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群情激昂地圍在那,林瑞正好報的就是跳高。


    他和方遠差不多高。


    輪到林瑞,林瑞先是助跑了一小段,然後膝蓋微彎,猛然躍起,旋身降落,動作一氣嗬成。


    方遠:「真厲害。」


    林瑞聽到誇讚笑了一聲。


    沈盛不經意路過,此時跳高已經比完了,器材還沒收。他站在那咳嗽一聲吸引方遠注意。


    方遠看過去,沈盛沒有助跑直接跳了過去。


    方遠張嘴,這個更厲害。


    沈盛留下了個高手寂寞的背影去給隔壁跳遠的同學加油。


    第9章


    方遠又閑逛了會兒,眼看天邊太陽逐漸在暮靄沉沉中吊著,開始忍不住緊張起來。


    他之前從未參加過運動會,都是作為吃瓜群眾喊加油的那個,現在變了個身份,他有種捨我其誰的滄桑感。


    沈盛逛累了在他們班休息區休息,有不少女生竊竊私語盯著賽場上哪個男生帥,當沈盛路過她們眼前的時候她們又把目光放沈盛身上,別的班的草始終沒有自己班的香。


    休息區後麵是飲水機,沈盛沒帶杯子,所以他去商店買了瓶水。


    之後坐在座位上翹著二郎腿。


    方遠不知道從哪邊竄出來,麵無表情地坐在沈盛前麵。


    沈盛手賤戳方遠腦袋,方遠揮手像拍蒼蠅一樣拍開:「別鬧。」


    「怎麽樣?我剛剛跳的。」沈盛問。


    方遠:「挺帥的。」


    沈盛嘿嘿一笑:「比林瑞帥吧?」


    又來了,萬惡的青春期攀比,方遠不想理他。


    操場看台上在陸續播報各個班寫的加油稿。


    千篇一律是「xx班加油。」「xx,你是最棒的。」


    稍微有點文采的還懂得借景抒情一番,方遠靠邊上蹲著幾個努力寫加油稿的女生,她們挨著凳子奮筆疾書,筆尖都快戳穿了不知道從哪本草稿本上撕下來的紙。


    她們窸窸窣窣傳來「加一分,加一分」的聲音。


    這個為班級爭光的精神值得表揚。


    但方遠不想學習。很快廣播裏傳來一千米男子長跑的聲音。


    方遠早就被體委餘笙拽了過去,他背後別著號碼牌,如趕鴨子上架推到起跑線上。


    沈盛也跟著去了,他給方遠加油:「跑不跑第一無所謂的,別緊張。」


    方遠這麽一聽,更緊張了:「你別說了。」


    因為一千米是今天最後一場比賽,操場上圍滿了人,看台上也是,他們班有個女生大喊:「方遠你給老娘加油!」


    這時班裏出奇的精神一致。隨著哨聲吹響,方遠感覺兩邊就跟陣風似的,咻地一下他被甩在最後一個。


    跑第一的是個猛人,據說是一班的體委,跑起來特別快,連帶著身後不甘心的人也跟著提速,方遠提不動,他體育就那樣,默默在後麵跑著。


    隨著一圈過後,有些人因為一開始的提速逐漸慢了下來,方遠有條不紊地超過他們。


    第二圈,方遠能看見前麵還有四個人,他此時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喘氣聲很明顯,沈盛跟在他身邊喊:「方遠,加油。」


    我也想加油啊……


    方遠無奈地低頭,看自己鞋尖。到了最後一圈的時候,方遠感覺自己都快出現幻覺了,這最後兩百米就很漫長,他的雙腿就跟掛了鉛一樣,直到看到腳下的白線,他猛地跨了進去,當場就想坐下。


    沈盛過去扶他,不讓他坐,讓他走幾下。


    他們都沒關注方遠的成績,最後方遠休息夠了去找餘笙,餘笙叫好:「不錯啊方遠,你跑了第三名。」


    方遠對這個成績很滿意,不丟人。


    班裏的女生也對他刮目相看,因為一場運動會他們拉近不少距離,有女生給方遠遞水被沈盛擋了迴去,他給了方遠之前自己買的水,沒打開過。


    沈盛說:「給你準備的。」


    方遠笑了:「謝謝。」


    第一天的運動會結束了,方遠迴家選擇泡了個舒服的熱水澡,然後喝了杯牛奶再打開窗戶吹著冷風,心想這日子太資本了。


    他想起來明天沈盛要跑三千米,又在微信上問他緊不緊張。


    沈盛迴覆:「你陪我打遊戲就不緊張了。」


    方遠:「年輕人,放下遊戲,立地成佛。」


    沈盛:「戰場不空,誓不成佛。」


    方遠懷疑沈盛這輩子就要和遊戲一起過了。


    運動會期間沒有作業,方遠陪沈盛打了一整晚的遊戲迷迷糊糊睡著,醒來時正好沈盛發來一條微信,在原地等他。


    方遠急著起床穿衣洗漱,跑到樓下時蔣麗做了三明治,有兩份,蔣麗說:「帶給沈盛嚐嚐。」


    沈盛把三明治掛在單車上,等到學校時方遠已經在脖子上掛好了校卡順便吃完了。


    他拎著三明治迴班級再去操場,方遠犯困。


    運動會的第二天比起第一天激情已退,大傢夥隻想著早點結束然後放周末。


    沈盛吃完三明治拍手插著兜,把凳子搬到方遠邊上,方遠原本仰著的脖子被某人動作輕柔地放在他肩膀,腦袋抵在他脖頸,有點癢。


    方遠看著這個讓自己犯困的罪魁禍首,心安理得地枕著。他們現在肯定是迴不了班級的,有巡查的老師在教學樓偶爾出沒,想補覺也沒個好地方。


    一覺睡到中午飯點,方遠沒胃口吃飯。沈盛死拉硬拽著靈魂出竅的方遠去食堂,給他餵了幾口飯才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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