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遠捂著半邊臉笑:「我同桌人挺好的,你就別這麽針對人家嘛。」


    小心思早就被看穿了,沈盛扭頭:「我知道。」


    隻是都沒你好。


    林瑞家就在市中心附近,他們走了十多分鍾就到了。


    拿出鑰匙開門,哐當一聲,外邊的防盜門被推開,裏邊還有一扇門。


    林瑞換了個鑰匙開,請他們進去。


    拖鞋已經準備好了,方遠和沈盛依次在鞋櫃旁邊換好鞋。


    這是簡單的中套房子,方遠看鞋櫃說:「家裏隻有你一個人嗎?」


    林瑞點頭:「我一個人住。」


    方遠問為什麽,林瑞簡單說了一下:「我爸媽一年前離婚了,我跟著我媽,但她工作忙……一天到頭不迴家是常事。這裏我爸買來住過一段時間,我說我想轉學到這裏,我爸就把這裏的房子給我了。」


    沈盛對離婚這個字眼挺敏感,問:「你爸媽為什麽離婚啊?」


    林瑞說:「他們當初是一夜情生下的我,然後我爺爺外公他們都逼著我爸媽結婚。不過就前幾年,看我越來越大,能照顧自己,就按捺不住了。」


    沈盛:「雙雙出軌?」


    林瑞笑了:「沒錯,他們都是崇尚自由的人,不喜歡被家庭束縛。」


    沈盛沒說話了,這兩個人碰一起結婚在同一個屋簷下住這麽久也不容易。


    方遠一手拍了拍林瑞的肩,扯開話題:「好了別想了,說吧,帶我來的謎底該揭曉了吧?」


    林瑞看著方遠說:「跟我來。」


    他們進了一間房,裏麵擺滿了樂器,靠近窗戶是一架鋼琴,旁邊陸續倚著吉他,鼓,貝斯,還有個口琴。


    方遠:「……你是想組建樂隊?」


    方遠隻是隨口吐槽,沒想到林瑞真的從鋼琴上拿了一張海報過來,裏麵有五個人,最中間的主唱是林瑞本人。


    他說:「去年就組好了,寒假時正式出道。」


    沈盛:「厲害啊。」


    林瑞虛心承了誇讚,問方遠:「同桌,有興趣來看我的第一場表演嗎?」


    方遠:「沒問題啊。」


    林瑞笑得十二分真誠:「那說好了,到時你一定要來啊。」


    方遠:「嗯。」


    林瑞又說:「這架鋼琴我買來沒多久,方遠,你彈彈看?」


    方遠一頓:「你知道我會彈鋼琴?」


    林瑞:「猜的。」


    方遠:「我是會一點,但不是很熟。」


    沈盛早就想看方遠彈鋼琴了:「試試看?」


    方遠想不出拒絕的話,他確實看到鋼琴也覺得手癢,想彈一番,於是答應下來:「想聽什麽?」


    鋼琴是林瑞的,自然由林瑞發表意見:「穿越時空的思念怎麽樣?」


    這首曲子方遠的確會彈,他看了林瑞一眼,點頭。他當初學鋼琴時正值沉迷各種番劇,學會了彈各種主題曲。


    當方遠彈奏時,沈盛和林瑞都靜下心來,看見方遠全身心投入進去,身體不自覺隨著節奏小幅度晃動。


    很好聽,更何況是出自方遠之手,兩人更覺得方遠彈得猶如天籟。


    彈到最後,方遠尾音剛落,又轉而彈了一首歡快的《兩隻老虎》。


    兩個人都笑了。


    方遠沒過癮,彈了首《未聞花名》片尾曲。


    到最後,方遠彈了很多,林瑞用吉他伴奏。


    到了晚上,沈盛玩林瑞家的遊戲機。


    他坐在地毯上和林瑞爭得不相上下,方遠是個遊戲黑洞,沒有參與。


    直到看時間差不多,他們該迴去了。


    林瑞送他們到上午碰頭的地方,路上說:「今天其實是我生日。」


    方遠和沈盛同時一驚:「你不早說?」


    他們同步率太高,兩人忍不住笑了。


    林瑞想到了什麽,也跟著笑:「我今天挺開心的。」


    方遠:「現在慶祝其實還來得及。」


    林瑞搖頭:「你給我彈的那些曲子就當做是我的生日禮物吧。」


    沈盛:這話怎麽聽著有點不對勁呢。


    方遠心裏想著這生日禮物著實寒磣,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裏麵有一把糖,方遠喜歡吃甜,與沈盛的口味截然不同。


    沒有蛋糕,用糖來替代,他讓林瑞伸手,林瑞感受手裏滿滿抓了一把糖,還有方遠身上的溫度。


    方遠說:「湊合著吧。」


    林瑞揉了揉眼睛:「謝謝。」


    之後計程車來了,林瑞拉住方遠的手,低聲在他耳邊說:「方遠,你相不相信,有一種人,突然就感覺自己似乎到了另一個世界,尋找到了一心想要追逐的人。」


    這話有點像表白,仔細一想又不是那迴事。


    方遠被突然拉住有點怔忡,迴過神看林瑞的眼睛,就像是他在看夏輝一樣。


    林瑞又放開方遠,讓他上車。


    他看沈盛,整個臉上都寫滿了「我在吃醋」。


    沈盛拂了拂方遠的手,去邪一樣問:「林瑞對你說什麽了?」


    方遠沉默了一會兒,想不明白,拍開沈盛爪子:「別亂動。」


    沈盛不服氣,心裏七轉八彎有太多不痛快,最後隻能捶車墊:「憑什麽林瑞的生日禮物你可以給他彈鋼琴?」


    方遠:「……那我下次給你買一百本練習題?」


    沈盛:「……」太狠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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