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天已亮透,風陵渡碼頭上也不時傳來陣陣吆喝聲,是那準備過河的商旅們早早便來到了渡頭,想趕上第一班渡河的船。我和靈兒停止了練功,打開門窗,等店小二送水上來。在這住了半個來月,來往的住客都換了幾批,所以店裏的老板也好,夥計也好都對我們比較熟絡,每晨不需使喚,隻要見著我們開門開窗後,很快就將洗漱用水、早餐等送進房來。

    “大哥、大嫂,早!”不一會兒,店小二沒有上來,住在隔壁的火炮倒進來了,並說道:“大哥,我們今天繼續住在這裏麽?”這小子自從送完信後就被二弟派了迴來跟在我身邊,二弟給我留下十個人,早兩天就已經全部到齊了,被我安頓在客棧裏麵,我看著火炮熟悉一些,就讓他做這幫人的小頭目,可是這幫人成天閑在客棧裏麵早悶的發慌了,所以人員一到齊後每天由這火炮過來請示一番,實際是想早些離開。

    “嗬嗬,看你著急的。今天我們就結賬走人。”我笑道。靈兒卻在旁邊小聲說道:“不等老幺了麽?當初可是你讓他到風陵渡來幫你的,我們要是走了,他找誰去?”

    “嗨,你不說我還沒有記起這事!昨個老幺發信息來說暫時過不來了,正對一個女孩子窮追不舍呢。”我拍拍頭曬道。

    那火炮聽著今天就能離開,興奮地說道:“那我去通知他們收拾行禮。”說完後一溜煙跑掉了,看得我和靈兒哭笑不得。

    當我們一行人收拾妥當結賬離開時,有間客棧的老板顯得依依不舍,看那神色好似盼著我們永遠在客棧住下才好!走的時候,老板還送上一張客棧的貴賓卡,說是以後我們住房不但可以享受八折的優惠,還能通過貴賓卡提前預定房間,讓我們也覺得這老板做人地道,會做生意!

    天河已經完全解凍,因為上遊積雪逐漸融化的緣故,此時河麵上水流喘急,再加上河風較大,渡船搖搖晃晃的,幾個船夫賣力地搖槳才讓小船慢悠悠向對岸駛去。我們一行十二人顯得有些特別,不但身強力壯不說,還靜悄悄地不言不語,占了三分之一的坐席,其餘的幾乎都是兩岸的商人,很明顯對我們有提防之意,看我們的眼神也是躲躲閃閃的,遊離不定。我微笑著往艙內走去,眼神在一幹商客麵前掃過,找了個稍微稀疏的地方坐下,向旁邊的商客問道:“這位大哥,您貴姓啊?”

    那中年人看起來也是常年做生意的,見我發問,馬上換了一副笑臉說道:“敝姓柳,癡長小哥幾歲,若小哥不嫌棄,叫我一聲柳老哥就成。”

    我笑道:“柳老哥,這是哪裏話,我怎麽會嫌棄呢!俗話說的好,‘出門靠朋友’,小弟散宜生,攜同妻子以及一幫朋友到這邊來見識見識,想結交些豪爽的漢子,柳老哥不嫌棄才好。”

    “哈哈,老弟真會開玩笑,這北漠邊上,人跡罕至的,可比不得南邊啊。”柳老哥笑道。

    “你們不是在那有間客棧住了半個來月的麽?”我們的一席話引起了其它人的注意,旁邊的一個商客插口道。

    我笑道:“是啊,前陣子鬧騰北漠中藏有寶藏,引得風陵渡人滿為患,我們就在客棧住下了。這幾天平靜下來,我們這才按照原定的計劃繼續往北走。”

    “你們不是為那寶藏而來?”這時柳老哥驚異道。

    “嗬嗬,寶藏那東西,可遇而不可求,即便是有,也是有德者據之,世人搶的頭破血流,我又何苦為了那虛無縹緲的東西而浪費了大好光陰呢!”我說道。

    “小老弟倒灑脫。不過啊,我們這些商人到是希望北邊天天鬧寶藏,哈哈,那樣我們就不愁吃穿了!”客艙理端另一個商客笑道。

    “想來也是,不怕各位見怪,當初我還和我妻子說,這北邊的寶藏會不會是兩岸的商家造的謠言呢!”我說道。

    “老弟這話可說不得,我們可從未造過什麽謠言,要是讓幾大行會的人聽去了,我們的日子了難過咯。”柳老哥連忙否認著,也引來客艙裏其它人的附和聲。

    “嗬嗬,各位莫見怪,我不過說笑罷了。隻是奇怪,對麵懲罰之村據說人煙稀少,可我見這風陵渡口過往的商客卻不少,你們怎麽不去別的地方謀生啊?”我有意無意地問道。

    “老弟有所不知,懲罰之村人口確實很少,但是裏麵什麽都沒有,全靠我們運送貨物進去。唉,其實來往天河兩岸的商客大多都是村子裏的人,大夥心裏都丟不開啊!再說了,進北漠的人都會在村子裏麵休整準備,需要帶的東西也很多,少了我們還不行的。”柳老哥說道。

