你最喜歡的蝦仁餛飩,紫菜湯底。”

    “你來給我送早餐?”他有些不敢置信的問。

    “對啊,快起來吃吧,我親手包的哦!”

    “我還沒刷牙。”

    “吃了再刷。”賀承思竟親手喂賀承允吃餛飩。

    吃著鮮香的餛飩,賀承允受寵若驚:“承思,你不生哥哥的氣了?”

    “不氣了,不氣了,我昨晚想了一晚上,我們是一家人啊,為什麽要像仇人一樣憎恨彼此,所以我包了餛飩來向你賠禮道歉,以前確實是我太任性了,你原諒我吧!”賀承思誠懇的說。

    “我也有很多地方不對,昨天不該打你,對不起。”

    “沒關係,你那一巴掌把我打醒了,哥,你在家安心的住著,我幫你勸媽,讓她別管你和嫂子的事了。”

    “承思,謝謝你。”賀承思羞愧難當,覺得自己這個當哥哥的太不稱職,不該和小自己八歲的妹妹置氣,還出手打她。

    而他這個任性的妹妹今天也讓他刮目相看。

    長大了,真的長大了!

    “哥,你別和我客氣,從小到大我最喜歡你了,你忘了嗎?”

    “沒忘,沒忘,你小時候是我的跟班,我走到哪兒你就跟到哪兒,一歲的時候看到我背書包上學,你也要背書包跟著我,不讓你去還使勁兒哭。”

    迴憶往事,好像就在昨天。

    可那個抱著他腿哭鼻涕的小丫頭已經長大成標致的美女了。

    時間過得真快!

    “我還記得小時候我最喜歡你背我去買棉花糖吃,買一個棉花糖,我吃兩口才準你吃一口。”

    “嗬嗬,我不讓你多吃,怕你蛀牙,你還使勁兒哭。”亞乒乒才。

    “是啊是啊……”

    兄妹倆迴憶著往事,很快就忘了這些年的不愉快,又親密起來,一上午都在閑話家常,連程美鳳也聽得津津有味兒。

    吃過午餐賀承允就要迴去:“今天一個朋友邀請我去參加他的燒烤派對,我晚點兒迴來。”

    賀承思問:“哪個朋友?”

    “裴錚丞。”

    “哥,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也喜歡燒烤。”

    賀承思眼睛一亮,機會來了……

    她樂嗬嗬的毛遂自薦,給賀承允當司機。

    剛剛修複了關係,賀承允也不想掃賀承思的興,便答應了。

    他們四點從別墅出發,去接莫靜宜和呦呦。

    路上,賀承思說:“待會兒我會向嫂子道歉,哥,你說嫂子會原諒我嗎?”

    賀承允正在考慮怎麽開口對賀承思說這事,現在她主動提了,他也省得再費腦子,高高興興的說:“當然會,靜宜不是心胸狹窄的人,都是一家人,以後不要再吵鬧了。”

    “嗯,我以後一定尊敬她。”賀承思乖巧的說。

    “越來越懂事了。”賀承允欣慰不已。

    莫靜宜和賀承允結婚這麽多年,她第一次見到對她恭恭敬敬的賀承思,著實嚇了一跳。

    “嫂子,以前都是我不對,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吧!”

    賀承允一臉的誠懇,真就像那麽迴事。

    但心裏卻把莫靜宜罵了個狗血淋頭。

    愣了半響莫靜宜才反應過來:“別這麽客氣,你要和我們一起去?”

    “是啊,難道嫂子不歡迎我?”

    想起賀承思和冉靜舞的過節,莫靜宜心裏七上八下,但又不方便說,隻能點頭:“沒有,我們吧!”

    “好,走了。”

    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裴錚丞,賀承思高興得快要飛起來了,無暇再理會不安的莫靜宜。

    ……

    到玉河灣農耕度假山莊,靠湖邊的靠地已經擺上了燒烤架。

    冉靜舞正在各個燒烤架之間忙活,而裴錚丞則在不遠處釣魚。

    一行四人出現,冉靜舞臉上的笑容就僵了。

    她本就討厭莫靜宜了,現在還加一個賀承思,存心來給她添堵的是不是?

    咬咬牙,橫橫心,冉靜舞擠出笑容迎上去:“靜宜姐,賀總,呦呦,就等你們了,想吃什麽自己拿啊,酒水在那邊,需要什麽就告訴服務生!”

    她的目光掃過賀承思時絲毫不掩飾敵意,不屑的

    撇嘴。

    在她看來,莫靜宜才是最有實力最頑固的敵人,隻能智取不能強攻,而賀承思,哼,圍著裴錚丞轉的蒼蠅而已,揮揮手就打發了。

    隻是有些蒼蠅很不識趣,被打了也不長記性,今天恐怕又得好好的收拾一頓才痛快。

    看到冉靜舞,賀承思的心情也不好。

    眼鋒交錯,電光石火,差點兒又打起來。

    “冉阿姨冉阿姨,我想吃排骨,你幫我拿好不好?”呦呦適時製止了一場撕逼大戰。

    “好,走吧!”

    冉靜舞壓下心頭的怒火,揚起笑臉帶呦呦去吃東西。

    前來參加燒烤派對的人太多,莫靜宜擔心他們來來往往撞到賀承允,便帶他去人少的地方坐下。

    遠遠能看到裴錚丞釣魚的身影,莫靜宜的心口一陣陣的揪著痛。

    也不知道他和冉靜舞去做孕前檢查了沒有。

    如果一切順利,到他們舉辦婚禮的時候孩子就應該在肚子裏了吧!

    莫靜宜坐了一會兒才發現賀承思不見了蹤影,她伸長脖子四處看最後在裴錚丞的身旁看到了她。

    而冉靜舞在那邊招唿客人,沒顧得上,就算看到也隻能暫時忍耐。

    夜幕漸漸降臨,湖邊燃起了篝火,將每個人的臉都烤得紅彤彤。

    莫靜宜時不時的往裴錚丞的方向看一眼,突然發現裴錚丞不見了,賀承思也不見了。

    她驀地站了起來。

    “靜宜,幫我拿兩串牛肉。”賀承允以為她去拿東西吃。

    “好。”莫靜宜驚覺自己反應過激,裴錚丞和賀承思真有什麽,也是冉靜舞著急,關她什麽事,吃自己的東西吧,肚子填飽才是正事。

    湖邊的竹林後,賀承思渾身濕透了,凍得瑟瑟發抖。

    方才她不小心掉湖裏了,裴錚丞及時將她拉起來,兩人正在去度假山莊客房的路上。

    “謝謝你,錚丞。”賀承思嬌滴滴的聲音能掐出水來,楚楚可憐的樣子更是我見猶憐。

    身上的衣服濕透了,她便脫掉厚重的大衣,隻穿一件貼身的打底裙,領口低開,大片的鏤空蕾絲,春光無限好。

    “別客氣。”裴錚丞淡淡的迴答。

    他雖然沒掉水裏,但身上的衣服也濕了,是賀承允往他懷裏鑽的結果。

    兩人到了度假山莊的客房,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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