    我說道:“原來如此。我聽說風陵渡以南的遺忘之村最近好像春迴大地,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想你們一河之隔,以後環境會變的好起來的。”

    “一河之隔……唉!就是這一河之隔卻有天壤之別,天關山脈在遺忘之村前麵形成天然屏障,北邊的風沙對裏麵影響不大,但是我們懲罰之村,卻沒有這些優勢……名字取的好啊!讓我們永遠生活在懲罰之中。”柳老哥有些傷感地說道。

    “那……那就沒有辦法了麽?”我疑惑道。柳老哥等人都黯淡地搖了搖頭,我繼續說道:“不必泄氣,我總認為,存在就一頂有其存在的道理,或許你們還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吧!對了,你們村進北漠的人多麽?”

    眾商客聽到這句話後都玩味地看著我,我曬道:“實不相瞞,這次我們是想到北漠中去瞧瞧的。嗬嗬,路途艱辛且環境惡劣,我們又是新手,所以想向各位打聽一下那邊的情況,還望各位多多賜教。”

    “小老弟剛才還說不為那寶藏而來,如今又要進北漠去,這……”艙內一漢子說道。

    “嗬嗬,現在再去淘寶不嫌已經晚了麽?湊熱鬧是人們的天性,我想若非如此我們也不會來這北邊了,但是對於寶藏,我剛才說過,可遇而不可求的。再者,我們實是想橫穿北漠到東北麵的玄武城去,所以這才走走停停,沒有因為寶藏的事情跟隨著進入北漠。”我說道。這時渡船一陣晃動,已經到達對岸渡口,船夫吆喝道:“到岸咯……”

    我終於踏上這片貧瘠之地,來到風陵渡後總遠遠相望這模糊的天河彼岸,寶藏牽扯了多少人的心思,一塊‘建城令’把整個青龍大陸攪得天翻地覆,我們也同樣被這隻無形的手牽引到了這裏,禍兮?福兮?我望著眼前茫茫一遍,不禁呆住了……

    “老弟,愣著幹嘛?”這時柳老哥整理好了所帶的貨物,走到我身邊問道。

    我迴過神來,看著火炮一行人都立於我身後,在這渡口占了一大片位置非常顯眼,這才疾步向前走去,邊走邊說道:“嗬嗬,這邊還真有些荒涼的味道,要進沙漠了,心裏蠻興奮的。”

    柳老哥道:“老弟啊,你是不常在這邊行走,日子久了就知道多艱難了!”

    我沒有再說話,跟著柳老哥向懲罰之村走去。一路上見不到半點綠色的東西,靠近渡口還是黃土,上麵有些倒死不活的雜草,越往裏麵積沙越多,即便是通往渡口的道上,腳踏上去也發出‘沙沙’聲。一陣後,一座座破損的土屋呈現眼前,一根高高的杆子上拉了一塊長布,上麵寫著‘懲罰之村’幾個大字。長布已經被風沙吹出很多破洞,在風中起舞發出‘唿啦啦’的聲音。長杆下左右兩端擺放著幾根半人高的柵欄,歪歪斜斜的殘缺不全,看樣子有些時日沒人理會過了。再往遠處,幾堆雜草冒著青煙,一些村民們正在忙著手裏的活計,而較年輕的看見商客們帶著貨物迴來,則上前幫忙卸貨……

    好一片滄涼的景象啊!我們順著柳老哥進村來,也招唿火炮他們上前幫忙,有他們幾人的加入,很快就將貨物運到村中央一間較大的土屋之中放好,這裏專門有一個人在清點和記錄貨物的種類和數量,也顯得井井有條。弄完這些後,我向柳老哥問道:“老哥,村裏人的飲水怎麽來啊?”柳老哥答道:“村西有一口井,全村的水全是從那裏打的。這裏因為靠近前麵的天河,所以井裏的水倒是夠用的。前陣子因為進沙漠的人比較多,井裏斷過一陣子水,後來村裏人就不讓別人取井裏的水了,他們隻好到天河裏麵去取水。”我繼續問道:“那村裏有馬匹或者駱駝之類的麽?”柳老哥看了看我說道:“看樣子你還真打定主意進沙漠了,村裏的駱駝和馬匹前陣子已經被收羅的差不多了,現在想找是難上加難……”說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猜測柳老哥定有什麽難言之隱,看著有旁人在場也閉了嘴。

    我領著火炮等人在村子裏閑逛著,還好剛才在渡船上和一些商人混了個臉熟,大夥雖對我們懷有提防之心,也不至於不理不睬的,有兩個還招唿我們進屋喝水。我心裏嘀咕,這都是寶藏鬧的,也不知三個行會進沙漠之前在這懲罰之村招惹了什麽是非,讓村民們對外來客十分不感冒,若是沒有這單事,村民還是很熱情好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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